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是个妩媚的女人。她刚和我的朋友林结婚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的美丽折服得五体投地!我当时跟林说:“老兄啊,今生得一如此美人足矣,夫复何求?”风语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晕,有些骄傲又有些羞涩地说:“别给我们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娶了个大明星!”
女人的美可以说是千娇百媚,所谓环肥燕瘦,大概是说不同风格的女人各领风骚吧。好像有人讨论过什么情况的男人容易出轨,有人说讨了个丑老婆的男人喜欢沾花惹草,理由是他们对美丽女人的免疫力太低,内心有一种对美女的向往在作祟;也有人说娶了漂亮女人的男人更容易寻花问柳,因为他们太知道美女的好处,反而激发了贪欲,甚至自以为有了阅尽人间春色的资本,而另一方面,美丽的女人往往心高气傲,喜欢和漂亮的同类一较高低,会主动猎取家有美妻的男人。
我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往往面对绝色女人心旌摇荡而故作深沉。对林的美貌的妻子风语,说实在话,我确实感到她是我很向往很心仪的那类美女,但我绝无非分之想,因为林是我很好的朋友,作为男人,我绝对不能做出愧对朋友愧对良心的事情。我们两家常常在周末相聚,彼此拥有着兄弟姐妹般的感情。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被派到外地工作了两个月,回来的时候我给林打电话,约他们夫妻一起小聚,可是林却推三阻四地不肯答应。我感觉事情蹊跷,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这简直太突然了,不可思议,匪夷所思!不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好好的美满姻缘吗?怎么不到一年就劳燕分飞了?是义断情绝还是移情别恋了?我迫不及待地打林的电话,可是林仍然不肯和我见面。我拨打风语的电话,风语对着电话哭得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才约好到一品轩找个地方坐下来。风语一身清爽的打扮,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可能是为了遮掩面庞,她还斜戴了一顶布质的帽子,更显出几分的妖娆。橘黄色的灯光下,风语的目光浑浊而迷惘。风语用她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调羹,搅动着咖啡,平静中带着几分凄婉地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林在和她结婚之前,就和公司里的一个文员爱得天昏地暗。那是一个美丽而清纯的女孩,是一所IT学校的毕业生。本来林可以和那女孩结婚的,但林的家人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理由是那女孩是山村里飞出来的,林的高干家庭不能接受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一个农家女孩做妻子。我见过那女孩,随林和我一起吃过饭,我当时感觉那女孩挺适合林的,但林并不承认那女孩是他女朋友,我也就没怎么在意。听风语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林和那女孩实际在恋爱,只是迫于家庭压力没有对外公开罢了。
根据风语的叙述,林的故事其实很老套。林的父亲和风语的父亲同在官场,有几个拍马屁的一起哄,两家的父母互相都认识对方的孩子,如此门当户对的亲家,自然一拍即合,一个在国企做白领,一个在电视台做记者,不是天作之合吗?林和风语一见面,彼此也觉得挺对味儿。当时那个农村女孩也知难而退,一气之下辞职南下了。
“这不就得了吗?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我盯着风语的双眸,急切地问。
风语浅啜了一口咖啡,把脸扭向茶色玻璃大窗。窗外夜色渐浓,路灯的黄色的光间断地照在大街上,车辆和行人无声地在大街上流淌。
风语继续着她的讲述——
那个女孩挺着大肚子到市委大院转悠,一个大院议论纷纷,使林的父母颜面尽失,风语的爸妈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那个女孩还威胁林,要到省委把林的爸爸贪污腐败的事情捅出来。林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和风语商量,为了保住老爸的地位让风语同意离婚。风语含泪打掉了四个月的孩子,和林办了离婚手续。
我唏嘘不已。故事的三个主角都成了受害者,我不知道这个舞台上谁是正派,谁是反派。我点燃了一支烟。房间里的音乐是一首很著名的萨克斯的曲子。
“林其实是很无奈的吧。。。。。。”我打破沉默,不知道是在帮林开脱,还是在安慰风语。
风语却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读出了她目光里有仇恨一样的东西,心里不禁发毛。
“林是个混蛋!是个骗子!是个卑鄙小人!”这个妩媚的女人咬牙切齿地发泄着,虽然声音不高,但这声音发自她的内心,像在冷水里浸渍过的鞭子,很能让人感受她的力度。
风语接下来的叙述让我瞠目结舌!原来他们结婚以后,两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在性格上很难契合,过着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日子,即使有时候“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也是僵持冷战和危机四伏。但风语仍然竭力地维持着他们的婚姻。那个女孩复出之后,她一直站在林的身边,帮助林解决问题,企图度过他们的危机。但有一天,风语意外发现了林的另一部手机,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个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林一手导演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林和风语的结婚是出于对家庭的屈从,但他和风语性格的对立、夫妻感情生活的不融洽又使他万分后悔,进而对父母的虚荣和自私感到极度的反感。但他毕竟不想彻底破坏自己父亲的政治利益,而不动摇他父亲的软肋——政治威胁他又绝对不可能被允许和风语离婚,于是林操纵那个初恋女孩给家庭制造社会压力,自己则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这其中有林对家庭的有限度的报复,有对初恋女孩的愧疚和利用,而风语,则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受伤者,并且是一个受骗者。
我理解风语的情绪。但事已至此,所谓覆水难收了。我的初衷本来是要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情况,如有可能,尽力做一些劝和的工作,心存让他们破镜重圆的侥幸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然了。于是我说:“既然你们彼此并不相爱,愤慨也许并非坏事,随缘吧。”
风语依然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之中,丰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我一时也找不出适当的话语,就闷着头抽烟,浓浓的烟雾在我们之间缭绕着。突然,我手中的烟头被风语猛地夺了过去。我惊愕地看着风语那张有些变形的脸。
“金子,我今天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风语的眸子里泪光闪闪,“我不想和林离婚并不说明我爱他!因为我是女人,女人成了二手货是要贬值的,我输不起!”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风语猛地捉住我的手:“金子,我怕我以后被打折嫁给一个糟老头,真的,我宁愿一生孤单!如果你愿意,我一生在阴影里陪着你!”
