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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逆袭吧厂狗
小说作者:裴玄微
小说分类:都市小说
小说状态:全本小说
小说格式:TXT电子书
运行环境:安卓/iPhone/iPad/Kindle/平板
小说标签:
内容简介:
  我太难了!  我毕业后就进厂了,从一个普通技术员,一步一步做到班长,再做到车间主任,主管,部门经理,运行经理,最后成功晋升成为总经理,现在甚至要做集团总裁了……我真的太难了,毕竟这可都是我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幻想出来的。  真实的杨不凡其实很平凡,三本学校毕业后脑袋一抽进了厂,从此开启了人生的不归路。  月薪两千八,长期三班倒,带着黑眼圈,留着鸡窝头。  自从进了厂,曾经的梦想消散了,每天只剩下重复的机械劳动和无尽的狗屁倒灶。  自从进了厂,能力不突出了,腰间盘倒是突出了。  自从进了厂,找女朋友这事算是彻底凉了,喜提了单身狗和厂狗两大称号。  站在高速线缆挤出机前,杨不凡举着扳手大声嘶吼着:“老子受不了啦!老子要逆袭!”  读者交流群:959287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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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传奇

25224
任中杰传奇之一∶丽影蝎心

引子∶要命的美女

初秋。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
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浓厚的云层之间。微风轻拂,小河的水缓缓而无声地流淌着,
农田里的麦穗弯下了沉甸甸的腰,空气中略略的带上了清新的乡土气息。

吵了半夜的蛙叫蝉鸣声渐渐的变小了,寂静安详的小村子像从前一样,迎来
了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梦乡,正在梦境
里寻找他们的欢乐和理想、憧憬同希望。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在广阔无垠的神州大
地上,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乡民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明天这块花不香、鸟不语的
贫瘠土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恐怕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奇妙!有谁能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马
上就将发生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使得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惊!

事件的起因就在村旁的小河边。

几个时辰之前,太阳才刚刚落山,原本空旷的河堤上突然多了两个帐篷──
两个造型粗糙、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帐篷,一望而知是江湖人的暂时栖身之所。

这儿距离繁华的金陵古城,不过只有区区百里之遥。来往的商旅游人若是错
过了客店,常常都会在此地借宿一宵的。偶尔也有卖艺杂耍的跑江湖者路过,他
们搭建的往往就是这种简陋的帐篷──这种只能稍微的挡风遮尘,比草屋还要脆
弱的“房子”。

村民们对今天来的这几个武林人士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他们关心的是田里的
收成,是赋税的多少,是生活的重担,和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何况,就算他们看到了这些人的模样、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也不会知道那
响当当的绰号,究竟代表了怎样的荣誉和名声。因为他们不是江湖中人!

──生为一个江湖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

夜已深,在比较大一点的那个帐篷里,铺着一块用旧马鞍拼成的垫子。振
飞仰面躺在垫上,睁大眼睛凝视着帐篷的顶端。

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矿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尽管连日
的奔波劳碌已使他疲惫非常,可他此刻却依然毫无睡意。

“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已回到了金陵城的老窝里,正舒舒服服
的躺在床上享福吧!”振飞想起家中的美酒热菜,和等着他把臂畅游的兄弟朋
友,冷峻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翻了个身,不留神触到了腰侧的刀伤,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十天前,他和
“快意堂”的分堂主沈之武决斗时留下的伤痕。沈之武号称“惊虹快刀”,果然
名不虚传,这一刀只要砍得再深入几寸,他的名字就会成为过往的历史。

还好当时他的铁掌快了一步,在胸膛马上就要被劈开的一刹那,抢先捏断了
对方的脖子,於是胜利的光荣又一次的属於了他。

从十五岁出道至今,振飞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七年。他率领着六
个结义兄弟,打过无数次架,负过无数次伤,辛辛苦苦的奋斗了许久,才把手创
的“神风帮”经营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帮派。

神风帮的总坛设在金陵城里,下设十三处分舵,控制着江南一带的好几个省
份。武林之中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快意堂和极乐宫等少数大门派,其他势力
早已不能与之争锋。但是,他仍然不满足。

上个月,振飞以帮主之尊,亲自北赴京城,挑掉了屡屡与他为敌的快意堂
的一个分堂。刚刚摆平了这一头,他甚至等不及养好伤口,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总
坛。因为有一个令他十分疑惑的迷团,必须立刻得到解决。

他面临的当然不是一般的难题,不过他自信能很快处理好这起变故的。然後
呢,就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日子了。到时候一定要挤出时间,好好地陪一陪自己心
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振飞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既不是曾经单人独
马冲出丐帮的莲花阵,也不是把神风帮领导的有声有色,而是──他是江湖中最
会寻花问柳的老手!甚至连素以风流好色出名的“浪荡双绝”,也没有像他那麽
多的红粉知己。

此刻,他最亲密的那几个情人,都在干些什麽呢?是坐在窗前痴痴的等待爱
侣返回,还是在期盼着他强有力的拥抱?是在为苦苦思念的哀愁而流泪?还是在
为即将团聚的欣喜而娇笑┅┅

振飞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非常有福气的男人。权力、地位、财富、名
望,这些让人人一辈子眼红争夺的东西,他在四十岁时已经全部拥有了!

“老天爷,你对待我某人可真不错!明天,我去庙里多烧几柱香,让你也
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吧!”振飞打定了主意後,就在微凉的夜风中沉沉睡着了。

************

淡淡的月光铺洒在小河上,清澈透明的河水里浸泡着四条壮硕的汉子,正在
舒适地清洗着满身的尘土臭汗。

这四个人都是神风帮中新近崛起的厉害脚色,是首次跟着振飞返回金陵古
城。想到明天就能和帮中位高权重的首脑们并列於总坛之上,他们的心里就像燃
起了一把火,兴奋的连觉也睡不着了,半夜三更跑到上游来冲澡。

冰冷的水泼洒在赤条条的雄躯上,刺激的一块块肌肉如小山丘般鼓起,那上
面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浅,每一道疤都是打拼和奋斗的见证。

“江湖,真不是个容易混的地方!”老吴抚摩着臂上长长的鞭印,有感而发
的叹了一口气。

旁边一个粗胳膊粗腿的小夥子笑了,意气风发的道∶“只要咱们跟着帮主
好好的干,再难混的地方也能闯出个名堂来!老吴,你最近是怎麽了,老是说一
些丧气的话?”

“那是因为他已经老了。”一个四方脑袋从河里钻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道∶
“老家伙总是比较容易灰心气沮的。你们难道没发现麽?老吴最近不但战斗力下
降了,连打起炮来都不像从前那样得心应手啦!”

几个人一起低声哄笑了起来。他们笑得虽然欢畅,却明显地带着一种说不出
的苍凉和悲壮。作为江湖中人,他们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血,都将在这里完全的
沸腾、消耗,直到化为灰烬。

“这里要是有酒就好了!”粗胳膊的小夥子抹了抹嘴角,搀涎欲滴的说道∶
“最好能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再加上金陵城的咸水鸭,配上四川的麻婆豆腐摆
在我面前,那我就别无所求了┅┅”

“仅仅这些就够了麽?”漂浮在他身边的马脸汉子打断了他的话,取笑道∶
“你不想要几个漂亮风骚的女人吗?嘿嘿,你昨晚发春梦时的精彩举止,这麽快
就不记得了?”

小夥子的脸红了,大声道∶“当然想啦!可是连日来心急火燎的赶路,却叫
我去哪里找女人?在这见鬼的小山村里,难道还会有什麽出色的尤物不成┅┅”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嘴巴张大得合不拢来,两只眼睛呆呆的凝视着岸边,
显得又惊奇又兴奋,好像有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全都怔住了。刚刚才说到女人,此刻竟真的有一
个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一个很美很美的、非常出色的、绝对称的上是“尤
物”的绝色丽人!

四周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就连偶尔传来的蛙叫声都嘎然而止,只有风吹
树叶的“沙沙”声,还隐隐约约的留存在天地之间。

这个美女彷佛是从天边飘来尘世的,正足不停步的向小河边走来。一袭轻纱
似云雾般缭绕在她窈窕的娇躯上,乌黑的长发就像缎子一样披散在肩头,而她举
手投足之间蕴育的那种绝世风情,几乎让人怀疑是嫦娥回到了人间。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走到河边,缓缓踏进了微微荡
漾的水面。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她俏丽的脸上,越发衬的她容色如玉,显得说不出
的娇美动人。

老吴咳杖了一声,结结巴巴的问∶“朋友,请问┅┅你┅┅你是谁?”

美女停下了脚步,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俏皮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要命的女孩子。”

她的声音又清脆、又悦耳,简直比黄莺的唱歌声还要好听。而当她笑起来的
时候,眼波中更是带着种奇异的摄人魅力,几乎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了去。

老吴的头开始有点晕晕乎乎了,神不守舍的道∶“但是┅┅”

美女轻轻的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然後她突然一扭腰,那件薄薄的轻
纱立刻从她身上滑下,跌进了清澈的河水中。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低呼。这个美女竟是完全赤裸的!曲线玲珑的娇
躯上,饱满的双乳充满诱惑的抖动着。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小腹白皙而平坦,
修长的双腿并得又紧又拢,大腿根部随风飘飞的是┅┅

四条汉子一起“咕”的咽了口唾沫,脑袋眩晕得更厉害了。他们玩过不少女
人,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完美、如此诱惑的肉体!四双眼睛贪婪而放肆地死死盯
在美女身上,呼吸渐渐粗重、渐渐狂乱,就像是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一样响彻了河
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呀呀呀──”的几声怪叫,马脸、小夥子和方脑袋
一起踩着水花冲了上去,六只大手风驰电掣般齐齐伸出,准确而粗鲁的抓住了美
女的四肢,把她的娇躯举了起来,就像众星捧月一样托在半空中。

美女吃吃的笑了,扭动着腰肢媚笑道∶“啊呦,你们把我抬起来做什麽?不
要嘛!快把人家放下来┅┅”她一边娇嗔,一边踢腾着双腿,似乎在拼命反抗。
可是她那充满荡意的迷乱表情,和欲拒还迎的轻微挣扎,让人人都看得出来,其
实她并不是真的想逃脱魔掌。

风更加大了,乌云被吹得散开,月色也彷佛亮了许多。皎洁的月光下,站着
四条赤裸裸的大汉和一个赤裸裸的美女,原始的炽热欲望,正在他们的心底里燃
烧!

“啪、啪、啪┅┅”的踏水声又响了起来,老吴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靠
近了美女。他色迷迷的盯着她成熟诱人的胴体,喃喃的道∶“好哇!实在是好身
材!只可惜┅┅”

美女撒娇似的甩了甩长发,不依道∶“什麽?只可惜什麽?”

老吴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的心却不像身材那样好!”话音未落,他的
人突然像只大鸟一样飞身高跃,倏地掠到了那美女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
度,一连点了她腰背上的三处穴道。

美女吃了一惊,失声道∶“你疯了麽?这是什麽意思?”

老吴冷哼道∶“妖女,你若以为我们会被美色迷惑的忘乎所以,那你就大错
特错了!快说,你究竟是谁?深更半夜到此有何目的?”

美女的脸色变了,勉强笑道∶“你┅┅你在说些什麽嘛?我┅┅我一点儿也
不懂。”

老吴狞笑道∶“好吧,老子们这就伺候伺候你,把你弄舒坦了,恐怕你就会
懂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抓住美女四肢的三个人忽然一齐放开了手,她的身子立刻
笔直的向下跌去,就在她光滑的背脊马上就要触到水面时,他们又飞快地抓住了
她的玉臂美腿,用力地把她拉了回来,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

美女似乎吓坏了,饱满的趐胸在急促的起伏,颤声说道∶“你们想┅┅想怎
样?”

“我们想这样!”三人齐声回答。然後,抓住她左足的小夥子猛地跳向了左
边,抓住她右足的方脑袋却跳向右边,抓住她双手的马脸猛地把那对皓腕向後一
拧┅┅“啊──”美女尖叫一声,上身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使她的乳峰看上去
更加的高耸茁壮,嫣红的乳头气急败坏的颤动着。而她的一双修长美腿也被迫最
大限度的分开,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吴嘿嘿淫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双腿之间的隆起处,只见在雪白粉嫩的大
腿根部,铺盖着一丛郁郁葱葱的芳草,暗红色的肉缝又细又长,被绷紧的肌肤拉
扯得略略张开,若隐若现的逸出了桃源洞口的无限春光。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麽?”他走上几步,几乎把鼻子碰到了她的胯下,
目中似有一点火苗在窜动,嘴里却寒声道∶“在下实在不想辣手摧花,希望姑娘
别逼我作个狠心之人!”

美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咬着下唇道∶“我┅┅我不过是个来河里洗澡的平
凡村姑,你们┅┅你们是山大王?是想要┅┅想要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吗?”她
边说边瑟瑟发抖,好像害怕得随时都会晕倒。

马脸怒声喝斥道∶“贱人!到现在还敢装模作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就不会知道厉害!”说完一努嘴,小夥子和方脑袋的另一只手一起伸了出来,
一坐一右的捏住了她的两个乳房,捏得是那样用力,以至於十根粗糙的手指都深
深地陷入了饱满的乳峰之间。

以他们指掌上的力道,就算是坚硬的石头也能捏成粉末,一个女人的胸部能
有多大的承受力?哪里能经得起这样一捏?

“嗯┅┅嗯┅┅痛死我啦┅┅痛┅┅痛呀┅┅”她果然楚楚可怜的哀叫了起
来,美丽的俏脸也变得苍白,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说不说?说不说?”几个人一边厉声逼问,一边肆意的掐揉那对丰盈的
乳球。其实他们至少有一百种更好的刑讯方法,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体态风流的美
女,谁都觉得,只有这种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很快的,美女白嫩的趐胸上已经印上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乌青指痕。奇怪的
是,她脸上的痛苦表情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狂热与销魂!

“噢┅┅噢噢┅┅噢┅┅”她的吟声渐渐高亢、渐渐撩人,乌黑的长发在风
中飞舞,两颗嫣红的乳头完全地凸了出来,在玉峰顶端上欢快的颤动。而股间的
那条肉缝竟早已汁水淋漓,把周围的草丛都给打湿了。

老吴兴奋得狂吼一声,蓦地将嘴凑上去,贪婪地吸吮着肉缝里的香甜露水。
小夥子和方脑袋也不甘示弱,迅速俯下身子,各自叼住了一颗娇嫩的乳头,纵情
地舔、弄、含、咬。一时间小河边糟杂一片,传来的尽是“啧啧啧”的咂嘴声。

马脸有些急了,最重要的部位都被别人占去了,还能剩下什麽给他?在心里
大骂了几句不够朋友後,他只能委屈的低下头,一口吻住了美女红红的双唇,强
行地把舌头渡进了她的檀口之中。

一直吻到气都喘不过来了,马脸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凝视着这千娇百媚的
胴体,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翻江倒海般涌上头顶,竟一下子把鼻血给喷了出来!

“他妈的,老子什麽时候变得如此不济的?”他正感到有些羞愧,谁知就在
这时,他意外的发现三个同伴竟也个个鼻血长流!鲜红的鼻血沿着嘴角流下,一
滴滴的掉落在河面上,血水突然变成了黑色!

“不好!她身上有毒!”马脸惊怒交集,想不到这个美女竟将毒布在娇躯唇
齿上,当他们贪婪地口舌并用时,剧毒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体内!

他颤抖地移动着双手,想要捏断美女的脖子,可惜昔日的铁腕已连一分力气
也使不出来,惊骇得想振喉高呼,可是发出的声响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了!

美女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娇躯一扭一滑,毫不费力地便挣脱出了敌
手的掌握,就像风中寒梅似的,稳稳的、冷冷的俏立在水中,静静的等待对方倒
下。

马脸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双膝也越来越软,终於,他的人像一堆烂泥一样
瘫了下去!他最後一个念头是∶“她明明被点中了穴道,为什麽却没有受制?难
道她是┅┅”

秋风轻拂在水面上,紫黑色的污迹慢慢地化去了,於是小河边又恢复了原有
的平静,只有时断时续的蛙叫蝉鸣声,依然在天地之间回荡。

************

振飞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忽然间就从美梦中惊醒了。

四周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是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悄悄的爬上了他
的心头。

他倏地翻身坐起,沉声喝道∶“来人!”

帐篷的口子端然不动,好半天都没人进来。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自从神风帮威震江湖後,他发布给手下的命令从
来都只说一遍的。

──外面那四个奴才在搞什麽鬼?还想不想在帮里立足了?

他强忍怒气,大踏步地迈出帐篷,厉声道∶“你们是聋了,还是死了┅┅”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目中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地上躺着五个人。其中四个已变成了焦黑的尸体,从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出,
正是他那四名得力的手下!

──他们竟真的死了!是谁杀了他们?尸体发黑,是不是因为中了剧毒?

振飞的心抽紧了,一双铁拳用力的握着。他虽然既惊且恼,但却没有失去
冷静。多年搏杀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在危险时分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在江湖
上永远屹立!

此刻,他的眼光厉的盯在第五个人身上。这是个俯卧於地的白衣女子,背
心一耸一耸的略略起伏,看样子像是晕过去了,但显然还没有断气。

振飞全神戒备,一步步走了过去,伸出左手去翻那女人的躯体,右手则已
暗运上了九层功力,如果对方耍什麽花样,他一拳就能打爆她的头!

谁知女人的身子被翻过来後,他一瞥见她那张极美的俏脸,就失声惊呼道∶
“是你!你┅┅你怎麽到了这里?”

美女的双眸紧闭,嘴唇无力的翕动了几下,却什麽音节也发不出来。振飞
急忙将她抱在怀里,伸掌按到了胸口要穴上,准备把浑厚的内家真力输进她的体
内。

掌心刚触到了薄薄的衣衫,突然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微微一痛。他也不在
意,正要运气发功,蓦地里心头一凉,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传了上来,一直传到
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不能置信的低下头,就看见一截带着鲜血的刀尖,从自己结实的胸膛上骇
然冒出!与此同时,美女的躯体已急速滚了出去,转瞬之间就滚到了三丈开外,
然後才灵巧的跃了起来,用一双亮如星星的妙目,惋惜而又冷酷的凝视着他。

“你┅┅你┅┅你为什麽┅┅”振飞跄跄踉踉的踏上两步,目龇欲裂的嘶
声呐喊。他的胸膛在淌血,心也在淌血!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美女会对他下这
样的毒手!

“你想知道我杀你的原因麽?”美女的表情冰冷,淡淡道∶“好,我就让你
死个明白!”她压低了嗓音,缓缓说出了几句话。

振飞面色大变,切齿道∶“原来你┅┅你是┅┅极乐宫的人!枉我一片诚
心待你,你┅┅你却如此恶毒┅┅”

美女冷笑道∶“我不但要拿走那笔巨大的财富,还要杀掉你最心爱的人。哼
哼!你就在地狱里等着她吧┅┅”

振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像一头受伤的豹子一样扑了上去。也许是
回光返照的缘故,这一扑竟真的掠到了那美女的身前三尺处。他立刻屈臂扬掌,
用尽全身力气将掌力拍出!

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威势足以开碑裂石,可是当手掌碰到飘飞的胸
襟上时,雄浑的力道已流逝得无影无踪了。美女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皓腕轻抬,
握住了他背部的刀柄。

“只要中了极乐神针,多强的英雄好汉都会变成一条虫!”她讽刺的说,纤
手微一用力,就把刀子拔了出来。

鲜血泉水般暴喷而出,月亮彷佛都被泄成了暗红色。

振飞──这个雄霸江南的武林大豪,终於倒了下去,倒在了这块贫瘠的土
地上,倒在了这条平凡的小河边。

美女怔怔的凝视着他那死不瞑目的眉眼,凝视了许久许久,两粒晶莹的泪水
从颊边滑落。泪水还未曾掉落到地面上,她的人就已鬼魅般消失了。


第一回∶别叫我大侠

正午的金陵城,骄阳当空。夫子庙旁的长街上挤满了行人,欢声笑语,喧哗
非常,正是一天中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城里的老字号“迎宾酒楼”像往常一样,生意好得不得了。门前车水马龙,
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愿意来这里享用一顿既
经济又实惠的午餐。

门口的夥计正在点头哈腰的招呼各路客人,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长
街的彼端传来,他好奇的转过头一望,就看见三匹高头健马,正撒开蹄子迅疾无
伦的向前冲刺。

路上的人群十分拥挤,可是这三匹马却没有撞到任何人,马上的乘客坐得又
平又稳,彷佛在康庄大道上遛马般悠闲自如。转眼间,健马就已奔到了酒楼的门
前,来势汹汹的似乎要冲到坐满人的大堂里去了。

夥计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转过身就想逃命。这时只听“吁──”的马嘶声响
起,三匹马一齐扬鬃长鸣,竟然整齐划一的停住了。蹄子尚未完全立定,三条人
影已从马鞍上纵起,空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了台阶上。

“好功夫!”长街上有人在大声喝彩。那三人却并不理会,只是自行向大堂
里走去。夥计惊魂未定的抹了抹汗,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作揖道∶“爷们好!请
问爷们是来住店呢,还是来用饭的?”

“先住店,再用饭!”为首一个神情倨傲的中年人冷冰冰的道∶“把贵店的
天字第一号上房打扫好,桌椅床板要用热水烫过,被褥枕头要全部换新,房里记
得摆上鲜花,我们小姐随後就到!”

这三人俱是疾装劲服,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武功不弱,可听刚才的话语,他
们竟是某一位小姐的手下随从,那麽这个小姐的身份一定不同凡响。掌柜的不敢
怠慢,忙亲自走出柜台,小心的道∶“客官,小店的上房不少,北边的几间更为
安静,是否┅┅”

站在左边的一个身材瘦小的矮子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道∶“我们小姐从
来只住天字第一号房。你去准备就是了,罗哩罗嗦的做什麽?”

