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风里,无边落寞。以为可以不哭,以为可以冷漠,可是雨水就这样停止不了。可能是我的脸已经破碎。可能破碎的是我的心——
情愫暗生
2009年7月底,我第一次见到徐海明的时候,吃了一惊。当时,他是我的面试官,年轻英俊,潇洒温和。更难得的是他年仅32岁,已是单位一名主管业务的副总。
在那一次的面试上,我也做足了功课。因为这家企业是我此前一直就很想进的。面对他刁钻而密集地发问,我都举重若轻地一一应对下来。我计算了一下,其他人的面试时间一般是十来分钟,而他跟我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他看我的眼神里,也渐渐地流露出赞赏。我相信这不光是针对我的外貌和气质。
8月初,我就接到HR(人力资源部)的电话,说我被录用了。一周后,我进企业参加上岗培训时,意外地发现:培训我们的人员中,徐总是其中之一。当我看到他的名字时,禁不住内心一阵欣喜。而当他看到我也在新进人员的报到之列时,微微笑了。
为期两周的培训堪称“魔鬼训练”,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两周下来,招进来的12个人里走了8个。而我唯一留下来的动力,是因为徐是主要培训负责人。我就是咬着牙不想让他失望。而每天能看到他,我累点也值得。
岗前培训一结束,徐总就请我们4名最后留下来的员工一起去吃了顿饭。在饭桌上,他依旧谈笑风生。更令我欣佩的是:他在讲笑话的过程中,却把很多职场新人进单位后可能遇到的问题,和一些做的人道理都夹杂在里面教我们了。
席间,他的眼睛每次有意或无意瞄向我时,停留在我脸上的时间都在5秒钟以上。有时,还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他掩饰得非常好。有些东西,其实不用说出口。
3个月后,刚走出校门的我熟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在本部门中业绩算“后起之秀”。但我对徐总却只有仰望。从同事那里,我打听到了很多关于徐总的事情,比如说:徐总是外地人,并无背景,这些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今天的地位;他已婚,有一个5岁的儿子。他的爱人非常漂亮,是另一家民企的高管;徐总从未传出过“绯闻”等。
打听得越多,对我而言,其实越难受。但我又总忍不住地偷偷打听。为他的幸福而开心,为自己这段恋情还未开绐就要结束而痛苦。无数个住在单身宿舍的日子里,我的喜悲或暗或明。孤寂无助。
深夜,雾叠水重。那时候的花开不败,那时候的永永远远。你会回来吗?我等你,一年为期——
相约三生
而在公司期间,我也能感觉到徐总对我的关照。
比如有一次,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到晚上下班时突然就下起了雷阵雨。单位好多同事都没带伞,我也一样。我与2名同事下了楼,望着大雨发愁,却出现一辆轿车突然停在了身边。是早已下班的徐总,他摇下车窗微笑道,“下好大的雨呀?女孩子家别淋着了,我顺路带你们一脚吧。”徐总最后送的是我,我知道他其实并不顺路。只是有些事情,我们都没办法言明。
2010年初,就在我陷在对徐海明的相思中难继难了时,一个更令我难过的消息传来了,他将被派往外地新设分公司开拓业务,为期至少一年。听到这个消息,我失魂落魄,觉得自己连点念想都断了。我甚至立马想跳起来辞职,去他所在的S市新公司应聘,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全公司的人也基本上都知道了。很多中层管理人员纷纷替他送行,我连上去说句话的可能都没有。
2月22日,是徐海明离开武汉的时间。21日9时许,公司里仅剩我一个还在加班。我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忘记不快乐。突然,一名陌生男子来到公司找徐总。他自称是徐总的朋友,姓梁。还当我面给徐总打电话,两个人听起来是久别重逢、非常亲热。在说到我的时候,徐总在电话里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随后,徐总高兴地请梁吃饭,并邀请我一同前往。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快得简直出乎我的意料:徐总当晚喝得微醉。而他的好朋友梁先生则识趣地离开了酒桌。徐总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如果我离开总公司唯一有什么舍不得的话,那就是你。我在完全没防备的情况下,惊呆了,但我无法挣脱自己的手。
那一晚,徐海明开车送我回了宿舍。他跟我讲了很多,说他对我一见钟情;说他也不想对不起他老婆和我;说他其实只希望每天看到我就行了,但没想到调令会来得这么突然;像我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只怕他刚离开,就会有其他的男孩子把我追回家……当他说到这句话时,我忍不住抱住了他,告诉他,不管怎么样,我愿意等他一年。其实,说这句话时,我情之所动、脱口而出。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为什么要等他一年,等他回来干什么?
