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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眼里,我的家庭都令人羡慕——— 父亲是法官,母亲是律师,我和姐姐乖巧听话、聪慧好学。但原本幸福的生活在我7岁那年戛然而止,因为一场意外,父亲因公殉职。
从此,母亲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她是个女强人,工作上好强,生活中好胜,对我和姐姐的管教难免严厉,很多时候她看起来更像个严谨的老师,而不是传统意义中的慈母。
所以,我的生活里多是纪律,少有温情。从懂事开始我就一直渴望温暖,渴望被呵护,渴望失去已久的父爱。这种心理贯穿我整个青春期,使我在性格上既勇敢又怯懦,一方面期盼,另一方面又胆怯,一直到大学时期,都没谈过一场恋爱。
其实,我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我不敢接受他们的感情,我害怕得到后的失去。
大学毕业后我参加工作,成了一名公务员,初涉职场,我对工作很认真,碰到不懂的问题就虚心求教。当时办公室里有位大哥,叫州扬(化名),他待人很好,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给我解答,有时还会提些建设性的意见。
有好几次单位加班,其他人忙完各自的工作甩手就走,州扬总是陪我到最后,在完成所有工作后再帮我仔细审核,确保万无一失。我对他充满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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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工作,我们生活中也多有接触。当时州扬正在跟妻子分居,听说他俩感情不好,州扬向单位打报告,申请了一间单身宿舍,从此不再回家。这种境况下,我和州扬的相处在很多人眼里就变了味儿。
那时候,我和州扬真的只是同事,不过是关系很好罢了。我们在一起时很少谈及个人话题,更不用说感情。可是没人相信,他们都觉得我和州扬关系暧昧,我是“第三者”。
后来,州扬的老婆找上门,她堵着单位的大门骂我狐狸精,说我拆散她的家庭。这下我出了名,大家都知道了我的“事迹”。也正因此,我倒下了跟定州扬的决心。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跟州扬不清白,那我就别无选择了。
州扬很快离了婚,我们开始了名正言顺的恋爱。但这场爱情并不被祝福,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希望中间能多些“插曲”。我母亲更是恼怒,甚至摆出脱离母女关系的筹码,逼我离开州扬。
但是,怯懦的人一旦有了主意,往往比坚定的人更加坚定。任水深火热,我铁了心嫁给州扬,誓不回头。
就这样,我和州扬结婚了。婚前,他曾跪地求我收留他的女儿。州扬跟前妻离婚时女儿判给女方,但他舍不得,而且他觉得前妻没能力带好孩子,希望把孩子接过来。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那年我25岁,却已有了个7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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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州扬的孩子视为己出,从生活到学习全由自己经手。州扬虽爱女儿,但毕竟是个男人,很多细节照顾不到。我对孩子的好他也看在眼中,对我非常放心。后来,州扬远在农村的侄女给我写了封信,信里全是孩子的稚气和诚恳:婶婶,我很想去城里读书,希望你能接纳我,我一定听话,一定好好学习,将来挣许多许多钱去报答你……
我又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女,从此成了两个孩子的妈,每天照顾她们的生活,辅导她们的学习,同时还要兼顾州扬和工作。这样的日子不能说不累,但我累得心甘情愿,为了丈夫,为了家庭,一切都值得。
可是,我的努力并未得到相应的回报。渐渐地,我和州扬的矛盾越来越多,起因都与孩子有关。
孩子小时,谁对她好,她便喜欢谁,可长大后就不一样了,孩子亲妈的口传身授对孩子影响很大。这个我理解,所有母亲都会为女儿臆想出一个恶毒的继母,州扬前妻对孩子的负面教育让我和孩子的相处越来越难。
如果州扬能合理地调节其中的关系,也许一切不会变得那么糟,但州扬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不是润滑剂,而是助燃剂。
那年年底,两个孩子都生了病(我已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是肺炎,一个是弓形虫病,整个治疗下来花了将近一万元,当时家里没那么多钱,还是母亲帮了我。孩子出院后不久就是春节,因为手头紧张,我没给自己的孩子买新衣,专门给他女儿从里到外买了一身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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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姑娘并不满意,她又看中一件外套。那天,她当着我和州扬的面提出要求,我正犹豫着,州扬已慷慨回应:“没事儿,妈妈不买,爸爸买。”结局可想而知……就这样,家庭矛盾被一再激化,我逐渐无力面对。
此外,州扬嗜酒如命,虽然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但当时我没看到事情的严重性,总觉得男人喝酒是在所难免的。然而婚后,州扬对酒的依赖几近病态,无论何种场所,有酒必喝,逢喝必醉,醉了还乱说话,得罪了很多人,甚至事业也因此受阻。
我劝过他很多次,但没用,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转脸便故态复萌。
所有的烦心事加在一起,我和扬州终于再也无法凑合下去,我们离了婚。
一个人过了几年,慢慢地,我的心态才归于正常,身边也有了追求者。有个人叫忠(化名),因为工作我们接触过几次,他说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陷了进去。但不幸的是,忠也是个有老婆的人,尽管他们正在闹离婚,但我恨透了这种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忠像个孩子般偏执。他每天从早到晚地给我发短信,为了跟我见面,他甚至可以在雨中淋上几个小时。慢慢地,这个男人的诚恳打动了我,我发现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对他渐渐有了好感。
可是,忠的妻子不肯离婚,我们就这样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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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出了一次车祸,受了点儿轻伤,但医生做检查时却在我的颈部发现一个肿瘤。我也没当回事,肿瘤嘛,切了就行,不会那么倒霉是恶性的,我还年轻。
我给忠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忠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他面色严肃,一直捏着我的手,絮叨着安慰我: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谁知肿瘤是恶性的!我又做了第二次手术。那个手术做了整整一天,忠在外面守了一天。据母亲后来说,忠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正是因为那些泪水,母亲对他的态度渐渐改观。
手术过后我一直很消沉,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未来。思来想去我觉得,我应该接受忠,如果我还有命的话,应该再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可是,忠还会要我吗?
忠当然要我,他用八个字表明态度: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之后是痛苦而漫长的化疗,不管多忙,忠每天都到医院照顾我,吃喝拉撒样样经手。那时我的头发已经掉了很多,我不想让忠看到自己那副模样,就总戴着帽子。忠说:“不用这样,你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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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病情发现及时,手术又很成功,医生们的态度很乐观,他们告诉我,好心情比药物更管用。因为有忠的陪伴,我的心情一直很好,加上积极配合治疗,我恢复得很好,不久就出院了。
出院后我一直严格按照医生的嘱托打针吃药、按时检查,身体情况也一直不错。忠带着我去全国各大医院复查,每当看到检查单上的“阴性”字样时,忠便会看着我幸福地笑。
我们的感情愈来愈深,这时忠的婚姻也终于有了结局——— 他妻子找到了新的恋情,和忠协议离婚。
2010年2月份,我和忠在亲友的祝福中步入婚姻。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尘埃落定。至今,我和忠的爱情始终停留在蜜月期,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会对我们幸福的样子感慨万分。
第一次婚姻失败时我曾后悔自己找了个“二手”男人,但现在看来,男人不管几“手”,只要那份感情真挚深厚,两个人就能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