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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以为再婚能让自己和女儿得到保障,日子过得好一些。似乎,她这个愿望实现了,现任丈夫的经济条件很好,她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
可别的烦恼却接踵而来,公婆冷淡、挑剔,丈夫并不专情,女儿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越来越内向、沉默,而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并非这个家的女主人,反而更像一个保姆。
原本,这段婚姻让我十分满足
最初,我对这段婚姻是充满了期待的。
我离婚后,亲友曾帮我介绍过几个对象,但绝大多数一听说我要把女儿带在身边,就显得很犹豫、很不情愿,有的甚至直截了当地提出让我把女儿托给老人抚养或是送到前夫身边。我当然舍不得,也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小肚鸡肠的男人,自然也就谈不拢。只有于柯不介意,他对我的女儿表现出极大的友善。他有一个儿子,跟着前妻生活,已经上大学了。他说他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如今拣个现成的,是他赚到了。不知为什么,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也许,是我等得太久,急需一个能够同时接纳我和我女儿的人出现。离婚后,我过得并不好,靠一份微薄的薪水支撑两个人的生活,前夫的抚养费很难按时拿到手,而花钱的地方又太多,所以我常常为了钱的事情焦头烂额。让我们母女俩的生活得到保障,日子过得好一点,成了我最大的希望。恰好于柯很符合这个要求,他是做生意的,经济条件自不必说。于是,我认为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交往了大半年后,于柯提出结婚,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我带着女儿搬进了他那位于城区黄金地带的大房子,他还通过关系,把女儿转到家附近一所很好的小学。对此,我充满感激,十分满足。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稳定的家庭,安稳的生活,女儿也能得到最好的教育。
因为开始太过美妙,所以我内心充满期待,我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依旧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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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婆的冷淡让我逐渐嗅出不和谐的味道
可现实总与想象相距甚远。
婚后,公婆与我们同住,两位老人年事已高,伺候他们是我分内之事。可他们的挑剔却超乎我的意料,不论我怎么努力,他们始终觉得不满意。如果我的菜做得太过丰盛,他们会认为我没有为老人着想,故意做些大鱼大肉。若我只炒了几个清淡小菜,他们又会说我在偷懒,连做饭都不肯上心。偶尔,我打扫卫生时把死角疏忽了,婆婆发现后会唠叨半天,说我没有做事的样子,一点都不仔细。有几次,我看到两老在房里睡觉,怕打扰到他们,就没有进去打扫他们的房间,结果他们竟误会我是故意不帮他们做卫生。想到重组一个家庭不容易,如我顶嘴肯定会把矛盾闹大,我是能忍则忍。
另外,公婆对我女儿态度极其冷淡。我女儿每天放学一进家门就甜甜地喊他们“爷爷、奶奶”,可他们只从鼻孔里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回答。我看见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女儿学了多年的小提琴,每天晚上都会练一阵子。可公婆嫌吵,说影响了他们的休息。没法,我只好让女儿到阳台上练习。只是这样一来,邻居又有意见了。最后,我不得不忍痛让女儿放弃了小提琴。去年女儿过生日,她邀请了一些同学到家里做客。小孩子都生性活泼好动,难免会弄出大动静,公婆竟板着脸出面训斥了几次,最后搞得那些小孩子都兴味索然、悻悻而归。女儿觉得很委屈,等同学们都走后,扑到我怀里大哭了一场。
可我却不敢争不敢辩。我知道,一旦争了,我和公婆就会撕破脸,若到了那一步,还如何共处呢?似乎,是我过于胆怯了。可我胆怯也是有原因的,不知从何时起,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难以融入那个家,公婆一直把我当成外人,更别提跟他们毫无关系的女儿了。我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和女儿不过是借住在那个家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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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无意中从于柯口里听说其实公婆一直希望他和前妻能够复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和自己的宝贝孙子生活到一起。不料半路“杀”出我这么一个“程咬金”,不仅破坏了他们的如意算盘,还带来一个“拖油瓶”。他们心中十分不满,对我和女儿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
得知了缘由,我决心更加努力地好好表现,希望能改变他们对我的印象,改变对女儿的态度。可惜,收效甚微。他们不愿和我交流,连说句话都嫌烦。有时候,我故意讨好般问他们,“晚饭想吃点什么?要不要做个清淡的汤?要不要熬点稀饭?”他们要么不理,要么只扔下冷冰冰的一句,“你看着办吧。”
渐渐地,我的耐心和热情被耗光了,打算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将就着过。只是,苦了我的女儿,她年纪虽小,却敏感地察觉到两位老人对她的厌恶,察觉到家里气氛的怪异。她越来越内向、越来越沉默,每天一放学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写作业、上网,安静得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除了吃饭,她才不得已到客厅来,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我好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丈夫的花心更让我感觉自己在家里毫无地位
这个时候,若于柯能站在我这边,我和女儿的境况就会好很多。可惜,他压根懒得管这些琐事,我偶尔跟他唠叨几句,他要么厌烦地打断,要么就敷衍了事地说:“你别理他们不就行了?”让我根本无从接着说下去。不得不承认,他对我的感情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深,对女儿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喜爱。认清了这个事实,我非常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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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让我难过的事情还在后头。于柯是做生意的,应酬很多,晚归或不归的现象经常出现。起初,他说什么我都相信,当别人提醒我要看紧自己的老公时,还忙着帮他解释,说“他和朋友在打通宵牌”或“他和几个朋友都喝多了,直接在酒店睡了”。这些,也是他给我的理由。可后来我渐渐察觉出异样。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趁他洗澡、上厕所或睡觉时偷看他手机,好几次,我发现他收件箱里还有没来得及删除的暧昧短信,并且是同一个号码。我用公用电话打过去,对方是个女的,听声音应该非常年轻。我问他,他却反问我:“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凭什么?凭我是他妻子,凭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或是于柯压根就没把我定位在这两个位置上。我嘴唇抖了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半是灰心失望透顶,连说都懒得说了;一半是我在胆怯,害怕吵架会让自己和女儿在这个家里处境更加艰难。
直到前不久,有些风言风语再度传进了我的耳朵,说于柯很喜欢一个年轻女孩,他到哪里都带着那女孩子。我再也沉不住气了,问他是不是打算和我离婚了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他是这样回答的:“你放心,我不会娶那个女孩子。你别想东想西,安安心心给我把家庭、把老人照顾好就行了。”乍一听,他似乎是给了我一个承诺,但仔细一想,其实不然,他强调的不过让我帮他把家庭、老人照顾好而已。难道这就是他娶我的用意?难道我于他而言,不过就是这点作用而已。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和保姆又有什么区别?
最近,我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很想当面问问于柯,问他到底是把我当妻子还是当保姆在看待?但我知道,不可能问出答案,因为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定是赌气的言语,除了换来争吵,换来更大的隔阂,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又或者,有些答案其实已经很明了,根本无须再问。(文中主人公均使用化名)