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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有着军人的英气,英姿勃发。一落座,他就掏出自己手机上的全家福照片给记者看,“这是我1岁半的儿子,这是我老婆。”照片上,一名漂亮女子搂着一个胖小子笑得很开心。但这已是半年前的往事。
那纯美浪漫之恋
4年前,尚在当兵的我被队里派往武昌某高校给大一的新生做军训。在这里,我认识了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小瑶。从内心讲,我是羡慕那些大学生的,因家境贫寒,我高中未毕业就应征入伍,跟心爱的大学失之交臂。
因此,在我做军训教官的这个班级里,我把那些比我小好几岁的学生们都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看待,像兄长一样呵护他们。
军训第一天,小瑶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来自外省的她瘦瘦高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偏偏有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倔强劲儿。这使我对她特别注意。
几天后,我上军训课时,让女生们在下课前做一个800米测试。我特意叮嘱大家,如果有人身体不适,可以提出来不参与测试。说这话时,我眼晴看着小瑶。先后有几名女孩别别扭扭地向我请了假,小瑶却偏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果然,在800米跑中,小瑶围着操场才跑完第一圈,就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牙关紧咬、人事不知。我立即招呼几名女生把小瑶抬到阴凉处,做了简单的急救护理。等她醒过来后,我请几名女生送她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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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6点多钟,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我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小瑶竟连晚饭都没吃。这令我很担心。随即,我赶到女生宿舍探望她。她神情已恢复正常,却不肯吃我帮她买的饭菜。我便招呼她不如一起出去走走,人会舒服些。小瑶同意了,当她俯身穿鞋时,却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前一步,细心地帮她把鞋子穿好。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她是感动的,因为她眼角都湿润了。
当晚,我陪小瑶散了半个小时步,聊得非常开心。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
可能是因为远在异乡却碰到我真诚的关心,小瑶看我的眼神此后变得很炽热。这令我非常害怕,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我的身份不敢面对。我从此一直回避小瑶,避免单独相处。
一个多月的军训结束了,我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我回到营地后很快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按规定,我也从未给小瑶留过我的联系方式。
2008年12月份,我到关山那边去给一个单位做军训。下午6点钟,突然听到有同事通知我,说外面有人找我,并已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了,我心中非常疑惑,在武汉我认识的人并不多,究竟是谁在找我呢?走到门口,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竟是小瑶!她通过我的连队打听到我所在的地址。
修成正果埋暗礁
小瑶是个非常执着的女孩。我不肯见她,一再劝她不要再来找我,但她仍然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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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对她也很喜欢。我们是那么的无法控制自己。2009年初,我们在一起了。小瑶知道我没什么钱,跟我谈恋爱时,她从不要求我给她买礼物,她告诉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够了。
当小瑶把她跟我在一起的事告诉她父母后,她家像炸开了锅。她的家境还不错,她父母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读大学的女儿跟一名高中都没毕业的军人在一起。她父母甚至给我打来电话,要我放弃他们的女儿。我在电话里忍痛答应了他们。
2009年10月,小瑶回了老家一趟。我则向她提出分手。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小瑶“十一”返汉后,竟拿出了身份证和自己家的户口本,她告诉我,她想跟我结婚嫁给我。如果我们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家就不会反对她跟我在一起了。我并不答应,但小瑶告诉我,她已经在学校办了退学手续,而且她除了我以外,已一无所有。我被小瑶的勇气深深震撼了,立刻就带她赶回我的老家领了结婚证。因为这件事,小瑶的父母至今都不肯承认我这个女婿。
小瑶跟我结婚后,我也辞掉退伍后被安排在武汉的工作。我们很怕小瑶的父母来找她。