“说的是,说的是┅┅”掌柜的汗也下来了,赔笑道∶“实不相瞒,天字第
一号房已经住进人了。您看这┅┅”

“那麽叫那个人搬走!”右边的壮汉从怀里摸出两锭黄金,“当”的抛在柜
台上∶“一切损失由我们照付!”

掌柜的却不伸手去拿黄金,苦笑道∶“客官,不是小的放肆,这个人┅┅你
无论给他多少金子,他都不会走的!”

中年人沉下了脸,阴冷的道∶“那你去告诉他,‘盖氏三雄’要征用他的屋
子,看他走是不走?”

盖氏三雄!大堂里许多人的眼光都注视过来,惊奇的盯在三人身上。这三雄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分别叫作盖天虎,盖天豹,盖天蟒,在江湖上的名头不小,
是湖北省久负盛名的高手。可是三人何时成为他人的手下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那位客官曾经说过,就算是┅┅就算是七大门派的
掌教一起前来,他也不会从房子里搬走的。”

盖氏三雄勃然大怒,那壮汉盖天豹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凶霸霸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吃了熊心狮子胆,竟说的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快说!天
字第一号房在哪里?”

掌柜的人几乎被拎了起来,吓得哇哇大叫道∶“好汉饶命!在┅┅在四楼右
首的第二间!”

老大盖天虎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楼梯。盖天豹放手扔下掌柜,和盖天蟒一
起跟了上去。他们的样子又凶又恶,一脸找麻烦的神气,看来那个口出狂言的家
伙很快就要倒楣了。

掌柜跌坐在地上,揉了揉胸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对着他们的背影
喊道∶“你们千万不能走进那间房,谁要在这个时间进去,谁就会┅┅会┅┅”
他嗫嚅了半天,最终没把後半句话说出来。

************

酒楼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食客。年长的是个满脸肃容的老者,眉目
之间颇有正气;年轻的却是个俊美秀气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乌溜溜
的眼珠极为灵动,正好奇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师父,住在天字第一号房里面的人究竟是谁?”他咬着筷头,悄声问道∶
“在这个时间进去,又会怎麽样?他为什麽从不出来见人?”

老者沉思着道∶“我们初来乍到,对一切都不大熟悉。不过,从掌柜转述的
话语来看,这人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倒极像江湖上的一个人!”

“是谁?”少年疑惑的问。

老者默然,许久之後,才缓缓道∶“我猜的未必正确┅┅其实他无论是谁,
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少年“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谁说没关系的?师父,您怎知这人不是
冲着您手中的‘机密’来的?还是小心点好!”

老者急忙“嘘”了一声,压着嗓音道∶“琳儿!为师的教过你多少次了?出
门在外要慎言再慎言!若是被人听到了你刚才的话,那可就┅┅”

“知道啦!您老人家可真会罗嗦!”琳儿吐了吐舌头,嘴唇撅得能挂得下油
瓶。这个举动充满了天真和娇媚的神态,莫非他不是个少年,而是个少女?

老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夹起一块肥腻的鸭肉,塞进了自己的口中,把所
有的话也都塞进了肚子里。

************

上了四楼之後,盖氏三雄沿着走廊大步而行,有意把脚步声踩得“啪啪”作
响,整个楼层似乎都在他们的脚底下颤动,声势相当惊人。等到三人站在天字第
一号房门前时,附近的房间已纷纷探出了大小各异的脑袋,讶然而胆怯的观察着
这几个不速之客,但被盖天豹虎目一瞪,就全都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可是他们面前的这间房,却仍然什麽动静也没有。盖天蟒暴躁的拍了拍门,
大声叫道∶“里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本大爷滚出来,不然就让你吃不了兜着
走!”

良久以後,屋子里才有个男人懒洋洋的应道∶“外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
本大爷滚出去,不然就让你们永远都在地上爬!”他的嗓音浑厚、低沉而富有磁
性,这句话虽然不大客气,可是从他嘴里说来却显得轻松自然,好像是极为平常
的一件事。

盖天虎怒气勃发,冷笑道∶“嘿嘿,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好,就看看到底
是谁在地上爬?”不等他把话说完,盖天豹已经一脚踢飞了结实的红木门,碎屑
纷飞之中,盖氏三雄一起抢了进去。

大敌当前还能如此悠闲的人,必定身负不凡技艺。所以他们尽管生气,却丝
毫没有轻敌,在跃进屋子的时候,三人已经全神戒备,落点之间更是方位有序,
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完美阵形,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厉一击。

谁知直到立稳了脚跟後,依旧是什麽事也没发生。三人心中暗暗纳罕,再定
睛一看,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只见这间豪华的天字第一号上房,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麽家俱也没有,只
有一张巨大的软床,如横空出世般摆在屋子正中。床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
正松散地包裹住了两个人的下半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下半身!

而他们露在被褥外面的上半身,则是完全赤裸的。男子的肩背结实健美,古
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女子的趐胸白皙丰满,高耸的乳峰挤压在他的胸膛上。两
个一丝不挂的身体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正跨坐在软床上有节奏地上下耸动。

看到有人闯进来了,这两人竟一点也不在意,彷佛行若无事般自干自活。甚
至,男子的动作更为狂野,女子的表情更为迷乱,像是深深的沉醉在这一场翻云
覆雨中。

“嗯┅┅嗯嗯┅┅再用力点┅┅啊啊┅┅好┅┅好┅┅嗯嗯┅┅好舒服┅┅
啊┅┅”女子的俏脸涨得通红,几丝发梢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闯入者的灼
灼目光,不但没能使她出现半点惊慌羞赧的神情,反而使她呻吟得越发动情,片
刻後她乾脆主动送上香吻,炽热而投入的把男子的嘴紧紧地堵住了。

盖氏三雄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盖天虎总算才回
过神来,拱手道∶“劳驾!在下打扰了两位的清修,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在紧
迫,可否请两位另换个地方,把这间屋子让给在下?”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多
了,只因他已认定这二人都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除了疯子,还有谁能如此坦然、如此放肆的在人前交合?

男子终於从口舌痴缠中抬起头,看着盖氏三雄笑了。这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
轻人,浓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张脸线条分明,顾盼之间显的神采飞扬。他
并不算非常英俊,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

“假如你们一定要住这间房子,那我就让给你们好了!”他的声音居然还很
平稳,微笑着道∶“可是,你们起码也得等我把事情做完吧!这种事做到一半的
时候,恐怕谁都不愿意停下的!”

盖天豹瞪着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喝道∶“你最好快点,我们可不耐烦多
等!”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子覆盖下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接着他伸臂抱
住女子的娇躯,把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腰上,一双大手柔情而热烈的在她全身上下
游走,先是在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抚摩,然後又迁移到了起伏跳跃的乳峰上。

“宝贝,你开心麽?”他调皮的用手指拨拉着乳尖,故意捉狭的问道。女子
急速的喘着气,浑身上下香汗淋漓,俏脸上尽是无边春意!再看那两颗鲜红的蓓
蕾,早已不堪情挑,傲然的在峰顶鼓鼓凸起,令人欲尝之而後快。

“我┅┅我真是┅┅太┅┅太开心了┅┅哦哦哦┅┅小心肝┅┅”女子纵情
的呻吟起来,娇音浪语中蕴藏着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兴奋。丰满的胴体在放肆地摇
摆,纤细的腰肢在忘我地扭动,彷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这个与她
腿股交叠的男子,正带着她冲上快乐的颠峰┅┅

盖氏三雄看着这场活色生香的肉搏战,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时间在一点一
滴的流逝,转眼就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的脚都站得有些酸了,这对男女兀自干得
热火朝天、不亦乐乎,连一点云收雨散的意思都没有。

盖天虎的面色越来越沉,强抑着怒气道∶“两位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男子喘息道∶“快了┅┅快了┅┅很快了┅┅”

盖天豹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转了三、四个圈子以後,终於忍不住问道∶
“快了是什麽意思?是一盏茶还是一袋烟的工夫?”

男子摇头道∶“都不对!是一盏茶、一袋烟、一顿饭、一柱香,还有一场法
事,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盖天虎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厉声道∶“原来尊架是消遣我们来着!”

男子淡淡的道∶“是又怎样?”

“老子要插烂你的天灵盖!”盖天蟒暴跳如雷,矮小的躯体一下子就飞掠到
了床边,一双盘根错节的怪爪猛地向下插落,眨眼间就已到了离那男子头顶三尺
处!

只听“哧──”的一响,他的十根利指果然插烂了一样东西。可惜这东西并
不是那男子的天灵盖,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肚兜!

有风吹来,肚兜悬挂在指上晃动,一阵讥嘲的哄笑声从身侧传来。盖天蟒不
禁面红耳赤,怒火万丈的转头一看,发现那对男女早已连人带被移到了床的另一
头,表情依然是那样沉醉,那样销魂,甚至连结合的姿势动作都没有半分改变。

“我到现在才知道,堂堂的盖氏三雄,原来也会抢女孩子的贴身亵衣的!”
女子斜眼瞟着盖天蟒,吃吃娇笑道∶“喂,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为什麽把它给撕
烂了?我要你赔!啊呦┅┅”

她的脸庞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朱唇微微颤动,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
不停的把头向後仰,似乎在拼命地推拒着什麽。可是她的丰腴圆润的双臂,却死
死的勾住了男子的颈脖,把他的脑袋用力的按向那对鼓胀的肉球,按得他差一点
儿背过气去。

──当一个男人的脸埋进女子的乳沟里时,他的眼睛还会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吗?

盖天虎悄悄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盖天豹倏地飞身纵起,强壮魁梧
的躯体像是一座大山,威猛迅捷地向软床撞去。与此同时,床边的盖天蟒也再次
向对手发动攻击,厉的指风像是一支支利箭,弹指间就到了那男子的咽喉前。

这两招使得力道十足,配合精妙。可是对方的武功之高,竟远远超出想像,
他只不过伸出了右手轻轻一带,两兄弟的招数就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还险些把
自己人给打伤了。

盖氏三雄又惊又怒,急忙一起扑了上去,各自施展出生平绝学大打出手。那
男子却只是随手遮拦挡驾,不管多麽威猛的招数,到了他面前彷佛都变成了小孩
子的把戏!

就在他们几乎丧失了信心的时候,男子密不透风的守御突然出现了破绽!他
的虎腰猛然间加快了抽动的节奏,两只手倏地回到了女子的胸膛上,紧紧地握住
了那两团丰满滑腻的乳房,似乎再也顾不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了!

三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发招袭向男子的要害。这已经是他们取胜的惟一机会
了,所以下手再也没有留情┅┅

“啊──噢┅┅”几个人齐声大叫!

盖氏三雄只感一股极大的力道震来,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飞了出去。就在同一
瞬间,使力过大的男子身躯一侧,原本已经插入到位的肉棒不可逆转的更加深入
了女子体内,勇猛地碰撞到了娇嫩的花心。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使他一下子就攀
上了绝顶,火热粗大的阳物开始急剧地跳动┅┅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盖天虎狼狈地爬起身,目中隐隐流露出恐惧,
嘶声道∶“你这双手简直是地狱里的妖魔,无论是谁碰上了都要倒大楣的!难道
┅┅难道你就是号称‘逐花浪子’的┅┅”

“1234成人社区我姓任!”男子渐渐从狂乱中平息了下来,不知怎地,他的表情忽
然变得十分懊恼,沮丧的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倒楣鬼──任中杰!”

************

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出现在长街的青石路上,抬轿的四条大汉精赤着上身,个
个目光炯炯,脚步轻捷而迅速。这顶轿子移动得竟比普通的马还要快。

街道两旁的行人个个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
客他们已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剽悍勇猛的轿夫,他们倒真的从没碰到过。

──这样的四个人,必定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脚色,怎麽肯心甘情愿的作别人
的奴仆的?这轿子里坐的又是什麽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和威风?

长街的尽头就是迎宾酒楼,飞掠的轿子总算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左前方的一
个大汉俯下身子,对着轿门恭顺的道∶“小姐,目的地已经到了!请您落轿!”

低垂的轿帘依然纹风不动,良久,一个柔美却娇慵的声音传了出来,轻轻的
道∶“抬进去!”

“是!”四条大汉齐声答应,伸臂抬起了轿子,大步向大堂里走来。

站在门口的夥计急忙闪在一边,心想店门虽然不窄,但也还及不上这顶轿子
的宽度,不知它怎样才能抬的进去?难道它会自动缩小麽?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声响,轿子没有缩小,店门
却成倍的扩大了!

──不是“自动”扩大的,而是被掌力硬生生地劈大的!

在进过门槛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大汉各自挥掌向外一震,这间百年老店的门
框,就被乾净利落的割下了两大块。划口处平滑齐整,就算是用刀来切,都未必
能如此顺当!

“你们这是干什麽?”掌柜的捶胸顿足的叫了起来,哀号道∶“完了,我的
店门都让人给砸了!呜呜┅┅这┅┅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别看
他一把年纪了,哭叫起来就跟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让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轿帘,轻轻一扬,只见一道金光从众人头上掠过,
“当”的撞上了对面的石墙,馀势不绝,竟牢牢的定在了墙面上!

掌柜奔过去一看,双眼立刻发了直。飞出来的,原来是一片又轻又薄的金叶
子!

几个配刀挂剑的江湖客的双眼也发了直。他们当然知道,金叶子不是暗器,
边缘部份并不锋利,轿中之人竟能将它掷进石墙里,这份功力委实惊人!

“这是付给你的赔偿金。”抬轿的大汉拔下金叶子放到了柜台上,大声道∶
“掌柜的,这些足够了麽?”

“够了,够了┅┅”掌柜满脸喜色,一迭连声的道∶“不但够,简直是太多
了!”

大汉道∶“那还不快引我们去天字第一号房?小姐要休息了!”

掌柜脸上的喜色一下子不见了,结巴道∶“但是┅┅但是┅┅”

大汉握紧了拳头,厉声道∶“但是什麽?快说!”

“你不要再逼他了!”轿中人慵懒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叹息道∶“这
一次,无论是谁想要进天字第一号房,恐怕都没有那麽容易了!”

************

──任中杰!

这三个字彷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把盖氏三雄给镇住了!他们的双
拳紧紧的握着,指节都捏得发了白,却偏偏不敢打出去。

半晌,盖天虎勉强笑了笑,抱拳道∶“我们兄弟有眼不识高人,不晓得是任
大侠在此┅┅”

“拜托!”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要呕吐的神色,道∶“我可
绝对不是什麽‘大侠’!你爱怎麽称呼我都可以,就算是当面叫我龟儿子都无所
谓,就是别叫我‘大侠’┅┅”

他顿了顿,略带嘲讽的道∶“这世上只有行侠仗义、急人所难的大侠,没有
像我这样好吃懒作、无所事事的大侠!只有谦恭有礼、义气当先的大侠,没有像
我这样脾气古怪、蛮不讲理的大侠!只有不近女色、洁身自爱的大侠,没有像我
这样好色如命、风流成性的大侠┅┅”

“所以┅┅”他挥了挥手,玩世不恭的道∶“请记住,别叫我大侠!”

盖氏三雄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真的无法想
像,江湖上竟还有如此“不识抬举”的人!

任中杰不再理会他们了,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女子叹息道∶“我输了。”

女子媚眼如丝地瞟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我早就说过了,你是绝不可能赢
的!嘻嘻,天下间,哪有男人能连捅一万下?就算真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撑不了
那麽久的!”

任中杰不服气的道∶“可我已经坚持了九千三百多下了,要不是这几位朋友
打搅,最後的胜利一定是属於我的。”

女子咯咯娇笑道∶“那你只好怪这几位大爷不识趣了,非要在这个时间进来
骚扰。哎呀!连我都为你可惜┅┅”说完伸出春葱似的食指,在任中杰的脸上刮
了一刮。

她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情骂俏,简直像没有看见盖氏三雄。盖天豹气得面色煞
白,跳着脚吼道∶“两位既然已经完事了,就请早早离去。要是耽误了我家小姐
的休息,谅你们也担当不起!”

任中杰“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盖天蟒的眼珠转了转,口沫横飞的道∶“说起我家小姐,在江湖之中真是大
大有名。她不但年轻貌美,身世显赫,连武功都高得不得了!要是单打独斗,任
公子恐怕也未必能胜的过她!”

任中杰搔了搔後脑勺,沉吟道∶“这样的女孩子,江湖中好像没有几个呀!
是峨眉的‘玉女剑仙’柳如枫麽?还是唐门的後起之秀唐小柔?或者是南宫世家
的三姑娘?”

“都不是!”盖天蟒摇了摇头,神秘的道∶“任公子若想结识她,何不先将
屋子让出?只要我家小姐心里一高兴,还有什麽话不好商量?”

任中杰微微一笑,还来不及说话。身边那女子忽地板起了脸,大声道∶“他
既不会将屋子让出,也不想结识什麽见鬼的小姐!你们这三只‘该死狗熊’,赶
快给我滚,滚!”

盖氏三雄勃然变色,似乎想冲上来动手,但看了任中杰一眼後,终於还是强
行忍住。盖天虎咬着牙道∶“若是我们不肯滚呢?”

“那就只好让姑奶奶我亲自送客了!”女子冷笑一声,突然像蛇一样从被子
里钻了出来,成熟丰满的娇躯立刻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不等盖氏三雄看个清
楚,她已从地上捡起了外衣,三下两下就披在了身上。

“再不滚,就死!”她脸上的媚态和春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
的杀机。只听“噌、噌”两声响,她的双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剑!左剑只有两尺,
右剑却长达三尺七寸,剑锋上发出了闪闪亮光。

“鸳鸯剑!”盖天虎再次失声惊呼,讶然道∶“你┅┅你难道是卫夫人?这
┅┅这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女子坦然道∶“是的。我就是‘仁义大侠’卫天鹰的
妻子,‘鸳鸯剑’黎燕!”

盖天虎目中露出怀疑之色,口吃的问道∶“你若真的是┅┅是仁义大侠的妻
子,又怎麽会┅┅会做出┅┅做出┅┅”

黎燕淡淡的说道∶“大侠的妻子也是人,偶尔也会偷偷汉子的!这又何足为
奇?”说到这里她喟然一叹,惋惜的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赶走而已。可是
现在麽,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和任公子的秘密,我只好勉为其
难,杀了你们灭口啦!”

盖天豹大怒道∶“凭你这样一个骚娘们也杀得了我?呸!看老子先打断你的
手脚,再捏爆你的奶子,把你倒挂在城头上示众三天三夜!”说完,他“唰”的
从靴底拔出一支精光四射的吴月钩,揉身向前扑到。

黎燕的身子灵巧的一闪,双剑连绵而上,十馀招间就将对手逼得险象环生。
她的双剑一短一长,一重一轻,本来极难配合得当,可是这对杀人的利器在她手
里,竟像是比别人吃饭拿筷还要得心应手。盖天豹很快就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
架之功了。

观战的盖氏二雄见势不妙,连忙抢进战圈相助,以三打一才算扳回了劣势。
斗到酣处,黎燕柳腰一折,左足金鸡独立,右腿向前飞踢,整个上半身借势向後
仰倒,饱满的乳峰倏地从尚未掩好的胸襟前蹦出!

“真他娘的大呀!”盖天豹的双眼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刚刚才转过这个念
头,一支冰冷的剑尖就已递到了他的咽喉上。

──高手相争,胜负原来就只在一念之间。分心的结果往往就是死!

死亡,原来离人是那麽接近,盖天豹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临死的恐惧!他的两
个哥哥正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救得了他?

剑尖已经刺进了喉头的肌肤┅┅

就在这时,“当当”两声响,有两样东西几乎同时撞在黎燕的剑上,把这全
力刺出的一剑挡了开去,她的脸立刻气红了。

从床那边飞来的不过是一颗平平凡凡的纽扣──她当然知道那是谁的纽扣!
从窗外飞来的赫然是一支发钗!

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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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对上一次贴文的支持,小弟一定会尽力把这个故事完成。我看到有
很多朋友提到《追艳记》,希望小弟写续集。这样的要求小弟可以理解,但我担
心自己弄出“狗尾续貂”的不幸场面!何况,就算是真的动笔,起码也得等这篇
小说结束吧!

有人说文章“怪怪的”,不如以前好。我想,也许吧!因为我从未尝试过写
武侠,不知道怎样才能准确的运用语言。一部武侠小说的文字风格,和一篇现代
小说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对於我来说,现在还处於摸索的阶段,希望大家能多
多宽容。

其实,在《追艳记》最初发表时,支持率也是相当低的,我记得一直到连载
过半时,才开始逐渐得到大家的认可。看来,小弟并不善於先声夺人,无法在故
事的一开头就牢牢的吸引住读者。在这篇小说里也是一样,眼下还处於情节的铺
垫阶段,许多人物、许多线索都还没有展开,只好请大家慢慢的看下去了。

我的E-MAIL∶[email protected]

秦守


第二回∶拼酒、斗剑、比“本钱”

黎燕长剑一挥,娇喝道∶“是哪个小贼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进来,姑奶奶
等着和你大战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麽动静也没有。黎燕跺了跺脚,飞身掠到了窗边,探头向外望
去,入目尽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小贼,溜得倒快!”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正想说些什麽,却忽然怔住
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垂头丧气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观战的任中杰
竟然不见了!他脱下後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这混蛋,他是什麽时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麽时候跑出去的?怎麽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黎燕恼怒得趐胸起伏,两只乳房气鼓鼓的抖动着。她把短剑交到右手,足尖
轻轻一点,跌在地上的发钗就跳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贵的饰物呀!”她掂了掂钗子,冷笑着对盖氏三雄道∶“你们家
小姐真是出手卓阔,打出来的暗器都这样不同凡响!”

