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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诉人：羽眸 女 32岁 事业单位

　　记录人：本报记者 叶可

　　时 间：2012年2月12日

　　地 点：江汉路步行街

　　羽眸属于典型的气质型美女。她相貌靓丽，皮肤白晳，身材高挑，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显出优雅。但羽眸也是那种情绪上来得很快的人，一落座就哭得稀里哗啦。随即她又马上露出歉意。

　　曾不出众的男生

　　1997年秋，我考入武汉一所二本高校，这让我非常沮丧。在高中，我的成绩在学校重点班排名是前十，老师家长都认为我应考入一所很好的大学。可能是因为心理素质不佳，在高考前一晚，我竟焦虑得几乎彻夜无法入眠。成绩出来后，离一本差2分。

　　但在这所二本院校，我很快又找回了自己的自信。不仅顺利加入学生会，还是多个社团的积极分子。交际圈的打开，使身高1.68米，站在女生堆里鹤立鸡群的我享受到诸多男孩爱慕的目光。几乎每个情人节、圣诞夜，我都会收到很多礼物，许多男孩打电话到我寝室，希望请我吃饭。对这些，我开始是沾沾自喜，但后来感到困扰。不断被人追求会占据我大量的学习时间。

　　我接受了老乡朝阳的追求。对我的决定，寝室同学直言不讳地称，大跌眼镜。朝阳身高跟我一样，长相一般，性格内敛。但他在我的眼里自然有很多优点，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示爱和告辞，细心揣磨我的心思。且朝阳很有毅力，在别人知难而退时他足足追了我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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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我跟朝阳恋爱后，其他追求者在叹息中知难而退。我则准备考研，最终幸运地考上。

　　朝阳大学毕业后回了老家N市。但我们的恋情并未中止，在他和他家人的不断催促下，2004年在我读研结束前，我们结了婚。随后我签回了N市的一所高校任教。结束短暂的两地分居后，我们俩过得很幸福。朝阳当时在备考进入某单位，非常努力。而我每晚陪他复习到深夜，一起分析考题。他曾多次抱着我动情地说，红袖添香夜读书，如果考上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我。

　　2005年，朝阳果然考入该单位。他沉稳的性格在机关内如鱼得水。我陪他去参加同事的聚会，又给他加了不少分。他短短一年就得到提拔，自信心空前爆棚。

　　朝阳的改变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以前，我说他什么，他大气都不敢出;但他带“长”后，说话就牛气起来，我说他晚上应酬到太晚不管家里，也不太顾及我的感受，他却说他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家里吗?我指责他的自私后，他第一次愤怒地摔门而去。他的变化让我回不过神来。

　　我跟朝阳的争吵开始增多。他每天深夜回来后，直接就背过去不理我，连我想跟他说点什么他都不愿意，只留下我独自垂泪到天明。

　　从2006年起，我发现朝阳出轨，他也不避讳我。那年冬天，在朝阳某个深夜醒来突然叫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后，我忍无可忍地与他正式分居，进出一个门，但分床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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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段出轨的寂寞

　　我跟朝阳的婚姻貌合神离，在别人面前我们仍然很恩爱。但进了家门，却形同陌路。我习惯早睡早起，有时就连他几时回家都不知道，直到对面客房的门内传来他熟悉的鼾声才知道他在家。我们都没有提离婚，都是要面子的人。但我内心的寂寞却如海水般泛滥。

　　工作上提不起劲，引来了单位领导的关注。系里有名领导此前对我一直很好，我进入单位他是面试者之一。他叫张懿，大我15岁。张懿在一次会后找我谈心，询问我家里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我连忙说没有。但可能是我的表情不小心泄露了我的内心，他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此后，系里有什么活动，张懿都点名让我负责。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让我用匆忙的工作忘记内心的不快。我对张懿很感激。

　　2008年初，我和张懿及另外2名同事去外地出差。当晚11点钟，我突然接到短信，是张懿发过来的，他说睡不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到外面去转转。正巧我也很烦，明知道我出差，朝阳竟然一个电话都不跟我打，我给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接到张懿的邀请后，我一赌气答应了他的要求。跟同事小张打招呼时，她的眼睛没离开电脑。我就不管不顾地放心跟张懿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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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们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吧喝酒。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我一边喝一边自顾自地说起我跟朝阳之间的那些事。张懿可能根本听不到我说什么，却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我。当晚，我喝得吐了，边吐边哭非常痛苦。张懿无奈地照顾我，等我清醒后，已是凌晨2点，我们回到酒店。

　　在张懿持续的温柔攻势下，尤其是当他一次微醺时向我表白，他已经喜欢我很久了，从我到学校第一次来面试时就喜欢上了我后，我再也无法自持。带着报复朝阳的快意，我跟张懿在一起了。

　　张懿的内心还是有顾忌的。2009年，我在他的指引下，考入武汉某高校读博。这样一来可以遮人耳目，同时也更方便我俩约会。但我跟张懿都没有谈到过将来。他跟朝阳是属于同一类人。我对张懿也谈不上有多爱，只是太寂寞。

　　令我无法回头的人

　　来武汉读博的期间，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只有坐在浩瀚的图书馆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充实，不被世事所扰。我不给朝阳打电话，他几乎都快遗忘了还有个妻子。偶尔家里有事，才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陪他秀一下恩爱。张懿则每隔两三个月来看我，他的需求简单明白，令我渐生厌倦。我对他逐渐疏远，他心知肚明找我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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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汉后，同事赵春不断地向我打听我读博的学校哪位老师比较好以及考试的内容。我知道赵春是在跟我套近乎。这个比我小1岁的男人看我的眼神里，总有克制的炽热。但身材高大的他长相帅气，令人难以讨厌。赵春的那些问题，我都认真地回答了他。

　　2010年9月，我突然接到了赵春的电话，他开心地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学校，他要我说出具体地址，他来接我吃饭。赵春一身运动服出现在我身边，帅气阳光，他告诉我他已经考入这所学校了。我当时就懵了。此前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此后不久，赵春约我在湖边散步时，直接告诉我，他过来读书就是为了我。我顿时彷徨起来。赵春带给我的感觉，就连在热恋时朝阳都未给过我。当晚，我又回到高考前那一夜，焦灼得彻夜难眠。

　　我一连几天都没有接赵春的电话。他来我宿舍楼下找我，我也避而不见。最后赵春给我写了很长的伊妹儿，他仔细地回忆起跟我相识的那5年，他甚至都记得我们这几年里不多的接触中，我每次穿的衣服和我们谈得不多的话。我被他彻底打动了。

　　我跟赵春疯狂地相爱了。他甚至提出让我离婚，嫁给他。我陷入了新的犹豫，冲动的时候答应了，但清醒的时候又反悔。他的神情总患得患失。对给他的折磨，我深感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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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下半年起，我终于下定决心要跟朝阳离婚。这段婚姻最终只会让我疯掉。

　　我跟朝阳摊牌了。朝阳愤怒地打了我一耳光并追问我“是谁”?我咬着牙没有告诉他。最终我跟朝阳达成“秘密协议”，我净身出户，我俩不对外公开离婚的事实。因为没孩子，我俩离得很干脆。

　　我把这个喜讯告诉赵春后，他兴奋得抱着我转圈，并深情款款地说，此后我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但这是去年12月份的事。今年春节期间，事情却发生变化，赵春委婉地告诉我，他把我们的事告诉他家人后，他爸妈激烈反对，只求他别娶我，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我的心“哗”地一下全碎光了。

　　我曾以为赵春跟他们不同。眼看我就要度过我在武汉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已不知我的前路在何方?N市，我所在的单位，我还怎么回得去?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