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觉丈夫婚外情
2004年5月末,丈夫李勃从上海出差回来,我便感觉到有些变化。他的“应酬”突然多了起来,买了好几套昂贵衣服,还买了男用香水,经常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个月后,在我的追问下,李勃终于向我坦白了,那个女人叫陈楠,是一家美容店的老板,风韵十足。
他们在上海一家宾馆里邂逅。一起吃饭、聊天,最后情不自禁开了房。刚开始,两人只当是一次艳遇。李勃对她说,以后就算在街上遇到了,双方也当不相识。但当那个女人打电话约他时,理智的防线顷刻间便土崩瓦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
我拼命地强制自己冷静,但脑子仍是乱乱的,理不出头绪。我坐在那里,像一个被抛弃在荒野的孩子,绝望而无助地不停流泪。李勃来安慰我,他的手刚伸过来,我就嚷道:“滚远点,别拿你的脏手来碰我。”他不甘心,站在我面前忏悔,我忍无可忍,用枕头打他,把他轰了出去。那一夜我坐到了天亮,我感到了仇恨,是的,我恨他。我们以沉默的方式对峙了很久,他求饶地说:“相信我,我会和她做个了断的。”
三天后,我去给学生买资料,在经过一条小街时,发现了李勃和一个女人从一辆轿车里钻出来,进了路旁的一家咖啡屋。我热血上涌,给我们双方的父母打了电话。四个老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惊人的默契,轮番的口诛舌伐下来,得到了李勃“立即和陈楠一刀两断”的保证。
送他们走后,李勃铁青着脸,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闷着头抽烟,他说:“你是不是要让全城人都知道这事,我们自己不能解决吗,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二、丈夫离家出走
第二天,我去了陈楠的美容屋,一进屋,就冲到她面前,指着她鼻子问:“你是不是把拆散别人的家庭,当成一件很痛快的事啊!”几个员工很知趣地退了出去,陈楠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一手,起初还有点慌乱,但很快就稳住了神,她说:“如果我以前对你还心存愧疚的话,你这么一闹,我倒心安理得了!”我刚要开口,她叫来了保安,我被保安连拖带拽地赶了出来。
李勃知道了这件事,他质问我:“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解决问题吗?”我怒不可遏,发疯似地砸着家具,李勃冷漠地看着我说:“你应该给我时间……”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太没良心了,我嫁给你时,你多穷啊,连办喜酒的钱都是我出的,我说过一个怨字吗?你那年出了工伤,我在医院侍候你大半年,我给你看过一次脸色吗?”他瞪了我一眼:“我没说不好啊,这是两码事!”他不再理我。我继续地声讨,就在那天晚上,李勃扔下一句“是你不给我出路的”,然后收拾了东西,离家出走了。
很多天后,我稍微冷静下来了,决定和他认真谈谈。见到他时,李勃显得很憔悴,胡子拉碴,两眼布满了血丝,我有些心酸了。我问他:“你和她是真的相爱吗,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更快乐?”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克制着怒火,又问:“我们之间怎么办?”他眼睛盯着茶杯,叹气道:“你把事情做绝了,断了我的退路。”我慌了,颤声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选择。”他缄默。我忍不住了:“你们男人,真让人恶心!”他说:“你不是说要好好谈吗,怎么又发脾气?”我们无话可说了,从茶楼里出来,各走各的路,没有道别。
三、给他一道选择题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明白了,他的心此刻真的不在我这儿了,我怎么留都没用了。我也是个要强的女人,经过几天的思量,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决定。我给李勃打电话,平静地说:“我知道,这时候要你离开陈楠,你会不甘心,即使勉强回到我身边,你的心还会在她那里。我们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各自生活,如果那时你还觉得和她在一起是幸福的,我们可以协议离婚。”李勃惊讶地问:“你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吗?”我故作轻松地笑:“我更是在给自己机会,我怕现在离了婚,不久便会后悔。当然,也许我能适应没有你的生活,那时,即使你要回头,我也不会接纳你了。”
朋友们知道我的决定,都骂我傻。他们说:“都到这份上了,死乞白赖地守着他,有意思吗?”我说:“离婚是很容易的事,但是这并不是解决婚姻危机的最好方式。我只是希望,在这三个月里,我们都能弄明白,我们究竟能放弃什么,又要坚持什么。”
渐渐地,小区里的人都知道我老公和情人同居了。我一踏进小区大门,就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有天,因一点小事,我和一个同事争执起来,她恶毒地说:“这么要强,连你老公都不要你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同事们劝开了我们,他们的目光里夹杂着鄙夷和同情,我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那天,我的情绪糟透了,我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在自取其辱吗?
一个晚上,我接到李勃的电话,他说和陈楠吵了一架。陈楠要他去参加一个商界朋友的私人聚会,他没兴趣。陈楠勃然大怒,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两人当即翻脸了。那天,在电话里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们似乎不再是夫妻了,而是最体己的朋友。只是在放下电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四、他和情人闹翻了
接下来的近两个月里,他再没和我联系,我想,也许他们彼此适应了吧,我怅然若失。11月初,李勃的一个好友找到我,他说:“你知不知道,李勃已经和那个女人分手了,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瘦得不成人样……”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找他,可是终究管不住自己的脚,见到了李勃,我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他赶紧安慰我。我拭去泪水问道:“怎么回事?”
李勃说,以前两人偷偷摸摸地,反倒觉得新鲜、刺激。现在能“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起了,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淡了。两人之间的差异、矛盾、冲突很快凸现了出来。比如陈楠是一个热衷于交际、八面玲珑的女人,而李勃却喜欢随意、清静的生活;陈楠每个月的收入几十万,对李勃那点可怜的薪水根本就瞧不上眼,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他说:“那天乡下有亲戚打来电话说借钱治病,我没什么积蓄,找她借钱时,她盯着我足足看了一分钟,然后问我,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钱。我这才明白,我们彼此其实根本就不了解。第二天,她还是把几万块钱扔给我。我火了,她也不示弱,两个人打了起来。”说到最后,他眼睛红了:“这段时间,我总回忆我们过去的生活。我真是鬼迷心窍啊,多好的一个家呀,我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听着他的话,我鼻子也酸酸的。
五、丈夫欲回归家庭
后来,李勃跟着我回家了。我让他住女儿的房,告诉他:“女儿回家了,你就睡客厅。我不知道还能否重新接受你,但我愿意试试。”
两个月里,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在一张桌上吃饭,周末一起去接女儿。别人都以为我们和好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个结还没解开。
那是我最茫然,最痛苦的一段时间。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爱他,是否还需要他。我们像一对朋友似的生活在一起,相敬如宾,相互关照,但仅此而已。去年春节过后,父亲心脏病发作去世。我回老家奔丧,一路上,我像虚脱了一般,全身无力,六神无主。李勃用他宽厚的胸膛让我依靠着,一路无语,快到家乡时,我平心静气了,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温暖,我想我们还是不能分离的。
回家后,我想应该积极和主动地解决问题了。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和他一起去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尽可能地多呆在一起……我们一直分居了1年。
去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女儿突发高烧,李勃背着女儿下楼,他跑得飞快,我跟着他跑,悬着的心,慢慢地着地了。医生为女儿做了处理,告诉我并无大碍,我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女儿的床边,李勃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来。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厚实而温暖,我没有抗拒,我们的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事。那一刻,我的心有了悸动,我知道,我还爱着这个男人。他在我耳边絮语说:“乔倩,相信我,我不会再做傻事了。”那一刻,我闭上了双眼,幸福的暖流从心房弥漫至全身,我像飘了起来,我想,我们的劫难应该结束。
一个出轨丈夫的坎坷回归
围城里,常见女人遭遇男人出轨的故事。女人或愤恨、放弃,或宽恕、拯救,或悲哀、自虐……女人的选择、婚姻的结局可谓异彩纷呈。除了个性的因素,是什么左右了女人的选择呢?
“静静的原野”在《当外遇出现时,我们要鼓励自己坚强》一文的回贴中说:“我20岁的时候,会对遭遇男人出轨的女人说“坚决放弃,绝不忍受”;当我30岁的时候,我会说“还是放弃吧,心里的关难过”;可是当我满40岁时,在认识了很多人性中的弱点的时候,我会说“看看能不能挽回吧,为了自己心中执着的爱,尽力别留遗憾。”她在一定程度上道出不同年龄段,或曰不同婚龄段的女人,遭遇男人出轨时的不同心态。
常年在围城中潜水,发贴时也不掩饰自己曾是出轨男的事实,字里行间常流露出力主拯救危机婚姻的倾向。因而不时收到一些睿智女性的传条,她们坦然交流目的的共同点是“很想知道你们男人的想法”。
我刚冠“花甲”,青、中、老经历了馋猫偷腥、精神恋爱、地下情人三次不同形式的出轨。
结婚的第四年,我们度过了成家和搬家后安家的艰难时期,女儿也被送给奶奶抚养,生活轻松了许多。温饱思奸淫,我开始不安分起来。
闲聊中听老职工们议论,说妇女生了孩子那地方就松弛了,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出妻子产后有什么变化。体验一下未生育女性的紧窒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期盼,常琢磨怎样才能梦想成真。
一年初冬,妻子请长假回京探亲,孤寂难耐,欲壑难平,我趁机勾引了妻子的闺密,北京女知青芳。那年月与未婚青年通奸,是犯罪行为,要进监狱服刑的。所以特别紧张而恐惧,偷偷摸摸地戴套幽会了三次。
和妻子做爱从来不戴套,原因是妻子月经特规律,我们一直用安全期避孕。违法偷情不能不戴套,结果根本没有体会出什么紧窒来,反倒是有点“没感觉”,还不仅如此,芳初涉性事还很青涩,除了紧张而怕得要死,哪里有什么快感可言。
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搞了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感觉自己好荒唐,如果就这样完事了,真得烧高香了。
这时我才开始留恋原来的想入非非,再怎么着也没有性命之忧啊。我想不明白,很多妻子很抵制丈夫看性爱录像,对偷偷地看更如临大敌,难道您希望他们变假成真吗?
