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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晓娜找我谈话更多的是想倾吐内心的苦闷。竹筒倒豆子般说完后,她只问了我一句话:“我该不该离婚?”我沉吟了一会儿,反问:“是不是只有离婚这一条路了?”她立即回复:“我明白了。”然后道谢,结束了谈话。
她根本没听我多讲,仿佛不希望占用我过多的时间。其实我明白她的无奈,那是对生活无奈的妥协。
他的花花世界
今年3月的一晚,人声鼎沸的KTV包房里,老公范开平唱着跑调的歌曲。大家都开心地笑了,对范开平与众不同的唱法与旁若无人的勇气,周边人给予了阵阵的喝彩声与掌声,包房里顿时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我坐在一旁,却怎么也笑不出声来,眼里全是怒火,手已经握成一团,牙都快把嘴皮子咬破了。我脑子里全是范开平刚刚拿起话筒的那一幕……
一个小时前,范开平接到了女下属的电话,放下电话后,他便匆匆换了衣服,准备出去。我不许他出门,希望他能多陪陪孩子,与孩子多说说话。范开平推开我:“你以为我是出去玩的?我是陪合作单位一起谈正经事情。”
我知道打电话过来的女下属是个风骚女人,曾为了一段婚外情离婚,现在像个自由离子般四处游荡,一不小心就会“电”到男人。如果是别的员工打来的电话,我还相信范开平的这套说辞,可这个女下属是个危险人物,说什么我也不放心晚上让他们出去约会。范开平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我一起来到了KTV。
我到了KTV包房才知道,范开平果然骗了我,他根本不是与合作单位谈事情,而是跟几个平时要好的同事约在一起唱歌。见到我,他们略微诧异之后便神色如常,熟练地点歌,叫服务员上小吃。只有那个女下属看到我,眉毛轻抬,轻蔑的神情表露无遗,我明显感到了敌意。不过,其他人对我还算尊敬,热情地招待着我。
范开平在一家大型企业里担任中层管理工作,是一家分公司的负责人,算是他们的头。因此,虽然感到了女下属的傲慢,我却没有发作。一来我是范开平的妻子,不便与女下属计较,那样有失风度;二来,我也得为范开平留面子,不能让他下不了台。
可是,我退让了,女下属却不依不饶,一边当着我的面与范开平打情骂俏,还一边拿话堵我:“我跟范总开开玩笑,嫂子是大度之人,肯定不会计较的。”我讪笑着,没有回答。谁知女下属越来越过分,竟然在范开平准备唱歌时,将手轻轻搭在了范开平的后腰上……
大家都没看到,只有细心的我看到了这一幕。我以为我会发作,为这公然的挑衅,我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地闹开,可是,一想到自卑的女儿,我硬生生地吞下了这口气。我知道,事情如果闹大了,只会换来范开平的离开,他会更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侮辱我。
一直到曲终人散,我都静静地坐在那儿,尽管内心屈辱,翻江倒海,我却不敢声张。过往岁月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滚动,过去,范开平不是这样的……
曾经情深似海
19年前,我刚刚20岁,在一家长途客运站当售票员。范开平在一次出差买票中认识了我,随即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那时候,范开平虽然有着体面的工作,可是他个子矮小,比我大7岁,相貌有点上不了台面,与我理想中的白马王子相去甚远。因此,我对范开平一直不冷不热,根本瞧不起他。
范开平却不气馁,每天骑自行车到我单位来找我,写情书,送花,每天定时定点接送我……慢慢地,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哥了解到范开平的情况后,与他谈了一次话。谁知谈完话后,我哥对他的印象改变极大,还劝我和范开平试着交往,“我跟范开平说了,你是个临时工,工作不稳定,可能将来要离开武汉去南方找工作。没想到,范开平根本不在乎,说要么他养你,要么他辞职和你一起南下。”
范开平单位的工资待遇很不错,他能为了我辞职需要舍弃很多。那时候谈恋爱,职业是考察的重点之一,范开平根本不介意我的工作,说明他是真的爱我。因此,我哥觉得范开平值得交往。 [请本文作者与本网联系 以便奉寄稿酬][责任编辑:仰光]
