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相到衣着,用“普通”二字来形容悠悠(化名)很合适。
走在喧嚣的街头,悠悠的这副模样和大多数的普通女人毫无二致。但谁能想得到,她的心底埋藏着一段梦魇般的经历,挥之难去,一不留神就会浮现在眼前,令她痛苦、恼怒,却又无人可以诉说。幸运的是,她还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10年前的夏天
10年前,我刚满20岁,刚走出校门,由于出身农家,社会经验很少,加上天真烂漫、年少无知,被一个男人强暴后又不敢声张,被他纠缠好几年,结果给我的身心带来了莫大的伤害,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心理被扭曲了。
那时,我在汉口一家超市当收银员。玮男(化名)经常过来玩,闲时也跟我聊几句。听说他在附近一家工厂做行政工作,已经结了婚。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挺和气的。
“他多大?哪一年出生的?”我忍不住问悠悠。我想,悠悠的遭遇一定与她最初的涉世不深有关。果然,她的回答让人惊讶:“我不知他究竟多大,可能比我大六七岁吧。就是到后来,我们关系很亲密时,我也没有弄清楚他具体是哪一年出生的。”
有一天我休息,在街上闲逛碰到了玮男。玮男和我聊了几句,对我说:“我家就在附近,天这么热,你去我家里坐一下吧。”他很热情的样子,而我当时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就这么跟着他去了他家里。
进了门,他突然一把把我抱住,又抱进了一个黑黑的房间里。他力气好大,加上夏天穿着单薄,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衣服脱了。而我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脑海里一片空白,最后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他强暴了。
事情发生后我非常恐惧,以至于浑身发抖。玮男就给我灌输所谓爱和性的“道理”。他说,有性才有爱,两个人有了性才会有将来,他这样冲动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是想要和我有将来……他还说,他老婆太强势,没有女人味,他跟她迟早会分手的,这个家将来就可以给我了……
他也跟我说他的工作,他以前读大学时的事情,显示出他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总之他连哄带骗又花言巧语,我本来就手足无措,经他这么一说就不那么恨他了,反而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在理。
我在玮男家里呆了3天没有出门。他亲自做饭给我吃,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话,触动了我心底的纯情,我原来又羞又怕的心情也慢慢舒展开来。
从此,我心里有了一种期待,但也有几分迷茫,因而变得爱胡思乱想,跟同事之间的话也少起来,变得沉默寡言的。
从此怕与男人接触
一个星期后,玮男找到我,说,他有一个机会马上可以调到北京去,但是“因为刚刚认识你,我不想就这样离开”。我想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就对他说“你去吧”。玮男然后要了我老家的地址和电话,说将来方便联系我,并表示一定会对我负责的。
玮男走的时候,我去送他。不知是对他离去的伤心还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心,我大哭了一场。没想到,我的眼泪让他很感动,他到了北京跟我打电话说:“你能为我流眼泪,说明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从此我叫你老婆吧。”
那段时间,我打不起精神干任何事情,一方面感到有些温暖与牵挂,一方面内心仍在恐惧他强迫我跟他做过的那些男女之事,于是我找来一些杂志,翻阅有关男女情感和生理卫生的知识。不久,我发现自己怀了孕。我害怕得不得了,告诉了玮男,他寄过来300元钱让我去流产,还安慰我说,我们俩只有经历一些风雨,才能走得更近。
流产后,我心里又升起对玮男的恨,但我总找不到他。他的理由是刚到北京还没有稳定下来,暂时没有固定电话。大概半年后,他又联系到我,说他已经稳定下来了,让我去北京与他一起生活。
到了北京,他给我租了一个小房子。从此,他又开始像老虎一样扑向我的身体,要求我满足他的欲望。由于第一次的强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我很反感跟他过性生活,但我没有办法,每次只得任由他摆布。
不久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开始忙碌起来,不能总是按照玮男的要求立即回到他的身边,他居然为此怀疑我在外面与人有染。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两人还吵了几架。
有一次,考虑到我在外打工家人不放心,我想往家里寄一点钱,但因为刚上班手头钱不多,便向玮男借800元,他却借口投资而不愿借给我。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小气的人,我一气之下搬出去住了。
此后在北京的一两年时间里,我没再跟玮男联系,也没有跟任何异性接触,一直埋头打工。
“那时候,我很害怕与男人接触,像有点心理不正常似的。你觉得呢?”悠悠问了我一句,叹起气来。我注意到,她的讲述中充满了“害怕”、“恐怕”这样的字眼。可以想见,那段本该灿若夏花的青春岁月,她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难以启齿的隐痛!
云开月明终遇老公
2001年我回到武汉。家里人问我在外面过得如何,我哪里敢跟他们说我跟玮男的事情呢?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很想说出来,又怕遭人耻笑,坏了名声,将来嫁不出去。
可是,我一方面担心嫁不出去,一方面却很抗拒家人为我安排的一次又一次相亲,甚至拒绝了一个一直在追求我的男孩子明芜(化名)。可能是我内心对男人的恐惧感仍未消除吧。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两年,2003年的夏天,失去联系三四年的玮男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有一天我在上班,突然接到玮男的电话:“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他说他回到了武汉,要跟我见一面。架不住他的劝说,以为他是诚心悔改,我还是跟他见了面。他告诉我他已经在北京买了房子,婚也离了,“一定要好好弥补你,让你过上好生活”。
玮男当天晚上死活不让我走,要我跟他亲热。我稀里糊涂又答应了他,陪他在宾馆过了一夜。他还为他的行为辩解说,他是男人,有冲动就说明他很喜欢我。
而我的感觉仍然是很难受、很压抑。我觉得这个男人太不安全了,太不值得我为他担心受怕了。我决定告别这段痛苦的往事,开始新的生活。我找到了一直在追求我的明芜,对他说,如果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你可以接受我吗?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一直对我痴情等待的明芜很激动。他真诚地对我说,他才不管我的过去呢,只要将来我们两个人相亲相爱就够了。
说到明芜,悠悠的表情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与此前对玮男的痛恨之情天壤之别。
在明芜的眼里,我朴实善良,勤奋上进,是他钟情的类型。但是,由于一直对男性心存排斥,以及对自己的不纯洁经历感到羞耻,我一直对他的追求视而不见。
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什么高学历,但勤奋上进,吃苦耐劳。我们2004年结了婚,现在孩子快3岁了。可以说是明芜把我从那段噩梦中救了出来。我感谢他,我会彻底忘掉过去,好好地跟他生活下去。
悠悠最后还告诉我,她后来偶然发现玮男并没有离婚,而且还有其他的女人。“我想对年轻的女孩子说,千万不要相信像玮男这样风流花心的男人。我离开他虽然有点晚,但结局还是很幸运的。”
痴情老公,抚平,一场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