妻子假满归来后,连里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先是隔壁耿二妹故意在家里使劲嚷嚷:“连长说了,上山伐木,娟子和晓芳只能留下一个,……”妻子闻言不解其意。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她犯神经,有病!
转年春天,副连长夫人私下提醒妻子:“人家都说你们家老D与芳关系有点哪个,你一点没有觉察吗?”
妻子疑惑地回家问我:“真的吗?”我承认确有其事,说是她回京时,耐不住寂寞而与晓芳有染,我承认自己错了,保证今后决不再犯,请求她原谅,愿意私下接受任何惩罚;并请求她能保持理智,低调处理,善待好友晓芳。
妻子表示理解,说你是志向远大的男人,无奈生不逢时。重点校的高才生,在这样枯燥无味的环境里消磨时光,穷极无聊做点荒唐事可以原谅。我相信你还爱这个家,不是诚心背叛我。至于晓芳妹妹,我会一如既往的待她,我不能让家庭、丈夫和好朋友,为这事儿都毁了。那样对我和孩子也没有好处。只要你真心改做,我就既往不咎。
妻子说到做到,别人看妻子知道以后,不吵不闹,依然是夫妻恩爱,对晓芳还像从前那样好。因此推定没有那回事,连里的风言风语逐渐销声匿迹了。
我保住了名节,不久调往团部当了中学教师,妻子也随迁调进“干训队”,由农工变成了职工。
稍后晓芳也调回北京,十八年后我们刚搬回北京,晓芳闻讯来看望阔别多年的好姐姐,领着5岁的儿子,脸上洋溢着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
如果妻子当年确信我出轨后,不顾一切地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首先因与未婚女知青通奸,我先在连里被“批斗”一番,尔后交司法机关,判刑入狱。如果妻子不准备等,可以要求法院判决离婚。晓芳因此会沦落称“不要脸”的受害者,被认定作风有问题,而被打入另册。按妻子的性格,离婚以后绝对不会要孩子,我的大女儿将先由爷爷和奶奶抚养,等待刑满出狱的爸爸。
情节不太严重的通奸,如果领导有意袒护,有可能不被判刑,留在基层改造,在召开批斗会时陪绑。我的情况特殊,我是从S连队调入的L连的,连长是原Q连兽医,文革时搞了个伤害人命的冤错案,主要受害人春的儿子海,是我在S连的执友。支边时,我是传遍全团的北京学生造反派司令,号称铁笔D,连长怕帮海为其父翻案,因而处处找茬打压我。如果让他逮着这样的重磅炸弹,还不把我炸个血肉横飞才怪。
妻子宽恕了我,没有因我的出轨动摇她对我的信任,我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感激,我的家庭在S连建立,先是搬到L连,稍后搬到团部中学,再后搬到SY学院。无不是邻里称道的和睦幸福家庭,我一直有模范丈夫的美誉。除了是烹饪高手,我还会裁减缝纫时装,这最让女人们羡慕,每当姐妹们问妻子:“小Z,你哪辈修来的,找到这样好的男人?”妻子嘴角露出一丝诡秘,斜睨我一眼并不回答,只有我心里清楚,她想说什么——他是我这辈子拣来的。
其实,宽恕了别人也是宽恕了你自己,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难怪有人说,改善人际关系的绝招是“用你希望别人对你的态度来对待别人。”
结婚前我有八位保持通信的红颜知己,从青年集体宿舍搬进连队自建的家属房前夜,我在院子里点了一堆篝火,拿出先前她们的所有来信进行清理,任由妻子随手取阅评议,最后当妻子面将所有来信付之一炬。
Q是八位红颜知己中,个性很独特的一位,在写信质疑我们的婚姻后,说什么“雄鹰”和“家鸡”为武可能幸福嘛,尔后便停止了来信。
二十年后,我收到Q的来信,询问“二十年你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不办回北京?从此我们开始了往来通信。由于感觉话题越来越“隐私”,写信时是开始在妻子面前遮遮掩掩。
一日妻子突然问起:“你给谁写信?你给人家承诺了什么?”
我很戒备:“我给北京的同学写信,也没承诺什么,也就是说相互保密。”
“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把她的信拿来我看看!”二十年前曾有坦然面对先例。
我就是不肯,不顾忌妻子的感受。“我用自己人格做的保证,我怎么可以轻诺寡信呢?”
“我是你老婆!我就是要看,要老婆,还是要保密,你两样选一个。”妻子动了真格的,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看妻子并非一时怄气,拖延也过不去,于是写信给Q,告知她我遇到的难题,请求她允许我交出信件。尔后我交出了Q的全部来信,妻子不接信,说已经检验出我到底“情归何处”,认定我重视Q远胜于她。我当时很愤怒,不给死乞白赖地索要,真的交出了又不要了,还说“这些信对我已经毫无价值”,我说一声:“你无理取闹!”转身离去。
妻子认定我“精神出轨”,所以没有抛妻弃子寻她而去,是因为人家“不稀罕要”我。
我则觉得天大的冤枉,我和Q原来只是文革中串联结识的一般朋友(我属男中,她属女校)。六八年分两地下乡,开始尚有通信,以后二十年音信全无。最近虽然又通信了,但面都没见着,怎么会出轨呢?在男人心里,没有“那个事儿”,绝对说不上出轨,沾都没沾着,就说出轨,打死也没人相信。
妻子坚持说我不爱她,肉体没接触,不能说精神没出轨,我坚持说她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没有相互的理解和尊重,又都不肯让步,双方陷入了旷持日久的冷战。夫妻之间垒砌了一道冷漠猜忌的心墙,相互间尽量少说话,慢慢地也就真的无话可说。于是,沟通毛病百出,彼此猜忌排挤,爱的力量荡然无存了。
我很戒备:“我给北京的同学写信,也没承诺什么,也就是说相互保密。”
“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把她的信拿来我看看!”二十年前曾有坦然面对先例。
我就是不肯,不顾忌妻子的感受。“我用自己人格做的保证,我怎么可以轻诺寡信呢?”
“我是你老婆!我就是要看,要老婆,还是要保密,你两样选一个。”妻子动了真格的,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看妻子并非一时怄气,拖延也过不去,于是写信给Q,告知她我遇到的难题,请求她允许我交出信件。尔后我交出了Q的全部来信,妻子不接信,说已经检验出我到底“情归何处”,认定我重视Q远胜于她。我当时很愤怒,不给死乞白赖地索要,真的交出了又不要了,还说“这些信对我已经毫无价值”,我说一声:“你无理取闹!”转身离去。
妻子认定我“精神出轨”,所以没有抛妻弃子寻她而去,是因为人家“不稀罕要”我。
我则觉得天大的冤枉,我和Q原来只是文革中串联结识的一般朋友(我属男中,她属女校)。六八年分两地下乡,开始尚有通信,以后二十年音信全无。最近虽然又通信了,但面都没见着,怎么会出轨呢?在男人心里,没有“那个事儿”,绝对说不上出轨,沾都没沾着,就说出轨,打死也没人相信。
妻子坚持说我不爱她,肉体没接触,不能说精神没出轨,我坚持说她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没有相互的理解和尊重,又都不肯让步,双方陷入了旷持日久的冷战。夫妻之间垒砌了一道冷漠猜忌的心墙,相互间尽量少说话,慢慢地也就真的无话可说。于是,沟通毛病百出,彼此猜忌排挤,爱的力量荡然无存了。
在以往的几年里,我一心扑在事业上,心无旁骛到不顾别人死活的地步,在三年时间里,我由教师起步,职务经历组长、副主任、主任、中学副校长,校长,直到附属学校(附中和附小)校长,几乎是一个学期变动一次职务,“拼命三郎”似的工作狂可见一斑。这样疯狂地工作,对妻子的关心很少,只满足于为她和孩子们准备了一日三餐(妻子因回收借出仪器,验收入库的工作要求,中午和下午须迟下班半小时),极少关心她的情感需求,
先前的不管不顾有事业做幌子,毕竟是正经的事,妻子虽有苦难言,却不好拖我的后腿,如今又加上一个顶礼膜拜的红颜知己,遮遮掩掩地书信不断,妻子感觉备受冷落,孤独无比,郁郁寡欢。
女人若相信自己的需求可以获得满足,就会很快乐。她们在生气、困惑、疲累或无望时,特别需要一个伴侣。她需要觉得有人陪伴她、爱怜她、娇宠她,男人的体谅,认可与同情,都会让她由衷感恩。
在分享过程中,她会感到伴侣的疼爱而心满意足,疑虑和不信任也会慢慢消除,不再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已经确信她值得被爱。
而我对妻子的感受完全不能理解,在她感觉孤独、凄凉、无阻的时候,不仅是不予理睬,还斥之为无理取闹。
妻子疑虑日甚,失去对我信任,她感觉:“你压根就瞧不起我”,“你根本就不爱我”,“原来我还以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举足轻重,现在看来,什么都不是”“我们二十年的婚姻还抵不上人家的几张破纸”。
一个自认婚姻幸福的女人,二十年后有一天醒来,却发现自己活得很苦,自己很傻,然后她开始抒发积怨,埋怨自己的丈夫。
看到自己的妻子突然如此地不愉快,丈夫也很迷茫,感觉难以置信,他说他愿意改,可是她说已经彻底失望,她对我说:“我的心已经凉透了”,她受够了,狗改不了吃屎,她没有心情再等了。
有些女人长年生活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极力否定眼前的痛苦,我和妻子是远离父母的自由恋爱,结婚前甚至没有登岳父家门坎,妻子说:“好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写信时对家长从来是报喜不报忧。
妻子性格很倔强,结婚二十年我几乎没见过妻子一滴眼泪。她心情的摆荡二十年才心情大逆转,从幸福的云端跌落到沮丧的泥潭中,女人否定痛苦的时间越长,沮丧的强度也愈大。
在大部分情况下,女人发现自己的需求并未获得满足,往往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一味怪罪先生,不肯负起责任。这是因为她必须等到荡涤干净负面情绪后,才能找到新的平衡,才能检讨自己,才能恢复女性温暖委婉柔弱的女性特质。
妻子感觉无处可以一诉衷肠,跟丈夫倾诉,人家要么没有感觉,要么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无理取闹;求得家人的支持,父母、姐妹远隔千里,且自己向来是粉饰天平,报喜不报忧;与朋友分享,身边的闺密虽然不少,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也难以启口,何况老公在外面口碑又那样好,她也不忍损害老公的公众形象。
妻子先想到离婚,顾忌我对孩子不好,而“先对付着过日子”。妻子的冷淡和决然,让我试图和解的努力成效甚微。
当我们得不到爱,而且还一再遭到对方伤害时,心里就很苦。于是很多夫妻都会用自我麻痹的办法来应付这种情况,告诉自己:“没关系,离开谁我活不了啊,反正我不在乎,”或封闭自己,认为:“我不相信他会在乎我,我也不会就依靠他。”
于是,冷战便无尽无休地进行下去,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两个人都痛苦无比,那时因为“与一个不爱你,而你也爱不到的伴侣共枕而眠,是一件最痛苦且寂寞的事情。”
对于这段经历的反思,我将在后面讲述回归的思想变化时进行,可惜的是,当时我的思维被“保护隐私”的理念所窒息,因为不能理解妻子的需求和感受,认定她是无理取闹。
作为近日的痛定思痛,由于自私和偏执事业,加上学习不够,我误读了妻子的很多信息,这是后话。我觉得需应该告诫年轻朋友的是千万不要沉溺冷战。要致力于温和而委婉的交流,实在沟通不了,毋宁散,也不要无休止地冷战下去,幸福没了,青春也消耗了,损人不利己。
八七年按国务院新的知青政策,二女儿瑛的户口迁入北京,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她到北京上中学谁来监护?(我的双亲都已在东北去世,妻子父母年事已高,且居家条件有限)。长远问题是:我们退休以后,到北京养老住在哪儿?我们研讨的结果,必须要尽快办回北京。
精神出轨事件发生后,妻子竟说:“原来也不张罗,她一来信问你,你就来了积极性。”(Q的头三封信我拿给妻子看过,Q在第一封信中说:“……人家都回了北京,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的父母已故,且生前已回了东北,回京只能指望妻子父母帮忙,但是老丈人已经给三女儿办过,对再办一个表示无能为力,我们只能寄希望在北京的朋友帮忙了。
因为Q是诸多朋友的联系枢纽,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挑战,妻子借北京出差的机会,请缨拜会Q女士。妻子给Q送去我们的申办资料,并与Q长谈一天,归来兴冲冲对我说:“啊呀,这回我放心了,她根本就不会要你,人家是高级白领,你是什么——纯属‘东北老农’!”