我的惊恐不啻是一声霹雳!“你疯了!”我简直是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猛地冲出门,跌跌撞撞地奔跑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
那天晚上我做贼一般仓皇从咖啡屋逃到家里,无法想象风语是怎样的尴尬和狼狈。对我来说,风语的投怀送抱不啻是一件喜从天降的艳遇。但问题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毫无思想准备。更主要的是,她毕竟曾经是我好朋友的妻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思想上转过弯来。
男人,特别是有点身份又有点城府的男人,总是千方百计地在女人面前把自己装扮得道貌岸然,哪怕对某个女人垂涎三尺,甚至已经把她当成性幻想的对象,但当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也不敢表现出一点的谄媚,唯恐泄露了内心的欲望而遭到蔑视,实际上是很渴望以自己的矜持和沉稳来取得对方的认可,进而寻求俘获对方的芳心。退一步说,即使不能获得对方的爱意,总不至于落个轻浮的印象而永无觊觎的资格。而当这个女人主动示爱的时候,即使内心欣喜若狂,也告诫自己切莫乱了方寸,努力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和稳扎稳打的风格。
我其实就是这样一种男人。但对风语的态度,似乎又不尽然。我承认对风语的喜爱甚至也可以承认对她肉体的强烈欲望,但我一直自觉地背负着道德枷锁的束缚,从理智上成功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和原始欲望,久而久之,我对风语的感觉变成了欣赏和喜欢,并且仅此而已,在交往的实践中已经做得很规范。现在突然面对风语的火辣辣的表白,我猝不及防,手足无措。这其实很好理解,一辆在铁轨上飞驰的列车,让他仓促转向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天晚上我几乎是一夜无眠。接近半夜的时候我拨通了林的电话。林告诉我他已经被公司派到广东的办事处,准备在广州买房,带着他的那个山沟里的姑娘生活,不想再回到这座城市。我理解林的苦楚。作为朋友,我当然希望林能打拼出一片新天地,开辟新的生活。但林的离开对我来说是个什么意义呢?如果以后我和风语交往,甚至和风语有了那层关系,起码不要面对林了,也就是说,林的远走高飞为我和风语的感情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但风语毕竟曾经是林的妻子,这种阴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怎么也搬不开啊。如果我和风语的事情有了发展,难免会招人议论,轻则鄙夷我捡了朋友的烂货,重则揣测是不是我从中作祟破坏了林和风语的美满姻缘。这就意味着如果我和风语那么做,我其实要冒着比和其他女人偷情更大的风险,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但另一方面,风语的性格和容貌对我的吸引力是无与伦比的,我甚至认为风语是我今生最渴求的女人,她的美丽和性感,她的气质和风度,让我痴迷,让我不能自持。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我复杂而矛盾的心态使我不敢主动和风语联系,尽管内心每时每刻都渴望与风语相见。
就在十多天以后的一个傍晚,我接到了风语用一个陌生号码打给我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好久,对方才怯怯地说:“是我。”
我不知道是欣喜还是什么,我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风语!”
“金子,上次喝咖啡是我买的单,你今天能请我一次吗?”风语的声音很抑郁,但我感觉出了这个女人的心机,佩服她的聪明。我上次在咖啡屋仓皇出逃,确实让她付了钱,她却以此作为借口和我相约,让我不好拒绝。其实我已经不再有拒绝的勇气和力量了。
我们来到了郊区的一间咖啡屋,要了一个很小的包厢。风语长发如瀑,姣好的面庞在朦胧的灯光下愈显迷人。她把披肩脱下,两条浑圆的玉臂让我心旌摇荡。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意坐在她的对面,让一个很雅致的藤条编织的高茶几把我们隔开——我主动坐在她身边一定把我的欲望会暴露无遗。
咖啡上来了,飘散着香气。我们默默地低头搅动着咖啡,却觉得话无从说起。我抬起头的时候,风语正目光温婉地看着我。我松开调羹,把手慢慢伸了过去,风语的手很自然地握住了它,我们俩的目光都盯在了那紧握的两只手上,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呼吸。
手原来可以传递一切的情感!我们的手在玻璃上用力地握着,每一次发力和轻轻的摇动都无声的诉说着彼此的心声!我轻轻地用力,往我这边拉风语的手,我们同时缓缓站了起来,我张开臂膀,风语无声地扑入我的怀里。风语的长发带着奇异的馨香摩挲着我的脸,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紧紧贴在我的身体上。我用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她微微仰起了脸,我再也按捺不住汹涌澎湃的激情,吻向了她温润的唇。。。。。。
从咖啡屋出来,街上已很少有行人和车辆。我们并肩走在树影斑驳的人行道上,借助绿化树的掩护躲闪着偶尔照射我们的汽车的灯光。我的心情激动而紧张,仿佛几年前的恋爱,但似乎又多了一些紧张。在咖啡屋的包厢,我几乎解开了风语身体所有的秘密,手指上还残存着风语肌肤的滑腻,唇齿间依然飘散着风语如兰的气息。内裤上的液体凉凉的,虽然不舒服,但每走一步,便提醒我想起风语的身体给我的刺激。
也许是客观环境的制约,也许是由于风语的自制,我们没能在咖啡屋包厢那个狭小的空间完成激情的释放,但我们已经完成了从朋友到情人的嬗变。这是一个多麽美妙的过程啊!相爱的男女,无论怎样的眉目传情,无论怎样的赤裸表白,只要没有相拥相吻,没有接触彼此身体的隐秘部位,都不能称之为“情人”,只能说两人“暧昧”,至多算心有灵犀。而我们,现在已经发生了革命性的突破,谁也不能否认,我们已经是一对情人了!