盖天虎面色惨白,却挺起胸膛道∶“我们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这
种背夫偷情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咱三兄弟学艺不精,你要杀人灭口,就尽管放马
过来好了!”说完,盖氏三雄一起摆好了应敌的架子,奋然不屈的瞪视着她,目
光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竖,俏脸生寒的道∶“你们真的想死?”

“对!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盖天豹把心一横,大声骂道∶“你杀了我
好了!老子就算离开阳世不会放过你,嘿嘿,变了鬼也要剥光你的衣服,捏爆你
的奶子┅┅”边说边狠狠的盯住她高耸半露的双峰,心想临死之前怎麽也要过足
眼福。

谁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不在乎的轻蔑。她慢慢地收回双剑,整理
好了散乱的秀发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盖天虎一呆,奇道∶“你┅┅你不打了麽?”

“任公子刚才既然救你,就是准备放你走了!还有什麽好打的?请各位好自
为之!”黎燕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盖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盖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着鲜血
的创口,迷惘的道∶“这女人真怪,怎麽忽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她是被┅┅被
咱们小姐吓走的?”

盖天虎摇头道∶“那支发钗绝不是咱们小姐发出的,莫忘记小姐从不戴任何
饰物!”他顿了顿,沉吟道∶“恐怕是因为任公子不想杀我们,所以黎燕才会手
下留情的┅┅”

盖天蟒同意道∶“1234成人社区看来她对那风流浪子已经十分倾心,好好的大侠夫
人,竟会在闹市酒楼之中鬼混,简直不成体统!”

盖天虎沉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没有赶尽杀绝,我们欠了人家的
情!所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如有泄露者,有如此床!”话音未落,伸
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啪”的一声,厚厚的床板断成了两截!

************

任中杰正在系最後一颗纽扣时,黎燕的长剑正好递到了对手的喉头。他来不
及多想,顺手扯下扣子弹了出去,就在剑刃被击中、发钗射进窗的同一瞬间,他
的人已像离弦的箭一样掠到了房外!

──他虽然也曾做过残忍的事,却一直不喜欢死亡和血腥!他只希望世界上
永远没有人想要去杀人,也永远没有人逼他去杀人!

──实在被逼不过了,有时他宁可选择逃走。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是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纵身跃出,是因为
他早就发现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窥视。

骄阳当空,任中杰站在迎宾酒楼的顶端,举目四下一望,就瞥见西北角十馀
丈远处有个黑点大的身影,正在一栋栋楼层之间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顶从他脚下闪过,厚薄不一
的白云从他头上飘过,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他的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
人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和随意。

黑影渐渐放大了,两个人的距离在一尺一尺的缩短。再过片刻,任中杰已能
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身形。从背部的曲线上看,这是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淡青
色的紧身衣裹住了纤细的腰肢,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鬓上别着一朵华贵的珠
花。

“姑娘留步,请听在下说一句话。”他尽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
些,脚下用力一蹬,已窜到了那少女的身後三尺内。

他虽然叫对方留步,可并没有指望她会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
谁知那少女竟真的说停就停,忽然之间就顿住了娇躯,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
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中杰吃了一惊,眼看自己就要卤莽地将这少女撞倒,连忙强行收速,硬生
生的将真力撤回。

就在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少女突然拧身甩腕,三点寒星倏地
从掌中弹出,急打他的胸腹要穴!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中杰好似躲闪不及,以手抚胸,“啊──”的惨叫了一
声,一个倒栽葱从楼层上摔下去,跌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语道∶“怎麽如此不经打?不是说他是全天下双手最迅
速、最灵巧、最有劲的人吗?哼,我看根本是浪得虚名!”

她顿了顿足,飞身掠到了平台上,低头查看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纤小的身
子刚刚落地,她忽然看见这男人的双目是睁开的,正冲着她愉快地眨眼呢!

“中计!”她心慌意乱的跳了起来,想要重新跃到屋顶上去。可惜她才离地
半尺时,一只大手已握住了她的左足。

“放开我!”少女娇声惊呼,右足向下斜踢,居然点向对方的肘部穴道,同
时又有三点寒星从袖中射出。即使在忙乱之中,她的招数仍然有章有法、颇具威
力。

但是对手的武功,显然远在她之上,那只大手只不过轻轻一挥,已把她的右
足一起抓住,再拉着她的人从从容容的躲开了暗器。然後一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
在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脸红了,她已经感觉到,那只手不大老
实,尤其是该死的大麽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痒,搔得她差一点就叫了出
来。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恭送姑娘离去!”任中杰微笑着打量着
她。这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红扑
扑的,粉嫩的双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眉目之间隐含羞意,两片薄唇紧紧地抿
着,这使她越发显得娇小可爱。

此刻,她的整个身子就好似竹枝一样被“举”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
不来。如果说刚才的她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那麽现在这只小鸟已经落入了猎人
的掌握。

听了任中杰的话,这少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咬着嘴唇道∶
“如果我不肯回答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那我只好一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转意为止!”

少女的眼珠转了转,满不在乎的道∶“要是你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着
吧,反正我不急着回家。”

任中杰微笑道∶“哦?你真的不着急麽?”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看来,显得又
亲切又温柔,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中,却好像有诡秘的光芒在闪动。

少女正感到有点儿不安,突然之间,她只觉得双足一凉,一对小靴子竟被迅
速的脱掉了,纤小白皙的脚掌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
这双赤足又落入了任中杰的大手里。

“你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开心,低下头仔细地欣赏这少女的美
足,一边欣赏,一还边啧啧称赞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1234成人社区真1234成人社区哈
哈┅┅”在这轻薄得意的笑声中,他的指尖骚动得更加厉害了。

“你这坏蛋!你┅┅你想干什麽?”少女惊慌地扭动着娇躯,十根春葱般的
足趾蜷曲成一团,可是这点儿微弱的挣扎,又怎能阻挡对方意图不轨的手指呢?
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占了。

“好,好!我说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要问什麽问
题,我说就是了。这样你可满意了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乖女孩┅┅我问你,刚才你为什麽藏在我的
房外?是谁叫你来窥视我的?”嘴里问话,手上可也没闲着,食中二指轻轻的点
到了她的足心“涌泉穴”上。

少女浑身一震,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然後沿着小腿、大腿上
的筋脉一路传了上来,下肢立刻变得又趐又麻,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发颤。可不
知道为什麽,她又隐隐觉得这种感觉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脸书生叫我去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开始喘息,整只足掌似
乎都要被那股热气融化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似十分渴望、十分留恋
他的抚摸和骚扰,恨不得那可恶的手指,能永远不停地在自己的足心上划动。

就在这少女有些春心荡漾时,任中杰却偏偏停住了手,沉吟着道∶“鬼脸书
生?那是谁呀?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长得什麽样子?”

少女翘起足尖,大胆地拨弄着任中杰的手背,眨着眼睛说∶“既然叫鬼脸书
生,当然长着一张跟鬼一样难看的脸啦!这还用的着问吗?真是苯到家了!”

“那麽,他为什麽要你来窥视我?其目的何在?”任中杰装作没看见她的渴
求,平静的问∶“你又是他的什麽人?芳名怎麽称呼?”

“我?你就叫我侍芸好了!”少女巧笑嫣然,甜甜的说∶“他的目的我也不
清楚。因为他只不过要我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每天向他汇报一次。其他的都没
对我说。”

任中杰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他在哪里?”

侍芸脸上的春情不见了,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不,绝不能!”

任中杰的手又开始动了,他慢慢地卷高侍芸的裤管,一截晶莹如玉的小腿露
了出来。当他轻柔熟练的施展出挑弄的指法时,这青春少女的全身都沉沦在忘情
的舒适里了。

“我┅┅我不说┅┅不说┅┅”侍芸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了下来,瘫在了他的
怀抱里,嘴里喃喃道∶“如果说了出来,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忽然将靴子套回了侍芸的足上,然後松手放开了她。

侍芸的脚总算踏上了实地,可她的心却像是飘飞到了云雾中,空空荡荡的找
不到落点。她呆了呆,戒备的问∶“你又准备怎样?”

任中杰淡淡道∶“你已经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我除了放你走还能怎样?”

“你真的肯放我走?”侍芸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你不想知道鬼脸书生
的下落吗?”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一个长着鬼脸的家伙,我才没兴趣找他呢!还是等
他来找我吧┅┅”话犹未了,他的人已跃到对面的屋顶上,看样子准备离去了。

谁知侍芸竟娇躯晃动,闪身挡住了他的路,娇呼道∶“等一下!”

任中杰顿住了身形,微笑道∶“怎麽,还没有被摸够麽?”

侍芸的小脸羞红了,跺着脚道∶“从现在开始,你无论去哪里,都必须把我
给带上。”

任中杰奇道∶“为什麽?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到处带着你岂非大大的不方
便?”

侍芸的眼波有些朦胧了,低声道∶“只要你肯带着我,就算做你的┅┅你的
┅┅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俏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尖挺的胸脯裹在紧绷绷的衣
衫里,线条和轮廓都显得那样柔和、那样娇美。任中杰的目光不由得瞄了上去,
停留了好一阵後才依依不舍的移了开去,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面色突然一变,整个人像猎鹰一样腾空飞起,几道寒
光“唰”的从他脚底下穿过。几乎就在同时,又有六点寒星从斜刺里射了出来,
直打侍芸的头脸胸腹!但她却似吓得呆了,竟傻傻的怔在原地不动。

任中杰不及多想,右手一挥,也有三点寒星从他掌中弹出,迎上了对方的暗
器。这是刚才他从侍芸手中接住的,原本一直拢在袖口,此时正好用於救人。只
听“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响起,所有的寒星都被击落了,就像珠落玉盘般
洒了一地。

──放暗器的人是谁?他躲在哪个角落里?

任中杰凝目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临街的屋宇上。四周有无数的广厦高
楼,脚下有川流不息的行人,根本无法判断暗器是从何处袭来的。

侍芸这时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她的身子在阳光下颤抖,
双唇微启微合,似想说些什麽,却犹犹豫豫的开不了口。

任中杰看着她,淡淡道∶“你担心得1234成人社区他果然要灭你的口!”

侍芸失声道∶“什麽?我┅┅我担心什麽?”

任中杰冷淡的道∶“你想留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希望我保护你吗?其实你早
已在害怕惊惧,担心会被鬼脸书生灭口!可是你必须明白,我能护得了你一时,
却护不了你一世!”

侍芸沉默了片刻,终於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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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照在花丛里,照在大街上,几乎照亮了所有的地方,却没能给这
间昏暗的小房间带来一点光辉,因为窗边悬挂着一块又厚又大的帘子!

房里坐着两个人,就坐在这漆黑窒息的环境里,彷佛自恒古以来就已习惯坐
在黑暗中。他们的身形轮廓十分模糊,但是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发光!

“你觉得如何?”一个低沉的男音打破了寂静。

“这个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对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沉吟道∶
“武功1234成人社区人也很聪明!我担心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男音淡淡道∶“可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色!只要你能用脸蛋和身
体把他迷惑住,一切仍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女音犹豫着道∶“但我隐隐觉得,他将成为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我们是
否应该防患於未然,现在就阻止神风帮勾结上他?”

男音断然道∶“恰恰相反!如果那几个当家真的想找他,对我们来说反而是
件好事!嘿嘿,这出好戏里再多一个‘逐花浪子’,那可就越发热闹了!”

女音呐呐道∶“不过┅┅不过┅┅”

男音突然冷笑道∶“不过什麽?你难道看他长得俊,就动了春心?就没信心
完成任务了?”

“任务我是一定会完成的。”女音忽地变得无比狠毒,一字字道∶“那个贱
女人绝对无法再活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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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瞎闯了半天,就是要到这里来麽?”任中杰疑惑的瞪着侍芸问。他
面前是一个脂粉气十足的紫红色小门,门口的招牌上嵌着“风月小筑”四个字。

侍芸抿嘴一笑,斜睨着他道∶“你不是正想来这儿大展身手吗?我可以向你
保证,进去後你绝不会失望的。”

任中杰苦笑道∶“我知道‘风月小筑’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寻欢场,里面集
中了众多色艺具佳的当红花旦┅┅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个逛院子的好时机吧!”

侍芸娇嗔道∶“谁说我们是来逛院子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告诉你吧,你要
找的鬼脸书生就在里面。要是不怕死,你就冲进去好了!”

任中杰扬了扬眉,感慨的道∶“这位鬼兄原来也是同好中人,难得难得!”
边说边拉起了侍芸的纤手,两人一起展开轻功跃上墙头,悄没声息的饶过了门前
巡视的护院打手,掠到了一条花间小迳上。

“平常他就在那间精舍里等我。”侍芸指着坐落在花丛中的一间小房子道∶
“但我认为现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人的。既然刚才的暗算失败了,他肯定早已逃离
此间,难道还会等在里面让你捉拿吗?”

任中杰沉声道∶“他的人当然已经离开,可是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再
说,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为什麽还要杀你灭口?可见其目的是想阻止我来
这里查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精舍近旁,正想潜在窗下查看动静,忽听得房里
传出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阴恻恻的道∶“任公子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

侍芸顿时花容失色,拉着任中杰的手紧了一紧,颤声说道∶“是他!他还没
走┅┅”

任中杰也有些意外,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仍显得从容自若,口中笑
应道∶“主人不请,怎敢擅入?”

那声音冷冷道∶“想不到任公子竟是个如此有礼有节之人,失敬失敬!现下
我不妨告诉你,这间精舍的正门有三道埋伏,窗旁有五种机关,室内更有数十位
好手恭候。进与不进,公子尽可自决!”

侍芸的双眼望着任中杰,恳求的摇了摇头。但他却似没有看到,气度沉稳的
迈步向门口走去。他的神色是如此轻松自在,就好像一个走向情人香闺的花花公
子。侍芸嗔怪的顿了顿足,也只好跟在他的後面。

“吱──”的一声,两道木门已被左右推开。这刹那间,任中杰的四肢百骸
都灌注了真力,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危险。

谁知门里面竟没任何埋伏,窗旁边也没有任何机关!事实上,任中杰简直没
有遇到半点麻烦。他的眼前忽地一亮,就看见满室的光华和那数十位“好手”。

──丰润的臂,皓白的腕,纤柔的手!好美的手!

二十多个姿容秀丽的美女,四十多双手。美女的脸在媚笑,手在脱衣。眨眼
间,所有女孩的衣服都褪了个乾乾净净,赤裸裸的露出了环肥燕瘦、或丰满、或
窈窕的胴体。一对对大小不一的乳房在活泼的抖动,一双双结实修长的玉腿似分
欲合,隐隐的春光在腿间的隆起处荡漾。她们的样子有点儿风骚,但又不是太过
放荡,正是最能诱惑男人的表情。

面对这种香艳刺激的情景,恐怕天下间最正经的道学先生都会忍不住偷看多
两眼。可是那个以往最好色的风流浪子任中杰,却偏偏连瞧都不瞧这群美女。此
刻,他的目光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屋角的两个人。

两个身材中等、正襟危坐的男人!一个戴着黑无常的面具,一个带着白无常
的面具。他们穿着的是同样的一套儒衫,若不是那狰狞的面具碍眼,看上去就像
是两个饱学的书生。

侍芸也在看着他们,惊呼道∶“怎麽多了一个?这┅┅这是怎麽回事?”

任中杰微笑道∶“无常鬼岂非本来就是两个的?只是,你从前遇到的,是这
位黑脸鬼,还是这位白脸鬼?”

侍芸脸现迷茫之色,道∶“有时是个黑面具的人,有时又是个白面具的人。
不止面具,他的声音也每天都在变化,听也听不出来。可是他曾经对我说,鬼脸
书生只有他一个的。白脸也好,黑脸也好,都是他的掩饰之道。”

任中杰目光闪动,对着二人一揖道∶“不管哪位是鬼脸书生,在下都有一件
事请教┅┅”

白无常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不管你想请教什麽事,都必须先和我们
来两场比试。只要胜了我兄弟二人,我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中杰神色不变,道∶“哦?却不知你想比试什麽?”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扫了一眼满室的裸女,讥嘲的道∶“难道想和我比御女之能麽?”

黑无常厉声道∶“正是和你比御女之能!”话音刚落,他的人已霍地站起,
双手抓住身上的儒衫用力一扯,把内外衣一起除了下来,尽数丢在脚边。与此同
时,那些裸女们也开始行动了,她们彷佛得到了命令一样,整整齐齐的列成了左
右两队,然後个个手脚着地的趴在了地上,把雪白的臀部高高的翘了起来。

任中杰怔住了,还来不及说话,黑无常忽然空飞跃,轻灵的掠过了大半个
屋子,准确地落在了左首那队的第一个女人身後。他一声暴喝,手掌已捏住了她
的双臀向两侧分开,胯下的阳物如同巨龙一般,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从後面捅了
进去。

“呜┅┅”女人发出了一声充满愉悦和快意的娇吟,腰肢立刻迎合地前後款
摆。丰硕的乳球像两口吊钟一样垂下,跟随着抽插的节奏乱摇乱晃。娇媚的脸上
春意盎然,显然沉浸在极度的快感中。

黑无常纵声长笑,一身黑得发亮的肌肉块块鼓起,和满室女子的莹白肤色恰
成鲜明对比。他一边大力地朝前挺腰冲刺,一边神气活现的道∶“任公子,据说
你是天下一等一的酒色之徒,今天不妨好好的来较量一下。你看,这两队各有十
二个狂蜂浪蝶,都是阅人无数的欢场名妓。你我二人各出绝学,且看是谁先在女
人身上倒下!”

任中杰苦笑,回头望了侍芸一眼,只见她早已双颊晕红,俏脸低低的垂在胸
前,似乎连看都不敢看这羞人的场景。白无常却稳稳端坐在屋角,一声不响的凝
望着正前方,彷佛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

“却不知这位老兄又想比什麽呢?”任中杰盯着他,缓缓的道∶“何不先行
说出,也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白无常冷冷的道∶“酒!”

任中杰拊掌道∶“想不到阁下也是个好酒之人,妙极妙极!只是┅┅酒在哪
里?”

白无常站起身掀开座下的席子,现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粗大酒坛。原来他刚
才竟是坐在这酒坛子上的。他挥掌拍开了坛口的封泥,一股浓浓的酒香登时弥漫
在空气中。

“你一口,我一口!谁先醉,谁就输!”他的话语极为简单,吐字发音更是
显得有气没力。可是他的臂力显然极为了得,也不见他如何使劲,六、七十斤重
的酒坛子就已被单手高高举起。然後他的手腕略略倾斜,一道细长的酒线从坛口
垂直地落下,分毫不差的掉进了他的嘴里。

任中杰吸了吸鼻子,慨然道∶“好香!有如此香的美酒,如此香的美女,夫
复何求?这样的两场比试,我任某人一定奉陪到底!”说完,他就纵身朝右首那
队姬女跃去。

他的轻功好像并不强,飞掠得也不如黑无常那样快。不但不快,甚至可以说
是慢极了,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吊在半空中,拖着他一点一点的向前飘去。
最奇妙的是,他居然能在飞行的同时伸手解扣脱衣,当他落到地上的时候,身上
又变回了光溜溜的原始状态。

“哦──”女人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声,一双双眼睛痴迷的望着他。这个
男子的魅力简直是出乎想像。那洒脱自信的微笑、结实健美的胸肌、雄睨天下的
气势,都是这样令人着迷,就连见识过最多男人的当红名妓,都情不自禁地被他
的风采所吸引。

黑无常的眼睛也在看着他,看着他胯下的“本钱”,不屑的道∶“我还道任
公子有何过人之处,原来尺寸大小也十分平常┅┅”

任中杰淡淡道∶“能削铁如泥的宝剑,未必打造得特别长。能算无遗策的智
者,未必长着超级大头。同样,能让女人满足的阳物,也未必是越大越好!阁下
若只想比较尺寸,何不从集市上买匹驴来慢慢切磋?”

侍芸“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瞥了任中杰一眼。的确,
他的阳物不算非常惊人,可是耸立蓬勃在他的小腹下,却显得十分完美和谐。此
刻,这根可爱的家伙正雄心壮志的斜斜翘起,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饱满精力。

跪在前面的姬女突然转过头来,风骚入骨的瞟着任中杰,媚笑道∶“公子,
比试已经开始了,请┅┅请下场!”她嘴里说着话,高耸的臀部却在一拱一拱的
摇摆,一丝亮晶晶的液体从股缝间淌了下来,顺着浑圆的大腿滚落到了地面上。

任中杰哈哈一笑,不再推辞,挺腰往前一挫,准确地将阳物插进了她的花迳
深处,女人立刻销魂地呻吟起来。随着他每一下的插入,脸上浮现出欲仙欲死的
兴奋神情,两条粉腿彷佛被雷电击中般疯狂踹蹬着,恨不得把他所有的精力都压
榨进自己的体内。

黑无常的目中如欲喷出怒火,突然一把扯住胯下姬女的披肩长发,怒喝道∶
“婊子,给我叫大声些!想让我丢人吗?”一边说,一边抡起蒲扇大的手掌,劈
头盖脸的朝她雪白的裸背掴去!

红红的掌印立刻出现在光洁的肌肤上,姬女一声哀鸣,丰满的身子痛得起了
一阵痉挛,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蜷曲喘息。但她的小嘴却兀自不敢停歇,放荡销
魂的呻吟声潮水似的从喉间涌出,片刻後,她的娇躯一颤,双手猛然揪住自己的
乳房,脸上蓦地现出醉人的嫣红色,随即缓缓的瘫软了下来!