我欣慰得想给菩萨烧香,苍天有眼啊,我以为这是妻子向我宣布冷战的“停战协定”。
一年后,我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办回北京,实现了再次成为首都居民的愿望。
兑现“咱们见面时,有时间我一定给你好好讲讲我的经历”的诺言,Q约到卧佛寺后面的樱桃沟公园长谈。心有余悸,与Q的非“公事”(可以公开的)接触尽量瞒着妻子。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谈一直谈到下午五点,赶上高峰期上不了车,又进颐和园北门聊了一阵子,八点多才坐上进城的汽车,Q家住学院路,较早到家。我住前门,辗转倒车,到家已经是午夜,不敢声张,悄悄地睡觉。
第二天早上,妻子问我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女人的腔调和语气,不经意间,可能流露出质问、询问的意味,很容易使男人产生抗拒、排斥心理,但女人往往觉得理所当然,并无所觉察。
话分两头。如果我们沟通较好,心无芥蒂,我满怀愧疚,向妻子说明情况,表示歉意,妻子虽然会生气,倒也不至于伤害至深。问题是我们的情况并非如此。
丈夫跟妻子关系愈亲近,也就愈无法容忍彼此在意见、感受和希望上有冲突。于是,如果她不喜欢他的做法,特别是板着一张糗脸,跑来横加质问或指责时,他就会开始剑拔弩张,进行自我防卫,表面上他是在争论问题,争辩金钱。责任、道义等等,骨子里却是因为觉得妻子不爱他。
男人轻易不愿意倾诉,常常将苦水往肚子里咽,直到两人争执时,再一古脑儿爆发出来。有时即使是直接说出口,但也免不了透过表情、肢体动作和语气来加强表达。
我觉得妻子已经不再爱我,时刻在搜集我的证据,愤愤地说:“我不过是找老同学聊聊天而已,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这个你就是接受不了。那等把你的关系也办回北京,咱们就离婚。”(当时妻子的档案存放在我同学那里,正等待以“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理由调进北京)
以后,我更加注意,稍后的一次见面,我事先跟妻子说是赴同学的聚会,并很早就返回了。时隔不久,轮到在我家聚会,饭前的闲聊中,我对一来宾说:“二十多年没见面,如果你不和大家一起来,我肯定认不出你来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来此人是我上次说的聚会成员之一,妻子立即判断我上次是说谎。
刚返京哪会儿,我四十五、六岁,不知道是哪刮出的邪气,大家频繁联络,时常张罗聚会,好像是过了这个村,再无这个店似的。以后就像热恋进入婚姻,逐渐趋于平淡,直到最后都懒得张罗了。
没有了外界的干扰,家里并不温馨,女性负面情绪得不分享,惟一的选择就是逃避亲密关系和性生活。精神出轨事件以后,美满而固定的性生活被打破了,改变为时断时续的“履行夫妻义务”。
对男人而言(性冷淡、无能的除外),缺乏良好而固定的性生活,会使他很容易忘记自己对妻子的感情。此时,他即使表现的彬彬有礼,他也无法感受到两人当初的亲密,而性生活上的缺憾,会让他开始放大妻子的小缺点。
男人很在乎性,很多承受压力的男人都能通过性来舒解心中的不快。做了一场过瘾至极的爱后,男人可以轻易地扫除心中的不快,不夸张,是女人难以置信的是:性是最佳的男性心理治疗方式。
作为男人,一旦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可有可无”,与“鸡肋”无异,就会极为失望和沮丧,甚至忍不住地想离女人而去,逃之夭夭。
相对来说女人更重视感情,对于女人来说,对方一旦疏远,她就会困惑而失望,感觉被人抛弃进而伤心欲绝。哪怕男人以最轻微的方式,传递出想逃离的信息,也会对女人造成重创——这是女人错误信念作祟!她认为自己没有价值,不配得到男人的爱。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夫妻的性生活每况愈下。直至我出现日益严重的勃起障碍,并出现心因性间歇阳痿,往往是力不从心,我开始相信,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而妻子则出现极为严重的阴道干涩和性冷淡,希望性生活越少越好,没有更好。
2-03 一朝冰释疑是梦
由书信事件引起的冲突,导致之后的十八年的冷战,原因在与我们没有采取沟通的方式解决问题,任凭误解和怨恨日积月累地积压下来。一旦缺乏良好的沟通,女人就很难去爱,去接纳别人的支持,甚至失去原本温暖柔媚的特质。我一直很奇怪,温柔而开朗的妻子哪去了,怎么变得这样冰冷而决绝呢?女性愈是与她的本能脱节,就愈难以接纳男人的支持。这样我的日子也相当难过,既不能满足她,也无力改变现状。
2007年11月,接受“回归改造”整三年的时间,但书信事件是我错了,还是她无理取闹,一直没有辩论清楚,她反复逼我认错,开口骂Q为臭×。我坚持我和Q是一般朋友通信,绝对没有暧昧成分,Q是作风正派的白领,我不能违心骂她。
妻子不服气,提议上网“网决”,大多数网友说朋友之间应该信守诺言,D交出信件前告知对方应该,妻子是有些无理取闹。
犹豫好几天,我才将“网决”之主贴和网友跟贴,一起复制打印交给妻子,并说明:① 由于主贴没有经过妻子认同,结果只作参考;② 所以擅发主贴,是因为不可能有双方认可的“事实”;③ 好歹先有一个局外人的看法,以便锈死的车轮滴进一点润滑油。
妻子看过之后,虽然依旧不抱怨连声,但多少有所触动。
稍后妻子约我“谈谈”。这是我和妻子18年冷战史上,开天辟地的一次沟通。我在《“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由来》一文中,详细记录了这一过程,我全文摘录在下面。(为了便于理解其内容,在文中的括号内我加批注,文中的D就是我。下面是文中相关内容):
因为家庭“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就是谈对精神出轨达到认识)谈崩了,老D遭遇妻子断粮(即禁房事)已经月余,昨天尝试申请开伙,妻子没有给他好脸色,以“我还没高兴呐”为由推拒。D感觉很沮丧,明明看她玩牌玩得乐不思蜀,看着情绪蛮好的嘛。
眼看新的谈判又要开始,D很是惴惴不安。昨天下午,儿子回城北“现代城市家园”去了,家里只有D和妻子,不影响孩子,交流妻子是无所顾忌的。此时,妻子开口问道:“怎么着?就这样下去吗?”(是丈夫“精神出轨”,还是妻子“无理取闹”,久议不决,网上公投的结果妻子不能接受,妻子说十一前仍无结果,十一将提交全家讨论。)
“当然是‘不!’,我希望咱们自己解决,不要扯进孩子,他们感觉或猜测出什么,与我们亲口告诉他们性质可不一样。我的意见是最好不影响孩子们,最好将问题在十一前解决掉。”老D表明了期待尽快解决问题的积极态度。
“那问题就得挨个说清楚。”妻子很原则,坚持真理嘛,就得“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到底有那些问题,不妨一个一个地来,防止一言堂,咱们轮流发言,你先说吧。”为了有说话的机会,D提议采用《心灵花园》里专家推荐的方法——轮流发言,不许打断对方讲话的办法。
“首先还是那年的写信问题,你先说你做得对不对?”妻子一脸的严肃,确实她期待已久。
“……”D一时无语,这是最令他头痛的问题,阴魂不散地困扰了他们整整18年。
“你那样做让老婆不高兴,疏远了夫妻感情,影响了以后的家庭生活,就从这个角度看,你说你是不是做错了?”妻子及时地给出了看问题的新视角,显然妻子也在拯救过程中成长。
“从实际效果看,我确实没有首先顾忌你的感受,不论主观动机如何,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就是我错了。”看电视剧《金婚》,佟志对妻子关爱深深地感染了D。
“真的承认自己做错了?永不反悔?”胜利如此轻易,妻子不放心地反问。
“对,我承认做错了,保证永不反悔!”D回答得斩钉截铁,如钢珠落地。
“好,这件事你承认你做错了,永不反悔?”不太相信自己的听觉,妻子再次确认。
“对!我错了,永不反悔!这件事能否划上句话,以后咱就不提了。”D更关心承认错了,能否带来长治久安。
“可以,但无意中提起的不算。”妻子也留有余地,难怪,这个事她已经说滥了,几乎成为夫妻对谈时的脱口秀,她怕习惯导致的无心违约。
“行,我同意。”D一块石头落地,立即轻松了许多。
让老D难以置信,困扰婚姻18年的毒瘤,就这样轻易割掉剥离了。当年激烈的对抗险些造成婚姻的破碎,妻子声言只因顾忌三个孩子跟着D遭罪(妻子的原则是离婚绝不要孩子,而她认定D只顾事业不管孩子),虽然爱他的心已经“凉透了”,还是对付着与他过了18年。这十八年D过的是什么日子?约翰•格雷博士描述的很贴切:“与不爱你,你也爱她不到的女人共枕而眠,是最痛苦和寂寞的事情。”
当年D面对妻子的对同学来信的索讨,如同革命者面对敌人的严刑逼供,咬紧牙关,即便是忍受拳脚相加的痛苦,婚姻破裂的威胁,也死不松口,“我用人格承诺为他的信件保密,人格没有了,我何以立世?”似乎也是大义凛然。