“你回家吧,有时间的时候,你约我,到我那里坐坐。”风语拉着我的手,目光如星光般闪烁。
我知道风语说的“坐坐”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她邀请我到她的单身女人的住处意味着什么。我把风语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下身某个器官就不争气地反应起来。
风语轻轻把我推开,捧着我的脸,说:“你该回家了!别弄出什么麻烦事来,我们都需要——安全!”
我的心里升腾起感激的情绪,我被风语的善解人意和成熟的爱意感动着。我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我会好好对你!”
风语莞尔一笑,转身拦了一辆的士,朝我挥挥手,迅速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和风语分手后,我感到既兴奋又忐忑。结婚五年多来,自己从来不曾在外面沾花惹草,一直洁身自好,切忌绯闻缠身,身败名裂。从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靠自己的奋斗一步步走到市委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我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在工作岗位上的每一天,我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兢兢业业低眉顺眼,唯恐多说了一句话,多走了一步路。领导的欣赏,同事的支持,让我感到前途一片光明。但我也明白,像我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青年干部,是经不得任何风吹雨打的,任何的不谨慎都会导致仕途上的跌跤,被无情地打入冷宫。和婚外的女人有了情况,是机关年轻干部的大忌。虽然这种事在现在的社会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大惊小怪,但如果发生在我这种人身上,绝对是可以一剑封喉的,政治前途完全可以像超生一样被一票否决。尽管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不乏这样的隐私,但他们大权在握的时候,大家对这些传闻都讳莫如深,即使被传得沸沸扬扬,也没有人去寻根究底;即使果真出了纰漏,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别看纪检干部查处了那么多大人物,抖出了许多包养情妇的爆料,那多数是因为贪污受贿的案子发作以后顺便牵连出来的,宣传的时候便于给他贴上“道德败坏”、“生活作风糜烂”的标签,有利于激起民愤,把他批倒批臭而已。既然我还没有混到那个份上,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严格按照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讲正气,树形象,循规蹈矩,白璧无瑕。记得以前读过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里面有一个志愿军战士和记者的对话。记者问:“你们现在每天都靠吃雪来充饥,不觉得苦吗?”志愿军战士笑笑说:“我们现在吃雪,是为了将来不吃雪!”套用一下,可以说我们现在严于律己,就是为了将来有条件放纵自己;反过来说,如果现在放纵了自己,就等于超前消费,将来可能根本没有潇洒的机会了。
现在应该有很多青年干部都懂得这个道理,但毕竟每个人的自律能力存在很大的差异。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律能力是超越一般人的,草根出身的干部往往比出身豪门的干部更守规矩,因为他们对仕途发达的欲望更为强烈,就像无产者的革命性更坚定一样。司汤达在《红与黑》里塑造的主人公于连索黑尔身上似乎就具备我们这些青年干部的特点。
可是青年人身体里的荷尔蒙实在分泌得太多了,他们的睾丸勤奋地制造着精液,使三十岁以下的男人对女人的需求至高无上。当外部条件允许的时候,他们对漂亮女人的欲望便不可遏止,他们自身对自己性欲的控制力变得十分脆弱。据犯罪心理学家分析,很多强奸犯在作案的时候,并非不清楚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也并非完全出于侥幸,而是他们抱着宁愿受到惩处也要如此的心态,就像有些雄性昆虫一样,交媾以后它就要死去,但它依然要去做,很有些大义凛然的壮烈。所谓“宁做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概就是说这种心态和现象的吧。
而我对风语,虽然大脑仍然存在理智和不安,但我对自己自制力的自信已经垮塌了。对风险的评估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但我还能抵御风语的诱惑吗?事实上,这话说的还有些给自己留面子的意思,更真实的情况是,我已经在全身心地渴望和风语的情事了,即使风语不再主动约见我,我也会去找她的。我就像地下的石油,原本是在地下静静躺着的,但一旦打一个眼下去,就会自己喷发出来,完全不需要像从井里汲水那样用机械的力量。
繁星满天,夏末秋初的晚风吹到我脸上,很惬意。我机警地环视了一下暗夜下的周围,转身蹩进一条深深的巷子。。。。。。
人干了坏事总是气短的。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立即放慢了脚步。窗口的灯亮着,这是妻子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晚上还没有回到家,灯始终是亮着的——这令我想起西方的一个古代神话。
妻子是一个贤惠温柔的贤妻良母。她出生在一个基层干部的家庭,她的父亲是下面一个县的人大副主任,母亲则担任过乡镇党委副书记,后来任县妇联副主席。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可以说在当地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了。中国的官吏制度决定了基层干部当不了更高层次的官员,像妻子的父母这样的干部,其实都是很优秀的人才,他们无论是道德修养还是个人能力素质都是出类拔萃的,但他们做官的起点决定了他们一生至多做到“七品”以下,在低层次获得出人头地而已。妻子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后来又考取了一所师范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专业,无论是性情还是知识修养都是有口皆碑的。对妻子,我感觉无可挑剔,我基本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大学毕业后直接到市委机关工作,实际是得益于岳父母的帮助。当时正有人介绍我和妻子谈恋爱,市委政法委书记正好是我岳父的同学,这样我就没费吹灰之力和妻子双双留在了市里,妻子则到一所市里的中学做教师。
