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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他是有家室的男人,她还是主动做了小三,不急不躁地等着他离婚。哪知风云变幻,离婚不成,而她肚子里却有了孩子,还想生下来……
■采写:记者向然
■讲述:璐琳(化名)
■性别:女
■年龄:28岁
■学历:本科
■职业:公司职员
■时间:11月30日晚
■地点:武昌销品茂肯德基店
璐琳(化名)说她有4个月身孕了,倒是一点不显孕相,她要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她是个漂亮女孩,打扮也时尚,似乎跟孕妇两个字挂不上钩。
我曾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我以为,雨声(化名)跟一般男人不一样,是个敢作敢为、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现了原形,他跟那些只想婚外偷情没想离婚的男人并无两样。
但他当初确实是打算跟老婆离婚的,这点他倒没骗过我。因为,我亲眼见过他们的离婚协议。
雨声和我是2010年初认识的,快2年了。我所在的公司跟他的公司有业务往来关系,我是我公司的一名经理,他是他公司的老板。
当时我去他公司谈业务时,与我接洽的那名员工对业务完全不熟悉,简直是一问三不知,浪费我的时间和口舌。心急的我气得几乎要吼起来:“把你们老板叫来!”这时,雨声过来了,带着很傲慢的表情,把我从头看到脚,半天不吭声,看得我不免有些心慌。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老板吗?”他慢吞吞地说:“不是老板,但我懂业务。”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我想这么年轻也不至于当老板吧。
不打不相识,我和雨声就是这样认识的。他约我吃饭,我也大大方方地答应。当时他只说自己是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没说自己就是老板,我找他要名片他也借故搪塞过去了。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在后来我们成为情人之后。他这样做显然是考验我是不是一个把钱看得重于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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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四五月间,我们就成了情人关系。他并没向我隐瞒他是有妇之夫,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但我准备离婚,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打个时间差,先开始;你如果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先做普通朋友,等我离婚之后再开始进一步的关系。我当时好感动,他真是个谦谦君子。我想,好男人可遇不可求,我还是抢占先机吧,小时候爸爸教过我围棋,我知道“先手”的重要性。这样,我就跟他成了情人关系。
我问:“你是怕他离婚之后成了抢手货,你不一定抢得到,所以想抢个‘先手’?”璐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我是个很清醒的小三,不像很多女孩,出了这种事还强调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三’的。”
我怀孕了,他的反应令我失望
雨声除了坦诚承认自己的已婚身份,还有一点让我欣赏的是,他从不像一些勾引未婚女孩的已婚男人那样,痛心疾首地诉说自己婚姻的不幸,控诉自己老婆的种种劣行。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离婚,他很冷静地说:“对不起,不是为你而离。我们早就写了离婚协议,写了撕,撕了再写,都搞了多少回合了。是个持久战。”为了向我表“忠心”,他还给我看过他们俩的一份离婚协议,他老婆甚至都在上面签了字了。我不解地问,她不是都签了字吗,你再签上你的名字,不就一切OK了?他说,你懂什么!你仔细看看这协议,她几乎要抢走我的全部财产,公司她还想占一半股份。凭什么?公司可是我的命,是我一点点做起来的,与她不相干。然后又诡秘地一笑说,不能跟你说太多,都教会你了,将来你也这样算计我。这话让我听出了希望,看来他不是玩玩,而是将结婚列入了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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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不回家,在我的住处过夜。他要来就来,不来我也不强求,毕竟他是有孩子的人,家也需要照顾,我理解。在这一点上,他总夸我善解人意,不像有些跟了已婚男人的女孩,太多无理要求,让男人很为难,最后只好放弃。我不无醋意地说,你以前是不是遭遇过这样的女孩?他又是那种标志性的诡秘一笑,不正面回答。
一直到今年8月前,我们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快乐的,少有烦恼,少有争吵,我也从没逼过他快点离。
8月,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去医院确诊后,我反反复复考虑了3天,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我怕把他吓跑了。果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话让我有点生气,这是一个人的事吗,他作为已婚男人,不是应该更细致周全一些吗?他的第二反应是:“快去医院做掉吧。”这让我更生气。本来,我的想法也是去做掉这个孩子,毕竟他还没离掉,结婚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但这话只能由我来说啊,他说就显得有些太无情了,我故意使小性子,我说我就是不去医院,看你把我怎么办。
他很失望地说,原来,你跟别的世俗女孩并无两样,还以为你超凡脱俗呢。他一定把我当成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有钱男人的那种女孩子了,随他怎么想吧,我也不想解释,让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是情侣之间,何况,我们还是这种关系很脆弱的非正常情侣关系。
