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都市报记者毕云、通讯员鲍英英
讲述:云飞(化名) 性别:男 年龄:28岁 职业:销售
身在异乡,他得到了一段很美丽的爱情,但现实的无奈又让爱情像惊鹿般从他身边一掠而过。他又变成一无所有了。但他已能淡然面对曾经的一切,怀着对曾经的爱人深深的怀念感叹一声———
云飞(化名)很瘦,而且一身上下都是深色衣服,乍一看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开口说话能听出浓重的东北口音,我想他一定是东北人。果然,他说他是哈尔滨人。一年多以前,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来到武汉。
“天凉了,多加件衣服!”
我本来是跟一个武汉的朋友一起开公司的,但涉及钱财管理问题时我们有了分歧。后来,我到一家通讯器材公司做了业务员。去年7月,总部派我到鄂州去开拓市场。为了打发寂寞,我养了一只小猫,喜怒哀乐都与它分享。
佳馨(化名)毕业于武汉一所高校,她哥哥在鄂州开有一家手机专卖店,她过去当促销员,我买手机时认识了她。佳馨个子很高挑,不算漂亮,但笑起来很可爱。那天我们竟不知不觉地聊了一整个下午,成了朋友。
当晚回家时,我发现每天都在楼梯口等我回家的猫咪不见了。我很着急,立刻给佳馨发了条短信:“我的猫咪丢了!”她竟在那头乐了,说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还养着小猫呢!令人惊喜的是,几天后,猫咪又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告知了她。她回了一条短信:“恭喜你的猫回来了!天凉了,多加件衣服!”这话真是暖到心底。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云飞兴奋得像个孩子,他突然问我:“可以抽烟吗?”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点烟的动作很快,讲话更快。
我爱上佳馨了。偏偏她有事去了武汉,我只好每天到她工作的店外溜达,恍惚中她仍旧站在那里对着我微笑。晚上搂着小猫想着她,觉得十分幸福。
终于等到佳馨回来了,我却发现她已经有男友了,在武汉工作。我不甘心,总是找借口送她回家。在公车上的快乐足可以让我回味一夜。每次我送她进了家门后,还得一个人背着包往回走好几站路才回到自己的家。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没事偷着乐”!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我就在门口,快给我开门!”
第一次进佳馨的家是她换煤气请我去帮忙。我虽然瘦,却很想表现一下,可煤气公司的工作人员一直服务到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由有些沮丧。她还是请我进屋,倒了杯酸奶给我,又放了张学友的歌来听。我当时就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因为我也极爱张学友。那天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因为我身上没有带足够的钱,我们AA制,佳馨很豪爽,一点也不介意。和佳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一次,我请佳馨到我住处来吃饺子。我们很开心,一直玩到很晚,我送她回家。路上,佳馨问我:“你真的不介意我有男友吗?”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搂住她,“不,只要你没结婚,我就有权利追你!”她不说话,任由我抱着,我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那天晚上,我真的很激动。佳馨终于肯接受我了!”云飞幸福的样子真的很能感染人,整个房间似乎都有了暖意。
一回家,我就举起猫咪,飞快地转着,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更让我感慨万分的是去年的中秋。那天我请了很多客人,快到中午时,手机响了,是佳馨欢快的声音:“中秋快乐!快给我开门!”我一时呆住了。她又说:“我就在你家门口!”我几乎是飞到门口去的,一把拉她进来。
总算等到客人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俩。佳馨从包里拿出两个袖珍月饼,真的好可爱!我牵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眼里的忧郁,原来她不久就要到武汉工作了。
云飞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忍不住说:“武汉离鄂州不远,你们可以常去看望对方啊!”“是的,但毕竟她的男友在武汉。我觉得回了武汉的佳馨随时可能离开我!”
我常找借口回武汉来看她。最难忘的是去年国庆节那天,我们在东湖划船。船儿静静地飘着,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我们有了一次倾心之谈。佳馨说男友虽不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但感情的事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我冲动地说:“如果你真的痛苦,那我退出好了!”佳馨脸上有明显的焦急:“不,不行。你给我一段时间,我能处理好的,相信我!”我当然是舍不得她的。当天晚上,佳馨把自己给了我。
讲到这里,云飞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第二天清晨,鸟语花香,很美。我很希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让我就这样一辈子守护着她。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那天之后,我去武汉更频繁了。直到有一天,佳馨接到男友的电话之后,沉默了很久,终于对我说:“他已经知道了,非要我现在回去!”我立刻明白了。“那你的意思呢?你愿意回去的话,我也不拦你!”她终于选择了回去,我很失望。从那之后我们的联系明显少了。可我还是一直想着她。
一天,已是深冬了,她回鄂州找我,很憔悴的样子。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她插上电热毯,让她躺下,做饭给她吃。她突然大哭起来,抱紧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是第二天一早,佳馨就变了一个人,她很冷静地对我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抱着她哭起来。她竟那么绝情,推开我,拎着包摔门走了,身上还穿着我给她买的风衣。
不久公司通知我:人员超支了,我失业了。我把猫咪送了人。今年4月,我去了一趟云南,走之前我给佳馨打了电话,她问了好几遍,“要不要我送你?”我终于说,“你愿来就来吧!”她很快就来了,我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走了。
云南的风景很美,美得让我觉得独自欣赏实在太可惜了,如果有佳馨相伴,该多好啊!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给她打电话。我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了。
不久前我回到了武汉,又找了份工作,也曾见过佳馨。她胖了,笑起来依旧可爱。我知道她过得不错,这就够了!现在想来佳馨的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刚来武汉不久的外地人,没有房子,工作也不稳定,情绪又那么极端。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的生活。
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并不是奢求佳馨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外地人曾经有过那么快乐的日子,也曾有过这样一个美丽的故事。
爱,浪漫又现实
云飞的爱情结局是“一声叹息”,没有大悲大痛,但有淡淡的忧伤。这应该不算是很意外的结局。爱情,本来应该是浪漫的,但爱情的结果是婚姻,而婚姻是现实的,与柴米油盐有关,还与房子、孩子、保姆等有关,现在扯不上关系,不久的将来也会扯上。所以,佳馨虽然爱云飞,但反反复复之后,最终仍然选择放弃,只是一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哭腔流露了她的不舍。
佳馨是现实的,但也无可厚非;云飞是浪漫的,但又是那么无奈。好在他的心态很平和,没有怨天尤人,没有一蹶不振,而是虚怀若谷地将曾经的欢乐收藏入心底,云淡风清地面对失去爱的天空。他明白,自己现在无力给自己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就像歌里唱的:“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爱人?”这样心态的男人,会有一份很美丽的爱情在后面的人生路上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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