呜呼唉哉!阻隔在我们中间18年的玄铁寒冰,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化蛹为蝶,令人难以置信,跌破眼镜。
精神出轨的问题,随着我们夫妻关系的日渐冷淡,逐渐在我们的话题中销声匿迹,因为妻子确实没有逮着任何的证据。
零四年九月,在小城的婚外性败露,妻子搜索到我秘藏的小说打印稿和几页手记,认定为“破鞋记录”,小说可以说是高于生活的“创造”(不能做呈堂证供),手记却难以说不是“源于生活”,我只好承认涉足婚外性。随后保证彻底断绝与三的关系,辞去院长职务,即刻跟老婆回家。
在日后清算历史的过程中,妻子排列出“×鞋六强”,Q竟居于六强之首,“神交”竟然甚于性交。对女人来说,感情比性重要,女人对“精神出轨”的愤恨远在肉体出轨之上。
对精神出轨的态度,成了检验忠贞的惟一标准。妻子说:只要我能跪在她面前,抽自己嘴巴,骂Q是臭×。若看出我是发自内心的,就宽恕我所有的出轨,保证既往不咎,以后再也不提出轨的事情了。晓之以利,需要我动之以情。
妻子还启发说:“如果当初一开口要信,就把信交给我。Q在北京,你不说她肯定不知道,你可以当没事一样,继续和她通你们的信,咱们也不会有后来的什么事情。”依此类推:“你看,家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跪了、骂了,别人也不知道,你就是做给我看的,你还为难什么。”
我回答说:“既然承诺保密,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的处世原则,我不见风使舵的人,也做不出那种事情。”“既然你这样说了,除了Q以外,真的与我有性关系的两个女人,我可以骂她们一次,或有限的几次,让你解气解。毕竟她们是自愿的,应该为自己的放纵承担点责任。要说我没资格,也无颜骂她们,现在你执意如此,怎奈我是过错方,应该承担过错责任,接受一定的惩罚,也不能挑选惩罚的方式,当然,我觉得还是不要以暴制暴的好。”
妻子不接受,说:“含Q的跪骂可以一次性解决,不含Q跪骂,一天一次要等于你出轨的时间,我不认同你承认的三个月的存续时间,就以去到回来的时间为准,即起码两年的时间,……”
观察了妻子一周,她说到做到,绝口不提出轨的事情,再也不限制我上网发贴,给你的感觉就跟没发生任何出轨一样。
晚上,我独自来到楼后的空地,面向北方(Q住在学院路),深鞠三躬,然后肃立三分钟,祈祷“神仙妹妹”终于保住了清白,我的灵魂也个得到了安息。
面对茫茫夜幕,满天闪烁的繁星,泪水如泉水般涌出,不清楚为什么泪流,只觉得胸闷喉痒,忍不住悲凉地唱道:“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是对还是错?谁能告诉我,闻讯……”
忆昔怀故终泼墨,千言吐尽始见真。
三圈两拐终于说到“回归”的正题。
偷腥算不上出轨,暗出潜进,大不了是鸡鸣狗盗,成不了气候,守望者不是特紧张。
精神出轨在男人眼里是外星人词汇,没有性哪来的情,不过是性幻想有了个现实对象而已;女人觉得有了感情,涉性很自然,所以感觉精神出轨很危险。在如临大敌和庸人自扰之间难以找到平衡点,所以才有十八年的超级冷战。
如果回到家里,如果我立即低头认罪,很惭愧地说:“我错了,我是混帐王八蛋,对不起,请您原谅。”应该说回归的历程不会如此艰难漫长。就是眼前的这个妻子,曾经在几乎在瞬间就决定宽恕出轨的丈夫。
问题昔日的婚姻并无吸引力,我感觉那不是幸福伊甸园,而是情感和浪漫的炼狱。
我坚持出轨是“思想观念问题”,否认是单纯的“道德品质问题”。
幸福是一种主管的感觉,而不是物资丰匮的尺度。婚姻是夫妻协作经营人生的过程,白头偕老是一个结果,既不能保证过程的愉悦,也不能保证过程持续。
要拥有什么观念呢?时代前进了,婚姻的基础变了,人们已经不再为生存和得到保护而结合,而是为了满足爱、浪漫和情感的需要而携手。
时代变了,婚姻基础变了,婚姻经营的理念不变,经营方式不变,就像高速行驶的磁悬列车,行驶上蒸汽列车的轨道,要继续高速平稳低噪不可能,不出轨更难。
我不能接受妻子对出轨原因的简单归因:“年轻二十几岁就花心”,“这些年从来没有停止拈花惹草”“真是屡教不改”,结论是简单出轨源于“性本淫”。
事实是,二十七岁时确实“馋猫偷腥”过,前文已交待。之后的三十年,一直是业绩卓著,从没有受到“作风问题”的干扰。其中一半的时间,是处于婚姻的“冰河期”,而当事人正处于钱不多,但绝对有权的状态。
我所以顽强地争辩,不是说要证明“出轨有理”,而是要争取“出轨值得”。我是试图通过激烈的沟通,来激发和调动妻子和我携手拯救婚姻的决心和积极性。
很多人有一个毛病——拥有了不知道珍惜。不客气地说,你我他虽然可能程度不同,但都有这个毛病。
现实往往很“残酷”,它有自身的发展规律,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时,让人们去珍惜他们拥有的东西,会冒使他们永远失去这些东西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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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杏林飘香 日期:2007-12-30 10:25
在明显觉察婚姻濒临破裂之前,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的心彻底凉透了,为了孩子,不得不对付着过日子。”没有爱和热情的日子是好对付的吗?同床异梦是最痛苦和寂寞的事情。
奈何桥上走一回,死都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可怕的?濒死体验常常会激发出人极强的情感,婚外情也可以给婚姻关系带来激情的震憾,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超级冷战”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反感用“用下半身思考”来解释出轨,将出轨一概归因为单方的责任,它极可能掩饰了婚姻危机的实质,阻止人们反思婚姻经营的缺失。
婚外情可能是婚姻破裂的导火索,也可能是夫妻合力拯救婚姻的起点。
婚外情是伤害了夫妻的感情,但婚外情也可能是夫妻感情慢性伤害的一种结果。
身体疾患有某时段不治的绝症,过去的鼠疫,现今的癌症、艾滋病,更多的是可以治愈的常见病。婚外情越来越想是婚姻关系的常见病。
认定婚外情对人的伤害是“伤人致死”,是无药可治的绝症的观念,其对当事人的伤害远大于婚外情本身。婚外情是要不断发生的,而且会愈演愈烈,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如何看待婚外情,却能极大影响伤害的程度。
像绝大多数人可以成功摆脱失恋阴影一样(既有极少数的人为失恋而搭上性命),感情的创伤不都是绝症,多数是可以复平治愈的。
既然婚外情已接近是婚姻“常见病”,就不能让他成为绝症,不能仅仅是惧怕和诅咒,我们应该提高医疗水平。
时间可以逐渐抚平我们内心的创伤,宽仁之心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它不仅可以使我们发现过去的缺失,也能激励我们坚持渡过漫长的回归征途,使曾经消弱的爱的纽带坚实厚重,永远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出轨的男人就像摆动在妻子和第三者之间的弹簧振子,亲情与责任充当了向心力,欲望与放纵充当了离心力。回归的成败取决于向心力的增强和离心力的消亡。而两者的强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发展处于怎样的阶段。婚外情既然称为“情”,一定有期激情狂热期,也有平淡消亡时。
当时婚外性的激情期早已过去,痒也痒了,痛也痛过,不同于鸡肋的是:食之有味,弃之不惜。可以说离心力基本消失,回归的阻力主要是心理上的负疚感,以及对妻子是否能接纳和宽恕的疑虑。
我选择回归的主要原因在后面《3-05 百般清剿图安全》中详述,简而言之是三点:爱情亦在、亲情难舍,声誉值得珍贵,以及不能再折腾了。
当然,不得不感恩向心力的强大,击破冰冷的心墙,妻子诚意接纳,不嫌弃转而回归的老公。
也不得不承认妻子很有睿智,她搜集了我出轨亲笔“手记”,掌握了存储《小城春秋》(妻子认定是“破鞋纪实”),以及小城春秋打印稿的关键章节,即使将来对簿公堂,这些都能锁定我是过错方。
在此之前,妻子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家中绝大多数存款换成她的户主,自己设定了密码。更绝的是,后来她力主给儿子买了房产,并非要一次性付款,让我变成了负债者(借我哥5万)。
妻子事先告知,如果最后不得不离婚,不仅是“净身出户”,还要将我的“事迹”遍告单位和亲朋好友,让我“声名扫地”,面对盖棺定论的毁荣,格守30年而荣归故里的我,怎么能泰然处之?