我听从了哥的建议,和范开平谈起了恋爱。范开平生在农村,质朴真诚,细心体贴,如果不考虑外表的因素,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渐渐地,我爱上了他,答应了他的求婚。
婚后,范开平专心工作,踏实肯干,很快被提成了分公司的负责人。而我则去了一家公司做销售,几经努力,做到了经理的位置。夫妻俩同时在事业与家庭上双赢,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然而,我和范开平心里都有个结,那就是女儿。小时候,女儿乖巧伶俐,天真活泼,是我和范开平的掌上明珠。然而,8年前的一次车祸,让女儿落下了跛脚的毛病,女儿从此变得自卑敏感,不爱与人说话,成绩也直线下降。4年前,为了女儿的将来,我毅然辞职,放弃了经理职位,回归家庭做起了全职太太。我全副心思都花在女儿身上,在女儿学校附近租房陪读,完全忽略了范开平的感受。也就是从那时起,质朴的范开平像是被恶魔攥住了心,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疯狂行乐玩世不恭
范开平开始对我有了埋怨,说出去应酬时,总因为我而抬不起头来。“别人的老婆都有体面的工作,只有你拖了我的后腿,让我不好意思说你在家当全职太太。”
他对我的嫌弃不仅表现在言语上,而且在生活方面也是如此。他舍不得为我和女儿买一件新衣服,却愿意自掏腰包请同事们唱歌、洗脚、娱乐。打起麻将来,输赢一两万,却不愿给我们母女一分钱的生活费。他说:“你和女儿都不听话,我凭什么要养着你们?”
我知道他是在埋怨我将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可现实情况如此,为了女儿,我只能这样选择。我隐忍着,默默地承受着委屈,换来的只是范开平的得寸进尺。他每天玩到凌晨2点才回家,生活费一分不给,还不允许我过问他的行踪。我发怒了,掀了他打麻将的桌子,天天跟着他,却让他越走越远,自己也落下了泼妇的名声。他对我又多了一条厌恶的理由:“你管我太多,和你一起不自在!”
范开平彻底变了,变得我根本不认识了。以前克己的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的他,他仿佛看透了世情,只知道及时行乐。他开始大胆地追求“爱”,钱包里多了花店、礼品店的名片,手机上出现一个又一个异性的电话号码。我去单位找他,便看到他衣衫不整地从女下属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晚上打电话查岗,他厚颜无耻地说:“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想么样?”……
我受不了这种折磨,向他提出了离婚。刚开始提出离婚的时候,他还有些忌惮,还怕我闹到单位去。现在,他无所谓了:“找到你算我倒霉,早点解脱最好了。”看着他一脸的不在乎,我的心在滴血,从前那个天天热情地站在我单位楼下的范开平怎么不见了?他给我写的情书,被我完好无损地保留着,那些热切的话仿佛时时在耳旁响起,为什么当年对我海誓山盟的人不见了?
关系融洽时,我曾与范开平谈过心,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说,他过得很不开心,看到家里死气沉沉的,总觉得很痛苦,只有做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才能让他忘记这一切。“是你们拖累了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怪圈。”
然而,说完这些话,范开平又回到了玩世不恭的状态,天天泡在娱乐场所里,过着纸醉金迷的萎靡日子。我不明白,难道因为我辞职陪读,就换来丈夫的变心消沉?难道我为家庭、为女儿做出牺牲是错误的选择?我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情深似海的丈夫会变成花花太岁?我该如何找回当初的他,该如何挽回我们的婚姻?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请本文作者与本网联系 以便奉寄稿酬][责任编辑:仰光] 丈夫,埋怨,我做,全职太太,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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