在我的老家,我们婚后过得很幸福。我们一家人都非常宝贝小瑶。她虽然才满20岁,却是一个很贤惠的妻子。在家很少干活的她,别说农活就连家务都不太会做,但她会用心学。我们每天晚饭后一起手牵手到田野里散步,日子过得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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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初,小瑶怀孕了。我挥泪告别小瑶回到武汉打工。为了给孩子多赚点奶粉钱,我白天帮人开车,晚上去工地做管理照看建材。
但随着儿子斌斌的出生,小瑶跟我父母的矛盾却全面爆发了。起初都是一些小事引起的。小瑶生孩子时是剖腹产,在她看来,生孩子这种人生大事至少得到武汉的医院动手术才行,而我爸妈却觉得在镇上的小卫生所就行了,当年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农村人养孩子,怕孩子嚼不烂食物,都是自己先嚼一会再吐给孩子吃,但小瑶见我妈那么喂了一次斌斌后,就恶心得几天都吃不下饭,再也不让我妈碰孙子了……小瑶提出要带斌斌回自己的老家,让她的爸妈照顾。我夹在父母跟小瑶之间两边难做人,在汉又买不起房,只得同意了她的要求。
2011年7月,小瑶带着不满周岁的斌斌去了外省。
花自飘零水自流
2011年8月,是我第一次去小瑶的老家看她。这也是我第一次到她家去见她爸妈。当时,我坐了数十个小时的火车,拎着很多贵重物品,不料一去她家就差点吃了个闭门羹。看在小瑶的面子上,她父母让我进门了,但对我花了将近一个月工资买的那些礼品不屑一顾。从头到尾,她爸妈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小瑶的全部精神则都放在孩子身上。坐在她家客厅里,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当晚,我说我到外面去住旅社。小瑶的爸妈也没有吭一声。我感觉到,也就是从那时起,小瑶对我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从去年9月份起,小瑶就很少给我打电话了。经常是我给她打,她心不在焉。去年11月,我下夜班回到出租屋,却接到她的一条短信,她说,“我们离婚吧。”我顿时如晴天霹雳,我问她为什么?难道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谎言吗?她回答说,不为什么,她不喜欢了!我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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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这条短信后,我立刻向单位请了几天假,带着礼物第2次上她家的门。
我清楚地记得那晚的情景:我站在她家门外明明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但就是没有人给我开门。猫眼上的亮光闪了一下,可能是里面的人已看到了外面是我。我坚持不懈地敲门,门终于被敲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小瑶的弟弟,他用一只手撑在门口,板着脸问我什么事?我说,我来找他姐。他一言不发。小瑶的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给孩子喂饭,她头都没抬地问,是谁?小瑶的弟弟说是我。她冷冷地说,有事就进来,没事就走。小瑶的弟弟一听到这句,立即就准备把门关上。
我反应比较快,立刻用脚抵住了门,冲进了客厅。但我没看到小瑶。小瑶的家人说她不在,外出了。我一遍遍地打小瑶的手机,那边却显示一直关机。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小瑶家。那种回忆,令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想。
回到武汉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赚钱,给斌斌买最好的奶粉给他寄过去。然后,就趁问奶粉收到没有的机会,希望跟小瑶简短地聊上几句。以前是小瑶的爸妈根本不理我,小瑶热切希望跟我在一起;而现在则是小瑶不肯理我,而她的爸妈则偶尔也跟我聊聊。
我知道,她妈妈的意思其实是希望小瑶如果可以将就,就跟我在一起。但小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跟我之间已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她不仅不接我的电话,甚至连手机都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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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半年多来,小瑶一直催我跟她去办离婚证,不论我怎么求她,她都铁了心不肯松口,就像当年坚决要跟我在一起一样。我只能一直拖,然后希望以实际行动不断打动她,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我跟她之间的这段婚姻,难道就真的已这样仓促地走到了尽头?我跟她之间如梦一场,仿佛只有斌斌,才是我跟她之间那段爱的见证。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别跟孩子谈恋爱
有时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太过理智而显得无情的人。
听完何磊的故事后,我问他,你现在后悔吗?何磊说,他有一点后悔。我不客气地告诉他,更悔的那个人应是小瑶,因为跟他的这段疯狂恋情,小瑶失去了一个坐在办公室当白领的机会。她的人生已被全部改变。
何磊的鼻头开始滴汗。我不忍心再说什么了。只劝他尽量对小瑶好,看能否挽回。
但我心知,是很难挽回的。小瑶那时只是个孩子,做事难免疯狂。但何磊当时已是成人,他不应跟她一起去疯,不该由着她的任性。孩子一般并不知自己要的是什么,但她终究会长大的,长大了,想要的难免跟稚嫩时有些不同。
私奔结婚,教官和女大学生的爱情,婆媳矛盾,情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