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无关
彭华涛 男 34岁 事业单位职员 曾贞 女 29岁 销售员
记者刘晓宁
他的烂账要我们买单
也许今年过年,我不会把曾贞带回我家了,我想跟她分手。不是曾贞不好,而是她有个不着调的弟弟。
曾贞的家庭条件很差,她很早就来到武汉打工,站住脚之后,把弟弟也带出来了。可是,用句很文艺的话说,她弟弟在这座城市沉沦了。交了群烂朋友,赌博、打架,进局子,大把花钱,泡妞……总之他一出什么事,我们就得给他擦屁股。
有天我正在上班,忽然接到房东的电话,开口就是一句汉骂,让我快点滚回去。我跑回去一看,楼底下围了很多人,嘻嘻哈哈看热闹。刚冲到二楼,就看到红色的油漆大字写着“欠债还钱”,血淋淋的。
房东冲我吼,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干什么,把楼道给我清理干净,下个月给我搬走……
我和曾贞给她弟弟打电话,他还不接。我们在他住处附近的网吧把他揪出来了,他才说,有个好兄弟在赌场赌输了,要借钱,但他在这个城市连个亲戚都没有,别人不借给他。曾贞的弟弟就出头说,自己的姐姐、姐夫有稳定单位,还有住处。别人一问,果然是的,就以他的名义,把钱借给她的兄弟了。他兄弟还不了钱,那些人自然要冲我们来。
我的腰包被他洗劫一空
第二天,我们俩就请了假,和她弟弟一起找那个好兄弟。可是,别人说他前一天就跑了。
那天晚上,我和曾贞在街上大吵一架。她说我们先把那一万块还上,免得利滚利,到头来还是我们还。我一下怒了:你弟弟吃喝嫖赌的钱该我们还,现在他朋友的钱也该我们还?你到底有没有底线……
她坚持说先把钱还上,再说其他事。我不同意,她就过来抢我的包,银行卡在我的包里。我们俩在街头拉扯,把包带也拉断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丢不起这个人,把包往地上一摔,扭头走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与曾贞见面。她后来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我没接。她弟弟到单位来找过我一次,老实巴交地站着,不认识的人还以为这个孩子有多乖巧。刚认识曾贞时,就发现她弟弟嘴巴很甜,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人脸皮也很厚。
我和曾贞都是从农村来的,好不容易在武汉找到工作,有立足之地。我们办了一张银行卡,谁有钱了,就往里面存,商量着攒够了钱,就买个二手房结婚。可是自从她弟弟来之后,我们的钱已经被掏空了,所有的设想全成了空想。曾贞每次都哭着说对不起,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说——女友弟弟搅乱我的生活
多年前看过一部温情的电影,梁咏琪和姜武演的《我的兄弟姐妹》。梁咏琪在影片的结尾,伴着轻柔的音乐说了一段话:小时候,父母曾说过,我们是天上飘下来的雪花,本来互不认识。但落地之后结成冰化成水, 永远也不分开了……
兄弟姐妹也许就是这样一种关系,无法选择也无法分开,不管是多么愤怒、多么伤心,说出多么绝望的话,都没办法。
如果其他人觉得是种负累,就放手吧。如果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共同面对,也许你会发现对方身上的珍贵品质,比如家庭责任感,比如付出的精神。毕竟,每一对情侣和夫妻都会面临不同的问题,兄弟姐妹带来的烦恼只是其中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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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弟弟不争气,我也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可是你说我能不管他吗?我父母全在很远的农村,累死累活把我们俩养大,现在浑身是病。我如果不管我弟弟,他肯定会惊动我父母,再把他们气病了,我们的负担不是更重?
其实我弟弟从小就很懂事。我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可赚的钱也只够自己花,父母年龄大了,干农活特别吃力。有一次,我父亲拉架子车摔断了腿。弟弟本来学习很好,为减轻家庭负担,辍了学,帮父母干农活。当时他只有十几岁,手上肩膀上全磨得血淋淋的。
我弟弟真的不坏,只是忽然来了大城市,没经受住诱惑。我一直帮他,不放弃他,不过是想拉他一把,等到他清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