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家,推开卧室的门,妻子已经睡着了,卧室的灯还开着。妻子斜躺在床上,一条雪白的大腿却耷拉在床沿上,在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我赶忙去冲了凉,浑身湿漉漉地就爬上床来。妻子迷迷糊糊,身子却像一条跳上岸的鱼儿扭曲着、翻滚着,我的脑子里又想起风语那丰腴白皙的身体,仿佛闻到了风语的体香,身体立即亢奋起来。
国庆长假的前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主动拨通了风语的电话。风语告诉我她最近到省广电局参加了一周的业务培训,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却没有接。我想不起是怎么回事,只好哼哼哈哈一通,风语就告诉我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但今晚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才能结束,然后说了一通很想念我但不敢给我发信息怕给我带来麻烦之类的话。我不愿意对女人说很露骨的话,最后我们约定明天下午见面,让我午饭后和她联系。
虽然只是不到十天的时间没见到风语,但我对她的思念确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每天都在一种兴奋和期待中生活,经常莫名其妙地感到自己剧烈地心跳。其实我好多次想和风语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诉说自己的思念,但我都取消了这个念头。这一方面是欲擒故纵的意思,另一方面我实实在在地在和自己较劲,自我考验着自己的定力。
但我终于还是主动联系了风语,我抵御不了内心对风语的向往。
妻子要我和她一起去她的爸爸妈妈家度假,我称自己国庆节要值班,要她带着女儿先走,等单位没事了我再赶过去。妻子很理解也很支持我工作上的事儿,一大早就带着女儿挤公共汽车走了。我到单位转悠了一下,整个市委办公楼空空荡荡的,各单位排的值班人员在十点钟以后就没有了踪迹。我到单位的时候,杨副书记和司机小刘还在,小刘在办公室玩电脑,见了我一个劲地发牢骚,说杨老头真是个老古板,谁还煞有介事地值班啊?!我含含糊糊地答应着,附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就溜到杨副书记办公室。
国庆长假的前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主动拨通了风语的电话。风语告诉我她最近到省广电局参加了一周的业务培训,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却没有接。我想不起是怎么回事,只好哼哼哈哈一通,风语就告诉我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但今晚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才能结束,然后说了一通很想念我但不敢给我发信息怕给我带来麻烦之类的话。我不愿意对女人说很露骨的话,最后我们约定明天下午见面,让我午饭后和她联系。
虽然只是不到十天的时间没见到风语,但我对她的思念确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每天都在一种兴奋和期待中生活,经常莫名其妙地感到自己剧烈地心跳。其实我好多次想和风语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诉说自己的思念,但我都取消了这个念头。这一方面是欲擒故纵的意思,另一方面我实实在在地在和自己较劲,自我考验着自己的定力。
但我终于还是主动联系了风语,我抵御不了内心对风语的向往。
妻子要我和她一起去她的爸爸妈妈家度假,我称自己国庆节要值班,要她带着女儿先走,等单位没事了我再赶过去。妻子很理解也很支持我工作上的事儿,一大早就带着女儿挤公共汽车走了。我到单位转悠了一下,整个市委办公楼空空荡荡的,各单位排的值班人员在十点钟以后就没有了踪迹。我到单位的时候,杨副书记和司机小刘还在,小刘在办公室玩电脑,见了我一个劲地发牢骚,说杨老头真是个老古板,谁还煞有介事地值班啊?!我含含糊糊地答应着,附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就溜到杨副书记办公室。
国庆长假的前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主动拨通了风语的电话。风语告诉我她最近到省广电局参加了一周的业务培训,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却没有接。我想不起是怎么回事,只好哼哼哈哈一通,风语就告诉我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但今晚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才能结束,然后说了一通很想念我但不敢给我发信息怕给我带来麻烦之类的话。我不愿意对女人说很露骨的话,最后我们约定明天下午见面,让我午饭后和她联系。
虽然只是不到十天的时间没见到风语,但我对她的思念确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每天都在一种兴奋和期待中生活,经常莫名其妙地感到自己剧烈地心跳。其实我好多次想和风语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诉说自己的思念,但我都取消了这个念头。这一方面是欲擒故纵的意思,另一方面我实实在在地在和自己较劲,自我考验着自己的定力。
把醉得人事不省的杨书记送到家,小刘热情地要送我回家。我想小刘有些感激我的意思——杨书记醉了,下午肯定值不了班了,他也就自由了。我因为惦记着和风语的约会,就找个借口把小刘支走了。我掏出手机,上面竟有风语发给我的好几个信息。我急忙打开,都是风语急切催促我的内容,我赶忙回复了,打了个出租车,向风语的滨湖花园小区疾驰。
按照风语短信里提供的地址,我很快按响了风语的门铃。进了门,风语一下就扑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吊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忍不住想去吻她,她却一下把我推开,说:“别急嘛,你看你一身酒气!”虽然是嗔怪,眼里却是盈盈的爱意。我憨笑,风语就拉着我坐在客厅里那个很女人味的布质沙发上。我想去拥抱她,她却调皮地坐在我的对面,把一只白嫩的玉足翘起放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她穿着一袭很宽松的睡裙,开得很低的领口里是凝脂般的肌肤,胸脯在宽松的衣服下并不显得高耸,但领口里裸露出半球的一部分,让我想入非非。显然是已经洗过澡,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衬得修长的脖颈更加白皙性感。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但仍然感到血往上涌,口干舌燥,喉头发紧,恨不得一下吞了这个妖冶性感的女人!