“这是第一个!”黑无常得意地仰天狂笑,甩开她的身子,倏地纵到了旁边
那个姬女的身後,粗暴的把阳物捅了进去。可是当他转头望向任中杰的时候,脸
色一下子又变的难看了──对方的身侧竟已倒下了两个女人,修长的美腿俱都大
大的张开了,淫水儿正汩汩地从红肿的蜜穴里渗出,脸上都是一副高潮後的满足
表情。

“好个任中杰,我跟你拼了!”黑无常不甘示弱的大吼,双膝一震、腰部耸
挺,仅凭阳具的力量,就将姬女的身体空挑了起来,掌心抓捏着她的美乳有力
的搓动着,两三下又将她送上了快乐的颠峰!

这场糜乱刺激的比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大厅里响彻的尽是婉转莺
啼、淫声浪语,偶尔也夹杂着男子的浓重鼻息。随着光阴的流逝,瘫倒在地板上
的姬女已经越来越多,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横陈竖列,香汗淋漓的都只剩下回味
娇喘的份了。

很快地,两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各自冲上了最後的“战场”。任中杰刚刚顶着
了胯下女子的花心,阳物忽然没来由的一跳,只觉得龟头戳中之处又趐又暖,就
似一个舒服无比的温泉,爽得他险些儿就将灼热的精水喷射了出来!

他心中一凛,知道遇上的绝非一般的青楼女子!此女必然练过采补之术,花
迳中嫩肉叠出,旋来转去的刮擦自己的武器尖端,意图冲破防守吸吮阳气。他不
敢大意,运气紧紧闭住精关,打点十二分精神与之相抗,双方顿时成了一个长久
对持的局面。

“厉害!任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敬你一口酒!”一直在旁观战的白无常突
然喝了一句彩,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振臂向外一推,酒坛子“呼”的飞离了他的
手掌,挟着惊人的风声朝任中杰的头顶撞去。这一下要是撞得实了,再硬的脑袋
都会被砸出一个大包。

眼看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逼近,任中杰不得不伸手去接挡。可是当酒坛子盘
旋到离他只剩三尺远时,竟突然像是爆竹般炸开了,炸成了千百块碎片!酒水立
刻向四面八方标射,喷洒得周围的姬女头脸尽湿。

就在这混乱之中,一道匹练似的剑光从水幕中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杰的右
肋!原来酒坛子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手又快又狠,这一招更是用足了
全力,威势之迅猛毒辣足以令大多数人心胆具寒、束手待毙!

但任中杰的反应之快,也绝非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拟。对手的剑光还未曾完
全闪亮时,他的足跟已经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躯借力向後疾退!按照这种撤
退的速度,逃逸出剑势的包围根本不成问题。

谁知他身形甫动之际,突然感到胯下一阵异样,身下女人那柔软湿滑的花迳
内壁竟猛然缩紧了,就宛如一圈密实严厚的肉肠,有力地把他的阳物禁锢在了温
柔水乡中。如果不是他停顿得快,这一下非把阳物给硬生生拉断不可。

“好险!”他心里刚刚暗叫出声,森寒的剑气已经扑面而来,袭击到了他裸
露的皮肤上!剑尖只要再往前突进半尺,就将无情地、残酷地泄上他的鲜血!就
将把他的心脏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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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上万字,小弟还没能切入主题,读者们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篇小说
到底想讲述一个什麽样的故事!看来小弟急需提高控制篇幅的能力。∶)

从小我就很喜欢古龙的小说,特别欣赏他那种行文简捷明快的风格,所以自
己写文章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模仿了他的文笔。不过,古龙式的“武打”描写
却实在很难,我费劲心机也写不出那样的味道,只好自己胡写一气了!


第三回∶一个委托

半尺的距离究竟算是长还是短?

对於执剑偷袭者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短得不能再短了。他自信的认为,天
下间绝没有人能在这麽近的距离内避开这一剑!他的目中已露出了狞笑,等待着
对方的热血泄红自己的剑锋!

任中杰没有闪避,他亦已无法闪避。他的左手忽然迅捷地伸出,中指扣在麽
指下,奋力向外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百炼精钢的短剑竟断成了两
截!

偷袭者一呆,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任中杰的另一只手已紧紧的扣住了他
的脉门,把他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两位的酒太猛,女人也太烈了!”任中杰冷然凝视着黑白无常,淡淡道∶
“酒色伤身这个道理在下虽然早已知道,却想不到是如此厉害的伤法!”

白无常缓声道∶“豪饮最劲的美酒,驯服最烈的女人,岂非正是人生两大快
事?任公子又何必口出怨言?”

“可惜这两件事,我生平已经做得太多了┅┅”任中杰叹息着,缓缓地站直
了雄躯,身前的女子立刻软绵绵的俯身摔倒,她竟已被不知不觉的点中了穴道,
彻底丧失了“夹住”对手的能力。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目中都有骇然之色,他
们竟都没看见任中杰是几时出手点穴的。

任中杰的目光却在打量地上的偷袭者。这人身材极为瘦小,颧骨高凸的脸上
长着块丑恶的肉瘤,双眼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那副模样,就像一只瞪着猫儿的
硕鼠!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任中杰忽然道∶“你也许正在想,如果刚才手上握
的是一柄长剑,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对吗?”

偷袭者咬着牙,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已不能开口说话,腰背处传来的剧烈疼
痛使他根本无暇旁顾,只能紧紧地握住拳头。

任中杰讥讽的道∶“但你要是真的握着太长的剑,就没法子躲进酒坛里了,
又怎能有机会向我偷袭?可见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优势的出现往往是以另一个优
势的丧失为代价的。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堂堂的‘怒剑神鼠’竟会不明白?”

屋里的人全都一震。白无常失声道∶“你┅┅你说什麽?”

任中杰指着满脸讶容的偷袭者,胸有成竹的道∶“神风帮的六当家,‘怒剑
神鼠’左雷东,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我怎会认不出来?”他顿了顿,目光如
利箭般射在黑白无常的面具上,冷冷的又道∶“想来两位也是神风帮中的大头目
了,不知和在下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黑无常猛地推开身下仍在欢声浪啼的姬女,声如焦雷的喝道∶“这个问题你
去地狱里问阎罗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的掌中忽然多出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宣花斧,一个箭步窜
到了任中杰的身前,迎面一板斧劈了过去。他的出手简单而迅捷,什麽架子都没
有摆,什麽後着都没有留,像是把全身的力道都融入了这一劈中。

任中杰身形一闪,退到了一丈开外,苦笑道∶“今天我打了两次架,两次都
没办法穿上衣服!日後要是传到江湖上,别人说不定以为我任某人有暴露癖,那
可就糟透了!”

白无常冷笑道∶“任公子不必担心,等你死了之後,本帮自会替你换上体面
的寿衣!”说话间,他已从袍袖里抽出了一柄厚背薄刃的单刀,手腕一抖,刀锋
化成了漫天飞影,每一招都沉稳刚健、精妙雄奇,显然在刀法上下过数十年的苦
功。

任中杰目光烁烁,沉声道∶“原来是神风帮的四当家‘一斧震岳’鲁大洪,
和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哈哈哈┅┅两位几时变成了阎王座下的鬼脸无
常了┅┅”他一边出言嘲笑,一边展开轻功在刀斧夹攻中穿插来去,竟似毫不费
力。

三人拆了十馀招,一时未分胜负。就在这时,原本站在旁边观看的侍芸忽地
抢上前来,惶声道∶“别打啦!求求你们别打啦!我有话要说┅┅”

黑无常恶狠狠的盯着她,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怒骂道∶“贱人!竟敢作出吃
里爬外的勾当!看老子不宰了你┅┅”他似乎越说越气,突然反手一斧斜劈。侍
芸大声惊叫,急缩颈躲避时,头上的珠花已被削落。她吓得双膝一颤,整个娇躯
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竟恰好倒在任中杰的身上。

白无常立刻侧身翻腕,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与此同时,
黑无常的斧子也已扫回了原来的区域,在任中杰的身周布下了一片光幕。这二人
的配合虽不能说毫无破绽,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默契,已足够令任何一个对
手心惊胆战、疲於应付。

眼看一斧一刀已经近在咫尺,任中杰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竟
一把抓住侍芸的腰肢,将她空举了起来,用她的身子去阻挡劈落的兵刃!

黑白无常吃了一惊,急忙不约而同的撤力挫势,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刀
斧收势不及,猛地撞在了一起,砸出了几点火星。然後二人同时觉得肋下一麻,
已被点中了穴道。

“两位的寿衣在下只怕是无缘拜领了!”任中杰随手将侍芸放下,微笑道∶
“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穿戴吧,或许更加合身些!”

黑无常瞑目不答,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白无常却嘿嘿冷笑道∶“久闻任中
杰性好女色,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谁知竟会如此对待同赴危难的女伴,当真令人
齿冷!”

听了这句话,侍芸拧转娇躯,幽怨而愤恨的怒瞪着任中杰,双眼中似有点点
泪珠在滚动,窈窕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冲了过来,泣道∶
“你┅┅你的心真狠,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但你却┅┅却┅┅”

任中杰凝视着她,淡淡道∶“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帮我麽?”

侍芸气得趐胸颤动,蓦地扬起纤掌朝他面上掴去。任中杰眼明手快,一把抓
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叫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下。

“你简直不是个人!”她挣扎着抽泣道∶“你是全天下最无耻的大流氓、大
坏蛋!”

任中杰面色一沉,冷笑着把她的掌心翻转到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
白皙秀美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青渗渗的尖针!

侍芸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目中射出异样的光彩。良久以後,她慢慢的点
了点头,低声道∶“原来你早已发觉了┅┅”

任中杰冷然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现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那个就是我
了!”

侍芸擦了擦泪水,忽然浅颦微笑。她的笑就彷佛是滋润大地的春风,娇艳中
又带着一丝清新。她瞟着任中杰,嫣然道∶“但我却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察觉
的?”

任中杰道∶“你曾经说过,鬼脸书生不仅常常更换面具,连声音也刻意的伪
装改变┅┅”

侍芸道∶“不错。”

任中杰冷冷道∶“既然如此,当你还未进来时,又怎能单凭听到对方的一句
话,就肯定的对我说,房间里面的人是鬼脸书生?”

侍芸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黑白无常、左雷东互望了
一眼,各自气沮的垂下了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纵声长笑道∶“好!好!任中杰果然不愧是人
中豪杰,当真是武艺超群、机变无双!哈哈,佩服佩服!”

笑声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缓步向厅堂正中走来。这个人三、四十岁年
纪,高帽白衫,一张脸矍铄清奇,似隐隐散发出一股睿智之光。走起路来犹似足
不点地一般,颇有飘然出尘的安逸潇洒。

任中杰的眼光立刻被这个人吸引,沉声道∶“尊架是┅┅”

这人含笑不答,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折扇,“唰”的在掌中展开。雪白的
扇面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最右边的是墨迹飞舞的三个大字──出师表!

任中杰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是神风帮的三当家,‘小诸葛’罗镜文先
生到了!久仰久仰!”

罗镜文哈哈一笑,悠闲地摇着折扇迈步而行。当他经过黑白无常身边时,扇
缘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两人胸前轻轻掠过。只听“嘿、嘿”两声轻响,两人一起吐
出一口长气,手足竟恢复了自由。

──小诸葛摇的不是鹅毛扇,是铁扇!扇子送出的不是纳凉的秋风,而是解
穴的劲力!

任中杰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罗镜文的武功远在其他几位当家之上,
而且气度沉雄稳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任公子想必觉得奇怪,为何会遭遇到本帮如此无礼的伏击?”罗镜文说到
这里,忽地面容一肃,恳切的道∶“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试试公子的武
功智慧,是否有传说中那麽精妙高明。得罪之处,本帮深感抱憾,愿意向任公子
郑重赔礼道歉!”

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可是你们刚才的刀剑板斧都是真的┅┅”

罗镜文抢着道∶“但任中杰也不是假的,对麽?”他顿了顿,又道∶“其实
我们几个当家,并非是穷极无聊之辈,也不敢拿公子来开玩笑。但要不是亲手测
试过公子的实力,又实在不放心把那样重大的一件事,委托於公子之手!”

任中杰奇道∶“委托什麽?你们有事要我帮忙麽?”

罗镜文点了点头,忽然拍了拍手。满屋的美女立刻抬起受了伤的左雷东,在
一瞬间就走得乾乾净净,连侍芸都混在人潮里退出了小屋,只剩下四个大男人直
直的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请任公子穿上衣服跟我来!”罗镜文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一个稳妥的地
方喝酒。我有机密的事情相商!”

************

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劳碌
奔波了一整天後,能呆在温暖如春的爱巢里,身边陪伴着相孺以沫的爱侣,膝下
环绕着乖巧可爱的孩童,那将会是一幅多麽温馨、多麽动人的情景啊!

──可惜这种平凡人的快乐,又有几个江湖儿女可以享受到呢?

黎燕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长长的影子孤单地拖在身後。她的心中,正充满
了苦涩的凄伤和深切的懊悔。

每次偷情过後,她都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可是每次一回到丈夫身边,她就
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愤怒、失望,乃至重新出走,再去偷情┅┅

“为什麽?我为什麽要做大侠的妻子?为什麽当初不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
实人┅┅”她在无声的呐喊,喊一下,心头就痛一分。

一匹老马步履蹒跚的从长街的另一边驰来,後边拉着一辆破旧的大车。赶车
的老汉双鬓已斑白,乾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昏花的老眼映照着逝去的夕阳,越
发显得愁苦而黯淡。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虽然有家却不愿意回?是不是家中也有一个无
法沟通的亲人,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也找不到归宿?

黎燕目中已有泪水盈眶,几乎忍不住要失声悲泣。触景伤情,岂非也是人类
脆弱一面的最好见证?她咬了咬嘴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把头扭到了另一
边,不愿让人看到正欲奔涌的泪花。

马车从身边经过,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就在这时,赶车老汉那双无神的瞳
仁中,突然射出了两道淫亵而妖异的厉芒!

他的右臂一振,长长的赶马鞭倏地向後疾飞,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卷向黎燕的
腰肢。这一下出手准确而迅速,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劲急的鞭风震醒了沉浸在失意中的黎燕,她的身子立刻冲天飞起,险险的从
鞭圈之中脱逸而出。只听“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她的长裙下摆被鞭梢带
到,竟整整齐齐的裂成了两半,一双结实健美的长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个无耻的淫贼!”黎燕怒从心头起,娇叱一声,在半空中拧转娇躯,竟
在身形还未稳定之时就已反守为攻,眨眼间就掠到了马车上方。

谁知长鞭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毒蛇般的鞭头飘逸灵动,挥洒之间风声隐
隐,仍是卷向她的腰肢。黎燕双足在车辕上一点,人已借力腾空,破碎的裙裾随
风飘飞,雪白的大腿完全的伸展了开来,构成了一副香艳的图案。

老汉起眼睛,色迷迷的淫笑道∶“久闻卫夫人的双剑名震武林,想不到这
双美腿更是妙绝天下。哈哈哈┅┅在下这条小命,恐怕也禁不起卫夫人您轻轻一
夹┅┅”

黎燕气得俏脸煞白,银牙一咬,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那长鞭像是跗骨之蛆
般牢牢的粘着她,使她根本无暇缓手抽剑。数十招过後,她已是左支右拙,娇喘
吁吁。

忽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脆响,长鞭又在她身上连中了五、六下,撕碎的
布片如飘瑞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几乎已是不着寸
缕。令人称奇的是,这劲道十足的鞭法只扯掉了她的衣服,却不曾伤到一丁点儿
肌肤,可见使鞭之人的眼力腕力,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你┅┅你这下流的老匹夫,我认得你是谁了!”黎燕忽地娇躯巨震,失声
道∶“你是‘长乐神鞭’楚天良!”

老汉哈哈大笑,神态甚是得意,道∶“卫夫人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这把
鞭子的威力如何,夫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也不足为奇。可是在下还有另外一把神
鞭,想请夫人仔细地品评品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瞅黎燕红润的
双唇,笑得更加淫亵了。

“你痴心妄想!”黎燕的脸红了。她是个成过亲、有过经验的女人,当然知
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几个淫贼──北有三无子,南有楚天良,西有迷魂盗,
东有一柱香。这当中,楚天良的武功和荒淫的程度也许算不上第一,但他却最具
有百折不回的毅力。传说他为了得到当朝宰相的千金爱女,不惜混入相府假扮挑
粪长工,在高手环伺下忍辱负重了三个月,最终将那花朵似的姑娘糟蹋。这种死
缠烂打的决心和狠劲,委实令人不寒而栗。

黎燕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阵惊惧,身法也略微的凝滞了。楚天良眼见有
机可趁,哪里肯轻易放过,手中长鞭犹似旋涡狂风般,一层层的向她绕去,存心
要将她生擒活捉到手,以便好好把玩亵弄。

再拆了三招,黎燕一个不留神,右足足尖已被牢牢缠住。她大声惊呼,急忙
伸手去扯鞭头。楚天良嘿嘿一笑,身不动、臂不抬,单以手腕之力轻轻一拉,黎
燕立时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从鞭梢传了过来,整个娇躯身不由主的向车顶撞去。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砸个头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楚天良忽地撤鞭翻腕,
一掌拍到了黎燕丰盛的臀部上,嘴里轻薄的调笑道∶“好弹力┅┅”言犹未了,
掌心一按一拨,就将她的身子稳稳的送入了车厢内。

“轰”的一响,黎燕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这一下着实沉重,只摔得她四肢百
骸无一不痛,甚至连全身的真力也消失得乾乾净净。而她心中的慌乱紧张,也已
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莫看她平时似乎胆子很大,可以在多人目光的注视下纵情欢爱,可以满
不在乎的裸身对敌,可是当真面临被强暴的悲惨遭遇时,她的反应和其他女人也
没有什麽不同。

就在她惶急无助之时,猛听得车厢外传来楚天良的一声暴喝∶“老家伙,你
又来多管闲事┅┅”跟着又听得“砰砰砰”几下拳掌相交声,一个清脆的嗓音喊
道∶“师父,让琳儿来帮您揍这坏蛋┅┅”

黎燕心中一喜,身上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她生怕外面相救之人不是楚天良
的对手,急忙勉力拔出双剑,鼓起馀勇从窗户上跳出了车厢。

只见在空旷的长街上,楚天良早已跃下了马背,正同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斗
在一起。两人都是空手,晚风虽大,却也盖不过四只手掌上发出的呼呼风声。旁
边站着一个身穿男装的少女,一双眼珠灵动之极,明媚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神色,
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

黎燕更不打话,双剑抖出点点剑花,疾刺楚天良的左胸。不料那老者突然探
出左臂,一把拉住了她的双腕,厉声道∶“你想干什麽?”

黎燕一怔,道∶“杀了他┅┅”

老者沉下了脸,道∶“老夫和别人交手时,任何第三者都不能插手!”

黎燕跺着脚,发急道∶“但┅┅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老者脸色铁
青,不说话。

楚天良纵声长笑,空翻了三个筋斗,人已远远的掠到了十丈开外,讥嘲讽
刺的语声却清晰的随风送来∶“卫夫人,‘铁颈判官’傅恒的脾气,你难道还不
清楚吗?就算我强奸了他的女徒儿,老家伙也不会倚多为胜的!哈哈!再见了,
卫夫人,我会再来找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於听不见了。

黎燕不满的盯着老者,恨声道∶“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拦着我,刚才那一下已
要了他的命。这次放虎归山,不知又会坏了多少清白女子的贞洁。难道您给自己
立下的规矩,竟比千万人的危难更重要麽?”

老者却不答话,只是冷冷的道∶“坐到车里去,跟我走!”

黎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老者一字字道∶“去见你的丈夫!”

黎燕的面色立刻变得像纸一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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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就摆放在桌上,宾主正围坐在桌边。在这间防守严密的厢房里,就算是
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无论多麽机密紧要的事,都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说了。

可是,从进入房里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罗镜文依然在无关痛痒的
话题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任中杰居然也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美
酒,倒是陪坐的黑白无常有些沉不住气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的神色。

此刻,这两人早已除去了面具儒衫,回复了江湖人的衣饰服装。扮黑无常的
是神风帮四当家,“一斧震岳”鲁大洪,他的面貌甚为粗豪,生得豹额环眼阔嘴
巴,一望而知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扮白无常的五当家“旋风霹雳刀”张继远恰恰
相反,五官都比常人小上一号,一张脸就似缩了水般又难看又阴森。

和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恐怕谁都会觉得不大舒服,但任中杰却似毫不在
意,他一仰脖子,喝下了第十八杯酒。浓烈的酒香,弥漫得整间房的人都彷佛要
醉了,他的双眼却依然亮如天上的明星。

罗镜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微笑道∶“你究竟是更喜欢喝酒,还是更喜欢女
人?”

任中杰懒洋洋的又倒了杯酒,反问道∶“你究竟更喜欢自己的左手,还是自
己的右手?”

罗镜文道∶“都一样,毫无分别。”

任中杰端起酒杯,淡淡道∶“这也是我的回答。”

罗镜文大笑,道∶“任公子果然是个妙人,不避酒色,率性而为,真正大丈
夫也!如今的武林之中,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太多了,像任公子这样的男子汉
却实在太少。”

任中杰凝视着杯中的酒,忽然道∶“我既已痛饮过贵帮的美酒,又已见识过
绝色的美人,总算欠了贵帮一个情。虽然不知道能否给你们帮忙,但我至少有兴
趣听听你说的话的。”他顿了顿,把目光转移到了罗镜文的脸上,微笑道∶“所
以现在罗当家已可以直言了,到底想委托我什麽事?”

罗镜文点头道∶“任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也就不再兜圈子了。”他深深吸了
一口气,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神风帮里除了七大当家之外,最出名的人物是
谁?”