这里,我想提醒女性,只要你有忧患意识,有备在前,面对丈夫出轨,就主动权在握在。接纳他,正义在身,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排斥他,证据在手,敲定对方是过错方,能保证利益最大化。
婚外性的败露我喜忧参半。忧的是,此生的事业最终画上了句号,妻子不会再让我出来释放余热;喜的是,寂寞和痛苦终于有人关注。我痛恨自己竟然困坐愁城十五年,从来没有出动出击,希望小城的婚外性是一颗丢进围城的重磅炸弹,驱散笼罩在那里的冷战阴云,让幸福的阳光再次普照。
我不觉得在感情上惨败而归,相反信心十足。
婚外性历时数月,最初妻子就有所察觉(如果说伴侣之间绝对不知道对方出轨,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第一次她笑咪咪地问:“老D,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我觉得可笑:“怎么可能,看我这老天扒地的,谁能跟我呀?”
第二次他同样微笑透着写诡秘,说:“别的我不管,你只要把在外面挣的钱拿回来就成。”(我追问:“你说话当真?!”)
我觉得妻子一点不关心我的感情需求,似乎我惟一的价值是还能挣钱。我觉得出轨不仅是我的错,什么“道德败坏,屡教不改”,什么“下半身思考”。
引起漠视冷淡十五年老婆的注意,性生活第一次开始主动要:“我今天就是要,我是你老婆!”
表面看这次没什么可争辩的,出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乖乖地向老婆低头认错,承认自己是混帐王八蛋,剩下的事,那是爹死娘嫁人,只能好听天由命了。
偏偏过错方也一肚子怨恨,十五年的冷战积怨是何等深沉,既然很快就确认出轨“根本就不可能”,为什么不给我昭雪?凭什么让我来承担“无理取闹”的后果?你毅然决然地“心死”,可曾顾忌别人的感受?
我觉得妻子就像一个爱情的阻击手,用不期而至的冷战,将对方锁定在不即不离的狭区,用一杆带有低自尊瞄准镜的长枪,时刻瞄准,一旦对方有越轨举动,就一枪撂倒,一次证明自己预言的正确。
不能简单的驯服和认错,我要运用矫枉过正的矫正方式,让妻子和我一起反思婚姻经营得失,承担各自应该承担的责任。
对长期超级冷战的恐惧与厌烦,使我已颇具病态,喜欢看妻子的愤怒,甚至歇斯底里。女人的“心死了”,热情“凉透了”太可怕。
憎恨是爱情受到阻挠时的表现,试问没有深切的爱恋,哪来的刻骨铭心的痛呢?我想起了30年教育生涯遇到的那些故意调皮的学生,动机很简单,就是要引起老师的注意。
我这次“调皮”代价太大了。
原野和转首:
年轻时的一次偷腥,让我领悟到:真正的性福不在于陌生和新鲜,也不出于犯禁的刺激,而是如鱼得水的感觉。
其实,娟子最初就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妻子,只是时光让这种印象逐渐有些模糊,误解使之有些扭曲而已。
男人心中的好妻子:绝对信任他,全身心地接纳他,感激他为自己做的浪漫小事。
强调的不是身材,也不是长相(当然也不是太过不去),而是一种态度,一种信任、接纳和欣赏的态度。
我知道你同时在看《围城内外十二钗》,你会发现我在回味和品评使我终生难忘的十二位女性。其中三位算是沾“情”,其余都是朋友。
品评的结果:做为“红颜知己”楠是最优秀的;做为情人茹是最棒的;做为妻子娟是最好的。
我出轨的原因似乎不是审美疲劳,而是一种“五十九岁现象”,一种过时男人的心态失衡,“别人能。难道惟我不能?”
说实话,如果我是70后,遭遇目前的处境,也可能会决然分手。我的婚姻有38年,耗尽了我所有的能量,我现在几乎完全是支取以前亲情的积蓄。
我所以要执意回归,就是要再挑战一次命运,我必须成功、长进,更成熟。今天早上我刚刚写完《3-06 屡败屡学见笑颜》,眼下正在写《3-07 细品幸福啥滋味》,如果你只能感受公认的幸福,你的幸福就太有限了。昔日的给你痛苦感受情境,如今你能体验出幸福来,你就进步了。其实,幸福是一种感觉,而不是一种物资。独特的方式、独特的视角,可以使你感受到独特的幸福,感受幸福需要一种能力,一种境界。
你相信自己吗?自信自己可爱吗?如果你自信,相信自己可爱,值得爱,那你还怀疑什么?干嘛要敌对爱你的人,已经丢掉的东西,如果你不是比原来还需要,你会去回头拣它吗?
人说男人像胶皮筋,有时会弹出去,补充爱的能量,寻找爱和被爱的感觉,弹回来以后爱得更深,更强烈。可以让守望者误解了,用怀疑和冰冷回应他的热力和激情。
感情是互动的,仇恨也是互动的,惩罚他就是在惩罚自己,他痛苦,你一定也不痛快。
●千万不可低估回归的难度
首先,背弃方和遭弃方很难完成角色换位。
妻子很难理解和原谅男人的出轨,男人的初期的回归表现令她失望。她要求男人瞬间能像她一样对第三者恨之入骨。
昨天还信誓旦旦、卿卿我我、生离死别,转眼之间就憎恨诅咒、谩骂羞辱,甚至拳脚相加、大打出手。这可能吗?岂不太违背情理伦常,这样的男人不是精神错乱的畜牲,就是玩弄情感的骗子,不需要质疑和警惕吗?他还值得信任和接纳吗?
遭遇婚外情时,背弃方怀有负罪感,感觉惶恐和内疚;遭弃方则满怀怨恨和愤怒。两种决然对立的角色和情绪,短期内确实难以换位思考,难以理解,更难以“尊重”。
在围城故事里建筑《男人外遇了,怎么就忘记了曾经的恩爱》摩天大楼的开发商——海豚之家,何等自信、自立、理性、睿智的奇特女性,竟然也能误读丈夫回归的动因和时段,她认为是“那个女人让丈夫走投无路”,是第三者不要他了,丈夫才不得不回归旧巢。实际上应该是丈夫已经开始“回头”,至少是对妻子疏离的止步,不能满足第三者进一步专宠的需求,第三者满怀怨恨和愤怒,开始对他进行报复,而实施了惩罚和制裁。
男人认为与第三者断绝关系,就是不再交往,断绝一切联系,也就行了,再说做到也不容易;妻子则认为不能当她免主动打电话斥责羞辱第三者,至少接到第三者的电话时,开口就骂她,羞辱她,骂她“不要脸”、“贱货”……,质问她“你还有完没玩”;如果她还不知趣,就邀她出来当面羞辱她,最好狠狠地揍他一顿。
婚外情即便是孽缘,终归是一段感情,尤其发生、发展,直至衰亡的过程。妻子的这项要求,就连婚外情已经进入衰亡阶段的男人也难以做到。
世上很多需求都能得到满足,惟独嫉妒情绪,好像秤砣掉进泥潭里,不但一辈子浮不起来,而且会越陷越深,神仙也帮不上忙。
世界上,只有弱者、失败者,或自叹不如人者才会嫉妒。在掠夺者面前遭弃方自认是失败者,她的老公的心被三儿抢走了。几年、十几年的亲情抵不过三儿几天、几个月的勾引,一定是那个骚女人有一套她所不具备或欠缺的本事!这简直是难以承受的巨大羞辱。这种强烈的嫉妒,其实不见得是爱,只是一种占有的欲望和之中自尊心受到打击时的强烈反应。
此时,遭弃方往往极端缺乏自信,往往怀有不战自溃的恐惧。鲜有(不是没有,是很少)遭弃方理智的找上门去,动员三儿悄然退出的。她们往往希望回归者能像罗成一样杀一个回马枪,将尚无防范之心的三儿挑落马下。
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曾经相爱,信誓旦旦、卿卿我我,薛仁贵满怀愧疚告别西夏公主,回寒窑去找王宝钏。无奈贤妻怒火难消,一定要他杀掉第三者以表忠心,你说薛仁贵能跃马提枪,见到公主挺枪便刺吗?他心中还把自己当英雄吗?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一个男人吗?
当人心最软弱的时候,爱情最容易入侵。那就是当人们春风得意、忘乎所以,或者处境窘困、孤独凄零的时候。虽然在后一种环境中不易得到爱情,人们在这个时候最急于跳入爱情的烈燃中。
我在小城“坠入爱河”,两种状况都有之。事业上首战告捷,声威显赫,大权独揽,情感上单身在外,非典封城,孤苦伶仃的。
开始三儿表示“我什么不图,只要你的关心”,诱惑以出轨的低成本和零风险,但是当她违背“地下铁律”,开始不顾一切地限制我接触其他异性时,我就知道“完了”,可是已经晚了,不久我就因此失去了岗位,无论什么性质的单位,不是最高独裁者,婚外情都是不被接受的。
我跟妻子回京时,婚外情对于我连鸡肋都不如,食之变味,弃之不惜。即便这样我也不能做到与妻子同仇敌忾。我本身是第三者,与三儿同类,合格证对于第三者也是背弃方,对其怀有负罪感,怎么有颜面瞬间就翻脸不认人呢?至于第三者死活纠缠不放,最后鱼死网破,反目成仇,那是另外一回事。可是我面对的三儿,因我们开始地下铁律将婚外情限定为婚外性,以不破坏双方家庭为前提,我回归后她并没有继续纠缠。
其次,回归过程难于恋爱过程。
一个恋爱过程,从相互吸引开始,经历摆荡、排他、亲密、订婚五个阶段,达到情感最高分后,才可能步入婚姻的殿堂。既然男女能相互吸引,说明相互之间有好感,情感分数至少大于零的正分数。出轨导致情感分数沦为负数,要实现情感的真正回归,先要弥补情感的缺失,消除两性亲密关系的负分数,然后再经历一个重新恋爱过程。
回锅肉好吃,夹生饭不好煮。新的一轮恋爱,往往在同一屋檐下进行,中间缺少适时分离提升思念、补充能量的机会,与“小别胜新婚”的机制完全不同,容易增加摩擦和冲突。
第一次恋爱,绝对没有“宿仇”,女恋人满怀被爱的欣喜,视对方是世上最棒的男人,她实际上往往是在与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恋爱;面对回归的男人,女人因怨恨难平,情感上一时间很难觉得他最棒,如果能觉得不是太可恨可气就阿弥陀佛了!
