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世间的情感大致分为两类:一为“奇情”,一为“俗情”。“奇情”是超乎“俗情”的表现,或许比“俗情”更为真切和纯净。而“奇情”往往为世俗不容,就像今天的男女主角,大17岁的妻子与年轻的丈夫不得不流浪他乡。
接到李明的电话,记者脑海里一直想象着他们的模样:张秀娟美女迟暮,而李明风华正茂,他们在一起应该貌似母子。
在柳州市广雅路一套出租房里,记者见到了这对老妻少夫,不由暗自吃惊,张秀娟戴着一副眼镜,衣着得体,言谈举止间文静雅致,看上去不过40岁出头。李明篷头乱发,皮肤黝黑,反而显得沧桑。
他们更像俩姐弟。
“我想成熟,她想年轻。所以我扮老,她扮嫩。”李明开着玩笑。
张秀娟淡然一笑,温柔地望着丈夫:“我曾经做过他的老师。”
师生情,忘年恋,那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少年迷恋女老师
“别人都说我爱上她,是因为恋母情节。”李明说,他9岁丧母,一直由父亲拉扯长大。
“你自己觉得呢?”
“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崇拜。”
李明上初二那年,原来的语文老师因为生孩子,调了一位新老师来,就是现在的妻子张秀娟。那时她30岁出头,剪着短发,戴着眼镜,爱穿淡紫色衣裙。她的声音很轻柔,抑扬顿挫。
声音是女人裸露的灵魂。
当然,这是李明长大后悟出的道理。他相信女人温婉的声音是酒,是看不见的火,能够醉人,亦能烫人。不管怎样钢筋铁骨的男人,在如酒如火的声音里,都容易变得纤弱。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张老师讲课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点:不用讲稿,讲课像说故事。
原来乏味的课堂变得生动有趣。李明和很多同学一样,迷恋上语文课,迷恋上张老师。
别人的迷恋是喜欢,而李明的迷恋是沉溺。
一天,李明感冒发烧,仍然坚持上学,只因那天有两节语文课。
上完第一堂课,他再也支撑不住,趴在课桌上。
张老师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见他发烧,连忙带他去看医生。
李明觉得张的手和她的声音一样,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令他格外舒服。自从母亲离世后,再也没有哪个女性如此关怀体贴过他。
往后,他很想亲近她,想听到她的声音,甚至产生幻想,被老师拥抱。
那些莫名的想法时常折磨着少年李明,令他痛苦不堪。
初三时,又换了语文老师,李明觉得深受打击,一蹶不振,学习成绩迅速滑坡。中考时他没有考取高中,父亲不得不花钱送他去念中专,学汽车修理。
后来,李明开了家汽车修理店,凭着他的聪明能干,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1
青年邂逅改变人生
在爱情方面,李明却像一个绝缘体,很少和女性来电。他找女朋友的标准是:有一张斯文的脸,有一副温婉的好嗓音。
标准竟然是根据张老师的模型制定。
他也是疑惑不解,一个女人怎么会对他产生那么深远的影响?
25岁那年,一天晚上他正准备打烊回家,恰巧开来一辆微型面包车要修理。车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张老师。他感到心跳莫名,时值隆冬,李明竟然全身冒汗。
他们已经10年不见。
时间对张秀娟并不残酷,小巧玲珑的她依旧文雅风采,声音依旧温婉柔和。
她竟然没有认出他来,也难怪,当年那个少年变化太大,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已“面目全非”。
他亲切地唤她“张老师”。
她终于记起了他,显得非常意外,非常惊喜。
张秀娟把另一个人介绍给他,那人原来是她的丈夫。李明淡淡地跟她丈夫点了点头,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排斥。
和张老师的邂逅,成为李明人生的一次转折。从此,他经常给她打电话,只为听听对方的声音。半年后,张秀娟悲痛欲绝地告诉他,丈夫查出了晚期肝癌。
他连忙赶到医院。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张秀娟骤然老了几岁,而她丈夫更是衰败,好像被抽光了精气神,只余下一具空壳。
张秀娟和丈夫都是外地人,亲人不在身边,而女儿正念大学。李明每天都往医院里跑,照顾病人,安慰老师,旁人还以为他是他们的儿子。
生命犹如风中之烛,脆弱不堪。张秀娟的丈夫查出绝症不到一个月,便撒手人寰。
那些日子,张秀娟处于崩溃状态:伤心、恐惧、整夜失眠……李明把生意交给小工打理,自己24小时陪着她。晚上,他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他陪伴老师度过了人生最惨重的日子。
张秀娟说,如果没有他在生活和精神上的抚慰,她根本无法走出那场灾难。那段沉重的人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成就了他们后来的惊世之恋。
2
脆弱女人被俘虏
光阴似水,转眼一年过去。
张秀娟已经习惯了李明的关照,而李明也习惯了关照她。
习惯犹如纺纱,刚开始只是一条细线,随着不断地重复相同的行为,在那条细线上不断地缠上一条又一条细线,最后形成一条粗绳,把彼此的思想和行为紧紧相缠。
旁人对张秀娟和李明的亲密交往曾经投来异常的目光,她解释,李明是她的表弟。事实上,她一直当他是弟弟,偶尔还会想到儿子,自己的女儿才比他小5岁。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可李明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说话越来越暧昧。
他愈发热爱她沧桑的笑容,热爱她话语不多,但恰到火候。温婉的声音像丝质流苏,轻轻拂过,令他心弦颤动。
在他27岁那年的中秋之夜,面对一轮明月,喝得半醉的李明终于向张秀娟表白:“做我的老婆吧!我会好好地爱你!”