任中杰不假思索的道∶“那自然是你们振飞帮主的夫人──号称江南武林
之花的季雅琴了。听说她当年惊才绝艳、孤芳自赏,是江湖上所有年轻子弟的梦
中情人,後来她嫁入家,从此芳踪不现世间。但她的美艳端丽之名却从未被世
人淡忘,据闻有的痴情男子公开宣称,只要能再见上夫人一面,就算倾家荡产
也在所不惜!”

罗镜文点了点头,肃容道∶“任公子,假如我们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能与
夫人朝夕相处,请问你愿不愿意?”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流露出错愕的表情。他呆了呆,随即笑
嘻嘻的道∶“那好极了,只要你们帮主不吃醋,在下正是求之不得!嘿,夫人
怎麽会突然想见我的?她想听我亲口说说过往的英雄事迹麽?”

罗镜文忙道∶“不是夫人本人想见你,而是┅┅而是我们自作主张的请你
来的!因为她现在急需一个绝顶高手的保护┅┅”

任中杰哑然失笑,截口道∶“保护?有这样一个绝色无双的美娇妻,帮主
自会竭尽全力的呵护她,怎用得着我这个风流浪子去插上一脚?”

罗镜文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实不相瞒,帮主┅┅也就是我们大
哥,他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任中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什麽?”

罗镜文低沉着嗓音道∶“两个月前,大哥北上迎击快意堂,在他返回金陵的
路途中,本来每天都会用飞鸽传书告诉总坛的众位当家,他已经到了什麽地方。
在十六天前──也就是九月初一那天,我们收到大哥的最後一封传书,上面说他
距离金陵城已经只有二百里,估计初二傍晚就可以到达。可是┅┅”

他说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凝重的道∶“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到总坛,
我们也没有再收到任何一封书信。一句话,他──失踪了!”

任中杰沉吟道∶“或许帮主是想暂时撇开帮务,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罗镜文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大哥曾经说过,这里有件十分重要
的事必须马上处理。而且,他也绝不是那种连招呼都不打就扔下朋友兄弟出走的
人。”

任中杰自言自语的道∶“那样说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罗镜文苦涩的道∶“不错。一种可能是大哥已落入对头的掌握,另一种可能
是┅┅”他迟疑了一阵,艰难的道∶“┅┅他已牺牲於小人之手!”

一直坐在屋角倾听的鲁大洪忽地拍案而起,嘶声道∶“谁说大哥过世了?谁
敢这麽胡说八道?大哥英雄了得,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剿,也伤不了他的一丝
毫发┅┅”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後来竟忍不住放声痛哭。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不是我有心说丧气话。如果大哥真是被人绑架,这
许多天过去了,对头也早该与我们谈判开码。照眼下这情形,唉!凶多吉少,凶
多吉少呀┅┅”

张继远不以为然的把玩着酒杯,尖锐的声音刺得人人耳鼓发痒∶“但大哥要
是真的不幸被刺,我们为什麽找不到他的遗体?对头藏着他的遗体作什麽?”

罗镜文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对任中杰道∶“最让我们奇怪的是,从大哥
失踪的第二天起,夫人就接二连三的遭到暗杀!”

任中杰奇道∶“以神风帮在金陵城的强大势力,居然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
土麽?”

罗镜文沉声道∶“外人当然没有这麽大的胆子!何况,自从第一次暗算未遂
後,我们六位当家已经有所警觉,加派了重重高手保卫夫人的安全。不料在如
此严密的防护下,却仍然连着出了三次意外!”

任中杰动容道∶“听罗当家的意思,难道认为神风帮里有内奸?”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从各种迹像来看,那个意图谋害夫人的凶徒,就
潜伏在本帮的总坛里,而且┅┅”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嘶哑艰涩,缓缓说道∶
“那个凶徒极可能就在我们六个当家之中!”

任中杰似乎被这句话震惊了,举杯的手停顿在唇边,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罗镜文苦笑道∶“我知道任公子一时难以相信,但本人并非是在信口雌黄。
事实上,大哥早已怀疑我们六人中出了内奸,只是他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这次他
孤身远赴京城,把我们所有当家全都留在总坛里,就是因为他不知该信任哪一个
好。”

张继远冷冷道∶“常言说得好,强敌易挡,家贼难防。我们几人彼此猜测、
彼此怀疑了许久,却依然是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借助旁人的力量来保
护夫人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於是你们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暂时的充当护卫之
职。”

罗镜文凝重的道∶“你和本帮的任何一位当家都没有瓜葛,不可能与那内奸
同流合污,所以是最适当的人选。”

任中杰把酒倒进了嘴里,淡淡道∶“但我却是个秉性风流的无行浪子,你不
怕我藉机勾引夫人麽?”

罗镜文仰天大笑,连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鲁大洪和张继远的面上也露出
了嘲弄之色,似乎听见的是世界上最荒谬、最幼稚的话语。

“我知道任公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罗镜文总算止住了笑,正色道∶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绝不可能把夫人弄上手的。”

任中杰自负的道∶“除非她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让我兴不起
半点胃口。否则的话,哼哼┅┅”

罗镜文悠然道∶“夫人正处在女人最成熟、最黄金的年龄,真可以说得上
是‘国色天香、气质典雅’,更加难得的是,她对我们大哥的忠贞专一,已经达
到了天下少有的程度。除了自己丈夫外的其他男子,她简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
有。等到任公子将来见到她後,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眼下就请移驾鄙帮总
坛,共同商量保卫擒凶的大事。未知任公子意下如何?”

任中杰并不答话,只是拎起酒壶自斟自饮,浓厚的双眉微锁,似在思索一个
极大的难题。一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了,他才伸手将杯盏一推,沉声道∶
“我不去!这个委托我也不会接手,请阁下另觅高明吧!”

鲁大洪脸色骤变,厉声道∶“为什麽?你刚才不是同意了吗?”

任中杰淡淡道∶“贵帮若想委托我和美人花前月下的谈心,我自然是拍胸应
承的!但若要我劳心费力的保驾护航,在下却提不起这个兴致!”说完,他就站
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房门外走去。

鲁大洪手握宣花斧,五根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张继远的手也已按住了刀
柄,两双眼睛如要喷出怒火来,死死地盯着任中杰的背部。只要罗镜文一使个眼
色,二人就会如狼似虎的扑上去,用最狠辣的招式向他招呼。这一次没有那碍手
碍脚的侍芸投鼠忌器,战局肯定和刚才有本质上的区别。

谁知罗镜文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摇晃着折扇。转眼间任中杰已出了
门,他却连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鲁大洪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老三,你为什麽不让我们拦住他?”

罗镜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我早已算准了,他会自己跑到神
风总坛里去的。像他那样视女色为命的人,要是没有亲眼见到夫人的姿容,又
怎麽会压得住好奇心?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总坛里去迎候
他┅┅”

他的笑容显得十分自信,彷佛料定事情的发展必然会在他的预料之中。任中
杰虽然是个出名难缠的人物,可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掌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谁
叫他那麽好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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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这一集几乎没有什麽情色的内容,不过剧情总算是已经走上正轨
了!接下来,几个女角将陆续粉墨登场,包括“引子”中出现的女凶手。

读者们想必已看出来,在这个故事里,我尝试着将悬疑作为一个线索贯穿始
终。当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写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能不能坚持下去!目
前就写一章算一章吧!

秦守


第四回∶夜幕下的奇女子

三更鼓响,夜色完全笼罩了大地,许多人都已带着困倦和疲乏沉沉睡去了。
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却仍然点亮着一盏孤灯。

这本是整座酒楼最豪华奢侈的房间,摆设的据说都是价格不菲的昂贵家,
但此刻房里偏偏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只有一顶特大号的花轿,突兀而显眼的停
放在正中间。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个位置原来是摆着一张大床的。在那张大床上,每天
都会发生几场颠鸾倒凤的战役,都会挥洒下不同女人的汗水、春水和泪水。因为
住在这里的房客,本来就是个多情而又多金的男人。

可是现在呢,这张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顶怪异的花轿。轿帘
低垂,就算有风吹过来的时候也不稍动一动,轿子里的人更是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发出,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自然。

──躲在里面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她为什麽不肯从轿里出来?半夜还不熄
灯睡觉,是不是在等某个客人?

窗外的一棵大树上,有个全身黑衣的夜行人潜伏在枝桠间。他的双眸就像猫
一样又圆又亮,正瞬也不瞬的盯视着这顶大花轿。

************

任中杰的掌中紧紧地抓着数十条碎裂的布片,心情相当的沉重和焦急。他离
开风月小筑後,又在外闲逛了一个多时辰才动身返回迎宾酒楼,想不到半路上竟
有个小童拦住了他,送上了一个青色包裹,里面装的就是这些布片。

他当然认得那是从黎燕穿的衣裙上撕下的,自从认识她以来,她穿得最多的
就是这套衣裙,因为这是第一次合体交欢後,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小童显然只是个转交人而已,对事件毫不知情,什麽情况都提供不出。事
实上,他也用不着提供任何情况了,因为在最大的那块碎片上,赫然贴着一张小
字条∶“任公子阁下若还想见到女伴,敬请赴神风帮总坛一行。总坛里珍藏的好
酒美女多不胜数,必不至令公子徒劳往返也。弟罗镜文拜上。”

他把字条和布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思索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种
很奇怪的表情,喃喃道∶“这件事有点儿不对头┅┅”

──神风帮绑架了黎燕作人质,那也就罢了,为什麽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成
碎片呢?难道是想故意激怒自己麽?

──不,罗镜文绰号“小诸葛”,一向以头脑冷静机敏着称,应该不会做出
这样愚蠢的举动!这里面也许另有蹊跷!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除了慨然赴约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任中杰叹了
口气,小心地收好字条,轻轻一纵就跃上了路旁的屋顶,展开轻功向前掠去。

神风帮的总坛并不远,只过了一顿饭工夫,他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座宽广雄
奇的庞大院落,夜色虽已深沉,这里却依然灯光点点,明亮得就像晴朗夏日的星
空。

一队队身着劲装、手执长矛的武士在院子内外来回逡巡。训练有素的阵形和
杀气腾腾的步伐,无疑是在告诉想来闯关的任何一个人∶这儿不是个容易闯的地
方,稍一不慎,你就会血溅五步、身首分家!

但是任中杰却并不怎麽在意,他甚至没有故意去掩饰自己的行迹,就像闲庭
信步一样,随随便便的飞掠进了院内,就落在一队武士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明晃
晃的一排矛头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彷佛即将来临的
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醉人的鲜花和美女。

就在矛头马上就要戳中他的肚子时,武士们突然整整齐齐的停住了,然後一
齐转身向着来路退了回去。任中杰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看来黎
燕的确在他们手里,是我多虑了┅┅”

他好像变得轻松了些,面色也没有刚才那麽沉重了,背负着双手走了一段路
後,他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其实香味还非常的淡,可是对於美酒的酒香和美女的体香,他的嗅觉总是特
别敏锐的,更何况这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後,简直能把他从十里之外勾来。

“哈哈,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任中杰觉得十分愉快,循着香味大步而
行。不到片刻,他就在鼻子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栋小屋前,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踱
了进去。

屋内的灯光隐隐约约的不甚明亮,他起眼睛,凝神向四处张望。这儿似乎
是个女子的香阁,可是布置得却十分乱,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块大纸板,旁
边放着几支朱笔。靠窗的位置摆着个梳妆台,上面陈设着昂贵的胭脂花粉,台下
却极不协调的堆着几个小酒坛!看来,香味的的确确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不过,真正令他震惊的是,周围的墙壁上竟贴满了形态各异的巨幅彩图,上
面画的赫然是一个个丰乳肥臀的裸女,有的仰躺、有的侧卧、有的弯腰,姿势无
不大胆狂放,极尽挑逗之能事。

“老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任中杰用力一拍脑袋,喃喃道∶“用春宫图
来做装饰的壁画,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谁说这是春宫图?”突然间,身後传来一个娓娓动听的女子声音,不满的
娇嗔道∶“你不懂就别信口开河,免得被人笑话你无知!”

任中杰转过身一看,门边站着一个体态相当惹火的女郎,玲珑浮凸的身段上
披着件月白色的薄衫,丰满的胸部高高地耸起,反衬得她的腰肢更显纤细。苍白
的俏脸上略有憔悴之色,眉宇间似乎流露出一股忧郁沉静的气质。她也许算不上
太美,却无疑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此刻,她的一双凤目正在打量着任中杰,不是随意的瞅瞅,而是从头到脚的
仔细观察。看着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而炽烈,发亮的眸子中透射出火辣
辣的光芒,热情的简直能把铁石心肠都给彻底融化。

任中杰神气的挺起了胸膛,把最潇洒迷人的表情都堆积到了面部神经上。他
知道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当他微笑起来时,绝对可以令大多数女人
都对他一见锺情。

“这些当然不是一般的春宫图。”他开始微笑了,笑着道∶“一般的图没有
这样亮丽鲜明的色彩,也没有这样夸张曲折的线条┅┅”

女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嗔道∶“我说过啦,这不是春宫图。这是┅┅这是
艺术,你懂吗?艺术!”

任中杰一呆,随即又笑道∶“据在下所知,只有‘画圣’吴道子等寥寥数人
的作品,才称得上艺术两个字。”

女郎撇了撇嘴,道∶“你说的是咱们中土的艺术,我这里悬挂的却是┅┅是
┅┅是由海外传过来的西洋油画!”

任中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嗯,可见蛮夷之邦果然
尚未受到教化,竟把我中华上国视为糟粕的也当作艺术。”

“胡说八道!你┅┅你竟然敢说我画的是糟粕?哼!跟你这样的俗人谈论风
雅,真是对牛弹琴、扫兴之至。”女郎有些生气了,弯弯的柳眉紧蹙,脸颊上泛
出了两酡晕红,使她看上去就如一朵夏日桃花般娇俏动人。

任中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欣赏着她那因着恼而起伏的趐胸,有心撩拨道∶
“在下孤陋寡闻,倒要请教一下了。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涂鸦之作,怎麽能算是
艺术?”

女郎几乎要跳了起来,怒道∶“艺术就是要寻找发现人世间的美,然後将之
发扬光大。人的身体,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之一,为什麽不能把它永远
留在画纸上,以供後人品评玩味?”

任中杰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这些画上的人,却
似乎太难看了吧!你瞧,一个个腰部比水桶还要粗,胸乳比麻袋还要下坠,哪里
说得上完美?”

女郎跺着脚,气道∶“如果能找到适当的人选当模型,又何愁画不出神形俱
佳的传世之作?可是┅┅可是┅┅偌大一个金陵城,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作我的模
型,也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理想和追求┅┅呜呜呜┅┅”她说了两句话,情绪激
动得不能克制,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上。

任中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有苦笑道∶“可惜你不画男人,不然区区在下
倒是很愿意作你的模型。”

“真的吗?你┅┅你愿意帮我?”女郎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喜的说道∶“我
虽没画过男子,但早就想试试看了。嗯,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啦,你的身形骨架、
肌肉线条都十分完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样板呀,你┅┅你能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吗?”

任中杰怔住了。他这一生中不知脱过多少次衣服,脱的理由也各种各样,但
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觉得难堪过。惟独这一次,他着实感到有几分尴尬。

“原来她并不是看上我的人,只不过是看中了我这身原材料而已!”他的心
中不禁有点酸苦和沮丧,但还是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一身结实健
美的筋肉。

女郎的双眼立刻发了直,目光痴痴的凝视着他,彷佛在欣赏着一件绝无仅有
的瑰宝。有风吹过,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胸部起伏的也更为急促,显
见得心头的激动震荡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

“好┅┅太好了┅┅真是太精致了┅┅”她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忙乱的从
地上抓起笔,蘸了点儿颜料,就在一块白色的大纸板上涂涂画画起来。她一边作
画,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任中杰几眼,面上的表情又认真又执着,就像在从事世间
最神圣的事业一样。

任中杰简直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像是市场上一匹待价而沽的牲口,正在承
受着买主挑剔眼光的审查。更要命的是,这种观察入微的眼光似乎又让他的心头
有些冲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欢畅感慢慢的从脑海中漾开,并且很快地使下半身的
形状发生了惊人的变异。

“喂,你是怎麽搞的嘛?”女郎也发现了异样,俏脸绯红得更加厉害了,娇
嗔道∶“不准胡思乱想!你的整体轮廓完全走样啦,我还画个什麽嘛?快,快让
它┅┅软下去┅┅下去呀┅┅”

任中杰苦笑道∶“我也很想让它恢复常态。可惜在下却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
人,偏偏面对的又是你这样一个诱人的美女。”

女郎红着脸,顿足道∶“那┅┅那你说怎麽办?”

任中杰愁眉苦脸的道∶“除非┅┅除非能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它才会乖乖
的软掉。”

女郎当然明白这“使命”是指什麽,“呸”的一声笑骂道∶“死色鬼,想得
倒美!哼,我才不信你的一派胡言呢!本姑娘就在这里等,看它能硬到几时?”

任中杰叹气道∶“只要你有耐心,就算等到海枯石烂都没有关系。”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整整一顿饭工夫过去了,女郎的脸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
色,站起又坐下了好几次,任中杰的胯下却依然故我,直挺挺的指向斜上方。

“你┅┅你这个大坏蛋,真正气死我啦!”她终於忍不住了,嘴里恨恨的咒
骂着,人却磨磨蹭蹭的走到任中杰身边,一双纤美莹白的玉手伸了出来,在半空
中略一犹豫,随即颤抖着握住了他的阳物。

“噢┅┅”任中杰舒服得差一点儿叫了出来,阳物勃起得更加大了。她害羞
地别过头,连粉颈上都弥漫上了红晕,双掌却轻柔的环绕住了肉棒,开始上上下
下的套弄。

“我这就帮你把┅┅把那讨厌东西┅┅挤出来┅┅”她三分羞涩,却是七分
调侃的说∶“使命什麽的就免谈啦,反正它只要发射过了,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啦!”

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套弄的节奏。柔软而滑腻的小手像是活塞一样忙个不
停,纤巧的掌心透出了一股股热力,秀气的手指时而掐弄根部的嫩肉,时而大胆
地搔动顶端的马眼,时而又捏住两只阴囊轻轻搓揉。手法相当熟练,技巧和力道
也掌握得恰到好处,绝对能使大多数男人都感受到强烈的刺激。

风彷佛有些大了,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地板上的两条身影也在轻
轻晃动。在这样朦胧而又诱惑的环境中,人的感情和欲望往往是最容易滋长的。

“你┅┅你怎麽还不出来?”半晌,她忽地停下了忙活的玉手,半恼怒半娇
赧的叫了出来。她叫得很大声,彷佛想渲泄出心里的紧张烦躁。可是一种久违了
的渴望和热情,却不知不觉地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她不用照镜子也可
以感觉到,自己的俏脸和娇躯都已烧得发烫。

任中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微笑道∶“还
没有欣赏到姑娘的玉体,在下又怎敢浪费了自身的宝贵资源?”

“大胆狂徒!”女郎柳眉一竖,故意板起脸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懂不懂
规矩的?竟敢如此无礼的和我说话!”

任中杰面色一整,端容道∶“在下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刚才自
己说过,美的东西就应发扬光大。既然姑娘认为人的身体是最完美的东西之一,
为什麽不能大胆的尽情展露,让我这个有缘人好好的品评玩味一番?”

“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家伙!”女郎展颜娇笑,似嗔似喜的瞪了他一眼。她蹙
眉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双膝跪了下去,就跪在他的脚边。

任中杰一呆,还来不及说话,她已把俏脸凑到了他的胯下,紧紧地贴在他的
腿上,檀口一张,两片丰润的红唇已含住了耸挺的阳物,缓缓的把它吸进了小嘴
里。

“你这是干什麽┅┅”任中杰又惊又喜,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郎居然会如此
垂青。刹时间,只觉得阳物已然陷进一个温暖湿滑的包围中,顶端更是抵在了她
那柔软灵活的绛舌上,趐趐麻麻的感觉立刻传了上来,使他的浑身肌肉都为之一
震。

这样的反应显然在那女郎的意料之中,她的双眼中发射出了混合着热切与得
意的光芒,小嘴侍弄得愈发起劲了,娇嫩的双唇在粗大的阳物上来回揩擦,尽力
地把大半截肉棒都抿进口里。舌尖就像品尝最好吃的冰糖一样,轻柔而细腻的覆
盖在马眼上舔弄。

任中杰只觉得大脑一阵晕旋,整个人都彷佛在半空中飘荡。他情不自禁地抓
住了女郎的秀发,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前後摆动。不到片刻,他的阳物就膨
胀了一倍,几乎把她的唇角都要撑裂了。

屋外仍然是一片宁静,屋里却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他的肉棒扩张到极
限後,已开始轻微的跳动。女郎感觉到了他生理上的变化,连忙加紧了吸吮的力
度和频率,鼻子里也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嗯┅┅嗯嗯┅┅嗯┅┅哼哼┅┅
嗯┅┅哼哼┅┅”

她的娇吟让任中杰欲火高涨,征服的欲望从心底里爆发。蓦地里,他的双手
猛然从她的衣领里探了进去,贪婪地抚摸上了滑不溜手的背部,接着又抓向胸前
高耸的乳峰。

女郎妩媚的抬眼望着他,脸上露出迷乱和放浪的表情。娇躯微微後仰,以便
让他抚弄得更加方便。当他的手掌顺利的包裹住了充满弹性的乳球时,一股无法
控制的强烈快感急剧的涌上了心头┅┅

“哇呀┅┅”任中杰一声虎吼,肉棒猛烈地抽搐,一股股热流喷射而出,极
度的兴奋和情欲的高峰,终於在她的嘴里完全释放了!