专家认为一场正常的恋爱过程至少要经历一至两年的时间,因此可以推断实现真正的回归至少在两年以上。
实践证明,即便是从婚外情已经进入衰亡期而开始的回归,前后经历了三年零两个月的时间。
建议决心回归的男人先看看毛主席的《论持久战》,虽然时间上不间的抗战八年,半个抗战是完全可能的。
回到家里我表现得很不驯服,我担心妻子被嫉妒激起的激情很快熄灭,再次将我丢进感情的冰窖里冷冻起来。长达十八年之久的冷战,让生命和生活在我心中失去了光彩。
开始妻子怒火中烧,我也一肚子怨气。
我和妻子展开了出轨是观念问题,还是品质问题的争论,我说出轨是思想观念问题,妻子说是道德品质问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据,争辩了一个多月仍相持不下。妻子见我这样顽固不化,且厚颜无耻,自持能言善辩而强词夺理。越来越愤怒,气急败坏地忍不住想抽我,被我抓住双手动弹不得,我眼中毫无愧疚却燃烧着怒火,说不过,打不得,妻子被气得昏厥过去,瘫软在我眼前的地上。
在地毯上轻轻舒展了妻子的身体(知道不可冒然移动),掐人中紧急施救,一面观察妻子反应,一面考虑是不是需要打120呼救。还好,妻子慢慢苏醒过来,哎呀一声,推开我坐起身来,随后放悲嚎啕,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明白,近几年妻子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这极可能是心理创伤的外在表现,若从这个角度来看,有些疾病是心灵幽暗角落的外露,也是一种内力的惩罚。
显然这是她在以死相谏。意识到自己的极端自私,我决定无论如何先结束辩论。在照顾妻子睡下后,我连夜写了一份检讨书,承认出轨是道德品质问题,是违法悖德的行为。承认是自己错了,向她赔礼道歉。
3-01学会闪躲保两全
夫妻之间的良好沟通,难点不在女人的倾诉,因为倾诉和与人分享是女人的本能需求。女人烦恼、困惑、失望,情绪低落时,最需要有人陪伴在侧,聆听她的倾诉,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痛苦和孤独,没有男人的爱、关心和体贴,女人就感觉悲惨之极,简直是“活受罪。问题的关键是男人想不想听,会不会听,能不能坚持听到底。
在十五年的超级冷战年月里,妻子是很少说话的,心凉透了的她,似乎感觉不值得“对牛弹琴”。丈夫在小城的真正出轨,让妻子意识到婚姻面临的危机,觉察到如果再不说道说道,婚姻也许就真的完了,而她骨子里是舍不得这个婚姻的。
说实话,我是文革中经过反复考验的无敌辩手,我从不惧怕热战,最得意能舌战群儒,但我胆寒热脸贴冷屁股的对峙,彻骨的寒意能让你在时间的流逝中成为僵尸。
我倒是有思想准备,既然要回归,倾听女人的抱怨和斥责是必然的,在没有获得她彻底谅解之前,这种批判性的倾诉是没完没了的。不管你心里有多少辩解的理由,都不能掩饰你的过错。既然你是危机婚姻的过错方,你就必须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和毅力。婚姻出现危机,承认双方都有责任的女人凤毛麟角;认定是对方见异思迁、用下半身思考的比比皆是。虽然我能承受十五年的性饥饿,但此时妻子已经忘记了这一点,她已经处于低自尊状态。
妻子既然会以死相搏,可见爱之切,情之深,如果再故作顽固地矫情,就太过分了。于是,我在认错检讨书中有一条保证,要老实听妻子教导,不再为自己争辩,以示态度的诚恳。
无论如何都要倾听听的前提确定后,怎样能心平气和地听下去,坚持倾听到底,不是闭目掩心的封闭,也不能是拂袖而去的逃离,更不可以的揭竿而起的对抗。
说起来不容易,做到更难。男人自动自发地改变自己的前提,是妻子的信任、接纳和激赏。由于我的“屡教不改”,妻子已经失去对我的起码信任,妻子深恶痛绝的态度,让我也怀疑妻子是否能接纳我。是啊,报复和惩罚还嫌不够,哪里还会有什么感激呢?
也就是说,最初是不能从妻子那里得到正面的动力和鼓励,动力是负面的,即对亲情的不舍和对毁誉的恐惧,妻子威胁说如果我不认错,就将问题扩大到家人、亲友,甚至到单位。
在没有理解妻子的伤痛和感受之前,面对女人愤怒和批判,男人总是忍不住要抗拒甚至报复,因为他难以承受对方语言的刺激。这次讨伐我的出轨,妻子动用了最辛辣的语言,质问、挖苦、讽刺、羞辱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真是我有生以来承受的最大耐力考验。
遭遇丈夫的背弃,是女人最大的灾难,所受的伤害是难以描述的。女人感觉自己人生曲线的最低谷,幽暗的心境很长时间难以升扬。女人的情绪摆荡也一下坠入深谷,一时间也难以回升。女人情绪的双谷交汇,使女人的情绪糟糕透顶。此时,孩童时未曾充分释放的情感,受过的伤害也随之袭来,使她沉溺其中,消极感受就像魔爪那样,紧紧抓住了她的心灵,更增添了她心中的压力,带给她加倍的痛苦和悲哀。
承受超强的压力,心理失衡的女人,往往显得蛮不讲理,恩断情绝,她的话语缺少信任,字里行间净是不屑和拒绝,这对男人无疑是重磅炸弹,极可能成为两性战争的导火索。
开始我还不能承受住如此强烈的语言刺激,担心妻子在狠狠地报复和整治完之后,一脚将我踢出门外。罪也遭了,气受了,颜面也丢尽了,结果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女人的话刺伤后,男人本能地回去威胁或报复对方,一旦这些防御性的反应决堤而出,不是争吵就是在感情上撤兵。平时有这种本能的常态反应或许还有机会,在回归的路上这样做等于自寻死路,争吵没有底气,感情撤兵没有退路。一句话,转身就背离了回归的方向,对于决意回归的人来说,那是不能允许的。
男人在聆听女人说话时,骨子里那种保卫自己,捍卫家园的本能常被唤起。不过,如果战士想在沙场上驰骋,就得先学会闪躲的技巧,有效地保存了自己,才能杀敌致胜。
因此我的初级目标是要学会“闪躲”,闪躲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犹如两军对垒时的先要自保,如果先让敌人给消灭了,还能奢谈胜利吗?欲学会闪躲至少先要明确三点:
其一、倾诉是女人的本能需求。女人情绪郁闷时,为了轻松和解脱。她需要和信任的人在一起,将苦恼娓娓道来,以摆脱消极情绪的控制。她喜欢将感受和盘托出,与人分享,这使她感觉幸福,即女人不吐不快。沟通与分享是女人感受受宠和爱的主要方式。如果男人不能理解,那不妨联想你对待性的渴望与需求。女人倾诉,即便满是抱怨,也不见得是在责怪你。
其二、女人在倾诉时,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感受,而非陈述事实,更不是要追求什么责任。女人在分享内心世界时,不论口气多么愤怒,言辞有多犀利,她其实只是希望男伴了解她的心情而已。你只要倾听就行,即不用惧怕要承担责任,也不用逞能出什么主意。
其三、女人心意如月、情绪如潮,月圆月缺、潮起潮落是自然规律。波浪上升过程中,霞光万道,女人心中洋溢着爱,对男人有着无限的柔情;情绪向波谷跌落时,天昏地暗,女人彷徨而忧郁,内心极度空虚,渴望有男人的爱来填充。
女人情绪如潮,犹如她姨妈月月来访,乃是其生理自然的规律,并不见得与男人的行为有关。
那么男人就请记住,一切情绪都是过眼烟云。或者干脆认为:女人天生就有权生气,为了她高兴,或日后的温暖回馈,不如就将就她一把。
明确了以上三点,回归的男人就较容易遵守倾听女人倾诉是“只听不辩”的铁律。女人倾诉时,只要男人关切而体贴,或者怀着兴趣倾听,女人就觉得欣慰,这是男人给她的最有力的支持。她不需要问题的答案,也不需要解决问题的方案,只要你能关注地听,理解和尊重她的感受,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仅仅是倾听,不能理解和体谅妻子的感受,那么男人的听无止境,回归更是遥遥无期。
训练自己能心平气和地倾听,我前后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开始我根本不好好听,强词夺理地说出轨是观念问题,与妻子强腔了两个来月,直到有一天妻子怒火攻心昏厥过去,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我不得不写检查承认出轨不对(那时妻子还无法听我怀有怨气的陈述),危及了婚姻,伤害了感情,保证放弃是观念问题还是品质问题的争论,并从此开始在沟通时“闭嘴”。
稍后转入了对妻子感受的理解,我想的很简单,与三儿断绝关系,承认错了,也道歉了,妻子原谅了,做到既往不咎,事情也就算过去了。很多女人不清楚,男人的情感像皮筋,脱离达到极限,会猛然反弹回来。男人的感情转换像晶体,能瞬间转变状态,刚才还冷冰冰的,转眼就能热气腾腾。回归的男人面对受伤害的爱侣,竟然能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也无须由疏远到亲近,重新熟悉的“过渡期”。而女人的情感变化是非晶体,在亲密程度不断升温时,态度逐渐融化变软,慢慢地恢复其温软柔弱的特质。
妻子就是不肯宽恕,理由是我没有感受到我的“伤人至死”,表象化一点设计,“只有我每天跪在地上,将所有×B的名字诅咒一遍,每说出一个就抽自己一个嘴巴,搞了多少天婚外情,就这样抽多少天,到那时候你才可能体会到我发现你背叛时的心情,我死的心都有……”
我认定这是惩罚方式“以暴制暴”,执意不肯实行。妻子顽强坚守,丝毫不松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强制自己抽骂了一次,妻子看不下去叫停了。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就此蒙混过关,妻子却说:这种出于无奈的自裁是没有预期效果的,不能算是真正悔过的表现。我叫停不是已经满意,而是因为你的态度不端正,我不满意,你感觉委屈,何必呢?