徐海明很感动,他掏出一枚很小的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说希望能是订婚礼物。
我收下了,回到宿舍才反应过来,这枚戒指怎么就放在车上呢?如果不是他特意为我准备的,那就是他今晚是特意等梁来找我,约我一起赴宴的。但我仍愿等他。
透过泪光,我看着机场漫天的阳光,白晃晃的刺得让我几乎睁不开眼。我默默离开,并非喜欢这首离歌。每当这个时候,会于心痛中,想到从前爱的他。但他已不再是他啊——
就此别过
从去年3月到今年3月,在等候徐海明的一年里,堪称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已完全忘记他是已婚男子。因为对身处外地的他而言,在距离上跟我和他妻子都是相等的。
为了不给他丢脸,我使出十二分的劲头,全力以赴地努力工作。短短一年时间,我的业绩已排到了部门的销售前三。我想等他回来,我哪怕暂时还算不上他的“得力助手”,也不至于拖他的后腿吧。在这一年里,他一共回了武汉三次,但每次都会匆匆忙忙地过来看我,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比他跟老婆儿子呆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我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手中这份幸福。
但他跟我的一年之约,却看起来遥远无期。今年3月份,眼见他自己预定的归期将到,但新公司的业务开展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顺利。而且,总公司在财务上的支持也未如预料的那般快速到位。
徐海明很焦心,如果那边业绩没起来,他也就回不来。在一次闲聊中,他跟我提到,想通过一些方式找他的一个好友贷一笔款。我很担心,连忙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因为虽然我不太懂财务问题,却也隐约知道这里面可能要涉及一些违规操作。
徐海明刚开始答应了,但是,他太过心急,竟然还是将那笔贷款拿到了手,使分公司的业务量快速上来。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一起违反公司规定的抵押行为,被他包裹得几乎滴水不漏。这让我非常痛苦。我知道他这么做,可能是为了我,为了早日离婚、并跟我相聚,因为他知道我这一年来,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他这种做法却无异于让我背上了良心的十字架。
我帮他瞒着这个秘密,却在夹缝中感到万分煎熬。我不能揭发他,但我也无法面对其他领导和同事。
最后,这个事情还是被公司发现了。因未造成损失,他又被公司老总器重,徐海明仅受到一定的处分。事情在他今年5月调回武汉后,不了了之。但徐海明却对我心存疑惑,他虽然没说,但总怀疑是不是我告诉了公司。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在公司里确实是没其他人。他觉得是不是我移情别恋了。
而且,他受处分和我被升为公司销售部3组的组长几乎是同一天贴出的公告。这又实在是太巧了。他回汉后第一次我俩的约会,就闹得不欢而散,他愤怒的表情令我感觉陌生。他虽然嘴里没说什么,流露出来的不信任让人难受。
不过,他仍然着手办理与妻子的离婚手续,希望能跟我结婚。
但我最终却仍然没办法平衡自己的良心,因为我无法相信自己曾经会替他隐瞒,也无法面对他今日的狐疑,我想要的是一份清彻、透亮的爱情!不要有猜忌和不信任。
今年6月,我正式向公司提出了辞职。同时,把戒指还给了徐海明。7月27日,我飞到B市开始新工作。飞机起飞的一瞬间,我想起了他,但这已不是我从前熟悉的那个潇洒温和的他了。在我的泪水中,他已变得面目模糊!
玲珑的心
2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