浊白的精液像是洪水一般冲击着女郎的喉头,她被呛得大声的咳杖,急忙把
肉棒吐了出来。但馀势未歇的潮尾仍然在喷洒,竟全数射在了她晕红的俏脸上,
几道浓浓的液体顺着面颊淌下,和她嘴角沁出的白汁混合在了一起,再一滴滴的
掉落在鼓起的胸襟上。

任中杰长长地喘了口气,慢慢的从高潮的馀韵中回复了清醒。他略带歉意的
瞥了那女郎一眼,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牢牢地扯着她的秀发,赶紧忙不迭的松开了
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狼狈的不知说什麽好。

女郎“扑哧”一笑,面上的神情显得又害羞又骄傲,彷佛打赢了一场艰苦激
烈的大胜仗一样,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她挥袖抹拭掉身上的污物,撒娇似的道∶
“你坏死啦,把人家的衣服都弄脏了,这还怎麽能穿嘛?我┅┅我要你赔!”

任中杰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佳人了,自然应该好好的赔偿!不晓得姑娘想
要些什麽?是金子银子,还是宝石首饰?”

女郎甚是开心,笑意盈盈的道∶“我才不要那些俗气的东西呢!嗯,这样好
了,明天晚饭後你到这里陪我一个时辰,让我好好的完成一幅油画,就算是对我
的补偿吧!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这麽┅┅这麽胡闹啦!先把那活儿弄弄清爽
了再来,听明白了吗?”

任中杰暗暗叫苦,心想这种罚站的苦差无论如何不能揽上身,於是强笑道∶
“在下倒是很愿意整日陪伴美人,但是┅┅但是这里是神风帮的总坛,我恐怕没
有那麽容易进出┅┅”

女郎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说是我请来的客人,谅别人也不敢
为难你!”

任中杰故作害怕的道∶“要是为难我的是罗当家,鲁当家几位大人物呢?”

女郎“哼”了一声,傲然道∶“这些家伙又怎样?见到我一样要恭恭敬敬、
不敢缺了丝毫礼数。谁叫他们个个都是我丈夫的手下呢?”

“什麽?你┅┅你有丈夫了?”任中杰大吃一惊,这女郎的为人行事大胆而
荒诞,绝不像是个受到男人管束的妻子。他心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忽地失声道∶
“你丈夫是谁?”

女郎挺起了趐胸,神气的道∶“神风帮帮主──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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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这一次,你一定是算错了。”在神风帮总坛的议事厅里,鲁大洪一
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闷闷的道∶“已经等了这麽久了,那小子还没有来┅┅”

罗镜文端坐在软椅上,手里悠闲的挥动着折扇,随口应道∶“哦?”

鲁大洪道∶“依我看,像任中杰那样的无行浪子,身边根本就不缺美女,他
绝不会仅仅为了看夫人一眼,就跑到咱们总坛来一探究竟的。”

罗镜文沉默了片刻,叹道∶“可是传说中,他却是个出名的好色如命的人。
据说他曾经独闯华山六阵十一关,险些送了一条性命,却只是为了一睹华山掌门
独生女的芳容。”

张继远淡淡道∶“传说往往是不大可靠的。况且,人也会变的。一个男人在
少年时会为了心爱的女子拼命,可是到了中年以後,他通常都只会为了事业拼命
的!”

罗镜文微微一笑,道∶“但任中杰这个人却与众不同。他好像没有什麽远大
的抱负与理想,似乎他惟一的事业就是追求女人。所以,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会
来碰碰运气的┅┅”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沉吟道∶“他会不会已
经潜进来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鲁大洪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今晚巡逻的武士增加了一倍,沿路的所有暗
桩也已全部开启。我敢拍胸膛保证,就算来的是极乐宫宫主、赤焰教魔君这样的
绝顶高手,也无法瞒过我们的耳目!”

张继远忽然冷笑,阴阴的道∶“恐怕未必吧!你张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
麽时辰?”

鲁大洪双目泛上了赤红色,转头望了望摆在屋角的计时沙漏,厉声道∶“现
在刚刚过了四更,那又如何┅┅”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语声猛地顿住了,竟不由
自主的退了两步。

罗镜文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改变,他霍地站了起身,讶声道∶“巡逻的人都
去了哪里?为什麽没人打四更?”

张继远沉着脸,冷冷道∶“今夜是哪一个舵主当值?如此疏忽大意,竟连更
鼓都忘记了敲打,实属无用的废才!”

“不管他是哪一个,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鲁大洪脸色铁青,咆哮
道∶“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等一下!”罗镜文挥手止住了他,凝重的道∶“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恐怕
外面已经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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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就是神风帮帮主──振飞!”

这句话虽说得也不是很大声,但在任中杰的耳中听来,却不亚於平地一声惊
雷。他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原来你就是夫人┅┅”

那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嗔道∶“谁说我是夫人?”

任中杰呆住了,口吃道∶“刚才┅┅刚才你自己说┅┅”

女郎咯咯娇笑道∶“我只说丈夫是帮主,可没说自己是夫人呀!嘻嘻,
你们这些男人三心二意,有哪个能终身只娶一个老婆的?”

任中杰哑然失笑,敲着自己的脑袋道∶“是在下一时糊涂了┅┅帮主素来
自诩‘爱江山也爱美人’,後宫佳丽之多,江湖上早已传得绘声绘色。在下原以
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怎料得到还有这样一位娇美脱俗的俏佳人?”

女郎的俏脸上又泛起了可爱的红晕,低声嗔道∶“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家
伙,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满口胡言的乱讨好人家!”

任中杰柔声道∶“正想请教芳名!可愿意见告麽?”

女郎略一犹豫,踌躇道∶“我┅┅我是他的十三姨太┅┅”

任中杰微笑道∶“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问你的身份!”

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热情而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目,似乎要透过那黑白分明
的眸子,直接的望到她那跳动不安的心里去。女郎起先还故作镇静的迎视着他的
眼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抵受不住这样大胆挑逗的凝望了,心慌意乱
的垂下了头。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她的话语虽然还很流
利,可是声音已微微的发颤∶“明天你一定要来这里陪我作画,只要一个时辰就
好!行吗?”

任中杰想也不想,就断然道∶“不行!”

女郎霍然抬头,恼怒的道∶“你说什麽?”她生气的样子也十分美,眉心轻
蹙,秀目瞪得圆圆的,饱满的趐胸在一起一伏,白皙的纤掌扬了起来,作势要伸
出去打人。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道∶“一个时辰太短了,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行!”

女郎转怒为喜,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
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正欲出击的玉手,装作顺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傲挺的乳
峰立刻抖动了起来,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看得任中杰双眼发直,生理上竟又起
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你可以说出芳名了麽?”他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双手倏地环
抱住了那女郎的纤腰,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一边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
人弹力,一边放肆的把嘴凑到了娇嫩的耳珠上,调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说,我
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干什麽?你┅┅你这无赖,快把我放开┅┅”女郎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着的
肉棒越来越硬了,双颊登时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她想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四
肢却偏偏酸软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要抬腿踢你啦┅┅”她嘴里虚张声势的吓唬他,
双腿却连动也不敢动。她害羞而清楚的知道,这双腿别说是去踢人了,只要稍微
牵动一点肌肉,蠢蠢欲动的花蜜就将从私处汩汩流出。

“美人腿间死,作鬼也风流!”任中杰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不怀好意的
笑道∶“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那可就大煞风景
了┅┅”

“好,好┅┅我说啦┅┅”女郎终於明白自己是瞒不过、也斗不过这个男人
的,忙不迭的叫了出来∶“你拉长耳朵听好了,我叫┅┅我叫方婉萍!”

任中杰“哈哈”一笑,道∶“好名字!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这句
话还没说完,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初秋夜空的
宁静!

哨声彷佛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馀音尚未完全停歇,就有四、五只应和的哨
声在近处响起,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嗷嗷咆哮的狗吠声,和
呼斥吆喝的命令声。

方婉萍的神色一变,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中杰的怀抱。几乎就在同时,温暖的
蜜汁渗了出来,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她红着脸跺了跺脚,飞身奔到了西面的
窗边,忽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道∶“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明天┅┅”

任中杰点头道∶“明天晚饭过後,我在这里恭候便了,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
敢来哩!”

方婉萍嫣然娇笑,纤掌一挥,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转眼间就消
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然後他束了束腰,迈着
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

没走多远,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看见任中杰後立刻
抢了上来,把他圈在正中间。不到片刻,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就像大鸟
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

当中一人手执折扇,丰神儒雅,正是号称“小诸葛”的三当家罗镜文。他冲
着任中杰一拱手,微笑道∶“任公子,深夜驾临鄙帮,不胜荣幸!请随我等到议
事厅里坐坐,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

任中杰淡淡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要人的!”

罗镜文怔了怔,不解的道∶“要人?此话怎讲?”

任中杰扬手一掷,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
才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

“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他差点跳了起来,惊怒道∶“不知是哪个大胆贼
子,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

任中杰的面色刹时变白了,急道∶“那黎燕的人在哪里?你们难道没有绑走
她麽?”

“绝无此事!”罗镜文断然道∶“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怎麽会作出这
种有伤和气的行为?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
时候了,又怎麽会不认帐?任公子若是不相信,尽可┅┅”

任中杰一摆手,涩然道∶“我相信!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心中就怀疑
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好
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

他说到这里,心里暗暗懊悔不迭。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夫人,就可
换得黎燕的平安,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
样简单┅┅

罗镜文沉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给下属发布了严令,除非任公子堂堂
正正的登门拜访,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
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以至於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我们还懵然不觉!”

张继远冷冷道∶“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背後必定
有人指使┅┅”

罗镜文缓缓点头,道∶“不错。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身份只能比他高。
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他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就是我们六个当
家!”

鲁大洪焦躁起来,吼道∶“说那麽多干什麽!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
了?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话音未了,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
前,惶声道∶“禀报三┅┅三当家,我们找到蒋舵主了,但他┅┅他┅┅”

罗镜文耸然动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厉声道∶“他怎样了?”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发抖道∶“他被人杀了!”


第五回∶江南美人

蒋舵主的尸首是在马棚里发现的。当所有的人来到现场後,首先看到的就是
一大滩殷红、殷红的鲜血!血泊里倒卧着一具僵硬的躯体,黝黑朴实的面容已扭
曲变形,死鱼般泛白的眼球直直地瞪视着天空,神色间带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和
惊讶。

任中杰的呼吸都似已停顿,他看得出来,死者身上并无其他外伤,这足以淹
死一窝蚂蚁的鲜血,竟都是从蒋舵主的嘴里喷出来的!他从未想像过,一个人可
以喷出这麽多的血!

鲁大洪的双眼红了起来,映照着满地的血迹,更显得说不出的愤怒狰狞。他
龇着牙,狂声暴喝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男子汉敢作敢当,有种的
就给我站出来!”

一众武士都垂下了头,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张继远冷冷道∶“三哥刚才已
经说了,凶手就在咱们六个当家之中。你对手下大发雷霆又有屁用?”

鲁大洪霍然抬头,厉声道∶“你凭什麽如此肯定?背後指使的元凶虽然是咱
们当中的一个,但今晚下手的又怎知不是旁人?”

张继远“哼”了一声道∶“你难道看不出麽?蒋舵主是被人用重手法偷袭,
以至於肺腑尽碎而亡。能用上乘内功将他毙於掌底的,神风帮中能有几个?”

鲁大洪说不出话来了。

罗镜文一直蹲在尸身旁仔细的查看,这时更将遗体翻了过来,忽地失声道∶
“你们看他的背部!”

只见背心上的衣衫已碎裂得不成样子,裸露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紫黑色的
掌印。五指间的距离出奇的巨大,竟不像是人类留下的痕迹!

几个当家互相望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凝重而惊惧的神色。任中杰忍不住问
道∶“这个杀人凶徒的手怎会长的这样奇怪?这路掌法如此狠辣阴毒,竟让中招
者呕血成升,又是什麽路数?”

罗镜文默然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不知任公子可曾听说过‘天残地损十三
掌’?”

任中杰猛吃一惊,道∶“你说的是失传近百年的辣手邪童的十三式绝技?难
道┅┅难道蒋舵主中的是其中的‘枯心掌’不成┅┅”

罗镜文颔首道∶“不错。这十三掌的威力极其巨大,但发招之时,却必须戴
上特制的手套,否则也不会中者立毙,数十年来令江湖中人谈之变色了!唉,想
不到┅┅武林中又有人练成了这种邪门武功┅┅”

他的话还未说完,死一般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异的歌声!

歌声凄婉而飘忽,像是有个冤死阴间的女鬼,正在地狱的最深处幽幽悲泣,
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寒风起,秋意凉,明月夜,迸血光!可怜神风帮,
人人命不长!军心乱,意彷徨,七大当家身首裂,受尽辱美娇娘┅┅”

如泣如诉的歌声,彷佛是一道无形的符咒,紧紧的揪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鲁大洪的脸色渐渐变的铁青,突然狂吼一声∶“包围过去,搜!”不等手下轰然
答应,他庞大的身躯已拔地而起,风驰电掣般向黑暗中掠去!

众人紧随其後,循着缥缈悠远的声音不断矫正着搜索的方位。片刻後,当他
们来到一片人工树林的边缘时,鬼哭似的歌声忽地嘎然而止,就像是一下子从人
世间蒸发了!

这时,四面八方赶来的巡逻武士已经把树林子水泄不通的围住了,熊熊的火
把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明晃晃的刀剑长矛映着火光,反射出了一张张满含着悲愤
和杀气的面容!只要首脑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如狼似虎的冲进去,把里面的每
一寸土地都翻个底朝天!

就算唱歌的女子功力通神,在这样滴水不漏的搜查下,她也将无所遁形了!
谁知三个当家却迟迟不下命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显得复杂而异
样!

任中杰倒有些惊奇了,他一转念,若有所悟的道∶“各位徘徊不前,莫非因
为这里是帮中的禁地麽?”

罗镜文苦笑道∶“公子高见!本帮的总坛之中有两个禁地,擅入者一律杀无
赦!其中一个是帮主存放要物的‘珍品阁’,另一个就是眼前这片树林了┅┅”

任中杰目光闪动,沉吟道∶“在下瞧这片林木种场得井然有序,暗地里似乎
隐含着相生相克的阵法,树林深处是否住着一位世外高人?”

鲁大洪圆睁怪眼,纵声笑道∶“什麽世外高人?不过是个娇生惯养、任性胡
为的小公主罢了!”他顿了顿,彷佛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发狠的道∶“老三,反
正大小姐和侍芸现下都已外出,我们拼着日後受到大哥责罚,先闯到里面看一
看好了┅┅”

罗镜文踌躇不决,尚未来得及回答,远方突然顺风飘来一个浑厚严厉的男子
声音∶“四弟,不得胡闹!”

鲁大洪身躯一震,剽悍的黑脸上居然流露出畏服之色。任中杰暗暗纳罕,放
眼一望,不仅在场的一众武士立刻端正肃立,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就连罗镜
文和张继远都摆出了少见的恭敬姿态!

语声未歇,三十来个腰悬长剑的青袍剑士出现在石板路上。他们看似走得很
随意散漫,但脚下所踏的方位却杂而不乱、步步玄机,显然曾受到过良好严密的
训练。也许这些人单独的武功还未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可是,他们联手攻击的威
力却绝对能令一流高手都甘拜下风!

人群走到了树林前就无声无息的向两旁散开,任中杰这才看见,发话的是一
个气度沉雄的中年男子。这人洒然屹立在众多剑士的簇拥包围中,就如鹤立鸡群
般醒目突出,他的面容冷静而充满威严,两道浓眉斜飞入鬓,一望而知是个领袖
群雄的帅才。

“四弟,大哥身为帮主,他的严训我们不能不听!”中年人稳步走到鲁大洪
身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传我的命令,今晚的搜寻到此为止,收队!”

鲁大洪紫涨着面皮,额头青筋暴起,似乎还想尽力申辩一番。中年人却不再
理睬他了,一双眸子精光暴射,凛然生威的落在任中杰面上转了两圈。两人的目
光相接,竟似迸出了刀剑碰撞般的火花!

中年人淡然一笑,抱拳道∶“这位一定是任公子了,久仰!在下神风帮二当
家孔威。”

他的话简明而利落,没有任何多馀的客套!一直以来他都深深的相信,权力
和荣誉是靠流血流汗拼出来的,而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任中杰也没有饶舌,他盯着对方粗糙的大手,忽然道∶“据闻孔当家是少林
派最杰出的俗家弟子,大力金刚掌的神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早在十年
之前,武林中就已闯下了赫赫威名!”

孔威不动声色,淡淡道∶“说到手上功夫的神妙莫测,普天之下又有谁比得
上任公子?在下这一点儿微末武技,在公子面前是贻笑大方了!”

任中杰微笑道∶“孔当家何需过谦?依我看,以金刚掌力的威猛劲急,要将
一个人的心房击碎以至於喷血而亡,好像也不是什麽难事┅┅”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动容哗然。孔威却恍若不闻,平静的道∶“任公子的意
思是说,蒋舵主也许并非死於‘枯心掌’下,说不定是我孔某人下的毒手,是不
是?”

任中杰欠身道∶“不敢!在下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只不过,在七大当家之
中,似乎只有孔兄擅长外门掌力,这可真是巧合了┅┅”他说到这里,咳杖了一
声,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

罗镜文轻摇折扇,不以为然的道∶“任公子此言差矣。以我们几位当家的内
功造诣,想暗中练成一两种邪门掌法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问题是,谁有谋刺
蒋舵主的作案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续道∶“七弟今夜奉命外出,自然是没有嫌疑的。六弟麽,
两个多时辰前伤在任公子手底,料想也没有馀力再去杀人,所以,这个下手行凶
之人──”他拖长了声调,尾音迟迟不落,张继远已接口道∶“──极可能就在
咱们四人当中!”

鲁大洪一跃三尺,暴怒道∶“混帐!你竟将我也算在内?我怎麽会杀老蒋那
个混球?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是在放狗屁!”

罗镜文面色一沉,冷冷道∶“谁也没说一定就是你做的!眼下不过就事论事
罢了,你又激动什麽?”

鲁大洪只有闭上了嘴,双目却依然不服气的瞪着他。

孔威双掌一拍,沉声道∶“多说无益。咱们今後只有更加小心谨慎,不论那
个真凶到底是谁┅┅”他语声一顿,目光自每个人面上掠过,一字字道∶“我们
总有一天能把他揪出来!”

************

天空依然是漆黑的,月亮在云层里散发着柔和的银光,有风吹过来的时候,
空气里彷佛带着种清新的泥土气息。

夜色是如此美丽,美丽得就像如花少女的温柔眼波。可是,今晚发生的这起
流血凶案,却给这美好的夜色抹上了一层阴影。

任中杰一个人在总坛里倘佯着,东逛逛、西走走,漫无目的。看样子,他是
整个神风帮里最悠闲自在的人了!

几个当家忙着处理蒋舵主的後事,没人有精力陪他。实际上,他也不需要那
些臭男人来陪!往常,在这样浪漫多情的夜晚里,他通常都会拉着一个女孩子的
手,静静地在月光星空下漫步。或者,叫上几个最要好的老朋友,到街边的小面
摊上把酒畅谈。

人在江湖,有多少无聊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打发过去的!任中杰凝视着脚
下孤单的影子,心头忽然感到一阵阵失落。他记起自己少年时,曾经意气风发的
立下多麽宏伟的目标、多麽远大的理想,可是岁月的长河流了又流,现实的人生
却无数次把他的梦想击的粉碎!

人人都晓得他是一个专门追逐美色的浪子,但又有谁知道,浪子也有自己的
痛苦和悲哀┅┅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突然流云般飘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像燕子一样翩翩然
的飞掠到了他的面前,俏生生的卓立在凄冷的寒风中!

任中杰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只看一眼,他的瞳仁就发
亮了──这是一个容色出众的女人!一个能让男人见了後,除了一个地方变硬、
其它地方都变软的女人!

她穿着一袭轻飘飘的、淡绿色的轻衫,柔软的丝袍,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
条、又诱人的胴体上,骄傲的展现出了曲线浮凸的美好身段。她那细致光滑的俏
脸上,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的胭脂花粉。那两片高傲的噘着的薄薄樱唇,和那双清
澈黑亮的明眸,就已是绝大多数女人梦寐以求的最好装饰。

她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正是女人最灿烂的年龄!比起未经人事的
少女,她显得成熟而充满风韵;可是比起熟透了的美妇,她又显得青春而亮丽。

任中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尤物,忽然觉得心情又开始愉快了。刚才他还有
些伤痛感慨,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变成一只蜜蜂,飞到这清香扑鼻的花蕾上狠狠的
叮一口!

“如此星辰如此夜,小姐也是出来散步、赏月的麽?”他彬彬有礼的作了个
揖,和蔼的微笑道∶“若不嫌弃,大家结伴走走如何?”

尤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拂了拂被夜风吹得略微散乱的秀发,这个动作使
她看起来更加的女人味十足。任中杰目不转睛的望着,差一点伸出自己的手代劳
┅┅当然,他目前还是只能遗憾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尤物终於出了声,她的声音清脆、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你就是那
‘浪荡双绝’之一的任中杰?”

“正是区区在下┅┅”任中杰一怔,愕然问道∶“小姐是哪位?你找我有事
麽?”

尤物眼波流动,凝注在他面上,冷冷道∶“听说任公子是近年来江湖上最出
风头的人物,不单武功智慧均已超凡入圣,还是个最能勾引女人的情场高手。可
惜今日一见,哼哼┅┅”

任中杰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涩然道∶“可惜怎样?”

尤物紧紧的抿着小嘴,傲慢地把脸扭到了一边,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
有了,她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语气却已暗示得很清楚,明摆着是想说“闻名不
如见面”。

“江湖上浪得虚名之徒本来就不少┅┅”任中杰居然并不生气,自我解嘲的
道∶“就算你明察秋毫,发现我也是其中的一个,那也算不上是什麽奇闻!”