我当时并没想真的生下孩子,只是想拿孩子当个试金石,试试雨声对我的感情,看看他的反应。还好,他虽然希望我去医院做流产,但也并没有强逼,这多少让我有些欣慰。而且,他似乎还加快了离婚的步伐,有几次,我听到他跟妻子在电话里讨论财产分割的事。我劝他,财产方面就马虎一点算了,女人毕竟挣钱难些,多分给她一点,离婚后她也多一点保障,多一点安全感。他不屑地说:“你懂什么!那只是一点吗?她几乎是想让我净身出户呢。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跟我吗?女人啊,我太了解了。”我只好闭嘴,不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毕竟,那是他和他妻子之前的事,我无权干预,我很清醒地知道,我和他之间,也许有将来,但绝不拥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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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的表现,让我决定生下这孩子
可是,我肚子里的胎儿却在一天天长大啊,我不能不着急。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受煎熬,打掉,还是留下?本来早孕反应就让我难受,上班还要拼命忍着不能在同事面前露了马脚。我和雨声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他一烦就好几天不见面。他不见我,我就拼命打电话发短信,无休无止地骚扰他。我承认,那段时间我有些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也许正是我的疯狂之举让雨声的妻子有所觉察,发现了他的婚外情。他是这么对我说的:“闹吧,闹得‘奸情暴露’你就甘心了吧!这下婚更难离了,以前还只是争财产,她现在是赌气争人,根本不肯离了。”凭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没对我说假话,至于细节如何,也许有点出入,他说,是我的短信被他妻子发现了,我怀疑是他自己扛不住主动坦白交待了,因为他有看完短信就立即删的习惯,为此我以前还耍小性子跟他吵过,怀疑他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
到现在,我更怀疑,他是有意让他妻子知道他有婚外情这件事的,企图借助他妻子这个外力来甩脱我这个包袱,毕竟,我始终没松口要打掉孩子,这让他感到压力。他的想法也许是:如果我离婚遥遥无期,你还能留肚子里的孩子吗?
璐琳缜密的分析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喝了一口面前的热饮,我看着她面前的饮料动都没动,劝她喝点暖暖胃,那天气温骤降,下午还下了雪粒。但她显然处于高度亢奋状态,说不想喝。
为了证实我对雨声的猜测,今年10月,我主动约见了他妻子。但他妻子太精明了,太是个人物了,滴水不漏,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根本不给我机会了解实情。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正面回答,只说:“夫妻间,这种事是很敏感的,老公在外面偷腥,当老婆的怎么可能毫无觉察?纸终究包不住火。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太厉害了,一箭双雕,既不想说是雨声主动坦白的,显得她这个最后的知情者多么愚蠢可怜,又对我表现出强烈的暗示性污辱:哼,你以为他多么爱你呀,他跟你只是玩玩而已,你只是众多傻女孩中的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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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女人是有意为之,带有离间我和雨声的意思,但我还是不可抑制地主动上当,我太气愤了。当时是在一家咖啡馆的包房里,我恨不得拿起咖啡杯向那女人脸上泼过去,那张冷笑的脸,也代表了雨声的脸。此时,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可笑可怜的小丑。
那个女人说,她不会跟雨声离婚的,虽然他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但没感情并不代表要离婚,人到中年,她越来越明白婚姻的重要了,哪怕这婚姻只是一个华丽的躯壳。我说,你们离不离,跟我无关,既然他偷腥成习,你也应该习惯了,你就慢慢忍受着。我那可怜的自尊呀,负隅顽抗也只能做这点反击了。
她没提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必雨声还没告诉她。那么,我也没必要告诉她了。否则,我真的是连最后那点自尊都要丢了,他们夫妻俩会同仇敌忾地鄙视我,认为我是拿孩子要挟。
见了雨声的妻子之后,我又主动约见了雨声。我问他有何打算,他灰心丧气地说,至少目前是不能离,现在他妻子捏着杀手锏,那足以让他去坐牢。她声称如果他要离,就来个鱼死网破。他不愿说详情,但我猜得到,或许是偷税漏税之类吧,作为生意伙伴,我非常了解他公司的情况。
从那之后,我再不想见雨声了。我有了一个重要决定:我要生下这孩子,当个未婚妈妈。我从公司辞了职,换掉了手机号,切断了跟雨声的任何联系。我要让他愧疚,让他抓狂。他就算不惦记我,也惦记我肚子里的孩子啊,对他来说,那可随时都是一个定时炸弹,一定会让他想起来就心惊肉跳。
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问璐琳:“你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她点点头,眼中满是坚毅。我说:“这对孩子是不公平的,对雨声也不公平。”她说:“可是,打掉孩子,就对孩子公平吗?他(她)也是一条命呀,有生存的权利。再说,我的公平呢,谁来管?”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样的问题,只是告诫她,当未婚妈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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