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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铸刚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细节详细但逻辑混乱。女友提出和他分手已经几个月了,但他仍然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他和她的爱情,仿佛是在他脑海中早已编排好的一出混乱戏剧,只等着观众入场,替他辨别真伪、思考成因。又仿佛那些事、那个人已如录像带上的影像,在他脑海里从头一放再放,早已被打磨得失去了本来面目……
心中亮起一盏灯
去年七月,我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与素馨相识,对漂亮高雅的她,我一直保持着仰视的姿势。过了几个月,一次生意人的聚会,素馨也在。
席间有人问起她的婚姻状况,她淡淡地说:“离了,都两年了。”那人随即转过脸看我,“那小陶也是离异的,你们正好可以凑一对嘛。”我们相视一笑,并没接话。
那晚吃过饭,她开车送我回家。路灯历历在目,是道路的编年史,只是我的道路,向来深黑得没有一盏灯。
我11岁丧父,母亲后来带着我和姐姐改嫁给继父,家境艰难,我13岁就开始在外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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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时,我依父母之命娶了妻,结婚4年,有个可爱的儿子,妻在单位上班,我在外做工程。我们不说是神仙眷侣,但小日子也是和和美美。
哪知生活瞬间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把我弄得措手不及。2008年10月,妻突然辞去稳定的工作,说想换一种工作环境,去做销售。没过多久,她身上的名牌服饰出卖了她。我是要真相呢,还是要这个家?
我承认,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有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跟踪了她,发现她进了一家休闲店!远远地站着,望着那家店子里亮着粉红色暧昧的灯光,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真相如此不堪,那一刻,我的幸福坍塌了。见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妻子反倒坦然了。她说,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很压抑,她从没有爱过我,现在孩子大了,她也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为自己活一回。
我们很平静地分手了,孩子给我父母带,偶尔过年过节她可以去看他。毕竟曾夫妻一场,她永远都是我儿子的妈妈,因此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离婚的真实原因。
在我家人心中,她依旧是个纯洁的儿媳,我们只是因为感情不合离婚。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车行驶在夜色里,灯光在窗外倏忽来去,一段明又一段暗,流离成一带星光,像许多守候在道路两旁的岁月,无声地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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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转过头看着专注开车的素馨,她和我一样也有段不堪回首的婚姻,一个女人在这样的灯红酒绿中拼搏,没有一个可供依靠的怀抱,多不容易啊!我想保护她。
那晚,临分别时我鼓足勇气向素馨表白了爱意,她竟然接受了。我高兴极了,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疼爱珍惜这个美丽的女人。
和素馨确立恋爱关系后,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一心一意帮她打理建材生意。她看门面,我跑业务,感情在汗水中升华。
浪漫的爱情宣言
春节前,我陪素馨回她老家过年。开车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素馨的心情显然很好,快到家时,她看见路边有人挑着一大筐莲藕,便兴致勃勃地停了车,说想买点藕给我煲汤。
她问了问价钱,觉得老乡故意开了高价,没想到,那人竟然挖苦她:“嫌贵,有本事找个男人给你挖呗!”
显然,老乡是讽刺她离了婚,身边没个男人。他们并不知道,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我。看着素馨哭红的眼睛,我在车上再也坐不住了,我冲下去,把素馨扶上车。
临走前,我对那人抛下一句话:“我就是素馨的男人,你等着瞧吧,我马上带工具来给她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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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的话,素馨感动极了,她劝我:“算了,不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现在天这么冷,你就别下水了,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看着素馨那关切的眼神,我更加坚定了要在她面前当回英雄的念头。
回到素馨家取了工具,我又折回了那个小池塘,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三个小时过去了,我挖了足足几十斤莲藕,手脚被冻得锥心疼痛,可一想着素馨,我的心就暖暖的。
满身是泥的我站在公路上大喊:“谁说素馨没有男人?”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布:我就是素馨的男人,她只属于我,且将永远属于我!素馨在我身后笑得像个孩子。
素馨是个孤儿,从小在亲戚家长大。这次,我陪她回家,用勤劳善良征服了她的亲人,大家都给了我们美好的祝福。
回到武汉后,我们的感情更好了,一天晚上,素馨随口说了句想吃糖醋排骨。我凌晨四点多就起了床,到徐东万吨冷库排队去买回了排骨,然后赶回家精心烹饪。
当素馨醒来,看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和香喷喷的排骨,竟一时哽咽,她说,从来没有人对她那么好过,我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后悔不及的试探
可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马王子到了现实生活中,也需要钱和房子!当感情日趋稳定,我们开始规划未来:买一个门面合伙做生意,要25万;买一套房子为我们的爱安个家,首付30万左右;还要把素馨以前欠下的13万元钱的债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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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素馨承诺,我去找小姨借70万。小姨生意做得不错,她从小就很疼爱我,还曾主动提出要给我一笔钱做生意,这些钱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接到我的求助电话后,小姨爽快地答应了,不久就把钱打到我卡里了。
可是,妈妈知道此事后警告我,“她就是为了骗你的钱!”父亲去世后,我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再加上回想起前不久,她前夫曾对我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是玩弄你的感情。”顿时,我脊背冷汗嗖嗖。
不行,我还是要试探她一下。于是我没有告诉她钱已到账的事,策划了一场骗局。那时素馨租的房子刚好到期了,于是我对她说:“我在汉阳有套房子,要不我们搬过去住吧?”我想,如果她发现我没有房子就提出分手,那说明她不是真心爱我。
那套房子其实是我姑姑的,姑姑一家在上海定居,很少回来,我有房子的钥匙。为了让这个谎言更可信,我花钱办了个假房产证交给了她。然而,骗局提前被拆穿了。
那边的房子要拆迁,当素馨带着假房产证去房产局登记,结果可想而知。“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你不能骗我!”素馨回来后,和我大吵了一架。我后悔莫及,可又无法明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家人的压力下,小姨找我收回了那70万元钱。做生意的门面没有了,房子也买不成了,13万的债也还不了了!当初,那些我为素馨规划的美好生活蓝图都成了泡影,她觉得这都是谎言。
她不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很多次,我听到她跟别人打电话说我是爱情骗子,我百口莫辩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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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分手的导火索却是另一件事。有好几次,她在梦里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我躺在她身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我知道她之前的那段婚姻给她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我只能选择理解。
早晨醒来,我跟她笑着说起这个事,她立刻就翻脸了,加上之前那些事的伏笔,我们吵得天翻地覆,终于闹到分手。
但是我哪里甘心呀?其实,我并不介意她和别人的种种往事,我真心想给她温暖。为什么她却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呢?我实在想不明白,于是我选择了去跳长江大桥。
站在栏杆上,看着脚下滚滚江水,我心里知道她一定不会来,但是我仍旧期盼警察、路人能用一切手段告知她,有个人爱她比自己的生命还重。但是直到我被民警救下,从派出所走出来的时候,她都一直没有出现。
自杀未遂,我每天都去她家门口等她,求她原谅我,希望能用诚意打动她。可她一看到我就躲,情急之下,我做出了许多不理智的事情:跟踪她,反复打她家里电话和手机,给她的客户发短信,找她的亲戚朋友……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可能适得其反,可是我控制不住不去想她,不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