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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相亲
大学毕业时,男友爱上别人,我选择离开,只身去了北京。两年时间里,我都没有谈朋友。都说八零后看淡感情,我却做不到。去年7月,也是这样骄阳似火的天气,原来的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约好下午见面。上午,我一直在网上跟大树聊天。
大树是一个地产经纪,当时正在休假中。那一阵,我换工作不顺,与网为伴,就认识了他。我和他什么都能谈,天南海北,人生志向,工作心情。我是个白领,在网上,我很真实,下了网,我就有装成熟的嫌疑。
那天上午,大树问我当天有没有面试。我笑说,有,下午去相亲。他比我大8岁,想事周到细致,我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他说,相亲好,说不定小侄女就要嫁出去了。他总是叫我小侄女。又问我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我给他看了照片,说约在朝阳门,星巴克。
他指着照片跟我分析,说这人可能是什么性格,要注意什么等等。我多少有点感动,觉得他不像一般的网友,聊到最后都是一夜情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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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出门时,他忽然说:丫头,要不,我给你把把关去?我说怎么把关?他说带他一起去,就说是亲戚。我乐了。那时,我们大概认识了一个多月,没有通过电话,没有见过面。甚至没有看过对方的照片。
我内心有点期待,想同他见一见。于是,就跟他交换了电话和照片。我跟相亲对象约的是两点,聊到一点多,把地址给了大树,我就出门了。
我在南三环,到东三环,半小时就到了。而大树在南五环,不堵车也得一个多小时,太远了。
到了约会地点,我给大树打电话,关机。我心里一凉,估计他是不会来了。就一个人去了星巴克。来相亲的是个不错的男人,长得很帅。我常常觉得自己小胖,也不够高。所以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难留在身边,就不是很上心。
相亲中途,大树忽然来了电话,又发短信,告诉我在堵车,到了哪儿等等。那男人看我一会电话,一会短信的,估计我很忙,说自己还有事,只坐了半小时,就离开了。七月流火的日子,他都没有问我要不要一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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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星巴克坐着,心头郁闷。大树打进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在星巴克门口。我忽然觉得他在耍我,我说,相亲完了,我要回去了。挂了电话,我从侧门出了星巴克。过天桥时,有人喊我,是大树。他真在星巴克正门站着,还认出了我。
他没有相亲对象帅,胖胖的,还有啤酒肚。但很快,我们就回到网上那种无话不说的状态。
被爱的滋味
然后,大树请我吃了饭。两个人,他非点了五个菜。我们边吃边聊,他告诉我自己是江苏人,以前在越南、澳门做荷官,也就是在赌场里发牌和管场子的。
他说当年他一天最高赚3百万元,我像听神话一样。他说自己败在女友手上,那女孩追他,又跟别人上床,分手时,他在赌场输掉3千多万元,一无所有地回了老家。在家窝了一年,才跟着越南赌场老板到北京。
快十点时,我要求回家。不知哪本书上看到过,晚上十点是暧昧时间。我上了公交,他打的。
他还一路跟着我。我在公交车上站着,他就在的士上发信息:你没有找到座位啊,我说让给别人了。他又说看到我捋头发了。回家后,两人又在网上聊到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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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点过,这才是第一次啊。我和前男友谈了一年,他连我的手都很少牵,一起出门,我们都是各走各。
不久,我回到原单位。大树却还在休假。他说一个人挺无聊,想来找我,我们就有了第二次见面。
这次,他谈得最多的是他目前的工作。在路上,看到一家房地产中介,他拉着我跑过去套人家业务。他对中介说,我跟老婆要结婚了,准备在二环买房。又说我老婆家在南方,风俗多,所以要向南的房子等等。
一口一个老婆,搞得我很尴尬。我说了句,不喜欢这里的房子,掉头就走了。大树慌忙跑过来,说他只是开玩笑,要我别介意。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童心大发,跳到路边花坛沿上。我一路走大树一路拿手护着。我说我会保护自己,你不用那么紧张。他说,保护你,是本能。当时觉得,他这已是很明显的暗示。我还是没有说什么。
天晚了,我对他说再见,他却让我等会儿。那天风很大,凉飕飕的。他开始抽烟。一支烟抽完了,他才慢悠悠地说,有事请你帮忙。
见我诧异,他说放心不是借钱,是只有你能帮的忙。然后他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沉默,他接着说我知道你为难,我比你大,经历也复杂,你年轻有很多机会,但我是认真的。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激动、兴奋、惊奇、还有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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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不顺,和网友见面,也多是见光死,这是第一次尝到被爱的滋味。
他又抽了根烟。时间好像停止了,然后我回答他说,我觉得你蛮好的,我们可以试着交往。
说完,我就回家了,我觉得自己是一路跳着回家的。
有一次,我痛经。和大树通话时,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没想到,挂电话半小时后,他就找到我家。大院里,住着好多户人家,他不知道我是哪一家,就一边打电话一边听哪家电话响。
我开门时,他拿着电话正站在门外,他说,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劲,就来了。当时把我感动的。
见我不舒服,他马上烧水,把双手泡得热热的,捂暖我的肚子。当然是隔着衣服,他是很有分寸的。
到了晚上,我好多了,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去逛超市。正巧我妈给我打电话。我逗他,说告诉家里,我谈朋友了。他说随我高兴,好像不太乐意,我就什么都没有说。从超市出来,碰到我同学,他还脸红。我想介绍他俩认识,他也说还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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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都打电话,突然有一天,他完全失去联系。一直到深夜2点,他才给我打电话。一听他的声音,我就哭了。他解释说手机忘带了,我还是气得挂掉电话。这次闹别扭后,他给了我2个手机、3个电话号码,说总会有一个电话可以找到他。
不久,我同学带着妹妹来找我。家里住不下,正想办法呢。大树知道后马上跑来,说不能让同学睡外面。他去宾馆给我开间房,然后他再回去。
我不肯,他就说我不懂事,说同学来找我,是相信我。我听他的,去酒店开了房。我百分百相信他,可那天他却没有走。
我想过,那些场景应该在他家里。在宾馆献出第一次,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姐。好像为了解答我的疑问,他主动对我说,不带我去他家,是因为他家里有几个道上的朋友,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以后,他又到我那儿去过一次,去时,一脸困意。睡了一觉后,就走了。
再后来,我联系他,几部电话都关机。他用公话给我打电话说,手机丢了。
我实在太想他,就径直去了他们单位。他不在。等他时,一个电话打进来问我是不是大树的女友。我问他是谁,他说是大树在房产公司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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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大树今天办理了离职的手续,坐十点的飞机去了武汉。我找到他徒弟和公司经理,他们都说,大树是销售精英,执意去武汉,他们还以为是去找我,没想到我却找他们要人。
站在那间办公室里,我感到无地自容。
两个月,我和他,就这么结束了。无厘头吧。
如今回想,他说他很认真很认真,怕我年轻选择多,也许都是装的。如果那样,他的城府未免太深了。
开始我想,不管怎样,都要他一个解释,要死死得明白,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一个朋友对我说:有结果,也只是多一个伤心的理由。是的,如果要分手的理由,我自己就可以想出一大把。
手机里还有一张他的照片,是在我那儿睡觉时照的,没舍得删。
北京的电话我留了半年,上个月和朋友一番长谈后,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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