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郁珠的声音怯怯的,她说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询问记者会不会因此看不起她。当记者表明态度后,她才长叹一声,将积压在心中的懊恼和悔恨一诉而尽。
爱悄悄萌芽
从去年10月份到现在,虽然仅短短大半年,我却感觉像过了几辈子。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兆明。问题不在于他比我大十来岁,而是因为他是我姐夫的亲哥哥。兆明也爱着我,甚至为我不惜代价离了婚,和我姐夫也闹翻了。现在,我姐跟我姐夫也在闹离婚,我妈为此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所有人都指责我,不该跟兆明相恋,把原本和气的几个大小家庭搞得一团糟。
现在,家里对我严加看管,他们害怕我跟兆明联系。其实,假如上天能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宁愿跟兆明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6年前,在姐姐郁妮和姐夫兆辉的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兆明。那时我还很小,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
此后数年,我跟兆明仅仅在姐姐家偶然见过几面,两人的交情限于点头微笑打个招呼。然而,去年十一长假,我跟兆明朝夕相处了七天。那次,姐姐姐夫单位有免费旅游的名额,每人可带一名亲属。爸妈不想去,兆明的老婆带着儿子另有安排,为避免名额浪费,姐夫带上兆明,姐姐则带上了我。
我跟兆明之间的距离,在我们相处的第一天就迅速拉近了。那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直白地告诉我,我跟姐姐郁妮虽然长得不算像但很神似,“你们抿着嘴笑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在外面旅游的那几天,一向感情很好的姐姐跟姐夫很亲密。有时,走着走着,他俩就走到一起去了,我跟兆明不是被他们落在了后面,就是把他们甩出老远。
我跟兆明发现,我们除了都喜欢旅游外,还都喜欢看电影和听音乐。几个我很喜欢的小众歌手,他几乎都知道。他还是个宽厚的人,在旅游中我偶尔有些冒险的小想法,他都会认真地陪我去完成。
旅游中,我们之间产生了无法言语的情愫,但碍于身份,我们彼此都没有说破。
疯狂的选择
从去年国庆到今年春节,我跟兆明没有联系,虽然我们的手机里都有对方的手机号。
春节期间,我们再次见面了。大年初四,我跟爸妈到姐姐家吃饭。今年,姐姐他们还请了姐夫的父母跟兆明一家。那天,鬼使神差,我一大早就找借口遛出了门,在街上逛着逛着,逛到了姐姐家。当时,我看了一下手机,才十点钟不到。我决定先离开迟一点再来,一回头,突然发现了街对面的兆明。没错,真的是他,他就在街对面看着我。
我们相视一笑,兆明也没有要立即上楼的意思。我们默契地沿着马路往前走,边走边聊。我当时就有感觉,是我跟兆明默契地制造了这次偶遇。那天,我们过得非常开心,一起逛街,看电影,到江汉路玩。中午,兆明一遍遍地提醒我要去姐姐家吃饭了,我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其实他也没有。最后,我们分别给家人打电话,以不同的理由没到姐姐家吃饭。晚饭也仍然没有去。
我跟兆明一直玩到晚上8点多钟才先后回家。我们总是不停地看时间,又舍不得分开。此后,兆明经常给我打电话,发短信聊天。因为总打电话不是很方便,他会坐在办公室里给我写邮件,每次我如饥似渴地阅读后立即用笔记本给他回复。虽然都住在武汉,但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一般都是他借外出采购的机会,偷偷溜出来跟我一起去汉口找个地方见面。我们非常惧怕让熟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兆明很明确地告诉我,他不想让我承担任何道德风险。他希望先跟他的妻子离婚,再堂堂正正地跟我在一起。在我们没私奔前,我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也只是拥抱和亲吻而已。
从今年2月份起,兆明在家里找各种理由跟妻子争吵,冷战。兆明的妻子不同意离婚,也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但兆明一直没承认。兆明对我说,只要能给他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他肯定能光明正大地跟我相爱。
私奔后“地震”
但离婚没有兆明想象的那么容易。他们结婚快10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这次,兆明突然提出离婚,身边很多人都想不通。今年5月,压力巨大的我在一次聊天中,跟我最信任的姐姐挑明了我和兆明的关系。姐姐非常震惊,她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夫,并将姐夫痛骂了一顿。姐夫又去找兆明,兄弟俩在电话里没说两句话就吵了起来。姐夫愤怒地骂兆明简直是畜生,竟跑过来“挖弟弟的小姨子”,他没这样的哥哥……事实真相在不到一个小时内被揭穿了!
姐姐和姐夫没有把这件事情扩大,而是分头劝说我跟兆明,要我们必须分开。那时,我真的很恨姐姐,我觉得她为了面子才非要拆散我跟兆明。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她还打了我。
随后,兆明向单位递交了年假申请。他说,他想到外地去散散心。走的头天下午,他才告诉我,他订的其实是两张火车票,外地的旅馆也订好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他私奔。因为他不想再回来了,凭他的履历,在外面创业或打工都不是问题。
第二天凌晨,我给爸妈留了一封短信,又取出手机卡放在桌上,离开住了22年的家。这是兆明教我的,他说,只有把手机卡留在那里,爸妈才会相信我离开的决心。他同样没带手机卡。我们在火车站附近买了张临时手机卡,去了广东。
因为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我妈妈突发脑溢血住院的事,我一个月后才知道。
跟兆明刚私奔的那一个多月里,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在那里我们不用怕被人看到。走在大街上,我突然想亲他,就会开开心心地亲上去。而兆明第一次在大街上被我亲吻时,竟露出有些呆滞的傻气,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们就像突然之间成了自由的鸟儿,自由自在地恋爱。
7月份,兆明找到工作了。我再次上网时,发现姐姐跟我留了很多言。其中一条瞬间将我吓呆了,姐姐说,我离家出走后,爸妈到处找我,她跟姐夫见瞒不住,就告诉他们我和兆明私奔了。我妈接受不了,脑溢血突发进了医院。我立即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她说妈妈还在医院里,并哭着求我尽快返汉。我真的惊呆了。我跟兆明当晚赶回武汉……
现在,兆明跟他的妻子已正式离婚了。我的家人则对我严加看管,我答应了妈妈不再跟兆明联系,可我心里放不下他。他说他尊重我的选择,但我始终记得一周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在雨中落魄离去的背影……他为我离婚了,已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而我却不能兑现对他的诺言。我觉得既对不起兆明,又对父母和姐姐、姐夫深感内疚,我多么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啊!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成长中的过错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会犯错,只是成本各不相同。小时候,我们犯的错通常是把家里的电视机弄坏了,考试考砸了,跟小伙伴疯玩不小心摔得头破血流……现在看起来,那些简直不是犯错,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些小插曲。
成年后,人们也会犯错,比如爱错人,婚外情或犯了罪等。人越长大,犯的错误越大,犯错成本也就越高。搭上的不再是父母一顿骂一顿打,而可能是整个人生。
因此,人越长大越要谨慎。成熟的标志,不是不犯错,而是让自己少犯错。毕竟,跟此前相比,拥有的多了,失去后再捡回来的机会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