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无数次地企盼,说不定哪天他们分开了。那样,他转身的时候,依然可以看到为他守候的我。是的,我能做的仅此而已,等待似乎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有个成语叫“有备无患”,用来形容备胎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车胎瘪了,任你去怪谁在路上撂下一颗钉子已经迟了。因此,许多人选择放个备胎,一旦爆胎,可应急。而此时,默默无闻的“备胎”也就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熬成了“正胎”。
路画就是这样一个踏实本分的“爱情备胎”。她爱的人前几天结婚了,可新娘不是她。但这并不令她感到意外,因为她深知在爱人的世界里,自己永远是那个被列入“候补名单”中的人。只是感情付出了,苦涩尝尽了,到头来却连个当“备胎”的机会也没了。
终归还是被抛弃了
这些天心里一直空荡荡的。他离开了我,连一丝不舍也没有。看着他在QQ空间里每天更新着他俩新婚的照片,望着他那灿烂幸福的笑脸,我的心都快碎了。他应该知道,自从我们分手后,我就只剩下每天想他的时候去看看他的照片。如此看来,他是一点儿都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其实,我早已认清了一点:他终归不会属于我。我无数次地想快放手,不然最后只有被抛弃的份儿,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一切都以他为中心。他对我稍好些,我就会对他掏心挖肺;他说爱的不是我,我一样会在原地安静地为他守候着。我一直觉得两个人即便分开了也不叫真正的结束,要等到其中一个人结婚了才算画上一个句号,看来我如今真的该死心了。
27岁那年,我离婚了。无论丈夫如何哀求,父母怎样施加压力,我都没有动遥在还没有孩子之前跳出围城,结束这段无爱的婚姻,我觉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离婚后,我过了两年孤独的生活,我曾抱怨过自己的命不好,看着周围的姐妹们婚后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我就觉得内心特别悲凉,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他——向卿,我的生活从此波涛翻涌。
遇见向卿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有他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他的与众不同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有一次恰好与他四目相对。不知为何,他那落寞的眼神竟让我的心在刹那间跳出了别样的节奏,那是我初恋时才有过的感觉。
替另一个女人挨打受骂
我曾经固执地认为这叫心有灵犀,上天终于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彼此。聚会快结束的时候,向卿竟主动走到我身边找我要了联系方式。当时的我,在同事的起哄声中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尴尬得不得了。
随后的几天,我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一样等他的电话。终于,他的电话打来了,约我一起吃饭。而这场约会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充满羞涩的浪漫,相反,一种悠悠的悲伤情绪贯穿始终。整个晚上,他都在自顾自地讲述自己的故事。而那个故事足以帮我读懂写在他脸上的沉寂。
他刚刚离了婚,妻子无休止的吵闹令他心力交瘁。他说自己已经看不到爱情,望不到未来。不知怎的,在他的这种情绪带动下,我也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经历全讲了出来。雨诺,你不知道,两个有过同样感情经历的人凑到一起的时候,就特别能够理解对方。
是的,没有太多的躲闪,也没有谁追谁的浪漫,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我的人生因此又被点亮了,这火焰对于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我发誓要用我的整个生命轰轰烈烈、真真切切地爱一常
可正当我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时,却被着实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前妻到单位找上了我。那天一个陌生女人到我办公室,当着我所有同事的面上来就扇了我两个耳光,我这才知道那人是向卿的前妻。她骂我是狐狸精,抢她丈夫,然后又不容我说话冲过来揪我的头发。还是同事们过来解围,我才趁机逃了出去。
我冤啊,与向卿相识相恋是在他离婚之后,又何谈什么抢呀?她这一通折腾让我在单位真的是颜面扫地,直到现在我见同事还不好意思呢。可比这更糟的是向卿对此的坦诚解释。我这才知道,这一顿打骂是我替另一个女人挨的。
他与前女友走到了一起
当天晚上,向卿的一番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他说自己确实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同他妻子离婚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女友,他们当初阴错阳差地没能在一起,后来都各自成家了,但在彼此心中,对方永远占据着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他为了她而离婚,但她在关键时刻却退缩了,这也是他那段时间闷闷不乐的根本原因。