尤物撇了撇嘴,冷艳的俏脸紧紧绷着,神色间显得又鄙夷、又诧异,低声自
语道∶“┅┅真不明白,三哥是不是吃错了药?为什麽要请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来
┅┅实在看不出这家伙有什麽过人之处┅┅”

她喃喃的思索了片刻,无意中一抬眼,看见对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挺拔
的趐胸上,那掩饰不住的贪婪模样,像是把自己当成完全赤裸的。她厌恶的蹙了
蹙眉,寒声道∶“夫人此刻想见你,跟我来!”

任中杰倏然一惊,随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道∶“跟你走也不妨┅┅
不过,我想先请教一下小姐的芳名?”

他嘴里虽这麽问,心中却已经作好了碰钉子的准备。谁知尤物根本不打算隐
瞒,她仰起秀巧的下颌,明眸斜睨着任中杰头顶的月亮,淡淡道∶“我姓韩,叫
韩冰!”

“韩冰,韩冰┅┅”任中杰念了两遍这名字,忍不住会心的笑了,暗想这才
真是人如其名,她的的确确像是一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冰”!

眼见他如此无所顾忌的念叨自己芳名,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轻薄,韩冰的俏
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向夜色中轻盈地掠去。

任中杰讪讪的跟在後面,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於这种血液中都流淌
着叛逆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着急的。想要把她弄上床去,就一定要有罕
见的耐心,只有彻底粉碎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才能把她的肉体和灵魂一起征
服┅┅

“看来,我需要制定一个长远的计划┅┅”任中杰认真的思忖着,他极力想
集中精神考虑问题,可是眼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粘在韩冰的娇躯上。这个娇俏动
人的尤物,就连施展轻功飞掠时,都带着种特别的风姿!

两个人一前一後的在星空下疾掠,不晓得过了多久,韩冰突然停下了脚步,
指着近处的一栋小楼道∶“夫人就住在这‘听雨楼’的最高层,你自己上去见
她吧!”

任中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委实不舍得就此分离。他的眼珠转了转,恳
切的道∶“在下初来乍到,对总坛的一切都不熟悉!若无小姐带路,万一走错了
房间,那可┅┅”

韩冰俏脸微沉,冷笑道∶“我是帮主的表妹,不是给你带路的佣人!哼,
找错了也是你活该!”说罢,她纵身跃起,淡绿色的长裙在夜空中飞舞,转眼就
从视线中消失了。

任中杰洒脱的耸了耸肩,尽管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他却并不是很在意,也
绝没有灰心气沮!

“别急,女人总会有的!”他对着自己一笑,足尖轻点,人已飘然飞上了顶
楼。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找到了惟一的一扇门,古色古香的门面上,用精巧的刀
功雕刻着一丛菊花。

──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能见到昔年江南武林的第一美人了!

任中杰忽然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近五年来,江湖上还从未有外人亲眼
目睹过夫人的风采!无情的岁月,会不会已经逐渐消磨掉了这位绝世美女的姿
容,就像是消磨掉了自己的雄心壮志那样?

他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个身材臃肿、满脸福态
的中年妇人形象。果真如此的话,他说不定会懊恼的把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一盏茶的时光过去了,任中杰终於鼓起了勇气,伸手推开了房门,缓步踱进
了灯火通明的厅堂。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打定了主意,要是真的看见了大倒胃口的
黄脸婆的话,马上施展出最强的轻功溜之大吉!

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看清什麽,闪耀的剑光忽然就已晃花了他的双眼!八
柄长剑!雪亮的剑锋齐齐出鞘,只发出了“噌”的一声响,如匹练破空般,一下
子就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任中杰没有动,厉的剑气已迫在眉睫,他的眼睛里彷佛也有剑光在闪烁。

“住手!”随着一声温和柔媚的清叱,八柄剑猛然间顿住了!剑尖划破了任
中杰的衣衫,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可是他竟连眼角都没有眨一眨!

执剑的是八个身穿白衣、窈窕秀丽的少女,她们正狠狠的瞪着任中杰,好像
怎麽也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大胆不要命的男人,竟对森寒锋利的宝剑视若无
睹!

“任公子请勿怪,为了贱妾的安全,这几个丫头总是这样,谨慎小心得过了
头┅┅”温柔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语气又娇媚,又亲和,就像是长姐慈爱的
安抚着幼弟。

──这也许不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但却是任中杰所听过的最令人难忘的
声音,彷佛一缕连绵不断的清泉,直接的渗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长剑已移开,刺骨的杀气也消解於无形。任中杰缓慢地抬起头,凝视着不远
的正前方。他终於看见了这位艳名远播、姿色无双的江南美人!

她就站在绚丽多彩的灯光下、名贵珍奇的家边,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
肩部,脸上泛着礼节性的淡淡笑容。可是,不管多麽耀眼夺目的珠光宝气、黄金
钻石,也掩盖不了她那从内心深处焕发出来的雍容气质,和举手投足间蕴育的优
雅风姿。

黎燕的美,在於“妩媚”;方婉萍的美,在於“韵味”;韩冰的美,在於
“冷艳”;然而夫人的美,却在於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清丽脱俗的不带
丝毫烟火气,就像是个远离尘世的女神!

“见了夫人的面,我才知道什麽叫作‘倾国倾城’┅┅”良久,任中杰才从
梦幻般的凝眸中惊醒,由衷的道∶“在下这一生中,本来从未妒忌过任何人,现
在却忍不住妒忌起帮主来了┅┅”

夫人轻轻一笑,嫣然道∶“却不知任公子妒忌的是什麽?是拙夫的财雄势
大呢?还是他的红粉三千?”

任中杰微笑道∶“六宫粉黛无颜色,荣华富贵梦一场。和夫人本身比起来,
那些东西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又怎值得在下妒忌?”

夫人的俏脸略红,低低的垂下了白皙的粉颈,柔美的妙目中似乎浮现出了
一丝哀怨,幽幽道∶“该如何取舍,连任公子都知道,可惜拙夫┅┅他却永远也
不明白┅┅”

任中杰呆了呆,随即安慰她道∶“或许帮主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不好意
思说出来而已┅┅”

“不好意思?”夫人的娇躯突然开始颤抖,隆起的趐胸急剧地起伏着,彷
佛在极力地控制着沸腾的情感。她强抑着晶莹的泪珠,讥嘲的说道∶“他能对妾
侍、对情人、对风尘女子说的话,却不好意思对名媒正娶的妻子说?普天之下,
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任中杰无言地听着,又同情的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夫人的神情是落寞
的,脸色也太苍白了些,显然已很久没有承受过阳光雨露的恩泽,没有享受过和
丈夫举案齐眉的温馨了!

很多年前,当她带着“江南第一美人”的响亮名声,义无返顾的下嫁给家
时,是否有想过今日的深闺寂寞呢?

是爱情,把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可是,爱情也常常在把两个人结合之
後,自己却悄悄的抽身溜走了!这本来就是人生的悲哀┅┅

好半晌,夫人勉强笑了笑,轻声道∶“任公子,贱妾找你来,原意不是想
说这些的┅┅”她停顿了一下,俏脸上已完全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拙夫离奇
失踪,贱妾遭人行刺,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是什麽,恐怕公子还不知道吧?”

任中杰动容道∶“夫人若知道的话,在下愿闻其详!”

夫人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字道∶“是为了一宗数额巨大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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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同一时刻,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外,隐藏在大树枝叶间的黑衣人
渐渐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守候了整整两个更次,腿脚都站得酸痛无比了,房间
依然是什麽动静也没有。

从他处身的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窥见那顶巨大花轿的全貌。低垂的轿帘
就像纹丝不动的栅栏,严严密密的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他妈的,这女娃儿可真是好耐性,这麽长时间闷在里面不出来!难道她连
吃喝拉撒都忍得住麽?还是她就在轿子里面大方其便?”黑衣人嘴里低低的嘟囔
着,勉力振作精神继续监视着花轿。

忽然,他觉得左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大惊之下,正想反掌挥击,耳边却传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七弟,是我!”

他立时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月光照耀下,一个身材极为瘦小的汉子盘踞
在身後的树枝上。这人颧骨高凸,额上生着块丑恶的肉瘤,赫然竟是神风帮的六
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几个时辰之前,在风月小筑里,左雷东被任中杰重重掷於地下,当时似乎伤
得不轻,要姬女们抬着才能离开。谁知这麽短的时间内,他竟又浑若无事的跑了
出来,看样子功力也丝毫未损,这岂非怪事一件?

──是他服食了什麽疗伤圣药?还是他当时伤的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严
重?

黑衣人却不知他曾经受挫,所以也没有丝毫疑心,喜道∶“六哥,你怎麽来
了?”

左雷东笑道∶“来接替你的班呀!我想你监视了大半日,一定累得很了。快
回去好好睡个觉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好了!”

黑衣人正感到神思困倦,於是也不推辞,低声道∶“那就有劳六哥了!小弟
告辞!”

左雷东忽地抓住他的手腕,脸色凝重的道∶“七弟,我只能代替你监守到天
亮辰时!你务必要在那个时候之前返回,今晚接替的事也不必对任何人提起,明
白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展开轻功身法,悄悄的从枝叶间跃了出去,自行返回神风
帮总坛。

左雷东待他走得踪影不见後,忽然双足一蹬,整个人在空中横掠了三丈,从
窗口纵进了天字第一号房。

花轿里立刻传出了一个娇慵柔和的女声,缓缓道∶“你迟到了!”

左雷东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要目的能达到,时间上的偏差又有什
麽要紧?”他边说边举目四望,疑惑道∶“咦?你那些手下都到哪里去了?”

轿中女子道∶“我已经把他们支开了。这样机密的谈话,怎能让他们听到?
喂,我要你查探的事,你进行的如何了?”

左雷东鼠须一撇,得意道∶“已有眉目了。眼下就请姑娘移架出轿,听我细
说分明。”

轿中女子轻声一笑,慵懒的道∶“我行走江湖一年多了,从来都懒得离开这
花轿。你要我出来,不怕把本小姐累坏了麽?”

左雷东低笑道∶“既然姑娘怕累,不如就让左某进入花轿好了!反正里面的
空间够大,再多容纳几人也无妨┅┅”话声未落,身子猛然向前疾冲,就如离弦
之箭般窜到了轿帘边。

他正要伸手拨开帘子,陡然间风声响动,两道金光一上一下的从轿内激射而
出,来势劲急无伦。他早已有所提防,双手各伸食中二指轻轻一夹,就将暗器牢
牢的夹住了。蓦地里眼前金光闪耀,又有四道暗器袭到了身前三尺之内。左雷东
大骇之下,空一个翻身,向後纵出了丈馀,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接着就觉
得胯下一凉,原来裤带已被击断。

他手忙脚乱的抓住正在下坠的裤子,心头又怒又愧,也夹杂着三分惧意,叫
道∶“喂,喂,你的暗器怎麽能往这个地方打?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我可就要断
子绝孙啦!”

轿中女子咯咯娇笑道∶“谁叫你这样大胆,敢打主意窥视本小姐的容貌┅┅
不过,看在你尽心为我办事的份上,我没取你性命,相反还赏了你大笔金钱!怎
麽,你不谢谢本小姐的不杀之恩、赠财之德,竟然还敢口出怨言吗?”

左雷东向手掌上一望,才发现捏在指间的暗器竟是两片金叶子。叶片虽然又
薄又细,却是十足赤金打造。他苦笑道∶“姑娘,你出手倒是阔气,施展几下暗
器,就掷出去了好几两黄金。这样奢侈的打法,我左某人倒真是从未见过!”

轿中女子缓缓道∶“只要我们能找到赤焰教遗留的那宗宝藏,就有了几辈子
也挥霍不尽的巨富,哪里还会在乎这区区几两黄金!”

左雷东面带忧色,发愁道∶“赤焰遗宝的事,本来只有你、我和几位当家知
道。但不知哪个家伙走漏了消息,这几天聚集在金陵城的高手已越来越多。‘铁
颈判官’傅恒,‘千手罗汉’唐钢,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听说连‘仁义大侠’
卫天鹰也正在兼程赶来,咱们精心谋划了许久,别要作了别人的踏脚石才好。”

轿中女子却似满不在乎,冷哼道∶“人多些才好混水摸鱼哩!这些人的确都
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彼此各有心事,既不能团结,又互相牵制,在我看来┅┅嘻
嘻,只不过是群妄自尊大的蠢男人而已,有什麽了不起?”

左雷东搔了搔脑袋,点头道∶“姑娘分析得1234成人社区只不过咱们还是要加倍小
心的好!今晚我仔细查探了总坛的各处要地,发现┅┅”

他的语声越说越低了,一张丑脸满是凝重的神色。房间里的烛火虽然明亮,
可是映照在他的面上,却仍然留下了一片浓厚的阴影!

************

天还没有亮,任中杰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他
全身的肌肉都已完全地放松,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灵活而有神的转动着。

刚才他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把肌肤上的污垢和精神上的劳顿一股脑儿的清
除了出去。夫人叫他好好休息,可他现在却精神的很,简直连一丝一毫的睡意
都没有!

他又怎麽睡得着呢?这一天中发生的事已经太多太多了,他需要仔细的清理
一下思路。

──宝藏?那是一笔什麽样的宝藏?夫人透露了这个消息,为什麽又不肯
把话说完,反而要自己再去问问罗当家?

──装神弄鬼的唱歌女子是谁?振飞有那麽多相好,到底还有多少女人和
这起事件有关?

任中杰突然发现,自己的所知道的实在太少,而且思绪一团混乱。只要一闭
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好几条俏丽的身影──那麽高贵、那
麽典雅、那麽动人的几条身影,却偏偏又是那麽的淡漠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振飞呀振飞,你果然是个风流多情的好脚色,拥有的女人一个赛一个
的国色天香┅┅”任中杰自言自语了两句,忽然握紧拳头道∶“不过,我任中杰
是何等样人,怎麽会输给你?嘿嘿!你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能做到,还要比你
做的更好!”

神风帮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尽快搞清血案的真相,并找出那个凶手。可他交
代给自己的任务却是,尽快把所见到的这些美女征服,并且是由身到心的征服!

这个任务当然十分艰巨,但他一向认为,男人的气概和价值,正是在挑战艰
巨的过程中体现的。至於具体实施的办法麽,他现在还没想出来,不过办法总会
有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引诱不了的贞妇,正如世界上找不到绝无破绽的
武功。

想像到将来与美人儿合体交欢、腿股叠缠的销魂味儿,任中杰忍不住一阵兴
奋,呼吸也粗重了许多。但就在此时,他猛然察觉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
淡淡的异香。

“鸡鸣五更香!”他立刻辨认了出来,心中不禁冷笑,这种下三滥的小把戏
要是能迷倒他,那他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他最少有二十三种法子可以破解迷药。

──是什麽人这麽大胆,敢在总坛里干这种勾当?难道是┅┅凶手?

任中杰屏息静气,眼皮下垂,装出一副被迷得晕倒了的样子,静静地躺在床
上,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良久,厢房里的迷烟开始慢慢散去了。“吱──”的一声,窗子被人由外推
开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窗外。

黑影先向里望了望,然後轻捷的跃进了厢房,一步步的朝床的位置走来。

任中杰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只见这影子笼罩在黑暗里,轮廓和五官
都看不清晰,只能依稀望见身材并不高,脑後似飘扬着两条辫子,身上还隐隐的
传来了一股清香──不是把人麻翻的迷香,而是女子独有的天然体香!

任中杰忽然觉得这香味好熟,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他心念电转,还来不及有
什麽反应,对方已经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任公子,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别装蒜啦!”那女子娇憨的笑了,笑着道∶
“喂,人家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到你房间,你就连灯也不敢点着吗?”

任中杰苦笑,无可奈何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於是他就看
见了一张美丽清秀的俏脸,正带着得意而嘲弄的神态盯着他。
第六回∶春宵苦短

灯火已点燃。明亮的灯光下看的分明,只见来人年龄尚稚,粉脸含笑,紧身
的青色衣衫包裹着她苗条而又动人的身子,竟是把自己诱骗到风月小筑的侍芸!

任中杰皱了皱眉,神情彷佛有些困惑,茫然道∶“侍芸姑娘┅┅怎麽来的是
你?”

“很意外麽?哼,你以为来的是谁?”侍芸白了他一眼,双颊突然飞红了,
脸蛋上流露出娇羞的表情,嗔道∶“你这人真是的,怎麽这副样子?你自己看看
┅┅丑死了┅┅”

任中杰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实在不雅。他睡觉时一向喜欢脱得只
剩裤衩,让精赤的上身尽情暴露在空气中。现在他几乎是赤裸着站在侍芸面前,
而且,由於他刚才正卖力的幻想着夫人的身段风姿,下体自然而然撑起了一个
帐篷。相对於裤衩布料的短小精省,这个帐篷的规模实在是太┅┅太巨大了些。

“你认为我应该像个什麽样子?衣冠楚楚的开门揖客、道貌岸然的向你问好
吗?”任中杰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常态,淡淡道∶“假如你大大方方的敲门求见,
而不是鬼鬼祟祟的从窗户里潜进来,我说不定也会努力的装一装正人君子的!”

侍芸嘻嘻一笑,嫣然道∶“原来你是在怪我不请自而入哩!好啦,算我的不
是,小女子这就向任公子赔罪┅┅”说着,她纤腰一弯,深深的道了个万福。

“算啦,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任中杰说到这里,面容忽地一
整,严肃的说道∶“不过,玩笑归玩笑,下次姑娘可就千万别再用迷香这种东西
了┅┅”

“迷香?什麽迷香?”侍芸的脸上一片诧异,讶然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些
什麽!我可是就这样闯进来的呀,谁又用迷香了?”

任中杰微笑道∶“我已经闻出来啦,你抵赖也没有用的。虽然你这支迷香与
一般的大不相同,药力也要威猛许多,可还是迷不倒我的!”

“不,不!我真没用过迷香!”侍芸急得叫了起来,眼光中已然带着惊惧,
惶声道∶“我┅┅我不过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过来传达几句话而已,哪里敢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任公子,你可千万别┅┅别对孔二当家告我的状,我会大
祸临头的┅┅”

任中杰怔住了,吃惊道∶“你若没用过迷香,我房间里怎麽会有股奇异的气
味?”边说边快步走到窗边,口中兀自道∶“┅┅迷香是在这里燃烧的,你隔了
许久才敢跳进来,不就是想等香味散尽吗?”

他俯下身子,沿着地面仔细的逡巡了两遍,突然轻“噫”一声,神色古怪之
极──他竟然没有发现烟灰!迷香烧了一段时间,照理应有烟灰跌落在地面上,
可是他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灰!

“难道我的鼻子闻惯了太多女人的脂粉香,以至於在嗅觉上出了问题?”任
中杰呆了呆,心中忽然一动,转身朝房门的位置走去。果然,在门後左下角的贴
墙处,他发现了几滩灰色的粉末!

──这样看来,施放迷香者可能另有其人!或许他正准备闯进屋里时,却出
乎意料的发现了随後赶到的侍芸,於是只好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任中杰思忖了片刻,凝视着侍芸道∶“你来到我屋外时,有没有看见什麽人
在附近潜伏?或者是有什麽异常的情况发生?”

“什麽都没有呀┅┅”侍芸低垂着俏脸,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
去,迟疑了一阵才犹豫的道∶“我走近这间厢房的时候,好像┅┅好像瞥见十几
丈远的屋顶上有人影一闪┅┅”

“真的麽?”任中杰的脸色郑重了起来,沉声道∶“你能肯定吗?还是你一
时眼花?”

“应该不是┅┅不是眼花吧!”侍芸嗫嚅道∶“但是,那又能说明什麽呢?
也可能是巡夜的护卫正好从这里经过呀!”

任中杰沉默了一下,忽然展颜笑道∶“确实不能说明什麽,是我太多虑了!
哈哈┅┅”他爽朗的笑了几声,接着道∶“好啦,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深夜拜
访究竟有何要事?”

侍芸娇嗔道∶“怎麽,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任中杰微笑道∶“能,当然能!只不过,对你这样处世未深的漂亮小姑娘来
说,在一个如此寂寞无聊的夜晚,贸贸然跑来探望我这样一个孤枕难眠的男人,
实在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举动!”

侍芸的俏脸又红了,红得就像天边绚丽的晚霞,她用眼角瞟着任中杰,咬着
嘴唇道∶“怕什麽?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说,我既然来了,就已经作好了随
时牺牲的准备啦!”

“牺牲?你应该说是献身才对!”任中杰笑吟吟的打量着她的娇躯,和刚见
面时一样,她穿着淡青色的紧身服,凹凸有致的曲线诱惑而清晰的展现了出来。
乌黑的秀发扎成了粗大的鞭子,松松的垂落在两个挺拔的乳峰之间。

“现在的小丫头,发育得可真不错呀!”任中杰毫无顾忌的瞄着她的耸胸蜂
腰,喃喃道∶“也不知是营养特别好的缘故呢,还是┅┅”

“谁是小丫头?我已经十七岁了!”侍芸一甩辫子,气鼓鼓的道∶“喂,你
别老是把我当成小女孩行不行?我比你想象中都要成熟的多!”

