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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禄(化名)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近两个小时,他清瘦,拿着一个小皮包,身上泛着泥土的气息。
见了面,他主动和我握手,说昨晚接到我的电话后,兴奋得一夜未眠。吉禄非常激动地说:“我从X市来武汉,就是为了讲述这个事,让你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我结了三次婚,都还无法得到幸福?错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自己,还是这三个女人?”
我想,这个疑问肯定在吉禄的心底埋藏了许久,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让久眠的心事晒晒太阳。
城里老婆红杏出墙
我出生在农村。家庭条件差,在同乡中常常受蔑视,哥哥、姐姐读书也不多。为出人头地,通过努力,我上了高中。1984年,我高中毕业,青春年少,我渴望找个城里的姑娘。那时的婚姻还很讲究户口和单位,如果能娶个城里姑娘回家,在乡亲们眼里是莫大的荣耀。
云文(化名)不仅是城里姑娘,而且还在令人羡慕的全民所有制企业工作。记得有一次,我从她家门前经过,她对我一笑,仿佛在对我说:“哪家的男儿这般俊俏。”我心里扑扑直跳,对她有了好感。我家当时几乎是整条街上最穷的,但云文却不在乎,排除了来自家庭的压力,毅然于1987年和我组成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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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好日子没过上几天,我又回到乡下工作。两地分居对夫妻关系的影响是显然的,我很少回家,回家也呆不长。记得女儿出世时我回过一次家,当时也只呆了几天。有一次,我回家后,云文晚上在床铺上睡着,和我说起她单位新来的主任。
“他的关系广,认识Y市不少局长、主任,调个把人到Y市不成问题。”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心里嘀咕:我们非亲非故,这主任到底心存何意?后来据我了解,云文单位这位主任就是因为作风问题,才从市里调下来的,而且当时他是独自居住,而我妻子云文却常常和他处在一起。
有天晚上,云文借口打麻将一夜未归。我暗自调查,得知她说了假话。原来他们打到凌晨1点钟就散了。我询问云文,她却死不承认。可是,她工作的供销社里传来了风言风语。
头上莫明地被戴上顶绿帽子,我心里不是滋味,和她几经争吵,关系闹僵了,整个镇都知道我的事了。我母亲怕再闹下去,整个家的脸要丢光,加上我和云文结婚后生的是女儿,母亲早已心存不满,认为不能传宗接代,让我离婚算了。
在母亲的支持下,我和云文于1991年办了离婚手续。
强扭的瓜儿怎能甜
离婚后,邻居的婆婆看我形只影单,好心给我介绍了玲丽(化名),也就是我的第二任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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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丽当时已26岁了,长得挺黑的,在乡镇企业工作。当时,乡镇企业的工作是没有保障的,我心里是100个不满意,但母亲不答应。父亲早逝后,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大,我怎能违背她的意愿呢?
我们家以前住过一位姓张的农村姑娘,张姑娘对我母亲照顾有加,为家务活常忙里忙外,深得母亲欣赏,张的母亲也对长相英俊的我煞是满意。只是我当时一心向往城里有品位的漂亮姑娘,没有答应。但自从第一次婚姻破裂后,我就对城里姑娘心灰意冷,心想:农村姑娘再怎么样,也老实憨厚些,就算不漂亮,能凑合着过日子也就算了,能孝敬我母亲也就罢了,我不愿再违背慈母的意愿了,违着自己的意愿和玲丽结了婚。
包办的婚姻并不幸福。玲丽是从外乡来的,自身条件不好,婚后却常常责骂我:“你家穷,婚后还住‘雀笼屋’(小瓦房),一辈子也调不到城里了。”的确,当时,我们周围的人家都住上了楼房,而我家还窝在这小空间里。但她对我这个大男人经常说这样的话,确实挺令我伤心的。
1992年,我们生了一个女孩,女孩的脸长得一边高一边低,和相貌堂堂的我极不相像。母亲心里不舒服,因为生儿子的愿望又落了空,而且小孩长得丑,又不像我!
