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并非是一种孤立的存在,它与爱密不可分。爱是性的基础,性是爱的延
续。只有有了爱的滋润,性,才能开出灿烂的花朵。
我出生在鲁西南一个贫瘠的小山村,俗话说深山出凤凰,我们村的姑娘个个
美丽。穷日子过怕了,凤凰们都想凭借自己的脸蛋飞出大山,择良木而栖,我也
一样。二十岁那年,我终于如愿以偿嫁得了一位吃皇粮的夫君。丈夫大我九岁,
曾经结过一次婚,有一个五岁的男孩子。虽说是给人家做填房,当后娘,可总算
是跳出山沟进城享福了。父母也因此得了几百块钱的财礼和两吨无烟煤,那些都
是家中急需的。钱可以用来给哥哥寻媳妇,而两吨煤足够家里烧好几个冬天了。
婆婆家人口不多,婆婆、丈夫和前妻留下的男孩龙龙,再加上我。婆婆是个伶牙
俐齿嘴巴如刀的人主儿,形象酷似《朝阳沟》里的天不怕。后来我才知道,丈夫
的前妻就是因为受不了婆婆的气才无奈离婚的。说实在的,结婚之初,我和丈夫
的性生活还是协调的。他结过婚有经验,又怜惜我年轻,所以比较温存。新婚之
夜,被破处女之身我都没觉得疼痛,这便是例证。我在性生活方面出现障碍,完
全是在我们感情方面出现危机之后。
我和丈夫的感情危机完全是因婆婆而起。不知是因为她年轻时就守寡有心理
障碍,还是爱子心切,婆婆总不乐意丈夫与我单独相处。晚上是没办法的事,如
果白天,丈夫和我在一块超过了半小时,婆婆就要寻点缘由唤他出去。婆婆尤其
看不得丈夫对我好。如果饭桌上丈夫替我夹菜,或是我洗衣服时他帮我晾,婆婆
就会大发雷霆,继而冷嘲热讽,说:少在我眼跟前演戏。这是说我们俩;八辈子
没捞着个老婆似的。这是说他儿子;山旮里出来的装什么娇小姐。这是说我。丈
夫如果稍一顶嘴,比方说:娘,您这是说些啥呀!婆婆马上就会哭起来,哭过之
后还要不懂事的龙龙唱: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丈夫怕落个不孝
之名,渐渐地便不敢再对我好了。一开始他只是在婆婆眼前做做样子,岂料习惯
成自然,久而久之竟弄假成真,不对我好了。感情的疏远导致了我对性生活的冷
淡,我讨厌那种灵与肉的严重脱节,开始寻找种种理由回避。我的冷淡和厌烦反
过来又刺激和伤害了丈夫,这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我愈回避拒绝,他愈粗暴强硬,
有时候竟无视我身体不适。夫妻反目总是没有好话说的,丈夫也开始拿一些刻薄
的语言来伤害我。比方说,我推说身体不适拒绝同房,丈夫便会说我变娇气了。
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农家女有什么好娇气的。他不晓得,这正是我心中最怕疼的
痛点——贬低和轻视我的出身。丈夫不知道,正是他这些毫无怜惜的语言渐渐冰
冷了我的心。最令我痛心的是我小产以后,才十几天他便要求同房,我说不行,
会落下病的。丈夫拿出那句最能伤害我的话来反击我:怎么这么娇贵?不就是肉
碰肉嘛!那次同房的结果导致我大出血,同时流血的当然还有我的心。
我从此便性冷淡了,丈夫管这叫作不起性。不管他怎样努力,我那里永远像
久旱的土地毫无润泽。丈夫气极了便叫我木头人,这样做的结果适得其反,我愈
发木头起来。情形愈来愈糟,以至于到后来我一看到他那玩艺儿就抑制不住地恶
心,哇哇直吐。丈夫在我的眼睛里已经蜕变为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与之同房
的感觉无异于遭人强暴。好在这种情形仅限于同房的时候,在其它时候,我们还
能和平相处。说到底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地为这个家
操劳奔波。他生病了,我也心疼着急,床前枕后地照料他。有一次,丈夫割了痔
疮,我连续很长时间每天为他清洗创面,看到他的私处也没有呕吐。丈夫以为我
的症状好了便来求欢,不料他一动我,我立刻又大吐起来。丈夫没弄明白,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