“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洗一下澡,好吗?”风语说着就站立起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股法国香水的味道熏得我心跳不已,我一把抓住风语的手,放在我的唇上。风语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我滚烫的脸,柔柔地说:“我去放水,听话!”
风语放好了水,我却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脱去衣服。风语会意,转身走出洗澡间,进了卧室,砰地一下把卧室门关上了。
我飞快地把自己脱个精光,把自己浸泡在木质的浴盆里,下面那个地方竟跃跃欲试地挺拔起来,我越是想转移注意力,越是感觉到它的倔强!我索性站起来,把全身涂抹上浴液,重点部位重点涂抹,似乎在掩饰它的滑稽与不争气。正当我进行最后的冲洗的时候,洗澡间的门被风语“咚咚”擂得山响。“你快出来啊,出事了!”风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一怔,下面的家伙立即低垂下来。我匆匆擦干身体,裹着一条浴巾就跑了出来。风语这时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我懵了,忙问:“出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
风语猛地抓住我的手,边哭边焦急地说:“我爸爸妈妈出车祸了!我上午送他们去苏州的。刚才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电话,说他们在高速公路上出事了。。。。。。。”
风语的爸爸是市政府的副秘书长,在上上下下口碑很不错。风语的妈妈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年龄比风语的爸爸小好多。风语和她妈妈一起上街,好多人会以为是姊妹俩。她和风语的爸爸结婚的时候,是市剧团的当家花旦,后来就调到市档案馆去了,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说风语的爸爸抱得美人归以后就把美人锁在深闺了。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依然风姿绰约。
风语有个哥哥是她爸爸和前妻生的,后来出国留学,加入了加拿大的国籍。林和风语结婚以后,她哥哥回来过一次,我曾经陪着吃过一次饭。因为爸爸和母亲离异,这个加拿大的假洋鬼子对父亲一直耿耿于怀,很少回来。
国庆节那天上午风语的爸爸妈妈到苏州去,说是去谈一个项目,实际也有出去转转的意思。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爆了胎,司机老王和风语的爸爸终于没有抢救过来,风语的妈妈右腿骨折,倒没什么大碍。市里为风语的爸爸召开了追悼会,认定副秘书长是因公出差,遭遇车祸,不幸以身殉职。假洋鬼子打来越洋电话,表示给家里一万美元作丧葬之用,不回来了。其实丧葬的费用都是市政府出的,哪里还要他的美元?!风语的妈妈哭骂假洋鬼子没有中国人性,但毕竟不是她生的儿子,人家又拿了钱,哭骂几句也只不过随便发泄一下而已,也没法再提过高要求。我和林打了电话,通报了风语一家的事情,林沉默良久,也不好说什么,让我代他送上一万元现金,他再把钱打到我的帐户上。谁知风语坚决不接受,抓过一叠票子就撒得到处都是,害得我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捡,然后抓着一把乱七八糟的钞票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妻子毕竟出生在官宦人家,对官场耳濡目染,自然是无师自通的。我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还是说:“我们不是还送了礼吗?”妻子送出的那五千元,其实是我们准备给孩子交下学期费用的。
妻子脸上现出鄙夷的神情来:“你那几个钱算什么啊?!我看这事要办的话,你还得去找一个人。”
“谁?”我急不可耐。
妻子一脸的庄重:“你去找风语,找你那个苏姑妈!”
天哪,我怎么没想到我还有个姑妈啊。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跑到风语的妈妈身边,按照妻子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谈了自己的想法,并希望她能帮忙。苏姨,不,姑妈立即表示,这事不难,让风语和我一起到分管干部的副书记那里去一下就行了。看苏姑妈的意思,这事小了去了。她说:“不就是到一个正科级岗位吗?市委组织部就定了。既然你那么不放心,就让风语和你一起到李书记办公室说一下。”说着,就拨通了风语的手机:“风语啊,你金子哥有事找你,你带他找一下你李叔,啊?对,到办公室去说,让他安排一下吴部长不就行了?嗯,我让你金子哥给你说话啊。”
我刚接过电话,就听到风语的声音:“喂,你怎么找到老太太那里了?”
