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冷气开得很足,可梅萦珊的额头却渗着汗,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就在前一天,她的摄影师丈夫又背上背包远行了,她不知道,这次他又会睡在哪个女人的“沙发”上?
女“沙发客”
火辣辣的8月,伦敦奥运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在我家里,也悄然上演着一场激烈的竞赛……
8月2日,我所在的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合作单位派人来洽谈具体细节,由我负责接待。我满怀歉意地给老公海明打电话,说可能很晚才回家,让他带月瑶到酒店吃饭。
月瑶,是来自贵州的客人。实际上,我和月瑶素昧平生,她是海明的女网友。海明是个热爱旅游的“老驴”,他外出游山玩水,从来不住旅店,而是热衷于当“沙发客”。今年4月,海明曾到贵州去玩了半个多月,他回来说,月瑶非常热情周到,极尽地主之谊。临走时,她还特意挑了一条蜡染的瑶族风情长裙送给我。
因此,7月20日,海明说月瑶给他打电话,准备到武汉赏荷时,我也做了精心准备。我将家中的客房打扫干净,换上崭新的床单。7月22日,月瑶抵达武汉时,我虽然忙工作走不开,但我将车钥匙给了海明,让他开车去接机。
不巧的是,月底我常常加班,根本无暇款待月瑶。我心里过意不去,于是让海明一定要好好陪月瑶,吃好玩好。
那天晚上,送走客户后,我匆匆往回赶。到家时,已是晚上10时多了,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几乎疑心自己眼花了:客厅的沙发上,海明和月瑶正紧紧坐在一起收看奥运会,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闪电般从她的腰上缩回来……茶几上,放着一瓶快见底的红酒。
不用描述,我已经可以猜测出刚才绮丽香艳的场景:两人相偎相依看着奥运会,看到令人兴奋的好成绩时,可能会碰个杯,或者来个热烈的亲吻!
海明有点心虚,他连忙站起来,殷勤地给我泡了杯菊花茶,说:“老婆,刚才的比赛好精彩,可惜你回来晚了没看到……”月瑶也冲我微微一笑,我敏感地捕捉到她眼神里的慌乱。
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便发作,只觉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想吐。我索性也在沙发上坐下,三人一起看电视,但我什么都看不进去,不时偷眼去观察旁边的两个人。结果,我依稀看到月瑶的脖子上有红红的印子,那分明是吻痕!
爱上浪子
第二天一早,月瑶就告辞了,海明去送她。我无心去公司,于是打电话请假,在家里搜寻证据。结果,我发现床头柜里的一盒安全套少了两只!我清楚地记得,那是我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用……
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我打电话给海明,命令他立刻回家。可是,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海明才回来,我将那盒安全套扔到他脸上,让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海明先想蒙混过关,他抵赖说我记错了,可我拆穿了他的谎言。于是,他又厚着脸皮说:“老婆,那么生气干什么?我只是好玩罢了,她又没想过破坏我们的婚姻……”
看着海明那张英俊的脸,我觉得无比恶心,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可是,为什么当初我那么迷恋他呢?
2010年5月认识海明时,我已经沦为了传说中的“三高剩女”。博士学历似乎成了我爱情路上的拦路虎,吓退了许多优秀的同龄男人。万般无奈,在家人的催促下,我只得频繁去相亲。海明是我的第6个相亲对象,其实按硬件,他不算最优秀的,可我却对他情有独钟。
海明比我大3岁,身高180厘米,长相英俊又不失阳刚之气,更令我着迷的,是他那近乎传奇的经历:大学毕业后,海明只身去新疆支教过2年。后来,他进入一家国企,但只干了半年,他就厌倦了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于是辞职,做了一名流浪歌手,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直到2009年,他才回到武汉,做了一名自由摄影师。
虽然已过而立之年的海明没房没车没钱,可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2010年10月,我们闪婚了,房子是我买的,车子也是我买的,连婚宴的钱也是我出的。敬酒时,海明的一个朋友羡慕地说:“海明,你小子真有艳福,白捡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
现在看来,正是因为当初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海明一点儿也不珍惜我对他的爱。婚前,他可以是个无拘无束的浪子,可婚后,他怎能仍像单身汉那般荒唐呢?
在这段婚姻里,一直是我在单方面付出,而海明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海明的摄影技术确实不错,可他有着搞艺术的人的通病:孤傲、懒散、自我、偏执。有时候,有网友慕名找他拍照,他可以仅仅因瞧别人不顺眼,就放掉上门的生意。我劝他两句,他反唇相讥,说我眼里只看得到钱,根本不懂艺术。
海明确实懂艺术,反正他不必操心家里的柴米油盐,水电物业,供车供房,他唯一热爱的就是摄影和旅行。每隔两三个月,他就会背起大大的背包,出门游山玩水,美其名日“工作需要”。
好吧,我承认我只懂得钱,可如果没有我赚回的钱,我们恐怕只能喝西北风了!
艺术需要
那天,我和海明吵了很久,我提出离婚,想威胁海明,可他不为所动,说随便我。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对我的背叛和伤害,相反,他觉得是我小题大做。人在旅途,尤其是一个从事艺术的男人,怎能没有艳遇?否则,又怎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和素材?
我问海明,他是怎样勾搭上那些女人的,是不是花着我的钱去讨好她们?他洋洋得意地说:“老婆,你太小看我的魅力了,我从不在这些女人身上花一分钱,我是靠才华和魅力征服她们的。能用钱买到的感情就不叫感情了,只能算是交易,我是不屑和那些庸脂俗粉上床的,那是自贬形象!”
我很纳闷,那些女人应该很漂亮吧,从年轻美丽的月瑶身上就能判断出这一点,否则挑剔的海明也提不起兴趣。可是,她们怎么认识海明的呢?
面对我的疑问,海明轻轻一笑,说:“我和她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老婆,你从来不关注我,更不看我开的博客,你不知道,我的粉丝多着呢,全国各地都有!尤其是女粉丝多,她们对我拍的作品赞不绝口,希望我能帮她们拍写真,留住青春最美丽的时刻。可是,我怎么能发现她们最美的一面呢,当然只能多交流和沟通了,只有全方位了解一个女人,才能挖掘出她最美的地方。”
可笑的是,海明还和我探讨“一个好老婆的修养和素质”。他振振有词地说:“我对你怎么不好呢?我和她们只是旅途中的激情,但和你是真正的爱情,她们都了解这一点。所以,每次我离开时,她们绝不纠缠,还主动参谋,帮我给你挑礼物。我带给你的长项链、花布围巾、手工银戒指、草编包,你不是很喜欢吗?我对你是用了心的,因为我爱你,所以她们也尊重你,根本不会破坏我们的婚姻……”
听了海明的话,我突然无比厌恶身上穿的那条蜡染长裙。原本我很钟爱它,因为每次穿上它,女同事们都很羡慕,夸我老公不愧是搞艺术的,有眼光。此刻,我却恨不得马上撕碎它。我还想撕碎一切他带给我的礼物,不,那不是礼物,是耻辱!
我和海明谁也无法劝服谁,于是陷入冷战。这一个月里,我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盼望着海明能幡然悔悟,向我认个错,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和他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9月1日,海明一声不吭地背着包又出门旅游了。这样的生活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