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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失败的鱼
我和小语属于“毕婚”一族。那时我们大学刚毕业,我顺利地在美院留了校,而小语也进了一家知名的4A广告公司。租下了一套小房子,请父母朋友吃了饭,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婚姻生活。
婚后的日子平淡但是甜蜜。我在学校的工作非常清闲,上完课,大把时间在自己手里。而小语要比我忙碌得多,但是不管再晚,小语总会一条条短信发给我,即时汇报她的小举动。有时候她加班晚,我就去她公司接她,半夜里在马路小摊吃碗馄饨,听小语绘声绘色地描述他们的客户、她的顶头上司。
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在结婚的第二年,小语升了职,晚上加班越来越频繁。为了小语的营养,我开始在家里学烧菜——在此之前我们在家很少会用到厨房。我还记得第一次学烧鱼,小语回到家,我说老婆,给你一个惊喜!我揭开桌上 [请本文作者与本网联系 以便奉寄稿酬][责任编辑:曾玉]
派对上,我夺路而逃
至今我也说不出来,那些微妙的变化是何时在我们之间产生的。
现在想来,可能在小语一天一天的晚归中——虽然她毋庸置疑在加班;也可能在小语渐渐习惯了在家中准备好的饭菜,常常挑剔地说句不想吃了,我就只好把动也没有动过的菜放入冰箱,第二天独自消灭;也可能小语的口中新名词越来越多,她的客户,她做的品牌,她的案子。而每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我说起学校的事情,小语早已经进入了梦境。
那一天的来临让人措手不及,小语去参加一个派对,主人说明要携伴侣。我打心眼里不想去,但是看到小语兴致高涨的样子,终于没有说什么。临行前,小语打量了我一番,一嘟嘴,说你这样可不行,不符合派对的dress code(着装要求)。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小语翻出我所有的衣服,一套套搭配,一套套批评否决。整个晚上,我跟在小语的身旁,和每一个不认识的人寒暄,虚伪地笑,听着虚假的恭维。半场过后,我终于受不了了,乘小语和一帮人寒暄,我自己夺路而逃。
她要做我“背后的女人”
那晚之后我们有好几天没有说话,好在就那时候,偶然的一次同学聚会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
那天,我不经意起说起自己开的摄影讲座,在广告公司工作的哥们顿时兴致百倍,说他正为找不到合适的签约摄影师着急。于是,我的生活迅速走上了另一个车道——除了上课的固定时间,我开始接朋友给我的拍摄任务,静物、人物。同时,我也开始慢慢熟悉商业程序,对我而言,这是个全新的开始。
在我们各自的忙忙碌碌中,我和小语似乎反而跨过了某种障碍,共同话题反而多了起来。
日子似乎重新进入了轨道,在我接手的案子越来越多之后,单凭我自己已经不太能处理一些事务性的工作,比如价格,比如合约,比如收款。幸运的是,小语对这一切游刃有余,她迅速建立了一套清晰的工作表格。渐渐地,熟悉的朋友都直接电话给她,沟通好一切细节后,小语会清楚地为我准备好一切,我只要直接到工作现场即可。
这样持续了半年,一天,小语一反常态早早地回到家里。我奇怪地问她怎么了?小语对我一笑,说她辞职了。看到我吃惊的样子,小语笑着说,她要全心全意做“修可背后的女人”。
就这样,小语和我做起了夫妻档,有了我的专业和小语的管理,我们的工作间生意越来越好,存折上的数字也越来越大。我们似乎向一个光明的未来走去。
她帮我编织了一个茧
可是很快地,我发现这一切根本不对劲。变成了“夫妻老婆店”以后,我更多地专注于专业份内的事情,而前台的事情则完全交给了小语。可是,小语很快地占据了完全的主导地位——我不能对她有任何非议,因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我俩做的,她需要面对客户,她需要和人谈合约中的所有细节,她需要和人争执,需要有清楚的经济头脑。
但是,我们之间的争执也随之越来越多,我没有权力拒绝我不想做的案子,因为那是小语好不容易争取的“客户”;我的创作也不再独立,因为要符合“客户的审美”;我不能决定给朋友“帮忙”的折扣,因为不能“违反合约”……
我感觉自己被一层层地包了起来,小语,就像帮我织了一个牢牢的茧。我突然明白,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从她辞职的那一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从爱人开始向工作伙伴转变。而这,也是最致命的。
终于就在上个星期,在一次出行前,在小语又一次对我的“形象包装”指手画脚了半天后,我重要爆发了。我说,小语,我再也忍受不了和一个经纪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了,我需要的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合伙人。
[请本文作者与本网联系 以便奉寄稿酬][责任编辑:曾玉] 婚姻的枷锁,经纪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