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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一落座便给我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丰腴白皙的古装女子,低眉顺眼,唇角微微缀着笑容,背景有晕黄的光,整张照片浮动着幸福与安逸的气息。那是她刚结婚时照的。
面前的萧霖与照片上珠圆玉润的幸福女人实在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时尚短发和一套adidas的运动装让她远远看去活力十足,却出奇地瘦,晦暗的肤色和落寞的眼神都在告诉别人,她生活在压抑之中……
其实,萧霖结婚到现在,也不过短短的四年时间。是什么原因让她消瘦如斯、憔悴如斯呢?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2003年8月9日晚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张新世界女表专柜的发票,悄悄藏在方展的公文包里。我很开心。要知道,8月21日是我的生日。难怪他一直不动声色,原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为了不破坏老公的安排,我将发票放回了原处。
第二天,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托在新世界工作的表姐帮我对货号,这样,我就可以提前看看我的生日礼物了。
奇怪的是,那是一款纤细的淑女表。我一向喜欢休闲运动的风格,方展是知道的呀,难道他想让我改变风格?不过我还是非常开心,毕竟他知道将我放在心里。
一天晚上,我不想做饭,方展说那就到某某酒店去吧。我撅嘴:“那里的菜又不好吃,为什么你总喜欢去那里?”“熟嘛!”
我俩才在酒店坐定,阿娟就迎了上来。阿娟是这家酒店的服务员。就在她给我倒水时,我赫然发现她手腕上戴着那款我在新世界看过的手表。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然后,我又捕捉到,阿娟娇俏地递了个媚眼给方展,他很不自然地躲过去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和方展之间不简单。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一直以为我和方展之间情比金坚。毕竟,我们相恋9年,携手走过了无数风雨,共同经历了艰难的创业期,为了他我差点跟家人决裂。当我们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他的事业走出低谷时,他竟会背叛我!而且是跟阿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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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是我们的老熟人。当初,我和父母在H高校附近开餐厅,阿娟的男友在H高校读书,经常到我们餐厅吃饭,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后来他介绍阿娟到我们餐厅做服务员。她男友几次三番要跟她分手,她都求我父母出面说和。
再后来,她男友毕业去了北京,她却怀了孕,还是我拉着方展陪她一起去的医院……我们都很同情她,听说方展还帮她找了一份工作。
按说,我们家对阿娟有恩,她不会做对不起我们的事,而方展知道阿娟的过去,又怎会跟她在一起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打死都不承认”
我没有点破。我了解方展,没有切实的证据,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第二天,我偷偷到电信局打了他的电话清单。
看到清单,我倒吸一口凉气:短短一个月时间,光短信费就是390元!两个普通人之间哪有那么多话好讲?
晚上,方展又是凌晨才回家。我将电话清单丢在他面前。他怔了一下,恼羞成怒:“你竟然去打我的电话清单!?”我说:“不止是电话清单,还有你包里的手表发票!”他将包往地上一摔,说:“你是不是在侦查我?”我说:“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欺骗和隐瞒。”
我追问短信是不是发给阿娟的,他不做声,我于是去拿他的电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语气缓和下来,说那些短信确实有大部分是发给阿娟的。
他一直很同情她,她几次换工作都是他帮的忙,她很感激,遇到什么事都爱跟他商量,所以短信难免多点。我又问手表的事,他指天发誓,说手表是送给客户的,至于阿娟为什么会有一款一模一样的手表,他实在不知。
我们闹了一晚,虽然我不信他的解释,但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最后,我甚至有一点相信他了。难道真是因为他心太好,才让阿娟以为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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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达成协议:不准再和阿娟通电话和短信,不准再到她所在的酒店吃饭。
去年8月21日我的生日,我和方展还有一帮朋友到酒吧庆祝。席间,朋友看出我不太高兴,就开方展的玩笑说,你看萧霖,那么能干的一个女人,现在被方展收在家里服侍他一个人,他还不知珍惜,反惹她不高兴。
方展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说:“谁说我不珍惜?”我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婚后方展让我在家做全职太太。想起他也算对我不错,我不由得笑了。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对我说,信号不好他要到外面去接。我心一紧,猜到是谁的电话了,但当着朋友的面我不便发作。方展居然一去就是五分钟,我实在忍无可忍追了出去,他一看到我就挂了。
我说:“不会是阿娟的吧?”他不承认。我要看来电显示,他干脆将电话揣进了兜里,两人于是拉扯起来,最后,他将我推倒在地,掏出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说:“都别看了!”
