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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反对
2007年年底,我和玥宁在郑州相识。那时我离婚已经3年,没有孩子,而她刚离婚几个月,有个8岁的儿子,跟着男方。交往之初,关于孩子的问题,我跟她有过沟通。虽然我没孩子,但我知道母子连心,那种血缘、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所以我有我的担心,害怕将来因为孩子,她再和前夫复婚。当时,她很坚定地对我说,她永远不会再回头。
我长相一般,工作一般,她的嫂子见了我,对我很不满意。玥宁和前夫闹离婚时,家里只有她哥嫂支持她,他们觉得既然离婚了,就该找个各方面条件更好一些的,而我配不上玥宁。
2008年春节,玥宁回了老家,在家的几天,家人轮番上阵劝她,可她还是坚持要和我在一起。感动于她对我们这段感情的坚持,我告诉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待她。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随后断断续续和玥宁在一起的这几年,我一直全身心地爱她呵护她,希望她每天都快乐、幸福,然而,正如当初我所担心的那样,她的孩子一直是我们之间解不开也绕不开的结。
2008年,玥宁一直和我在一起,那也是我们最快乐的一年,只是玥宁常会想起孩子。年底,玥宁说她想回家看看,离家一年,思乡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那里还有她割舍不下的孩子,我没理由拒绝。玥宁回去后没多久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前夫不让她见孩子,想见孩子就必须复婚。我一听就急了:“难道你忘了他带给你的痛苦了吗?实在不行,咱起诉他。”虽然玥宁当时没表态,但从她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到她的犹豫不决,或者说,为了孩子,她动了复婚的念头。
我以为就此失去她了,可没想到,2009年正月,玥宁又来找我。她让我带她离开河南,这样她即使想孩子了,也不好轻易回来。
随后我带着她去了厦门。路上,玥宁一直不舒服,原以为是晕车,后来她还一直恶心、呕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孕了,接着又被检查出卵巢囊肿。那段时间,妊娠反应加上水土不服,玥宁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而且那边医疗费用比较高,无奈,我们只好又从厦门回到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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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徘徊
在郑州租房住下后,玥宁更想她儿子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越发憔悴。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回家后发现玥宁不在,拨通她的手机,她说她太想孩子了,还说我俩有缘无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回去复婚了。
可我还是放不下她,随后我就辞了工作,去她老家找她,她说我俩到此结束,肚里的孩子她也打掉了。我看她心意已决,只好心痛离开。
原以为和她真就结束了,可谁知两三个月后我又意外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没复婚。可当我问她在哪儿时,她却犹豫不决,通过她使用的公用电话,我在石家庄一家服装厂找到了她。
随后玥宁就跟我回了郑州。可不到半个月,趁我不在家,她又跑回老家。我知道她想她儿子了,可如果不复婚,前夫根本就不让她见孩子。而这一次,玥宁妥协了。
和前夫复婚一周后,玥宁又给我打电话,我应该拒绝的,毕竟她已经复婚。可我做不到,我依然爱她,她跑来找我,我啥都没说,再度接受了她。可没多久,她又跑回去了。
之后几年,她就这样跑了又来,来了又跑。每次她来找我时,我都不忍心不理她。其实她也痛苦,有次甚至吞药自杀,幸好发现及时,抢救了一夜她才活过来。
2009年,玥宁再次怀孕。可以确定,这孩子是我的。怀孕两三个月时,玥宁说她想儿子了,我知道她这么说的时候就预示着她又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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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放手
果真,没几天,玥宁不辞而别。10天后,我再次见到她时,她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她抱着我痛哭,说再也不回去了。可我很清楚,她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2010年年后,玥宁又走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她没再联系过我,我也没再找过她,我告诉自己,放手吧,让时间冲淡一切。
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手机号一直没变。2011年7月我接到一条信息,是个陌生号,也没署名,但我立刻就猜到了是玥宁,马上打去电话,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滚落。玥宁问我想不想见自己的女儿。我很惊讶,没想到她回去后还能把孩子生下来。玥宁说,当初怀孕时,她丈夫就说了,只要她不再离开,不管孩子是谁的,都可以生下来,之后他也会当做亲生孩子对待。
我想见女儿,想见玥宁,几天后玥宁真就抱着女儿来到我的身边。然而,我和玥宁之间或许真的有缘无分。2011年年底,玥宁她妈被诊断出胃癌,为了治病,她哥她弟家里的钱几乎花尽。按理说玥宁也该出钱,我愿意出,可是她家人不要,说拿我的钱名不正言不顺,她丈夫也愿意出钱,只要不离婚。后来玥宁就回去了,一方面家里需要钱,她还要照顾她妈,另一方面她也想她儿子了。走的时候,她跟我说她会把我们的女儿养大,等她长大了,再让她来找我。我说不必了,永远不要告诉孩子我是她的亲生父亲,我只希望她能健康平静地长大。这辈子我们俩也不要再见面了,就这么结束吧,我实在太累了,再也经不起折腾。
当时我话说得很绝,但当今年3月,玥宁抱着女儿又来找我时,我的心还是没能硬起来。和以往一样,玥宁在我这边住了1个多月就又回去了。
我很清楚,我退出或许是最好结果。我不是不想放手,而是真的放不下,以往只有一个玥宁让我忘不了,如今又多了个女儿让我牵肠挂肚。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记者手记
在我看来,故事中的三个主人公都错了。玥宁的丈夫错了,错在固执霸道,他不明白勉强来的婚姻不会幸福。玥宁错了,错在优柔寡断,她的徘徊造成了三个人纠缠不清的痛苦,同时也把这种痛苦传给了下一代。禾东错了,错在不懂放手,他已明白退出才是最好结果,但因为不甘心、舍不得,在玥宁一次次回头时,给了她希望,也让自己陷入泥潭。
人要学会正视,学会放弃。我知道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我们更应明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难道非得眼睁睁看着事情滑向不可收拾的地步,非得每个人都伤痕累累时再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