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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记者丁凡
讲述:盛艳(化名)
性别:女
年龄:44岁
学历:高中
职业:物业管理
时间:7月3日
地点:楚天传媒大厦二楼茶座
直到不惑之年,她才真正陷入爱情的困惑;经历了三个男人,她却一直在寻找真爱。女强人,站在进退失据的人生路口……
下午一点多约盛艳讲述,一个多小时后,她便已经到了报社。可以看出,她是一个风风火火、干练麻利的人。然而其后听到的往事,却难以让人想象。是什么原因,让她与一个不爱的男人生活了20年?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对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义无反顾?
第一个男人“人间蒸发”
1990年,我从农村老家来到武汉时,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22岁小姑娘。
我跟着一个老板做装潢。每天的工作,是坐着1路电车,从水果湖往汉口去跑业务。就是在这趟车上,我结识了肖尹(化名),一个常常穿着拖鞋短裤,看上去不修边幅的男孩。
肖尹是自己凑到我跟前的。让我吃惊的是,他每天都会在1路电车上注意我,而我却浑然不觉。他说他被我那种打拼的劲头吸引了,想请我吃饭。
一个在武汉举目无亲、辛劳打拼的小姑娘,面对这种搭讪,自然有些诚惶诚恐,又有点受宠若惊。我跟着他吃了一顿饺子,然后他和我约定,每个周末在中南路的一个小公园里见面。
我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段恋情。其实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谈恋爱,也许远没到那个程度。后来的两个月里,我们逛公园、谈心、看电影,可我甚至连住在哪里,都不敢告诉他。
1990年7月1日,是约好见面的日子。那天下着大雨,肖尹并没有出现在预定的地方。我绕着公园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等了很久,他也没有出现。从那天起,肖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此后20多年里竟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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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肖尹不明不白地“玩消失”,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也许他也在找我,却没找到,也许他出了什么意外,又也许他嫌弃我的出身,而放弃了我……
初开的情窦就这样戛然凋谢。为了不让自己空虚,我玩命地工作,不去想任何感情的事,直到几个月后,昌默(化名)出现在我的工作台前。
第二个男人大我19岁
昌默比我大19岁。他自称是我老板的朋友,还说老板答应给他的房子免费装修,要我去他家看看。
昌默已经结婚了。第一次去他家,我还跟他老婆孩子在一个桌上吃饭。那段时间他找我找得很勤,有时竟然还会到商场给我买衣服。但我只是把他当作忘年交,把他的行为当作一种关心,压根没想到他会看上我。对于这个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男人,我天真地想:他都结婚了,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转眼到了1991年,给昌默装修也有几个月了,去他家成了一件常事。但就在我卸下防御的时候,有一天,昌默在家里对我来了硬的。那时的我,把贞洁视作生命,而且人言可畏,我羞于启齿,更不好意思再去找别人,对他只能半推半就。这之后,昌默找我找得更频繁了,甚至离婚,铁了心要和我在一起。
我曾经想过摆脱他,为此还找过几个对象,但一个不如一个。昌默很执着,他会在我家门口等我直到深夜,我的亲戚朋友都说,他应该会珍惜我的。我犹豫了,而此时,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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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我心一横,和昌默领了结婚证。结婚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不但酒席没有办,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家电都没有。嫁给他的心情,只能用“委曲求全”来形容。
他的无能让我离开
婚后,昌默“下海”经商,一去3年,把身家赔了个一干二净。从1994年到1997年,我俩艰难度日,维持着这个家庭。我不甘心就这样煎熬下去。1998年,女儿3岁的时候,我转行在幼儿园做起了老师;女儿满5岁,昌默介绍我在他的单位做保洁。2000年到2006年,我从一个农村姑娘慢慢融入城市,建立了自信,也看到保洁这一行的商机。2006年,我拿出攒的3万元,和昌默一道开起了保洁公司。
婚后的昌默,不再像原来那样热情了,同时显露出无能的一面。他退了休,单位返聘他,只给常规工资的一半,他也默默接受了;2009年,他在处理我们公司一桩官司时,毫无底线地给别人赔偿,让我几近绝望,从此不再让他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情。2010年,我给了他十几万去广西做生意,结果他再次血本无归。给公司员工发工资的时候,我心寒不已,决定要和他分手。
2011年,我和昌默离婚了。那时我女儿才读高二,我们决定“离婚不离家”。但同一个屋檐下,剩下的只有争吵和冷漠,我和昌默没有了共同语言。我跟这个男人生活了20年,也打拼了20年,可他无法给我安全感,也并不顾家,甚至当我在外打拼回来后,他连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更谈不上心灵上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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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下去了。
若即若离的爱让我不安
离开昌默之后,我试着寻找自己的真爱,在一家婚恋网站,我遇到了汉风(化名)。
我的性格很刚强,而汉风非常温柔。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汉风跟我年龄相仿,离婚5年,有两个男孩,自己创办了一家装潢公司,我们两个人的物质条件、生活条件相当。与一个大我19岁的男人相处20年之后,我渴望和汉风这样的同龄人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我和他好了半年,已经无法自拔。
今年春节后,汉风对我忽然冷淡起来。令我无比震惊的是,他曾有一个相恋四五年的恋人,一度不辞而别,几个月后的现在,她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尽管她曾经毫不犹豫地离开汉风,但只要她出现,汉风就义无反顾地奔向她。现在汉风已经不接我电话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为“备胎”,也许甚至连上路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能找到真爱吗?
盛艳告诉我,有一次她感冒,嗓子哑了,汉风开玩笑说她是“哑巴新娘”。所以在最后一次联系汉风的时候,盛艳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既然做不了你的哑巴新娘,那做知己可以吗?祝你幸福!”
盛艳很感慨。她说,每次当她觉得遇到真爱时,她爱的男人就会离她而去;而自己人生重要的20年,却耗费在一段毫无感觉的婚姻上。“如果我这辈子能找到真爱,那么到死也会满足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盛艳的语气异常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