玲丽的母亲从东北老家赶来带小孩,居然常常当着我母亲的面说我们家穷,住的还是小平房,成天抱怨她女儿嫁错了人。1994年夏天,在争吵中,这个家终于无法维系下去了,我又离了婚。
讲到这里,本该是十分悲伤的气氛,吉禄却露出了笑容,笑得露出了白的牙齿,还有些害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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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很爱第三任妻子蒙玉(化名),她是个贤惠的女人,是我真正爱的人。”一转眼,吉禄眼神又变得忧郁:“但她现在有一年多没和我联系了。有人说她变了心,在外面有男人了,有人说她或许不在这世界上了。但只要她活在这世上,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样以后多少还有个见面的机会啊!”说到这里,吉禄哭了,呜咽着。
空对旧居好悲伤
两次失败的婚姻,我已无心在老家待下去了。通过关系,我于1995年来到Y市某纺织厂工作。
经人介绍,我结识了蒙玉。她是国有商场的营业员,这在当时可是令人羡慕的职业。从介绍人的口中,我对她就已有七分满意。第一次和她见面,我就觉得眼前一亮,她漂亮、大方,满身散发着城里女人特有的味道,让人迷醉,一下子,我那颗冰冷的心忽然被激活了,我庆幸老天总算对我不薄,让我遇上了我真正喜欢的人!
恋爱时,我们常徜徉在Y市河边的柔波里,卿卿我我,描绘美好的明天。那时的我,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忧愁和不快,剩下的只有和她在一起的甜蜜。
1996年4月,我们结了婚,并在市区购得一套商品房。白天我们各忙各的工作,夜里,我常把她拥在怀里,体会着她身上的温暖。贴着她的脸庞,我感觉此生足矣。她调皮地拍着我的胸膊:“要是以后生活变了,你还会这么爱我么?”我坏坏一笑:“你就是我的唯一,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要是生活真的过不下去了,我就租一台擦鞋箱,白天在大街上替人擦鞋,晚上和你在这里团聚,共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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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恩恩爱爱的生活,因我们先后下岗而被打乱了,生活日渐悲苦。
为了蒙玉能够过得好,我买了辆二手三轮车接送别人的孩子,赚点收入。当时做这一行的都是老大爷、老大妈。每次当我骑车带着小孩穿过闹市区时,都有年轻人向我投来惊异的目光。
有一次,我的第一任妻子云文和她现任丈夫在街上遇到我,就对她丈夫说:“这就是吉禄!”我听了心里特不是滋味。我来到城里,难道是为做这种事情吗?但我却坚持了下去:蒙玉是我主动追求的第一个女人,是我今生所爱,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更何况这点微不足道的面皮?后来,我还送过气,当过送奶工,卖过报纸,但都没长远。
2003年,不知是听谁说云南生意好做,蒙玉和她以前单位的同事一起奔赴云南边陲某县做生意,而我因手头的工作没做完,没有同去。
过了一段时间,我到云南找她。久别胜新婚,我们相拥在一起,诉说离情别绪。她带我到她住的地方,我发现她和同事们挤在一间简易棚中,她睡在一块铺着木板和旧棉絮的地上,中间仅用布帘和同事夫妇隔开。洗澡的地方也只是用几块木板拼成,极寒碜、简陋,她还满面笑容。我心中顿觉发酸: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够养自己的女人,却让她在外面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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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蒙玉带回去,我就是再苦再累也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免得她在这穷乡僻壤受罪。
没待几日,我劝蒙玉同我一起回X市,她不从:“我不赚个几万块钱是不回去的!”我知道这是面子在作怪,为了让她能随我回去,我故意说:“你单身在外,外面的男人都比我有钱……”她听了非常生气,在昆明火车站,她借口有事支开我,消失在人流中。
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系,至今,她连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而我也不知她身处何方。
吉禄越来越激动,泣不成声地说:“不知蒙玉睡前还会思念我么?”
去年我给人家洗汽水瓶子,一不小心手被碎玻璃割了一条深口子,还是一位好心的大娘为我包扎,为我添了碗饭。但回到家中,空空荡荡,既没有妻子在身边,也没有两个女儿喊爸爸,孤独、冷清、悲伤一并袭来……
为什么我在婚姻上,是如此失败呢?
老婆出轨,红杏出墙,戴绿帽,婚姻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