那是新买的诺基亚手机,他最喜欢的款式,而且他是一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为这个把手机给砸了。
我们陷入了冷战,我开始整夜整夜失眠。我没想到苦心经营的感情竟然不堪一击。我想起结婚这几年,我每天早上将早餐端到他手里,将他要穿的衣服熨得妥妥帖帖,鞋擦得锃亮……我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对我。
婚姻进入了一个怪圈
从此,我们的婚姻进入了一个怪圈。
方展始终不承认他感情出轨,但一些蛛丝马迹却又时刻告诉我他外面有人。
我问萧霖有没有找阿娟证实一下?她说觉得这种事情,最好在夫妻之间解决。沉吟半刻,她说,只有一次。
去年底的一天,早上7时左右,方展的手机显示有短信到。他刚好上厕所去了,我翻开一看,上面写着:宝贝,你在做什么,我想你。这条短信气得我血往上涌,我回拨过去说:“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挂了机,任我怎么打都不接了。我问方展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说:“公司同事喜欢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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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怎么我一打过去对方就挂机呢?”方展说:“怕被你骂呗!”他就是这样,总有理由搪塞我。
今年3月份,他在福州开了一家分公司。他郑重对我说,他跟阿娟已很久没有联系了,他把她的电话号码都从电话本里删除了。那段时间,阿娟的电话号码在他通话记录里确实没再出现。
但自从在福州开了分公司之后,方展出差的频率就大大增加了,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要过去一次,而且一去就是三五天。
今年5月,他又去了福州,回来时给我带了一双鞋。那是一双细高跟的时装鞋,而我平时只穿休闲鞋和运动鞋。从他包里我搜出了另外一张发票,是兰蔻专柜的。
我似乎看见:他和阿娟手挽手买完
化妆品后,他让阿娟给我挑双鞋子带回家……阿娟自然会按照她喜欢的款式挑。我问他是不是这样的,他说我有神经病。
我真有神经病吗?那为什么连他自己的亲哥哥都看不过去,默认了阿娟在福州的事实呢?然而,他就是不承认。
我在这样的精神折磨中过了整整一年,从110多斤瘦到现在不到80斤。有时无意中看到镜中的自己,我都会大吃一惊,然后潸然泪下。我问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
今年3月,我向方展提出离婚,他不同意。我说如果怕我分财产我们可以协议离婚,他还是不同意。
我说:“不离婚可以,第一将你的手机号换掉;第二今年或者明年我们要一个小孩;第三我要去你的公司上班。”他竟然一条都不同意,而且不同意的理由冠冕堂皇:手机号不能换,换了会损失大批客户;暂时不能要小孩,因为我的身体太差,要小孩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不能进入公司工作,仍然是因为身体太差,现在除了养病不要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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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说词,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被他养在鱼缸里的一条鱼,觉得这个和我相恋相爱了十多年的人一下子变得那样陌生。
离婚的念头在我的心里越来越强烈。
我去咨询一个律师朋友,朋友说:“如果他真的是过错方,你应该争取自己的权益。”当朋友问我知不知道我们的财产有多少时,我才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婚后他又买了两处房产,但都是以他哥哥的名义买的……突然,一个念头从我心底升起: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在防我?我心凉如冰……
如今,他既不同意
离婚,又不肯放弃婚外情,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萧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郎心似铁。” (文中人物为化名)
记者手记 让结尾漂亮一点
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比爱人的背叛更容易让人憔悴呢?更何况,这种背叛得不到证实,萧霖的挣扎就如跟影子作战,斗来斗去,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担心这样下去,她的精神会受不了。
想对方展说,如果确有其事,不妨大方地放了萧霖,毕竟,人不可太自私!一味否认,只会平添她的精神压力;如果没有此事,或者有此事但真心希望婚姻能维系下去,就彻底斩断与阿娟的联系,用行为来让萧霖相信你。
而对萧霖,如果确定方展是你判断的那种人,那么别犹豫,快离开,也许会很痛苦,但他失去的是一个爱他的人,而你失去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却可得到重新生活重新爱的机会。决断,是一种智慧。
也想对许多方展们说,如果你已经不爱一个女人,如果这段感情已经结束,那么不妨让结尾漂亮一些,干净一些。纠缠与借口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自私虚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