我不能接受妻子的条件,惩罚继续,数落不断。“只听不辩”是做到了,妻子认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为了刺激我的觉醒,妻子使用了最犀利言辞,最愤怒的语气,每次妻子说“我们谈谈”都要持续2到6小时,我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坚持下来,精神濒临崩溃,数次产生放弃的念头。
开始,听妻子质问、讽刺、挖苦、羞辱,我都心如刀绞,感觉特别特别地难受,甚至发生了失控施暴的后果。主要原因是感觉妻子不理解,心里满是抱怨、委屈和愤怒。
一次有一次地倾听,我逐渐开始体会妻子受伤的感受,在我逐渐认识到出轨确实给妻子造成巨大伤害的同时,也就慢慢地平息了怒气,心里也好受多了,越来越心平气和了。
我逐渐能平静地倾听,妻子倾诉的热情反倒随之降温了,似乎真的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3-03 自疗有术添动力
挨骂的滋味不好受,让人家指着鼻子数落而不能还嘴的滋味更难受,特别是我这个自认“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辩家,更是可忍,孰不可忍。每次连续几个小时的“听喝”,我都像是充气到极限的气球,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开始我试图用记日记来探索自己的情绪,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动不动就坐那儿写日记,被妻子误以为是一种消极逃避,她提出“写日记不能写到我”,两人世界却要独撑半边天,非但难以做到,也是一种新的煎熬,我不得不停止了坚持快一年的日记。
日记可以清理较轻微的负面情绪,让你慢慢恢复心态的平静,相当于疗效缓慢的中药,但是治疗有时需要特效药。
某一个下午,承受4个小时的轮番猛烈冲击,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晚上妻子又发动了夜袭。高悬尚方宝剑,一句接一句的紧逼:“你抽不抽?抽不抽?抽不抽?……抽不抽?!”如果说:不!不但挨骂,还得挨抽,我再也忍耐不住,“就不!要抽没有,要命有一条!”起身给妻子一顿拳脚。
虽然这是我结婚以来,第一次实施家庭暴力(妻子身上留有五处淤青,妻子属于学小板偏低,稍重即青,留下证据很容易),尽管是她先我后,至少是“防卫过当”,问题是“过错方”竟然敢动手?什么认罪态度?!妻子依然决然地将我驱逐出境。次日提出分手(这也是她第一次口头提出分手),并拟定了极端苛刻的协议条款。
男人不能用言语宣泄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时,有时会使用肢体语言,甚至付诸暴力。我意识到必须找到更有效的舒缓心理压力的方式,否则我将葬身于回归的路上,按照约翰•格雷博士的建议,最终我选择了写“情绪告白书”。
以关心和理解的态度,对自我情感加以探索,你的消极感受,就会奇迹般的得以消除。你将以更多的爱和尊重,对场合、环境和气氛做出回应。
只要感觉心烦意乱,不得发泄,我就拿出纸笔,随心所欲,淋漓尽致地宣泄一番。把对妻子的怨恨和愤怒,一古脑儿地倾泻出来,历数你有哪些不满,说出你的怨恨、恐惧和懊悔。
情感告白书的意义不可小窥,当你对伴侣不满或生气时,当你渴望吐露心中的怨气时,当你对伴侣怀有难以启齿的期待时,告白就能派上用场……你可以驱散阴霾和乌云,让心灵的天空清澈而宁静,同时又不伤害对方,不用她来负担你的情绪。
这种马拉松的谈谈,如果是在白天结束,并不需要马上准备就餐,我便就马上伏案写《情感告白书》。如果是凌晨结束,一怕影响妻子休息,二是实在犯困,我就先睡上三、四小时,然后早早起来写告白。将满腔的愤怒、懊恼、恐惧、忧伤借助奋笔疾书的过程,淋漓尽致地宣泄在纸上。几千字的告白写完了,情绪也就慢慢平静下来。
奋笔疾书情感告白,它能驱散阴霾和乌云,让心灵的天空清澈而宁静。它能使你迅速舒缓心中的压力,摆脱内心的焦虑,有效地治疗昔日的创伤。当你清除心底的垃圾之后,不仅会怨怼愤怒全消,还增长了爱心和能量,你就可以轻装上阵,满怀热忱地开始“全力付出,不要回报”的工作。
与对方分享情感告白书会有更好的效果,如果对方能给你写一封回信,那更是锦上添花。可惜当时不具备与妻子分享的条件。我先后写出50万字的情感告白,妻子只看过我特意呈送的两份,不过出三、四千字而已。妻子拒绝分享的理由很充分,“看你牢骚满腹的,不够跟你生气的呢”。我一直珍存着这些情感告白,它们记录了我心灵成长的历程,是人生一份宝贵的财富,成功固然值得喝彩,但由失败走向胜利更值得称道。
如果你没有倾听妻子的消极感受,理解、认同和接受消极情感,就可能相当困难。感受不到妻子心里的痛,男人也很难与自己的情感挂上钩。
接受自己相对容易很多。写情感告白,读情感告白,是以关心和理解的态度,对自我情感加以探索,你的消极感受,就会奇迹般的减轻甚至消除。你将找回失去的自信,以更多的爱和尊重,对情境和气氛做出回应。你会很欣悦地发现,你变得温和理性了许多。
直到最近妻子宽恕了我之后,再看这些告白时才发现,其中不乏愤怒、懊恼、恐惧、忧伤的宣泄,惟独没有说出对妻子的爱。原来我对负面情绪的探索是不全面的,难以将怨恨清除,让爱进驻。探索内心世界的偏颇,延缓了摆脱幽暗心境的速度,但那份反复攀登和超越的艰难,让我学到更多。
3-04 不懈补偿见晴天
面对伤痕累累,身心疲惫的妻子,一时间你甜言蜜语很难出口,即便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正态的女人喜欢听好话,可是你不要忘了,对方正处于情绪的幽暗的深井。说多了,她甚至会很反感,心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仨瓜俩枣就哄晕的女人吗?”
我在这里要奉劝一句,不要断然拒绝男人的殷勤,爱的力量再伟大,也需要开门让他进来。女人应记住:任由男人为你小做牺牲,不仅让自己感觉受宠,更能让男人感受你的与众不同。当男人将爱化为行动时,对爱的感觉必然更加强烈。换而言之,放手让男人为你服务,反而更能吸引他。
因遭背弃通常女人怨怼难消,对回归丈夫的小殷勤,常常拒不买账,对于你的亲近推拒道:“去!一边去,去讨好臭B去。”如果回归者修炼得不到家,觉得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可能会非常沮丧泄,甚至会索性破罐破摔。
提醒男士千万不要这样,这样不但可能前功尽弃,还会让妻子怀疑你是否真有回归的诚意。
理解万岁,要相互理解。妻子的态度,并非空穴来风,毕竟你犯了背叛的错误,这是客观存在,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杀人不偿命,哪有那么便宜?就像债务人希望债权人忘了讨账,人家会忘记吗?
