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青春时期的暗恋,让那个美丽的影子进驻心里。多年后与暗恋对象再次相遇,让他翻江倒海……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喧嚣很快归于平静。温馨的婚姻生活得以继续。
浩淼(化名)很英俊,很斯文,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一落座,他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很少有像我这样当老师的人来讲述啊?”我安慰他说,来讲述情感故事的有各种学历、各种身份的人,不乏像您这样的高知。他这才变得坦然。
那样的一段暗恋
在跟我爱人晨曦(化名)认识之前,我有一段很长时间的暗恋。暗恋对象不是晨曦,而是她低一届的师妹,叫秀雅(化名)。我跟秀雅(化名)是高中校友,但我比她高一届。高中的时候,她的名字如雷贯耳,因为她的作文写得好,经常被当作范文贴在学校的墙报上。
秀雅比我晚一年考上大学,我们分别在武汉的两所著名高校。我们那个小镇高中虽然学生不少,但高考能考入名校的学生并不多,因此,我就从高中老师那里得知秀雅考到武汉了,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秀雅上大学之后,我积极组织高中校友聚会,为的就是能尽快见到秀雅。
终于见到秀雅了,人如其名,她果然很漂亮。不过她看上去好小,而且很单纯,还像个刚刚上高中的学生。所以我一直不敢表白,怕吓着她了。
那时候,我周六经常来她的学校看她,我一来她就把我往图书馆或阅览室带,其实好多次我都想对她说,我们就散散步吧,但我不敢。对她的喜欢就这样暗暗地在心里生长,像一棵关在温室里见不到阳光的小树苗。那种滋味真是又甜蜜又难受。
秀雅大二、我大三的时候,有一个周末,我又像以前一样去秀雅的学校找她,她不在寝室,寝室里的一个同学说:“她跟她男朋友出去了。”我一时呆住了,她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了呢?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大约是见我呆住了,那同学有点意味深长地说:“她一直没告诉你她有男朋友了吗?”为免尴尬,我灵机一动说:“知道知道,我是来找她有事的。”我一边说一边慌乱地往外走。这时,一个粗粗的嗓音用武汉话在走廊里喊:“是哪个好吃的又在用电炉子啊,不怕吃了拉不出来。”
慌乱中,我跟那个大粗嗓门女生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是个戴着老气的近视眼镜的看起来长得很成熟的女生。她的嗓门和外貌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我就再不去找秀雅了。
这样的一个爱人
我把对秀雅的喜欢化作了另一种动力,考研,考到秀雅的大学去,哪怕只是跟她共处同一校园,对我也是一种安慰。
哪知天不遂人愿。那年考研我没考好,因为分数不够高,最后被调剂到外省一所不怎么有名的大学。我郁闷决定接受这根鸡肋。没想到,开学没几天,我居然见到了“大嗓门”,太巧了,她居然也考进这所大学上研,而且我们同系同班。
大嗓门叫晨曦,就是我现在的爱人。但那时候,我对她根本谈不上爱。同是天涯沦落人,又都是湖北老乡,自然来往多些,但那时多半都是晨曦来找我聊天。晨曦是土生土长的武汉姑娘,有着典型的武汉姑娘的性格,直爽、泼辣,有时还有些粗俗。有一次,她直截了当地问我,当时是不是在追那个寝室的谁,我委婉地说,秀雅是我的高中校友。她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又坏坏地笑了一下。我回敬她说:“你那时候怎么那‘生猛’呢,当时我魂都差点被你吼掉了。”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总有人不自觉用电炉子偷偷煮东西吃,导致跳闸断电,当时她正在用录音机听英语磁带呢。原来,她还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呢。我对她的印象终于有所转变。
研一下学期的一天,晨曦向我表白的时候,我一点不意外,但却很犹豫。因为,我喜欢的是像秀雅那样秀气、清纯型的女生,而她是泼辣、傻大姐型的。但人家女生主动表白了,直接或委婉地回绝我都做不出来,于是,我就那么含含糊糊地与晨曦开始交往了。
说实话,刚开始与晨曦交往的时候,我心里总是爱拿她跟秀雅比,越比越觉得秀雅更可爱。后来,随着对晨曦越来越多的了解,我发现了她越来越多的优点,内心慢慢接受了她,秀雅的影子渐渐淡了。
后来,我与晨曦研究生毕业后一起回了武汉工作,又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平淡且温馨。晨曦最让我敬佩的是她的雍容大度。从我们谈恋爱起,就不断地有人议论我们外形不般配,我总是怕她受伤,但她却可以做到置若罔闻。后来,她干脆先下手为强,每每向人介绍我的时候就拿自己开涮:“这是我先生,太英俊了吧,我是不是占大便宜了?没关系,丑人经老。要不了多少年,我们俩就扯平了。”正因为她有如此淡定的心态,我们的婚姻之路才一路绿灯。
那样的一夜情缘
但2007年,我们的婚姻还是亮了一次红灯。
那一年,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遇到了多年没见的秀雅。她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些淡淡的忧伤,看似过得不幸福。大聚会之后,我们又单独找地方聊了聊。谈起各自的家庭生活时,她说她离婚了,原因是老公有外遇。我们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我大着胆子说,那时候我是多么喜欢她,只是不敢说。她说,她也是。原来,我们两人都是被动型的,都等着别人先表白……一时间我心里不免翻江倒海起来。
不知不觉间已聊到很晚,那晚我们两人都失去了理智,在宾馆开了房。事后,两人都很尴尬。临分手时,秀雅面带羞涩地说:“跟我师姐好好过日子吧。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后来,秀雅果然不再联系我。但我心里却久久放不下她。晨曦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她敏感地觉察到我对她的冷淡,问我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我坦率地向她承认,曾经对秀雅的暗恋,以及跟秀雅的那次一夜情。我没有求她原谅,而是说一切请她定夺。
我说:“你如此坦白,潜意识里是不是希望晨曦不原谅你,闹着跟你离婚?”他很窘地笑了一下说:“您真是明察秋毫。我当时确实有此心理。”
那几个月,对我和晨曦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最后,还是她主动对我说:“人家不要你,还是我要你吧。我们接着往下过。”我们就这样和好了。从那时到现在,晨曦再没提过那件事,就像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温馨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