风语最近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我突然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觉,可是人家还在调侃,我心里很别扭,拿着电话说不出话。
“金子,是你在听吗?我问你,是想当官了?下午我带你到李书记办公室去一下,你等我电话。”说完,挂了。
我心里既高兴又窝囊,高兴的是我感觉那么没把握的事原来竟如此简单,窝囊的是我竟然没有和风语说一个字的话。但毕竟眼前的问题有了着落,仍然还是乐滋滋的。
下午风语给我打来电话,让我马上到市委办公楼的202房间去一下。202,显然就是副书记的办公室了。第一个“2”标志着二楼,“02”就是第二号办公室了。领导人办公室的编号,是有严格的规矩的,就像车牌号码一样,书记的肯定是0001,市长的就是0002,这两个号码,别人不能占用,也不敢占用,交警队也不会胡乱发放。这样的车牌号码到公路收费站都是免费放行的。其实书记、市长不在乎交十元钱的过路费,他们讲求一路绿灯啊,领导同志日理万机,分分秒秒都关系到国计民生,没有特殊的标记能行吗?
我对市委办公楼并不陌生,几乎每天都要楼上楼下跑几次,但这次不同,上楼梯的时候,我的心又不争气地跳起来。快到李书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拽了拽衣服,然后轻轻敲了门。
“请进!”是李书记的声音。他是那种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开会的时候,他的声音总让人觉得是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在讲话。李书记是省直机关下派来的,是个六零后,上上下下都很看好他——说不定哪天就当了市长书记了呢。
我进门的时候,风语正在帮李书记整理文件柜。见我进来了,风语就介绍说:“李叔,这个就是我表哥,怎么样,一表人才吧?”
显然,在我来之前,风语已经把事情给李书记说过了,让我来,不过是履行一下程序而已。而我仍然很紧张,很拘束地站在距离办公桌两米以外的地方,说:“李书记,我来给您汇报一下思想。”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说法,你一个小不点儿,给市委副书记汇报什么?怕是连我们的副书记都没机会向他汇报呢。
李书记像毛主席一样地挥了挥手:“自家人嘛,风语都介绍了,不错的,以后好好工作就行了。我刚才给吴部长打了电话,你如果没有别的想法,还留在政法委干。至于职务嘛,我和你们张书记沟通一下再说。什么时候有条件了,安排你下去锻炼,好不好啊?”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心里激动得无以言表。风语就说话了:“还不谢谢咱李叔?”我就连声说:“谢谢李叔,谢谢李叔!”此刻的我如腾云驾雾一般,居然可以叫市委副书记李叔了。原来偶尔和李书记见面的时候,要老远就站在走道的一侧,虔诚地招呼“李书记好”,李书记总是潇洒地点一下头,径直走过去。现在一下子成了“李叔”,一时还很不适应。
李书记仍然没示意我落座,我就不好决定是马上出去呢还是自己坐下。马上出去,肯定给人一种到商店买东西的感觉,拿了东西立马走人,但这绝对不是买东西;不走吧,人家把话一口气说完了,你还在这呆着干什么?这样尴尬着,汗就渗出来了。
“李叔,我们走了,您忙着。”风语说“我们”要走了,我暗暗佩服风语的精干。
李书记立时就拉长了脸:“怎么?不是说好的晚上给我陪客吗?”
风语就笑了:“李叔,有些事不是您说了我就能睡保险箱的。我表哥的事我还得陪着找一下他的张书记啊。”
李书记脸上就露出不屑的神情来:“风语啊,你还想让我怎么说?告诉你,什么人都不要找了,今晚你和你表哥都要给我陪客,陪好了那一帮子记者,政法委的中层岗位,由你表哥选!”
我很吃惊于风语和李书记竟然有着如此熟稔的关系,甚至可以说,风语可以把这个外界看来不可一世的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中,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缴械投降。按常理,风语的父亲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市政府的副秘书长,不足以和李书记构成所谓的政治盟友,况且斯人已经随风飘逝,风语对他何来如此魔力?但这种问题毕竟不好发问,况且我和风语的关系正如此的微妙。
晚饭我本来不想去陪,我很清楚李书记感兴趣的是风语去陪。可是风语打来电话,说李叔问她我怎么不去呢。我一方面觉得既然李书记又提起了这事,去了应该没什么不好,另一方面也对风语和李书记的微妙关系感兴趣,犹豫再三还是去了。男人的思维一旦落到了女人身上,往往就失去了应有的轨迹。像这种情况,其实完全可以理解为是李书记的随便问问,给风语面子而已。我不去,他绝对不会惦记的。
李书记招待的是省报的三位记者,两男一女。谈话间我了解到这几位无冕之王是来采写我市干部作风整顿方面的材料的。李书记是这次干部作风整顿活动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其实组长虽然是市委书记担任,只不过挂个名字,具体工作就是李书记在抓——他自然就成了重点采访的对象。对李书记来说,这也是一件大事,他一定要代表市委把这个活动的经验总结好,挽回几起群体时间在全省造成的负面影响,为市委一把手的提拔创造条件,当然也是为自己早日接班创造条件。
李书记今天的情绪显得特别好,频频和三位记者推杯换盏。那女记者性格也开朗,主动和李书记说一些挑逗的话,李书记就有些乱了方寸,非缠着女记者喝酒。女记者就说我不能喝酒。李书记就问:“你喝过酒吗?”女记者答:“没有。”李书记问:“从来没有?”女记者答:“从来没有!”李书记就来劲了:“你着就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实践论了。既然你从来没喝过酒,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女记者就无语了,被李书记逼着喝了一杯。李书记看坚冰已被打破,就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要求和女记者再来一杯,女记者答应了,却把没喝干的酒杯故意打翻了。李书记就发挥了:“你这就不对了,典型的不守信用不守规矩!这是市场经济规则不能允许的,不过中国的文化还就崇尚你的这种套路,比如我们崇拜诸葛亮,可是你翻开三国看看,诸葛亮打仗哪一次是凭实力的?都是用计谋!用计谋其实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我们都喜欢走捷径了,谁还在内强素质外树形象?”女记者就自斟一杯喝了,不过看那眼神,对李书记已有些暧昧了。李书记受了鼓励,谈性更浓起来,从干部作风整顿谈到我市的经济发展环境,女记者就问:“李书记,你们整顿干部作风,会不会矫枉过正啊?”