张秀娟的反应并不强烈,好像她早就预料到那一幕会发生。
张秀娟:“傻孩子,我可以当你妈了。”
李明两眼死死盯着她:“我不希望你找任何借口,说真的,喜欢我吗?”
张秀娟:“我们会被别人的唾液淹死。”
李明:“我不想听别的!”
张秀娟沉默。
明光下,她看上去像一具雕塑,显得宁静、安详。李明突然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他甚至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吻了她。她在他怀里最终化成一片轻柔的云彩。
女人是脆弱的,脆弱的女人很容易成为爱情的俘虏。
那个月明之夜,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根本转改,成了彼此的爱人。
表面上,他们像从前那样往来相处,可相爱的两个人会发出一种强烈电波,周围的人也能感应。开始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嘲讽。李明的父母也听到了风声,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他们的忘年奇恋不可避免地要面临一场强烈海啸。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3
奇情遭遇四面楚歌
李明的父母三番五次找到张秀娟,直截了当地说:“你为人师表,应该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更懂道理。这孩子不知事,你应该开导他。”
她默不作声。
父母不让李明出门,把他关在家里。两口子轮流值班,逼迫他跟张秀娟断绝关系。李明几次从二楼阳台逃出去,父母又把他从张秀娟那里找了回来。
迷信的父母认定他中邪了,找来符咒到处张贴。
张秀娟任教的学校也充斥流言蜚语,师生们议论纷纷,有人骂她变态,老牛吃嫩草,伤风败俗。也有人劝她,跟小男人在一起肯定是场悲剧。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明仍旧血气方刚,热情似火,而她已暮气沉沉,力不从心,彼此越来越不合拍,再美好的感情终究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张秀娟几近崩溃。
一个人身处困境,有两种反应:一是知难而退,一是迎难而上。前为弱者,后为勇士。
张秀娟和李明决定做一个勇士,一个爱情勇士,他们要登记结婚。
双方亲人极力阻止。张秀娟的父母闻讯从老家赶来,苦苦相劝,最后一退再退:“你们可以做情人,何必硬要做夫妻?”
“妈,你跟他结婚我不反对,但我永远不会接受!”女儿申明。
在一片反对声中,2007年2月14日,李明和张秀娟毅然走进民政局,在工作人员不解的目光中,领取了结婚证。
李明的父亲郑重申明:李明不再是他的儿子,从此恩断情绝。
张秀娟的女儿也搬了出去,羞于与母亲为伍。
学校取消了张秀娟教导主任的职务。
他们一时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去年5月,张秀娟不得不办理病退手续,离开心爱的讲台。
她和李明决定离开南昌,浪迹天涯。他们辗转来到柳州,在这里暂时定居下来。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4
老妻少夫前程渺茫
采访至此,张秀娟对丈夫说,想跟记者说几句悄悄话。
李明望了望妻子,知趣回避。
“对于这场婚恋,我承认自己很冲动。”张秀娟依旧慢条斯理:“面对种种压力,我真的不堪承受,不瞒你说,我现在开始后悔了。”
经过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她感到自己与李明之间存在太多差异:生理和心理差异,人生观差异,究其根源,自然都是年龄差异造成。他们之间最大的冲突是生理冲突,她青春已逝,力不从心,无法满足年轻丈夫的需求。为此,他们都感到压抑。
李明在一家超市打工,周围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同事。有时,他会跟她们出去K歌喝酒,挥霍多余的激情。
张秀娟感到落寞,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李明身边的种种诱惑,怀疑那一场婚姻的虚浮。当生活被怀疑埋没时,种种摩擦便纷至沓来。
面对她的唠叨,李明表现出很不耐烦:“你是不是更年期呀?”
她经常被噎个半死。
尽管远离家乡,远离那些熟知的人们,他们仍旧无法坦然面对。每次和丈夫出门,她都要理性地保持距离。在为数不多的熟人面前,他们总以姐弟相称,尽力掩盖真相。
因为真相会令他们处境尴尬。
师生恋:老妻少夫为爱痴狂(图文无关)
然而,有一次,他们在街上遇到李明一个女同事,他突然松开原来拉着的手,急切对同事介绍:“这是我姐。”
张秀娟明显感到他的慌乱和不安。
那种感觉一直困扰着她,令她心乱如麻。她疑惑,属于他们的婚姻和幸福生活,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便会成为记忆。
“老婆,还没有说完啊?我饿了。”李明回来了。
“就好了,去看看电视吧。”张秀娟口气十分温和。
那一刻,在记者眼里,他们完全像一对母子。
采访手记:
苏轼曾经为一对老夫少妻作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自古以来,老自男人可以垂青美少女,可以娶小几十岁的女人为妻,社会舆论对他们充满宽容,甚至赞美。而老女人嫁给一个年轻男人很可能会成为丑闻。说到底,还是男尊女卑的思想作祟。
不过,嫁小丈夫的女人必须具备超人的勇气和自信,要努力克服心理障碍,以平常心对待那份感情。否则,难免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