雨诺,你知道吗,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我好想问问他,究竟我在他心中算什么?可是我没有问,是不敢问。我好怕他的答案会令我失望。他当时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路画,对不起,但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可是,我又哪里想要这句“对不起”,实际上,我想听的那三个字他一直也未曾说出。于是,我安慰自己:幸福是要靠争取的,虽然向卿的心里还有那个女人,但只要我够坚定,守住了阵地,总有一天我会把她赶出去,完全占据他的心。
为此,我做了大量努力,可无论我怎样做,和向卿的关系只是更熟悉,却无法真正地亲近。不过,向卿对我还是不错的,比如我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也会催着我去医院看病;我若是无意中说手头紧,他转天就会从银行给我取几千块钱,而他的这些举动,真的让我知足,使我明白自己在他心中也占有很大的分量。
我是那么的爱他,自然时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渐渐地,我发现向卿和前女友又开始联系了。当时我并没有拆穿,而是试探性地向他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可没想到,向卿断然拒绝了。他说自己对婚姻已经产生了恐惧。
我没说什么,但心里隐隐作痛,事实上我已经看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女人也离婚了。向卿带着久违的欢笑和她走到了一起,然后没有丝毫眷恋地离开了我。
甘心做那个“爱情候补”
他不爱我。很显然的。他只是想在失落的时候在我这找一个慰藉。
换句话说,在他心目中我永远排第二。他深爱的女友离婚了,他就撒开我的手,去追求他的幸福;人家若是不理他,他才会把注意力放一部分在我的身上,因为他不希望连我也离开了,正如他说过的,他需要我在。是啊,他根本不曾爱过我,只是把我当做失意时的安慰,不需要时便轻易丢弃。
这是事实,我心里都有数。
但我也甘愿做这个“爱情候补”。我不在乎他退而求其次,我只想要一个拥有爱情的机会。过去是这样;他离开后,还是这样。
我曾无数次地企盼着,说不定哪天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分开了,那样,向卿一转身的时候,依然可以看到为他守候的我。是啊,我能做的仅此而已,等待似乎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等啊等,却等到了最后时刻——他结婚了,再也不需要我了。我空空地爱了一场,就像舞台后的候补演员一样,下的苦功不比主角少,但一次又一次地都是白忙活了。哎,真不知道此生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轮上让我登台唱把主角?
雨诺:当初知道他爱的不是你时,为什么不放手?
路画:我为什么要放手?对于我来讲,那个女人才是外来者。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就这么倒霉,为什么我的爱情就那么不顺。先前一段婚姻是死活挖不出爱,这次刚有了美好憧憬却又立刻被没收了。
雨诺:你一直说自己甘心等待和守候,即便已了解到真相,即便他离你而去。这真是一场危险的赌注呀。
路画:没错,我就是要赌一把。可是我终归还是输了。
雨诺:你觉得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即便是他转回头找你,又能给你多少爱呢?
路画: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就站在那里,等到他折腾累了、倦了的时候,扭头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雨诺手记】
路画的故事让我想起一个影片《我最好朋友的婚礼》,迈克和朱莉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在毕业时他俩许下一个诺言:如果他们到28岁时仍然没有找到适合的人结婚,那么他俩就结婚。后来的日子里,两人始终没有间断过联系。9年后的一天,朱莉突然接到迈克要结婚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朱莉醋意大发,她决定要把迈克抢回来。坏事干尽之后,当她知道迈克爱的是他的未婚妻时,选择了退出。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爱情备胎的样本。如今可真是一个“备胎”盛世,谁都怕单着,聪明地给自己留个后手。有的人是把冤大头当“备胎”,有的人是相互当“备胎”,有的人半推半就和“备胎”结了婚,却依然一颗贼心两手准备。
其实关于备胎,也许长途司机更有发言权。每个开车的人都不会忘记带上备胎,有人喜欢把它挂在车的屁股后面招摇着,更多的人则愿意把它藏在后备厢里。备胎的作用就在于能在意外发生时令你的旅途继续下去。这其实是一种安全感。也许它从来不会被启用,但是有它在,这一路才分外妥帖。
只是,谁又能真正体会那看似无怨无悔、忠贞不二的“备胎”们的心思?那一切的隐忍就只为一个目的——得到你,而在这个过程中其实那份爱早已失去它的本意。就像路画,她似乎已不是为爱而爱,而是为了尊严而爱。当向卿越来越复杂的情感背景显现出来时,在潜意识中她是不甘心原本属于自己的爱眼睁睁地被别人抢去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与其苦寄希望于“转正”,不如让它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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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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