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高跟凉鞋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对于潜在的危险有着惊人的直觉。可惜,我却没有这种天赋,否则,我也不会承受一场无法承受的羞辱和打击了!
2012年7月 21日清晨,我坐了一夜的火车,迫不及待地从北京返回武汉。原本,按照先前的旅程安排,我和同事游完北京后,还要再坐火车到辽宁的葫芦岛看海。可行程,因为一个电话而改变了……
7月15日晚,我踏上北上的列车去度假,老公浩桦开车把我送到车站。站台上,他深情地和我吻别,惹得女同事们一阵羡慕的尖叫和掌声。我的脸红红的,心里却蜜一般甜,虽然已经结婚4年了,可浩桦还是如热恋时那样,人前人后从不掩饰我们的恩爱。
那一刻,我简直不想走了,因为舍不得把浩桦一个人丢在家里。可他体贴地说:“老婆,放心去玩吧,我会安分守己呆在家里等你回来。”在北京游玩期间,浩桦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向我汇报他当天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询问我玩得开不开心,临挂电话时总不忘肉麻地说一句“我想你!”
可7月19日晚,浩桦给我打电话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我问他怎么啦,他说:“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你不在家里,我吃不好睡不香,有点感冒,还闹起了肚子。”一听说浩桦病了,我当下就着急了,可他安慰我说,不过是小毛病,吃点药休息两天就没问题了,他让我安心好好玩。
可是,我怎么能安心呢?挂断电话那一刻,我就决定提前结束旅程,回家照顾浩桦。我知道,如果告诉浩桦,他一定会反对的,因此我决定先斩后奏。第二天一早,我就找酒店订了当晚返程的车票。
到家时,已经是上午8时多了,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却愕然地发现了一双白色的女式凉鞋,是今年流行的“恨天高”,鞋跟足有十厘米!我是从来不穿高跟鞋的,因为浩桦的身高只有169cm,身高167cm的我如果穿上高跟鞋,就会高出他一头。因此,自从和他谈恋爱后,我就没买过高跟鞋了。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我轻手轻脚地换拖鞋,放行李箱。然后,我轻轻推开卧室门。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我仍然借着太阳的余光看到,床上睡着两个人!
他们紧紧搂在一起,睡得很熟。可想而知,昨夜他们一定很累……
挑战我的极限
我轻轻走到床头,不敢相信地盯着那两个人看。其中一张脸,我是那么熟悉,却又似乎变得如此陌生。而另一张脸,是那么年轻,皮肤光洁,我不明白,有着这么好的青春这么美的容颜,为什么她却甘愿自轻自贱,沦为偷窃别人老公的贼?
泪一滴滴落下,我拼命压抑着自己,可悲伤还是无法控制地蔓延,眼泪终于决堤。浩桦被惊醒,蓦然看见站在床头的我,吓得脸都白了。那个女孩也醒了,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惊慌,毫不回避我的眼神。
过了好久,浩桦才回过神,他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婆,你,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恨极了,怒吼着:“离婚吧!我再也受不了你了,这次,你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
这已经不是浩桦第一次出轨了,只是,他从未曾把女人带回家。可这次,他玩过火了,竟然把女人带到了属于我的床上,挑战了我的极限。
我不明白,曾经那么害羞,见了女孩就会脸红紧张,甚至口吃的浩桦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滥情放纵的人?我更不明白,他怎能一边搂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另一边却在电话里对我柔情蜜意?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和浩桦曾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他比我高一届。大学时代的浩桦是一个自卑的边缘男生,因为口吃,他害怕跟人打交道,整日独来独往。因为所有时间都花在功课上,浩桦的成绩很好,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
认识浩桦是一个偶然。大一时的圣诞节,系里举办舞会,那天,邀我跳舞的男生很多,我跳累了便溜到角落里,找个长条椅坐下。我注意到,椅子另一边坐着一个沉默的男孩。他相貌清秀,一直出神地盯着舞池。周围的气氛是那么欢乐,可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孤独,让我的心怦然一动。
我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坐了一会儿,当一支新的舞曲旋律响起时,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微笑着伸出了手。令我意外的是,他却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第一次有男生拒绝我,我很尴尬,硬着头皮劝他:“你是不是不会跳,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很好学的。”
可他仍然坐着不动,一瞬间,我有点难过,自尊心也受到了伤害。可这时,他递给我一张字条:对不起,我扁桃体发炎几天了,说不出话。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好吗?
我释然了,原来他不是拒绝我,而是因为病了。就这样,我认识了这个叫浩桦的师兄。
他想找回自信
三天后,浩桦约我吃饭。那天在饭桌上,他一开口讲话,我就明白了:其实,圣诞舞会时,他并没有扁桃体发炎,只是因为他有口吃的毛病,所以羞于开口。
浩桦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话,一边偷偷观察着我的反应。好在,我坦荡的笑容消释了他的疑惑与自卑。那餐饭,我们吃了两个多小时,浩桦告诉我,他本来并不口吃,这个毛病是一个他暗恋的女孩带给他的一辈子的纪念。他在A县上高二时,班上转来一个城里的女孩,她漂亮活泼,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他也不例外。
他当时还是一个自信骄傲的男孩,虽然个头不高,但他成绩非常好,担任着班长的职务。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那个漂亮的城里女孩。高三上学期,他偷偷给她写了一封情书,不料女孩却捉弄他,说如果他敢在10个同学面前公开读出这封情书,她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爱迷心智,浩桦豁出去了,可毕竟是紧张,在公开示爱的那天,原本烂熟于心的那些话,他竟然读得结结巴巴。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女孩一把撕烂了情书,轻蔑地说:“话都说不清楚,你凭什么追求我?”
受此刺激,从此,浩桦变得不自信了,害怕和人说话。更可怕的是,总有调皮的男生学他说话结巴的样子,渐渐地,他落下了口吃的毛病。
得知了浩桦的经历后,我非常同情他,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我从没有嘲笑过他,总是很有耐心地听他结结巴巴地说话,还不断鼓励他,他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后来,我们相恋了。因为我的爱和支持,浩桦恢复了自信和从容,口吃的毛病不治而愈。
大学毕业后,浩桦顺利进入一家知名企业,从事销售工作。这一行收入丰厚,但竞争激烈,压力很大。而那时我也面临着即将毕业的压力,无暇去关心他。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看见浩桦的QQ聊天记录,我才知道,他竟然和女网友玩“一夜情”!不仅如此,他还在网上和女同事调情,和女客户玩暧昧。
我伤心欲绝,提出和浩桦分手,没想到,他竟然划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给我写保证书。他说,他工作压力实在太大,紧张焦虑失眠,结巴的老毛病又复发了,他只是想通过这种“艳遇”的方式恢复自信。他的心里爱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原谅了浩桦。2009年,我们结婚了,婚后浩桦一直是个合格的丈夫,就在我已淡忘了他曾经的荒唐时,他却再次在我心上划上深深一刀。
后来,浩桦向我坦白,他带回家的那个女孩是公司新进的实习生,才21岁。他反复强调,现在的小姑娘思想很开放的,她不止他一个男人,他们只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罢了。
也许,对浩桦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对那个“90后”女孩来说,这只是一场交易;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伤害。我不知道,这样花心的丈夫还值得我爱吗,这样虚伪的婚姻还值得继续走下去吗?(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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