过错方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既然由于男人的过失,使妻子怨恨难当,情绪低落,身心疲惫,甚至“卧病在床”,他就应该踏踏实实地履行照顾她的义务。何况即使没有犯错的丈夫,同样应该照顾身心不适的妻子。从积极的角度看,妻子这种特殊的状态,给男人创造了表现自己,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不同往常,浅尝辄止的关心和照料,当然不会要妻子回心转意,她会有意出一些难题,来刁难和考验丈夫的诚意。面对伤者或病人,要是他缺乏耐心,心怀怨恨在情理上都说不过去,还指望能感动人吗?他应该心怀恻隐和愧疚,千方百计地做出补偿。回归者要懂得,除非不停地付出,不断地获得妻子的加分,才有获得好评的可能。先抵销被妻子扣掉的负分,与对方自认的付出基本持平,她才能“病体康复”,恢复心理的平衡,东方才可能露出一线曙光。
不管你如何殷勤体贴地做了多少,在短时间内,男人不该期待迅速得到感激和赞美,从而获得自己出的情感需求。也不要心理失衡,如果你耿耿于怀,就说明你还不知错,仍需要增加“刑期”,想想劳改的犯人,一不能图报酬,二不能贪表扬,付出只能视为抵罪,态度则是诚心悔过的表现。一贯表现特别良好,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才有可能取代一定数量的刑期,出轨者轻忽的责任决定了他的刑期。
总之,男人不断地给予,就是医治双方伤痛的最好的良药,使女人受伤的身心及早康复,他的坚持不懈的爱和支持,终会让她心怀感激,为感情全面和解打下坚实基础。
三年回归路走到一半时,遇到路面“塌方”,在妻子激愤小惩、步步紧逼时,没有压抑住还了手,这是我38年来第一次违约使用热暴力。次日妻子就提出“分手”,辅以极为苛刻的协议条款。我当时没有答复,请求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在这里提醒女士注意:不要逼男人即刻表态,男人面对压力时需要时间思考。
第三天我找到妻子郑重表态:“我不同意,即便做倒贴工资的小时工也不分手”。妻子也没有坚持说分手,看来分手,是她对我首次违规使用暴力做出的反应,表明她“绝不容忍”的态度,这将有效地遏制“下一次”的发生。同时,我的第一次动粗也警告了妻子,以后冲突时,无论怎样激愤她都不再“撩扯”了。一件不该不愿发生的事件发生了,我们就要尽可能提高它的正面价值,那就是总结经验教训。
在这以后,妻子似乎有意检验我,“甘愿做小时工”是不是言而有信。除了买菜、洗衣服和伺弄花草,彻底让出所有家务活的阵地,重点是准备家中三人(我们和儿子)的一日三餐。
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做饭的活全归了我。早上,早早起来为7点就骑车出发上班的儿子准备早餐(要求符合“早饭吃好”),主食要求类似汉堡,稀的要求牛奶、混沌、汤面、蛋羹等有一样;中间准备我和妻子相对简单的早餐和午餐,午餐要求两菜一汤;晚餐比较受重视,要等儿子回来一块吃,一般做两荤两素四个菜,主食要干稀搭配(不符合“晚饭吃少”,主要为儿子考虑,中午对付,贪黑恋网)。
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我如何努力,饭菜怎么可口。即便儿子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扫荡一空,妻子最多迎合儿子感慨说一声:嗯,今天的菜好吃。倒是常常念叨饭菜不够翻新,做菜不够地道,不够用心。我常常在心里偷偷抱怨“让你天天做试试,没有表扬光有批评,谁受得了啊?!”见我情绪低落,妻子便开导说:“接受改造的人别奢求表扬。”好像要诚心气我。
物极必反,女人情绪愈来愈坏,接近危险时刻,但这恰恰意味着转机。归男要记住:他以倾听给伴侣支持,对方可能格外暴躁和懊恼,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女人情绪如潮,在波浪回升之前首先要降至波谷。此时的气急败坏,真是心平气和的开始。必要着急,也不要空揽责任,心平气和地等待女人情绪好转。
过后细想有道理,只管付出,不图回报,不是那么容易就做到的。
我极力控制渴望她激赏的欲望,将她的批评视为领导的严格要求,要求自己做得更到位,更心甘情愿。直到我将做饭视为理所应当,不要觉得是什么将功赎罪,理所应当全心全意地干,想想多年执着事业对家庭的忽视,想想自己对妻子的冷漠和伤害,从心里感觉这不是惩罚,而是一中表现爱心,弥补亲情缺失和疏漏的机会。
说来也怪,当我的修炼到心甘情愿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境界后,感觉为妻儿做饭是一种乐趣,心中充满了幸福而不是怨恨时,久违的感激也飘然而至。将饭菜端到妻子面前时,听到了她由衷的:“啊,谢谢!谢谢!”并且不安地扭动稳坐的屁股,不像原来我赌气囊腮地端上饭菜,妻子往后仰一仰,像老爷般用斜眼看一眼饭菜,一幅和鄙视的神态,我都有心把饭菜扣在地上。
幸亏我提前离开学校到民办学校打工三年,承受里得到切实的锤炼,那会我最大的感触是“不打工不知道什么是下贱”。那种当众被领导贬损的滋味,让你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人,不得不说窘境和灾难往往是后来人生的财富。
在不知不觉中,老男人的一花独秀的做饭,恢复了原来“谁得便谁做”的老规矩,做饭不再是我的专利。
说着也奇怪,愈是这样我愈愿意做,我很得意看见妻子和儿子将饭菜一扫而光,也惬意将饭菜端到妻子面前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啊!谢谢,谢谢!”
随着谢谢的增多,以及愈来愈顺嘴,我和妻子的关系逐渐融洽起来。轻易妻子不提起不堪的往事,妻子“阶级斗争天天讲”的热情也慢慢地被温情所代替。
3-05 百般清剿为安全
婚姻中的历史遗留问题似乎就这样解决了,精神出轨被不经意地否定了,妻子也打消了非要我精神赔偿的念头。妻子和我注意力又聚焦在现实问题上,妻子仍见不得我用电脑写东西,她总是臆断我在回忆“破鞋往事”。被意外而快捷地作出“家庭历史问题决议”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我常因突然关注论坛的某一新话题,莫明其妙地起早贪黑地忙碌起来。这是B型血人的一个特性,兴奋点转移得很快,却常常没有何以转变的理由。
一天早上,我正在电脑前敲键疾书,没有注意天已大亮。“唉,老D,将电脑关掉!你过来,咱们好好谈谈。”突然被妻子叫停,立刻忐忑不安起来。三年来,一听到“好好谈谈”这四个字我就下意识地紧张,好像战时听到了空袭警报,恨不得能一头扎进距离最近的防空洞。无奈的是国内和平,家里只有退休的我和妻子,那叫乌龟钻灶坑,躲没处躲,藏没地藏,工作、代课、家教统统辞了,连出去干什么正事的借口都没法找。
见我没有条件反射地停机,急脾气的妻子一个劲地催促,我手忙脚乱地关闭了电脑,垂头丧气地走出书房,在沙发上妻子指定的位置坐下。
“看来你还是离不开电脑,你又在起早贪黑地写什么?跟你说,我实在是够了,我也不想难为你,你好好想想吧。要么停止写那些东西,要么就离婚。离婚以后你就自由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两样你选一样,你说选哪样吧?”妻子给出了二选一的命题,犹如十八年前的一次“历史抉择”,老婆和红颜知己你挑吧。这可不是两口子调情耍娇,问一个“我和你妈同时掉在水里,你先救谁?”
“你的问题太突然了,请允许我好好想想,下午两点我再答复你行吗?”很凝重地看着她,流露出恳求的目光。上刑场还管一顿饱饭,给点时间考虑不算过分,妻子点头算是答应了。
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长达十八年的冷战对婚姻的伤害,让我撕心裂肺、痛彻骨髓。在没有找到变通办法之前,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下午两点,我对妻子说:“我绝对不同意离婚。先顾忌你的感受,当作对我的惩罚,或者是一种教育手段,我选择远离电脑,从现在开始不再沾它,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将电脑拆卸封存,甚至廉价处理给小贩。不过我要提醒你,儿子放在家里的这天电脑坏了,他在家住时(城北工作点有任务时,儿子住当代城市家园),需要用这台电脑上网。”
看妻子并非只要答案,似乎想听听理由,因为早有准备,便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解释一下选择维系我们婚姻的原因,说是因为爱情,你可能觉得可笑,什么狗屁搏研生?浪漫的爱情的存活期最多十八个月,我们的婚姻已经三十八年。没有浪漫的爱情还有绵长的亲情,至少可以说是亲情难舍吧!”
“我倾毕生精力经营事业和家庭,以往成就和声誉体现了我的人生价值,现在我彻底地退休了,余热也散发完了,享受的全是先前创造的剩余价值。”
“现在仍能心安理得地沉溺在我们夫妻三十八年缔造的亲情中,我感觉很幸福,也很满足。目前对我来说,离婚不仅是妻离子散,也将声誉扫地,这对我来说太可怕,也太残酷了。”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过于偏执于事业,常常心无旁骛到不顾别人死活的地步。如今我老了,再也折腾不起了,婚姻和情感被我们经营到这般田地,如果是前二十年,前十年,哪怕是还没有退休,都有重新考虑一下的余地。现在太晚了,我没有精神和体力再出去拼搏了,好歹只能赖在家里了。”
“你早上说自己什么都能做,离开我也能生活,但我没有你那样坦然,我不放心,更难以安心,良心上过不去。这些年来我非但照顾你不够,还伤你至深。幽暗的心境侵蚀了你的肌体,你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身体状况明显地不如我,你现在能做,不等于永远能做。我坚信离婚了你不会再找别人,我这样一个臭男人已经让你够了。”
“我希望今后能有机会补偿你,就当做我的将功补过。尽管三十八年中我两次背离,我从来没有想违背婚前的诺言,我坚信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请你相信我‘即便做倒贴工资的小时工也不离开’的誓言,为了信守不泄露朋友隐私的诺言我硬是顽抗了十八年,虽然这是最招惹你恨的地方,这足可以说明我认定了以后的一根筋,你不要怀疑我信守婚姻承诺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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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杏林飘香 日期:2008-01-07 08:48
还没有听见妻子表态,妻子就被楼外邻居的姐妹们唤走,头天她们说好一块逛白盆窑花卉市场。晚饭前妻子捧着两小盆花回来了。人间奇迹出现了,妻子仿佛变了个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说话的声调也动听起来。十八年戚戚哀哀的怨妇,三年多嫉恶如仇的典狱长今天终于下岗,我心里暗自庆幸三年多的回归路总算是走到头了。
我信守自己的庄严承诺,开始远离电脑,每天除按计划游泳、锻炼外,继续做饭、打扫卫生,看电视以外的闲暇时间,就看书,做摘抄卡片,绝对不再碰电脑,甚至不踏进书房一步。
晚饭后一起看北京电视台的《谁在说》,妻子开始主动发表议论,不时地交流着看法。见屏幕中打出了该节目开辟的网站,妻子对我说道:“你那么愿意评论,还不去给赵川捧捧场?”我脑子混沌了好一会才理清头寸,这是说我可以上网发贴了!
妻子就这样在不经意间,不动声色地解除了不许用电脑发贴的禁令。随之而来的变化是:① 绝口不提伤心的往事,停止了针对出轨问题的一切唠叨;② 再也不干涉我用电脑写作和上网发贴,不论我在什么时段,多长时间用电脑,她都能坦然面对了,一点也为此感觉烦恼。当然我也不能得寸进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我终于明白,先前不许涉黄,不许上网等等,都是“不老实”的表现,当我明确表示,妻子也相信我玩到头了,再也玩不动了,她感觉获得了婚姻的安全感,在确保婚姻安全的前提下,她给我和她充分的自由。
男人在寻觅伴侣时,主要希望自己被女伴需要,被她欣赏;女人在寻觅伴侣时,主要关注的是男人保护她的能力。在物资极为丰富的现代社会,男人的保护能力主要体现在他能否保证女人的情感安全。
情感安全可以保证女人放心地对其男人倾吐她的感受,而不会遇到男人无端的打断和争辩。经过三年的努力和打造,妻子终于确信她获得了情感安全。
掌握新的沟通技巧,男人通过适时的闪躲和避让,在倾听妻子说话时就不会感觉心烦,她需要倾诉和分享,他能够安心奉陪,认真倾听,无形中这就为女人编织了一张新的保护网,其结果是双赢的,不仅使女人受益匪浅,而且也能保证男人得到心中渴望的爱。
亲密关系是否建立于是有了可行的标准:一个女人感到有足够的把握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