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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往事
那几天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的心似乎也被淋透了。下午,出租屋里的灯管坏了,我打电话给房东,她不耐烦地说,这么点小事自己解决,她正嫌租金便宜了想让我搬走。我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又不敢跟她吵。人穷志短啊,如今我是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5个月前,我离家出走时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六千多元钱。到如今,我一直没找到工作,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即便如此艰难,我也不想回家。离家时,老公永强见我竟然反抗他,恼羞成怒地吼我:“你要滚就滚得远远的,有本事就别回来求我。”我不想灰溜溜地回去,面对永强那张得意的脸,也不想看见婆婆轻视的眼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万般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志晗的手机,他却一直不接。我反复拨,最后他终于接了,声音压得低低的:“你疯了吗,明知道这个时候我在家里,你还打过来?要是让她知道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忍了好久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我突然觉得很冷,一种由内心深处生出来的冷。志晗难道变了吗?当初,是他支持我离家出走的。他重新点燃了我对爱情的希望,给了我反抗痛苦的勇气,不过短短5个月,他为何判若两人?
志晗是我的初恋男友,我们也是大学同学,一起走过了难忘的青春岁月。大学毕业后,我们都留在武汉打拼。初踏入社会,收入不高,我和他家里经济境况也都不太好,为了省钱,我们和另一对小情侣合租了一套小两居室。
相形于我们的甜蜜,那对小情侣却是争吵不断。女的任性小气,男的暴躁自大,针眼大的小事他们都能吵得天翻地覆,让人耳根不得清静。每逢他们燃起战火时,我总是关上房门,戴上耳机,可志晗却天生是个热心肠,又好管闲事,喜欢跑过去充当和事佬。
合租了半年后,男孩搬走了,那个叫晶晶的女孩却留下来了。我的工作比较忙,而志晗的时间相对固定,有好几次我加班回来,发现志晗和晶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挨得很近,一起看电视。更让我心里不舒服的是,晶晶经常让志晗帮她做这做那,好像她才是他的女朋友,而我是个局外人。 [请本文作者与本网联系 以便奉寄稿酬][责任编辑:曾玉]
恶性循环
我多次提醒志晗,晶晶如今恢复单身,他们之间应该避嫌。可志晗一脸无辜,说他问心无愧,一个弱女子向他求助,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儿,他也要拒绝吗?末了,他还批评我:“娅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不讲道理?”
也许志晗和晶晶确实没什么,但我气他竟然为了她而骂我,于是我也钻了牛角尖,只要看见他和晶晶说话,我就会和他吵。渐渐地,我和他都感觉累了,昔日的甜蜜也变了味。
那时,我公司里一名男同事永强正在追求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永强,但为了刺激志晗,我故意当着志晗的面接永强的电话,和他说一些暧昧的话。志晗被我激怒了,他知道我讨厌晶晶,就故意和晶晶打得火热,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如此恶性循环,最终,我负气对志晗提出分手。其实我心里是想挽回这段感情,希望他向我道歉,向我保证再不和晶晶有任何交集。可是志晗却毫不服软,说:“分就分,我早就受够你了。”
就这样,我和志晗分了手。接着,我赌气答应做永强的女朋友,傻傻地以为可以报复志晗。一天晚上,永强带我去泡吧,心情苦闷的我借酒消愁,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永强把我带回了他家……
第二天醒来,看着身边的永强,我忍不住哭了,我想着挽回失去的爱情,现在,我却永远失去了爱情!就是那一夜的荒唐,我意外怀上了永强的孩子,无奈之下,我和他匆匆办了婚礼。
婚后,我越来越发现,我的决定是多么错误。永强性格暴躁,经常为一点小事打骂我,他并不笨,知道我并不爱他,所以总是喜欢折磨我。怀孕6个多月时,我和永强一起出门。路上,我们一言不合,结果他竟然停车,猛地拉开车门,把我拖下车,然后他又开车扬长而去。
那一天下着大雨,我挺着大肚子,无助地在雨中哭泣,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的士回到家里。婆婆不仅没骂永强,还对我冷言冷语。在那个家,我从未感觉到一丝温暖。
无法回归
生下女儿后,婆婆很失望,她不帮我带孩子,还总是约人到家里打麻将,吵得我和女儿无法好好休息。开始,我还尝试和她沟通,后来才发现我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渐渐地,我越来越沉默,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发现,在我怀孕期间,永强竟然和女网友有过“一夜情”。我无法再忍,刚开口指责了永强两句,脸上就挨了一拳,他蛮横地说:“我出去玩都是你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别的男人!谁让你整天对我不理不睬,都怪你惹我心里烦,我才会找人发泄情绪。”
永强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无论他做任何事都是对的,不允许别人有不同的意见。永强家里很有钱,自从我嫁进门后,在他的要求下,我辞职安胎,后来一直也未工作。想着年幼的女儿,我只得隐忍。
我以为,我会在这痛苦的婚姻里孤独到老。2012年4月,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大学同学到武汉出差,由他牵头,我们这些在武汉的同学搞了一次聚会,结果,我再次遇到了志晗。那天的聚会,志晗一直坐在我身边,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惹得大家纷纷拿我俩说笑。
事隔多年,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志晗,可一接触到他的眼神,我的心跳就加速。尤其是听他说,这些年他一直很后悔当初赌气和我分手。一年前,他才结婚,因为妻子长得很像我,而且名字中也有个“月”字……
那次的聚会让我和志晗旧情复燃,而且我爱得比从前更狂热。11月的一天,永强又为小事暴打了我一顿,看着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志晗心疼极了,他鼓励我勇敢点,于是我毅然离家出走,并向永强提出离婚。
原本,志晗答应我,他会尽快和妻子离婚。可事实上,自从我搬出家后,他反而找我的次数比以前少了,理由是:“我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掏光了父母的养老本才买的房子,我不能让给她,不能让她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段时间,我的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起起落落,回不到原处,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志晗?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爱房子还是爱你
采访过程中,柳娅月反复问我一个问题:志晗究竟爱不爱她?看着她急切的眼神,我明白她不过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我还是残忍地给她淋了一头凉水:“我只能说,他爱他的房子超过爱你。或者说,爱情于你是无价之宝,但对他来说,不如房子保值增值。”
无论初恋再美好,已是过去式,如果只留存于记忆中,对彼此都是一段难忘的美好时光。可时过境迁,你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而成了你和另一个男人所生的小女孩的妈;而他,亦不是最初的那个少年。曾经的爱早已跌落红尘,成为一段传说。清醒点吧,在婚姻之外寻找温暖,绝对会伤得更深。
[请本文作者与本网联系 以便奉寄稿酬][责任编辑:曾玉] 和男友赌气,分手,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