任中杰哈哈大笑道∶“小女孩总是想证明给别人看,自己已经是个懂事的大
人了。可是当她成为老女人时,又总是想扮成一副小女孩的天真样儿!唉,女人
呀女人,真是┅┅”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侍芸突然冲了上来,柔软的娇躯像是一枚炮弹一
样撞在了他身上,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大床上。

任中杰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掌一推,着手处绵软丰盈,竟触摸到了她那充
满弹性的双峰上──对於美女的投怀送抱,男人基本上是不推则已,一推就肯定
“误撞”在这最不该碰到的地方。

侍芸“嘤咛”一声娇吟,就像身体里的情欲总闸被拧开了,俏脸烧得似火一
般又烫又红,死死的抵在了任中杰宽厚的胸膛上摩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结实的
肌肉上,带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醉人气息。

任中杰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了,他忽然抓住了侍芸的双肩,把她整个人都拎了
起来,伸嘴凑到了那白嫩光滑的脸蛋上,肆意而温柔的用热吻印满了她的面颊。

“嗯┅┅嗯嗯┅┅唔┅┅”侍芸的双唇无意识的微微颤动,秀眸中散发出既
朦胧又狂野的光芒,双臂环绕在任中杰的脑後,紧紧的绞住了他的脖子,似乎生
怕他会突然长身而去,让这心动的感觉和沸腾的爱欲一起不翼而飞。

任中杰当然知道,那翕动的红唇代表着什麽样的邀请。他低下头,似蜻蜓点
水般在她唇皮上一碰,就在她热烈而多情的反应时,他却故意扭开了头,把嘴移
到了她细嫩的耳珠上,用牙齿轻轻的咬住。

“你┅┅你这个┅┅大坏蛋┅┅”侍芸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耳珠上传
来了的感觉是那样销魂,更加触发了她年轻身体的渴望。她的腰肢款摆着,身体
迎合着,鼻端里若有若无的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

就在她焦急的浑身颤抖时,那个可恶的男人终於捧起了她的俏脸,眼看着他
带着一脸坏笑,逐寸逐寸的凑近自己的檀口,她忽然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双
眼不由的阖了起来,想要躲开他的进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脆响,任中杰猛然吻住了她的双唇,舌头朝前一顶,轻而易举
的探进了温暖芬芳的口腔里,像是灵活的蛇儿般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开始咂取
着香甜的津液。

侍芸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深深的陶醉在了这纵情的热吻中。她的脑海里什
麽念头都没有了,只觉得对方的唇舌是那麽霸道而厉害,直吻得她娇喘连连,全
身滚烫,险些晕死在他的怀抱里。

等到这个长吻终於结束,她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秀目,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
己不知什麽时候已变得完全赤裸!

“啊──”侍芸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尽管她早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却依然
臊的粉面通红,两只玉臂倏地环抱在了胸前,遮挡着男人那如饥似渴的目光。

任中杰欣赏着她那手足无措的窘迫之态,怡然自得的笑了。他轻轻的捉住了
她的纤腕,温柔而坚决的向下一拉!那对小鸽子般的粉嫩椒乳立刻活泼的弹了出
来,颤巍巍的耸立在他眼前。

侍芸的乳房显然才刚刚发育成熟,看上去并不很大,但无疑十分的坚挺,嫩
笋形的乳峰晶莹如玉,白皙的就似要透明了一样。顶端那两小圈粉色的乳晕中,
微微翘起的乳头小巧可爱,在炽烈目光的注视下傲然挺立,彷佛正在期待着唇舌
的尽情品尝。

任中杰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双掌轻柔的覆盖到了乳房上,富有弹性的双峰,
在他大手的推压挤弄下,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可是他的掌心却始终略略的
悬空,故意不去触碰那两粒葡萄般诱人的乳头。

侍芸的娇躯如水蛇般不停的扭动着,俏脸红扑扑的,就像是擦了最亮丽的胭
脂,眉梢眼角间洋溢着浓浓的春意,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的挺身相就,却始终
没有办法得到充实的满足。发硬的乳尖更是奇痒无比,难以忍受的空虚感令她放
弃了所有的矜持。

“喂┅┅喂┅┅大坏蛋,你为┅┅为什麽┅┅还不来┅┅”她恨恨的在他肩
部咬了一口,美丽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了种软弱的神色,低声哀恳道∶“算我┅┅
求你了好不好?快┅┅快点嘛┅┅”

任中杰见她急的可爱,肚里暗暗发笑,有心撩拨道∶“快点什麽?你不把话
说明白,我又怎麽能知道?”

侍芸差一点把他踢下床去,羞怒道∶“你┅┅你明明知道的┅┅还要┅┅还
要戏弄人家┅┅”

“说呀,你要我做什麽?说了我马上就如你所愿!”任中杰目光灼灼的望着
她,眼神中焕发出只有征服者才具有的强大自信。

侍芸再也无法抵挡那痒到骨子里的销魂感觉了,她咬了咬口唇,俏脸涨的绯
红,用劲全身力气叫了出来∶“我要┅┅我要你狠狠的抱紧我,亲亲我的胸膛!
你┅┅你这个王八蛋听明白了没有┅┅”

听到她居然会口不择言的骂起了人,任中杰险些儿笑出声来。他缓了缓气,
一本正经的道∶“听明白了,遵命!”话音未落,他的大嘴已经拱上了挺拔的乳
峰,一下子就把粉嫩的乳头吞了进去。

侍芸舒服的脑中一晕,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她勾住任中杰的脖子,拼命的
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体会着温湿的舌尖舔弄在敏感乳头上的快感,奇怪的
是,在短暂的欢欣後,她心里的空虚感不但没有得到解脱,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了!

於是,她情不自禁的翘起双腿,主动的环跨在了任中杰的腰上,雪白浑圆的
粉臀也大胆的向上探索着、迎合着、抖动着。突然,她的大腿根部微微一顿,竟
撞到了一个火热粗大的东西──那东西早就一柱擎天的竖了起来,正虎视眈眈的
欲破门而入。

“噢┅┅好┅┅好可怕呀┅┅”她好奇的看了看那根神奇的武器,发现它的
威武狰狞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那种又害怕又期待的少
女娇憨之态,一下子在她的俏脸上表露无遗。

“怕?有什麽好怕的?一会儿你就会被它弄得欲仙欲死了!”任中杰轻薄的
吹了声口哨,嘴巴离开了已被口水濡湿的乳峰,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滑下,经过平
坦柔软的小腹,义无返顾的探进了双腿之间的隆起处。

只见一蓬稀疏却细长的阴毛,整整齐齐的遮掩住了紧窄的肉缝,星星点点的
露珠,正如花蜜般散布在穴口四周。当任中杰的手指拨开芳草,直接的按在了那
珍珠似的小肉核上时,侍芸“啊──”的一声娇呼,身子一颤,一股温热的汁水
从洞口淌了出来,缓缓的流到了股缝间。

“小女孩果然已经长大了,竟然这麽快就泄了身子!”任中杰面带嘲弄的哈
哈大笑,用掌心掬了点儿汁水,径直的送到了侍芸面前,作势要抖在她的脸上。
侍芸又羞、又怕,连耳根都红透了,眼看着那亮晶晶的糜乱淫汁闪闪的映射着灯
光,没来由的心中又是一荡,下体更加的湿了。

“好啦,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了,咱们该干正活啦!”任中杰兴奋的抓住了她
的双腿,用力地往上一提,霎时就把她整个阴户都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下。

“别┅┅别这样┅┅”侍芸喃喃的喘息呻吟着,一双白嫩的美腿被迫高高抬
了起来,渐渐的又向後弯折,膝盖几乎贴到了自己的乳峰上。她心头一片空白,
还没弄清是怎麽一回事,猛然间感到胯下一痛,一根粗大发烫的肉棍已开了她
的两片肉瓣,一寸寸的向花迳的纵深处挺进。

“噢┅┅啊啊啊┅┅”侍芸痛的面色惨白,两只粉拳一起砸在任中杰的胸膛
上。但这样的力气显然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只听“哧──”的一下轻响,任中
杰虎腰一送,就将肉棒尽根刺入了她的阴道,随即开始了由缓至快、由轻至重的
抽送。

侍芸咬紧牙关,只觉得每一下冲刺都深深的顶到了尽头,简直像是要把她娇
小的身子给贯穿,可是在那疼痛之中,彷佛也带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充实感。正是
这样的感觉,使她慢慢的跟上了节奏,不自觉的摇臀缩腰,使对方能够更加方便
的享用她的娇躯。

“嗯嗯┅┅噢┅┅唔唔┅┅啊啊┅┅噢噢噢┅┅”快感就像海潮一样,一波
波的冲击着她的肉体、她的思维、她的情绪。她扔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羞涩,压抑
而销魂的吟唱起来,灵魂儿早已飞上了九重天外,并且还在不断的向上升┅┅

天色一点一点的亮了,厢房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男子粗重的呼吸声,
和女子动情的浪叫声,是那麽和谐自然的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人世间最好听的乐
章。

当侍芸再一次泄出了身子时,那温热的暖流急剧的浇灌在了任中杰的阳具顶
端。一直抑制的快感终於决堤了,他猛地把肉棒捅到了紧密花迳的最深处,任凭
狂涌而出的精液尽情的喷洒,尽情的爆发┅┅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时,黎明的第一束阳光正好投射进了房间,照耀在乱
不堪的床上。

侍芸的俏脸上红晕未褪,温暖的胴体依然亲密的缠在任中杰的身上。她的双
目中隐含着茫然之色,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彷佛有着很重的心事。

任中杰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柔声道∶“为什麽叹气?你在後悔吗?”

侍芸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我只是在害怕!”

任中杰微笑道∶“你不是已经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吗?牺牲都不怕,世界上还
有事什麽好怕呢?”

侍芸“噗嗤”一笑,随即又蹙起了柳眉,轻叹道∶“吃完早饭以後,你┅┅
你就该走啦!”

任中杰不解道∶“走?走到哪里去?”

侍芸低声道∶“大小姐说,随便你去哪里都好,只要你能离开金陵城!”

“大小姐?她是谁?”任中杰一怔,隐隐觉得这个称呼很是熟悉,好像在
什麽地方听到过,他努力搜索着记忆,沉吟道∶“她又为什麽要赶我走?你知道
这中间的原因吗?”

侍芸小嘴一撇,昂然道∶“大小姐是帮主的独生爱女,也是神风帮里最受
大家娇宠的公主。她想要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就在此时,任中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失声道∶“啊,我想起来啦┅┅你们
这位大小姐,是不是住在那片种满人工树林的禁地里?”

侍芸吃惊的望了他一眼,疑惑的道∶“你怎麽知道的?是几位当家告诉你的
吗?”

“是我昨夜无意中听人说的!”任中杰搂着她的腰肢,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
了一遍。他的面色十分凝重,忽然道∶“蒋舵主被人残忍的杀害,树林中传出诡
异的女子歌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大小姐当真不在总坛里吗?”

侍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大小姐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总坛,说是要
出城去找什麽人比武。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就连半步也没分离。快五更的时候
我们才一起回来,还没好好的歇息一下,她就叫我来找你了!”说到这里,侍芸
蓦地伸指在任中杰的阳物上一弹,佯怒道∶“哼哼,这下算是送羊入虎口了!可
怜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这样被你给白白的糟蹋了!”

任中杰痛心疾首的喊了出来,叫道∶“糟蹋?你竟把如此赏心悦目的事说成
是糟蹋?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唉,你今後或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可是我敢
向你保证,能把这件事做的像艺术一样完美自然的,普天之下也只就只有我一个
啦!”

“胡说八道!”侍芸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大发娇嗔道∶“什麽‘各种各样’
的男人?你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荡妇麽?告诉你,我虽然是个小小的丫鬟,可是
大小姐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从来也没拿我当下人看┅┅”

任中杰忽然打断她的话,失声道∶“亲妹妹?大小姐的年纪比你大麽?”

侍芸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不解的道∶“她的年纪当然比我大啦,这有什麽
好奇怪的?”

任中杰道∶“可是夫人看上去才刚过三十,难道┅┅难道┅┅”

侍芸咯咯娇笑,顽皮的道∶“你这个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小姐
不是夫人生的,听说她的生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後来帮主又娶了现在这个夫人
当正室,她们俩名义上是母女,其实相差还不到十岁呢!”

任中杰恍然大悟,沉吟着道∶“帮主到底有多少个老婆?这许多人住在总坛
里,彼此之间是不是经常有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场面出现?”

侍芸抿嘴笑道∶“帮主在总坛里就有二十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听说外面还
养着许多情妇。至於有没有勾心斗角,我就不大清楚啦,反正表面上看,大家都
相安无事。其实呢,这其中只有夫人和十三姨太会武功,其他人都是弱质纤纤
的女流,就算想斗也斗不过的。”

任中杰听到这里,两眼望着屋顶呆呆的出了神,似乎在思考着什麽重大的问
题。

侍芸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嗔道∶“喂,人家跟你说话哪,你怎麽走神啦?”

任中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因为我正在作一个很要紧的决定!”

侍芸好奇道∶“是什麽决定?”

任中杰凝视着她,决然道∶“请你回去转告大小姐,我暂时还不打算离开
金陵城!”

侍芸瞪大了眼睛,叫道∶“你说什麽?你┅┅你真的不肯走吗?”

任中杰微笑道∶“当然是真的!神风帮有这麽舒适的软床睡,这麽香醇的美
酒饮,还有一个这麽美丽可爱的小女孩陪伴,只有傻子才肯走呢!”

“讨厌,我早就告诉你啦,我不是小女孩,你到现在还不┅┅”侍芸娇声抗
议着,她的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火热的大嘴给封住了,雄壮的身体再次压到了
她的娇躯上,然後她的人又开始向无边的快活中沉浸┅┅

************

任中杰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不是他自己愿意爬出被窝的,而是被
前来催促的仆役叫醒的,因为主人和客人都已在会客厅里等他了。

匆匆忙忙的略为梳洗後,他跟着带路的仆役步出厢房。走在幽静整洁的小迳
上,一阵狂风吹来,劈面刮在他的脸上,没来由的就感到有点儿头晕。

──看来是昨天“操劳”过度了!从中午到夜晚,十个时辰之内一连大战了
四场,特别是在风月小筑里的那场比拼,实在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所以现在才会
感到如此神困力倦、疲惫不堪吧!

“也许我已经开始变老啦,已经不能负担太过频繁猛烈的性爱了!”任中杰
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正在步入中年,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早已成为了遥
远的记忆!

中年意味着什麽呢?意味着你有更加成熟的风度、细腻的技巧和深刻的人生
观,可是,你也逐渐丧失了充沛的精力、一往无前的热情和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英
雄气概。

──江湖,也许根本是属於年轻人的!

任中杰感慨的转动着念头,思绪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飘来飘去。等他从浮
想联翩中回过神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跟着仆役来到了总坛的会客厅。

孔威、罗镜文两位当家远远就迎了上来,一边打着招呼寒暄,一边把他引进
了厅里。罗镜文摇着折扇,含笑道∶“任公子,昨夜睡的还好麽?可还满意那间
厢房?”

任中杰微笑道∶“对於像我这样的天涯浪子来说,只要有一张床的厢房就是
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了!”

突然,大厅深处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冷冷道∶“可是任公子平常住的
却是城里最昂贵的迎宾酒楼,而且还把天字第一号房包了整整半个月!”

任中杰循声望去,只见大厅正中的圆桌旁坐着四个人,有男有女,看到他进
来,其中三个人已经站起身,只有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衫青年却依然端坐不动,正
在凝目打量着他。

“我虽然包下了天字第一号房,可是──”任中杰不动声色,慢吞吞的道∶
“那房间里还是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四壁萧然,什麽家都没有摆放。”

蓝衫青年瞪着他,一时间不知说什麽好。幸好罗镜文已走了过来,介绍道∶
“任公子,这位是外号‘千手罗汉’的唐钢少侠,想必你也听说过的。”

任中杰拱手道∶“没听说过唐兄大名的人只怕很少,据闻蜀中唐门後起一辈
的年轻高手中,唐兄已可算是排名第二的杰出人物!”

唐钢变色道∶“第二?依阁下之见,排名第一的是谁?”

任中杰悠然道∶“那自然是号称‘散雪飞仙’的唐小柔姑娘了!”

唐钢冷笑道∶“小柔妹子的容色倒确是唐门第一,至於武功麽,嘿嘿┅┅”
似已不屑再说下去了。

这时,旁边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走上两步,呵呵大笑道∶“老朽久闻
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丰神俊郎、一表人才呵!难怪有那麽多的名门侠
女对任公子神魂颠倒,情难自禁了┅┅”

恭维话总是让人听得心情愉快的,任中杰马上有些飘飘然了,但嘴里却逊谢
道∶“老先生取笑了,恕在下眼拙,您是┅┅”

小老头含笑道∶“老朽是个吃公门饭的,这几年少在江湖上行走,任公子自
然不会认得┅┅”

说到这里,任中杰忽然瞥见他的手,那是一双盘根错节、骨骼突出的大手,
和他微胖的身形绝不相称,任中杰心念一动,失声道∶“原来是‘鹰爪神捕’孙
元福老先生到了,失敬失敬!”

孙元福摸了摸圆滚滚的下巴,风趣的道∶“神捕什麽的外号,是江湖上朋友
的抬爱,老朽可愧不敢当。其实老朽只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鹰爪孙’而已,诸
位不骂我是官府走狗,我已经开心得很了。”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罗镜文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孙老爷子全
心全力的维护治安,擒拿凶徒,正是天下百姓的福气,有哪个家夥敢骂你,天下
的英雄好汉都不会放过他!”

孙元福叹息道∶“要是人人都像罗兄一样的想法,那麽老朽的日子也就好过
多了。我们吃公门饭的捕快,常常会受到绿林朋友们的责难,说我们是‘朝廷鹰
犬’,唉┅┅”

任中杰正色道∶“打家劫舍的江湖豪客,未必都是梁山好汉般的英雄;而效
力朝廷的公人捕快,却有可能是不畏强权的真男子,一个人行事最要紧的是无愧
於心,无知世人的浅显看法,老爷子不必放在心头!”

孙元福眼中射出感激的光芒,道∶“任公子真是老朽的知己,几时有空去京
城游玩,我们几个捕头一定亲自迎接、竭诚款待。”

任中杰微笑道∶“那倒不必。只要下次我不小心身陷牢狱时,老爷子能放我
一马,在下就心满意足了,哈哈┅┅”

孙元福也跟着开怀大笑,表情甚是欢愉。在六扇门中,名声最为响亮的有三
大神捕,除了他之外,还有“追风名捕”江松林,以及“捕王之王”司马朝阳。
这些年来,三人屡破奇案,立下了许多大功,但也遭到了武林中人的不少非议。
想不到今天撞到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理解善意的话语,使
他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任中杰一边笑,一边已把眼光投注在了剩下两个还未通名的宾客身上。这两
人一老一少,穿着服饰都非常华丽。老者白面长须,一身肌肉保养的极为得法,
手指上还套着色质晶润的钻戒。

躲在他身後的少女长着一张清秀明雅的瓜子脸,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
着,显得对什麽事都十分好奇。

罗镜文恭敬的道∶“任公子,这位就是素以公正德望着称的‘铁颈判官’傅
恒老前辈,这次他老人家带同关门女徒前来作客,顺便也在蒋舵主血案上相助本
帮一臂之力。眼下你们大夥正可多亲近亲近┅┅”

任中杰动容道∶“原来是傅前辈,在下久仰的很了!却不知前辈┅┅”他的
声音忽然变得结巴了,吞吞吐吐的道∶“前辈是┅┅是几时来到金陵城的?”

傅恒淡淡道∶“来了有两、三天了,老夫也是住在迎宾酒楼,和任公子原本
近在咫尺。只是任公子忙於大事,每天都闭门拒客,所以始终没有机会相见。”

任中杰的脸有些发红了,倒不是因为傅恒讥刺他“关门干大事”,这傅恒是
“仁义大侠”卫天鹰最要好的朋友,而黎燕却是卫大侠的妻子。他勾引了别人的
老婆,尽管表面上装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却免不了有几分愧疚。可是美色当前,
有几个男人能管的住自己,做一个真正的君子呢?

──这老家夥在我附近住了两三天,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和黎燕的事了?要是
他向卫天鹰告上一状,那黎燕可就惨了┅┅

任中杰惴惴不安,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傅老前辈,黎┅┅卫夫人不知被哪
个大胆狂徒绑架了,您看┅┅”

“被绑架了?这是谁说的?”傅恒面露惊异之色,讶然道∶“我昨夜亲自护
送卫夫人到他丈夫身边的,怎麽会被人绑架的?”

任中杰吃了一惊,伸手取出了那张字条和碎衣片,递给他道∶“这是昨天傍
晚有人送到我手里的,可是罗当家却斩钉截铁的说,绝对没有绑架卫夫人。我们
原本认为是有人嫁祸给神风帮,但照您所说┅┅”

傅恒把字条和衣片仔细的看了看,接口道∶“人是我送走的,可字条却不是
我留下的。”随即把昨晚如何打退楚天良、救走黎燕、再护送到卫天鹰手中的经
过详细说了一遍。

孔威目光闪动,沉声道∶“这样看来,当时路边一定有人目睹了前辈和楚淫
贼的交手,在你们离开之後,他捡起散碎的布片,再冒用老三的名义留字给任公
子,目的是想把他卷进这起事件中,但┅┅但这不是太奇怪了麽?”

傅恒不解的问道∶“奇怪在哪里?”

罗镜文缓缓道∶“咱们几个当家,本来就想请任公子进驻总坛帮手,但任公
子早前却不答应,按照道理,这对那凶手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他反而设计帮了我
们一把,这┅┅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唐钢冷冷道∶“也许凶手根本就是跟任公子勾结的,所以才想把他也弄进来
混水摸鱼。”

任中杰居然并不生气,苦笑道∶“听起来的确像是这麽回事,只不过┅┅”

就在此时,大厅外突然哨声大作,尖锐急促的利音彷佛带着某种规律,从西
南方向源源不绝的传到。孔威和罗镜文侧耳细听了片刻,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

“不好,夫人遇到刺客袭击!”两人齐声惊呼,话音未落,身影已像离弦
之箭般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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