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报讯 他和她是一对恋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恩人。而她,曾是那个恩人的女人。这成了他的一个心结,让他没信心带她走进婚姻。
■讲述:新蒙(化名)
■性别:男
■年龄:29岁
落座后,新蒙(化名)说,他的故事有些难于启齿,在我的一再鼓励下,他终于开口了。
那个会说英语的小保安
说出来有些难为情,我现在的女朋友茉茉(化名)曾经是我前老板云霄(化名)的女人。从今年开始,两边的父母以及茉茉本人都在催问结婚的事,我一直支支吾吾不敢应承。为这个,茉茉跟我怄过几次气了。
云霄应该算我的恩人。2007年,我从家乡来到武汉找工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我当时只有高中文凭,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找工作没资本呀。最后,我进了云霄的公司当保安。云霄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是公司老总。按说我这个最底层的保安,是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的,就算我工作上犯了天大的错,要被开除,顶多也就是保安部经理通知我一声。但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分处于公司塔顶和塔底的云霄和我从此有了交集。
2008年上半年的一天,正逢我值班,公司来了一群来考察的外宾,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先生像是他们的头儿,他友好地冲我笑笑,用英语道了一声“早安”,如果我只是回以微笑,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但我那天心血来潮,想秀一下自己的英语,便用英语说了一段话,大意是:“欢迎光临本公司,希望你们有愉快的一天。本公司绝不会让你们失望而归。”那位先生流露出的诧异表情,让我得意了好一会。
我问:“你英语很好吗?”新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上学其他方面都很一般,就是英语好。以前我没觉得这点长处能给我在工作上带来什么好运,毕竟文凭太低了。”
第二天,保安部经理就通知我去人事部报到,说人事部会重新给我安排工作。
让我大感意外的是,人事部给我安排的新工作竟然是去给老总云霄当秘书。让我更意外的是,云霄本来就有一个秘书,是女的,叫茉茉。这样,云霄就有了两个秘书,一男一女。
后来,我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如此运气。原来,那天那位外宾跟云霄谈生意的同时,顺口提了一下贵公司的保安素质很高,英语不错。云霄随即向保安部打听是哪个保安会说英语,当他得知我不仅会说英语,还有过当兵的经历,会一些武功,并且有驾驶A照,立即通知人事部“另行重用”。
危急时刻我替恩人顶包
我原以为,我的到来会招致茉茉的敌意,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但我马上发现,两个秘书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或许我来之前,茉茉还是个能干的秘书,但我来之后,她需要干的活少多了,只是大家俗称的“生活秘书”,即做云霄的女人。虽然云霄经常同时带着我和茉茉出差,但我除了处理工作上的事,另一个最重要的作用便是充当烟幕弹,在外人面前掩饰云霄和茉茉的关系。
云霄经常对我说,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明白他的潜台词。他确实对我恩重如山,不仅破格给了我一个很高的平台,让我见了世面,还为我的将来着想,鼓励我自修大专,并批示财务部为我报销学费。我自然知恩图报,对云霄忠心耿耿。
最值得一提的一次报恩行动,就是2009年上半年云霄的夫人来大闹老总办公室时,我危难时刻救了他和茉茉。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夫人,那天,看到一个胖女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办公室,我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正准备上前打招呼,那女人不由分说就冲到茉茉跟前,甩了她一嘴巴,茉茉捂着脸哭了。这时,云霄从里间他自己的办公室出来,结结巴巴地对那女人说:“你……你是干什么?莫名其妙发神经……”我灵机一动,跑到茉茉跟前,装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说:“咱们不干了,回老家结婚生孩子去,在这打工还要莫名其妙挨打。”云霄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马上严词呵斥他夫人:“老是疑神疑鬼,听到风就是雨。人家是一对小恋人,你这样不像话地闹,让我这个当老总的脸往哪搁?”他夫人将信将疑地望着我和茉茉,这时,茉茉立即往我怀里一扑,委屈地嚎啕大哭……
我问:“他夫人那么容易骗过呀?”新蒙说:“她又不傻,当然不是那么好骗的。但后来我从茉茉那里知道,云霄的夫人有些草木皆兵,以前确实搞错过,把普通女下属错当成云霄在外面的女人,冤枉过好人。所以,这一次把茉茉当成目标,她自己也有些拿不准,毕竟她没掌握任何证据,只是听到些风言风语。”
这次事件之后,云霄掏心掏肺地跟我谈了一次话。据他说,他是上门女婿,这份产业是他岳父留下的。他和夫人也曾有过恩爱的时光,但随着他夫人总是疑神疑鬼无理取闹,加上总在他面前炫优越感,时时提醒他是上门女婿,导致他们夫妻感情日渐变淡。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对穷途末路的茉茉出手相助,茉茉对他一片痴情,他们便有了那层关系。他向我保证,他不是个花心的男人,从没对公司女下属动过心思,即使有女下属有意接近他,他也避而远之。
这次谈话之后,我感觉我跟云霄在心理上更近了一层。
我们相爱但我不敢娶她
那之后不久,云霄的夫人隔三差五就找由头来办公室转一转,自然是深入前线进行火力侦察。有一天,茉茉对我说,她想离开这里。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仅仅是要离开公司,而是指跟云霄分手。我想也是,云霄不可能跟他夫人离婚娶茉茉,此处非茉茉的久留之地。果然,没多久,云霄也对我说,你带茉茉走吧,我给你们一笔钱去创业。颇有点“托孤”的味道。我不免一阵心酸。
我坚决不要那笔所谓的“创业基金”。至于云霄给不给茉茉一笔钱当所谓的青春损失费,给多少,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2009年底,拿到公司的年终奖后,我和茉茉离开了公司,后来分别找到了新工作。
一起跳槽后,茉茉经常联系我,我们作为有着一些共同经历的好朋友来往着。渐渐地,我对茉茉有了更多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贪图物质的女孩,她对云霄是当恩人来爱的。上大学时,她是贫困生,云霄作为企业家给她的学校捐款时,她作为贫困生的代表上台发过言。后来她毕业的时候,父亲得了重病,她一时又找不到工作,便硬着头皮找到云霄的公司,云霄不仅给了她工作,还帮她付了她父亲的医药费。但云霄并没向她暗示要什么回报,是她自己渐渐对云霄产生了依恋,两人之间便发展成那种关系。
有了了解,便有了理解。我不再鄙视茉茉。两人间渐渐有了感情。在茉茉的主动表白下,我们进一步成了恋人。谈恋爱的这两年多,茉茉对我非常好,对我的家人也非常好。
我问:“她真的跟云霄断得那么彻底吗?”新蒙说:“起初茉茉向我保证她跟云霄没关系了,我也有些怀疑,但我们很快同居了,同居之后从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我就相信她了。”
虽然茉茉是那么好,但我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云霄是我们共同的恩人,即便我们俩结婚不请他来喝喜酒,但他是我和茉茉之间永远绕不开的一个结啊。我害怕结婚之后,我因为这个解不开的心结对茉茉不好,那岂不是害了她?如果那样,还不如让她嫁一个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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