李书记就说:“你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很能说明问题的一个故事。”
女记者说:“讲了故事再喝,讲得不好不喝。”
两人就争执起来,最后协商好每人先喝一半,讲完了都干。李书记就讲开了——
“我们最近对娱乐场所进行了突击检查,结果抓到了一批小姐。经询问,三分之二的小姐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就不理解了,再深入调查,她们反映都是一个小姐招呼来的。她们在年初的时候先分头外出搞市场调查,结果某一个小姐就来到我们市,来到以后不久就给一帮姐妹发了短信,短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六个字,就把她们一帮子姐妹都招呼来了!”
李书记故意停了一下,女记者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心里就发笑。
“这六个字很经典:人憨,钱多,速来!这人憨,是说我们这里民风淳朴,对我们的人文环境给予了充分肯定;钱多,是说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的;速来,表现出了一种欣喜之情,兴奋之情。你们说我们的发展环境如何?”
大家就哈哈大笑。风语偷偷碰了一下李书记,李书记就止住了笑,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庄重起来。
好不容易吃好了饭,李书记的舌头就有些大了。下楼的时候,那个女记者很殷勤地搀扶李书记,李书记身体摇摇晃晃,脚步很不利索,女记者就用身体支撑着他,这样一来,李书记的胳膊就被女记者抱在怀里了。我就想,李书记是不是在用胳膊享受那一对丰满的乳房呢?他一定能够感受到那种弹性给他的胳膊带来的快感。看来男人毕竟是男人,对女人的肉体总是那么热爱。我本来想上前献一下殷勤,搀扶一下李书记,但还是故意放慢了一下脚步,走在风语的后面。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和手绝对不如那位性感的记者。她的身体是水做的,而我的身体是泥做的。李书记的驾驶员小王本来走在李书记身边的,这时早跑到楼下的小车里了。
一帮人轰轰烈烈地出了门,李书记坚决要送三位记者去宾馆。要上车了,两个男记者非要让女记者坐在他们之间,女记者就骂他们流氓。我突然想起一个繁体的汉字,两个“男”字中间一个“女”字,心里暗暗笑这一帮舞文弄墨的人竟然也是肉胎凡身。三个记者为座位的问题争执不下,嘻嘻哈哈地在车前打情骂俏。风语就说:“李叔,我送你回去,让我表哥代您送三位吧。天太晚了,不劳您亲自过去了。”那女记者就不答应,嗲声嗲气地叫嚷道:“李书记你答应陪我们打扑克的,三缺一,你不守信用也不行啊!”抓着车门不放手。我知道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在发骚,就站在一边偷笑。风语狠狠地瞪我一眼,我慌忙招手叫了一辆的士。风语潇洒地拉开李书记的车门,摇下玻璃,给记者们说了声“拜拜”,一溜烟走了。
我把三位记者送到宾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明摆着风语和她李叔的关系非同寻常,只是还无法断定这种关系的性质。我喜欢武断地把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简单地划分为两类:亲情和爱情。即使存在某种冠冕堂皇的友情,也可以在某种特殊的环境条件下演化为爱情。关于这一点,我在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中找到了佐证——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在那种非正常的条件下居然获得了绝色美女的爱情。鲁迅论证文学具备阶级性时,说到“贾府的焦大不会爱上林妹妹”,我就不以为然。焦大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林妹妹只要落魄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一切皆有可能了,这也符合马克思的发展的观点。我甚至以为武大郎的致命失误是没有偕潘金莲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去生活,那样他们白头偕老的可能就大多了,或许也可以恩恩爱爱的。没有西门庆的比较,武大郎也会很可爱的。
按照我的这一套理论来分析,风语和李书记要么有亲情,要么有爱情,非A即B。亲情肯定没有,那就是爱情了。可苏姑妈当时让风语带我去找李书记,说明她对风语和李书记的某种关系是非常了解的。难道苏姑妈默认了风语和李书记的关系?但即使默认了什么,她也绝不应该向我暴露这些绝对隐私啊。但这怎么解释风语和李书记今天展现在我面前的一切呢?风语可以在李书记的办公室帮助整理东西,可以耍小聪明挑逗李书记的情绪,可以改变李书记送记者去宾馆的决定,可以在李书记失态的时候给予提醒,这些细节怎么不让我有所推测呢?
我突然很想知道此时此刻风语在什么地方。省派到市的干部没有人愿意把家属往下面调的——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家属落在下面怎么办?李书记的家属还在省直机关工作,李书记一个人住在市委招待所后面的一幢小楼里。风语去送李书记,会不会在搀扶李书记上楼的时候也让他的胳膊享受了那种东西的弹性?会不会现在还在那幢小楼里?如果在,他们孤男寡女在这时候会干什么?
打风语的手机?那绝对不行!捉奸捉到李书记那里,我这辈子不就完了?那就打风语家里的电话?也不行,如果风语果真在家,接了电话,我和她说什么呢?像风语这样冰雪聪明的女人,一个细节就可以洞察你心底的。嗨,我他妈怎么这样投鼠忌器呢?
天已经有些凉了,大街两旁绿化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凋落,夜风一吹,在马路上打着旋儿。我在大街上走着,觉得自己像一条被主人丢下的狗,心里不禁生出悲凉的感觉来。可我的超强的想像功能又发挥起了作用,脑海里飘浮起风语丰满白皙的裸体,那裸体在李书记宽大的床上像一条鱼一样扭动,李书记就流着口水疯狂地亲吻着,抚摸着。。。。。。
回到家的時候,妻子還沒有睡覺,正把头伸到衣柜里为孩子找衣服。看到我进来,就问:“没喝多吧?第一次陪那么大的领导吃饭,什么感觉?”
我还没有从风雨和李书记的联想中回过神来,边脱外套边嘟哝道:“什么啊,一群男盗女娼!”
妻子脸上现出吃惊的样子。我也不理她,径直洗澡去了。放着水,妻子探进头来,说:“你得学着适应啊。多大的官都是人,走下前台都要挖耳朵抠鼻子屙屎撒尿,你身上有的东西他一样也不少,有什么不好理解啊?”
我冷笑了一声,道:“我可知道什么叫道貌岸然了!”
妻子反驳道:“谁不是道貌岸然啊?道貌岸然是他们在公众面前不得不屈从于公德良俗作出的样子,离开了公众监督他们还不轻松一下喘口气?不变本加厉就不错了。”
“怎么会不变本加厉?各种优秀资源都要受到公权力的支配,拥有公权力的人还不优中选优地据为己有?”我好像在与妻子吵架。话说回来,我胸中的火气跟谁发泄呢?风语是优秀的女人资源,被谁搞去了?
“不给你说了!怕是你掌握了权力也不能比他们好到哪里去,我拭目以待!”妻子也许觉得我有些“孺子不可教也”,带上门,转身走了。
躺在浴缸里我认真察看自己的身体,我感觉自身条件还是很不错的,结实而发达的肌肉里总蕴蓄着强大的不竭的力量,经得起女人疯狂的或者持续的需求。关于这一点,实践已经证明了的。至于重点器官,我查阅过不少男科方面的书籍,并且借助公共浴池的无数次观察比较,完全可以断定自己在这方面属于亚裔男人中的上品。按照我的资源理论,我应该算得上是优秀的男人资源。可是我遇到两个问题:一是我这个优秀资源没有能够充分激发起某个优秀女人的需求,或者直截了当地说,风语虽然一度有委身于我的想法,但目前几乎中止了占有我的资源的表示;二是我的资源缺乏必要的社会附加条件来使它增值,简单地说,拥有我这样的身体和外貌的男人不乏其人,但这样的基本条件没有和权力和财富捆绑在一起,便不足以随心所欲地占有优秀的女人资源。而李书记既拥有良好的基本条件和个人素养,也拥有我无法企及的社会地位,自然就可以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占有风语这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如果事实确实已经存在,可怕的事情正在或者已经发生,那么李书记就在风语那里战胜了我。我应该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所谓对手,必须是同一级别同一档次的双方,就像竞技运动中举重比赛的规则一样。李书记是100公斤级的,我至多算60公斤级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这样想着,我心里的沮丧的情绪就像浴缸里的水一样,弥漫了我的身体。
走出洗澡间,突然想起手机还没关,拿出来一看,有个未读的短信。急忙打开了看,是风语的:“金子,把他们送到宾馆给我联系,我有话对你说。”时间是21时15分。我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22点40分,忙拨了过去,风语已经关机了。
第二天我刚到办公室,张书记就把我叫了过去。我以为他向我交待什么任务,可一进门,他就笑盈盈地让我坐下,还关心地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敏感地意识到要有什么事,并且是好事,情绪就有些激动。为了掩饰,我忙站起来给张书记倒水。张书记亲切地看着我,对,这次他是把目光完全地落在我脸上,说:“最近市委组织部选派一批优秀青年干部到党校参加培训,时间两个月。我早上吃早餐时和李书记、吴部长推荐了你。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哦。”
我一时心慌意乱,有些喜出望外,忙说:“谢谢您,谢谢您!”
张书记的面孔近乎是慈祥了,接着说:“你把工作交代一下,明天就到市委党校报到——其实这个班已经开学两三天了——如果不是我今天遇到李书记他们,这个机会就错过了。”
我连连点头,说:“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张书记缓缓道:“到党校你就是个学生了。你毕业也七八年了吧?这次把知识更新一下 情感,恋爱,纯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